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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王好脾气的附合,“是,手肯定也受伤了。嗓子应该也受伤了吧?就没听她说过话。”
“受伤了,作不了画。”他兄弟二人这么一说,少不了有人凑趣。
却有更多的人心中疑惑,这位王后脸也烧伤了,手也烧伤了,嗓子也烧坏了,不能说不能写不能露出脸,那让人如何判断她真的是香思妧?她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丁淑妃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赵威打起精神,“王后一直陪在王下身边,哪里会错?退一步说,即便王后无法证明她自己的身份,可容姨也没办法证实她不是香氏女,不是么?”
丁淑妃指着白玉茗,“这个孩子难道不是现成的人证?图罗王看到她便叫她母亲的名字。”
玉翎公主怒道:“天底下的年轻美女长得都有几分相似,白玉茗和我王后年轻时候长得像,又能说明什么了?我母后烧伤多年,父王思念她年轻时的容貌,偶尔认错了人,也能当作证据不成?”
桂王妃最爱做好人,好言好语劝容姨,“她没有证据,你也没有证据,不如各退一步如何?玉翎和玉茗,都是图罗的公主”
玉翝王子彬彬有礼的反对,“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我父王当时除了香姨,身边并无其余嫔御。也就是说,玉茗和玉翎,只有一位是我父王的亲生女儿,另外一位定然不是。”
“如此。”桂王妃没和成稀泥,很有几分失望。
太子心中燃起新的希望,脸上有了笑模样,“既然双方都没有证据,那么”
“我有。”容姨声音稳稳的,有种震慑人心的冷静清明。
太子怔了怔,“你有什么证据?”
容姨温柔凝视白玉茗许久,伸手将她的碎发掠至耳后,“当年香姐姐把才出世的小山交给我,包裹小山的襁褓乃姐姐亲手绣成,是一幅美丽的玉茗图。”
“玉茗图。”众人皆惊。
归根结底,还在于一幅玉茗图。
王后不肯提笔作画又如何?容姨有珍藏了十几年的小襁褓,襁褓之上,绣有香思妧的遗作。
“在哪里?快拿出来啊。”有性急的人催促。
太子额头渗出汗珠。
本以为容姨没有证据,谁知她还留了一手,还留着当年的小襁褓
糟糕了,白玉茗若真被证实是图罗公主,玉翎是假的,太子府颜面全无啊。赵威处心积虑娶来的是个假公主,这事传扬出去,太子府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太子向赵威使了个眼色。
赵威灵光突现,郑重点头。
是了,必须问清楚容姨那小襁褓在哪里,在差人取小襁褓时,千方百计毁了它!
“容姨,小襁褓在哪里?我替您取。”赵威高声道。
容姨神情讥诮,“那却用不着。我本白府妾侍,按道理讲绝对到不了这般隆重的场合。我此次前来,是玉翎公主再三邀请。事出反常,我心中不安,故此带了姐姐亲手做的小襁褓来壮胆。所以,不必劳烦你了,小襁褓现在我身上。”
众人哗然。
这也真是命数使然了,当年的小襁褓,容姨竟会贴身带着,随时可以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玉翎公主怒极,“小襁褓谁会贴身带着,你全是胡说八道!”
赵威忍耐到了极处,低喝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生事,容姨哪里到得了这里?”
玉翎公主如被雷击。
是啊,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把容姨弄到这里?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如果没有容姨,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王后不会被质疑,白玉茗的身世不会被揭穿,她可以一辈子做她的图罗公主,没人怀疑她是假的。
玉翎公主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再昂贵玉翎公主也会买过来,倾家荡产玉翎公主也会买过来。
可惜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事情已成定局。
图罗王听到“小襁褓”“玉茗图”,心中酸痛,声音嘶哑,“给我。”祈求般的向容姨伸出双臂。
容姨手缓缓伸入怀中。
赵戈、玉翝王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赵威不过是往容姨身边走了一步,玉翝王子便大力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精致的婴儿襁褓展现在众人面前。
襁褓做得太美了,左右两面及背面各绣有白色玉茗花,几十片洁白无瑕的花瓣衬托着柔美的花蕊,重重叠叠,汇聚成美丽的山茶花,鲜嫩可爱,甜美如婴儿的笑脸。
这花朵栩栩如生,仿佛真有茶花的淡淡清香,格外清雅和宁静。
太逼真了,如果此时有蝴蝶飞来采花蜜,不会有人觉得惊奇。
图罗王颤颤巍巍伸过双手,“阿妧,阿妧。”
这是阿妧亲手所作,他认得,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众人都看呆了。
虽然今天才听到香思妧的名字,对这位香氏女并不了解,但单单从这个小襁褓便可以看出来,香思妧是何等的有才气,何等的心思灵巧,聪慧过人。
“她一定很聪明,很美”白玉茗泪眼朦胧。
“她一定很爱你。”赵戈目光中满是鼓励,“小白山,她一定很爱你!你看她为你精心做成的小襁褓多好看,多别致,便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了!”
