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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嘴角抽了抽。
这五个婆子个个身材健壮结实,目露凶光,就算不会武功也不好对付啊。
“喂,是好汉就单打独斗,五个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白玉茗清脆的叫道。
数名锦衣男子自前方甬路经过,她这一声把这几个人全逗笑了。
“平阳侯府的内宅又有好汉又有英雄的,热闹啊。”有人哈哈大笑。
一名锦衣少年顺着众人的目光含笑望了一眼,惊讶扬眉,“白七姑娘,那被围攻的是白七姑娘么?”不待别人答话,便一跃而下。
其余的人一惊,也纷纷跟着跳下来。
几个婆子逼近白玉茗,眼看着就要把她给包围起来了。
贾嫆、贾妍脸上露出得意的、狠辣的笑容。
一名身穿海水蓝色锦袍的少年飘然而至,扬声怒斥,“不得对白七姑娘无礼!”
贾嫆大惊失色,“玉泉王殿下怎会来这里?”
贾妍叫苦不迭,愁眉苦脸,“玉泉王殿下怎会突然来此?我全无准备,太凶了,殿下一定以为我太凶了”
那几个婆子本是要肆意逞能的,见玉泉王赵戫从天而降,一个一个吓得腿脚都软了,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玉泉王殿下,你来的可真及时,你帮了我的大忙呀。”白玉茗见救兵到了,心花怒放。
花朵般的少女笑颜映入眼帘,赵戫心头一阵热流涌过。
“能帮到姑娘,幸何如之。”赵戫和往常一样温文尔雅,谦恭有礼。
婆子婢女都跪在地上发抖,贾嫆、贾妍一向有攀龙附凤之心,可方才她们凶恶的一面已经被玉泉王看到了,这两人没有应变之才,不知该如何换出另外一张淑女面庞,竟一起愣在了那里,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
赵戫对贾嫆、贾妍没什么兴趣,看也不看一眼,陪着白玉茗往回走,“白七姑娘,你没有受惊吧?”
白玉茗笑,“我胆子可大了,没有受惊。玉泉先生,你这次来平阳侯府是来向老侯爷传陛下口谕的吧?”
赵戫虽知她聪慧,也不