白玉茗泪落如雨,“是,她一定很爱我。”
“女儿。”图罗王哽咽叫道。
“我不是你女儿!”白玉茗双眼明亮如星,迅速反驳,“我没有你这样抛妻弃女的父亲!”
图罗王心如刀绞,“不,我没有抛妻弃女,我一直以为你母亲在我身边,我以为玉翎是你”
“我不管,这些我全不管。”白玉茗一向是讲道理的人,这时却感情用事,不管不顾,“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知道我娘孤苦零丁的生下我,你没有在她身边陪伴她!她即将离开人世,放心不下才出世的我,却只能把我拜托给容姨!你呢,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白玉茗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更加伤心,“你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有多需要亲人关怀照顾么?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打转么?她那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官家千金,孤零零的一个人生下孩子,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照顾她,她多可怜”
白玉茗腹中一阵疼痛。
她脸白了,“檀郎,我,我肚子疼”
赵戈双手环住她腰身,“小白山,有我在。”
温柔安抚着爱妻,赵戈转身低吼,“快传太医!”
“是,世子爷。”内侍飞一般往外冲。
“女儿你怎么了?”图罗王大惊。
“小山,你肚子疼么,怎么个疼法?你应该还不到日子”雍王妃着急。
“母妃,我怀了个急性子的宝宝,他好像急着要出生了”白玉茗肚子疼得更厉害了,额头冒汗。
“快,世子妃要生产了。”宫女嬷嬷等都忙碌起来了。
雍王急得团团转,“不是说还不到日子么?怎么提前了?”
隆治帝没好气,“这都不懂?小山心情激动,动胎气了。”
“这可怎么办。”雍王愁眉苦脸。
隆治帝道:“将此处辟为产房,所有闭杂人等回避,速宣太医。”
隆治帝有口谕,王妃公主等都准备回避,离开内殿。
太子心中一紧,“父皇,此处似乎不方便”
这里是景阳宫,隆治帝生母孝仁太后曾在此居住,当年便是在这座宫殿里生下了隆治帝。
白玉茗是雍王府世子妃,按理说她的孩子应该出生在雍王府,而不该是宫里;退一步说,即便是出生在宫里,也不应该是景阳宫啊。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小山怀的是朕第一个曾孙,孩子最要紧。”隆治帝的语气不容置疑。
太子不敢多言多语,心中却布满了阴云。
白玉茗这个图罗公主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若她再在景阳宫生下男婴,那岂不是
太子用力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
白玉茗在内殿临时搭起的产房中痛苦呻…吟,宫女嬷嬷来往穿梭,雍王妃主持大局。
容姨离得远远的,“生孩子太可怕了”
雍王妃仔细替白玉茗擦着额头的汗滴,柔声道:“你没有生过孩子,难免会这么想。”
白玉茗是个乐天的性子,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她倒笑了,“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也是您亲手养大的,您倒是来安慰我两句啊。”
奶娘把参片放到白玉茗口中,“她不管你,奶娘管你。小山乖乖的吃了,吃了才有力气生孩子。这参片奶娘天天带在身边,就是准备着给你用的,快吃了。”
翠钱坐在一边紧紧握着白玉茗的手,“姑娘,我比世子爷幸运多了,能进来陪着你。他这会儿在外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是进不来啊。”
“怎么说话的。”奶娘嗔怪。
白玉茗疼得直咧嘴,“翠翠,他那么俊,你拿蚂蚁比喻他,你良心上过得去不?”
雍王妃、容姨、奶娘和翠钱一齐笑了。
“七表姐,我来了。”靳竹苓背着药箱进来了,脸色异常严肃。
“小表妹来啦。”白玉茗冲靳竹苓挥手,“小表妹,七表姐肚子正疼,紧张着呢,你别板着脸啊,笑一个。”
靳竹苓勉为其难的勾勾嘴角,“笑过啦。七表姐,我是大夫,来做正经事的。”
“对,小表妹是来做正经事的,不是来逗笑的。”白玉茗摆出幅正经面孔。
靳竹苓认真的为白玉茗诊脉、查看,“我可不像外面那些人,那些人才是瞎凑热闹的。”
一阵从未有过的疼痛席卷过来,白玉茗忍不住哭出声,靳竹苓的话她便没有听见。
庭院之中,隆治帝端坐伞盖之下,一直没走。
太子曾试图劝说,隆治帝不悦,“这是朕第一个曾孙子,第一个!”
太子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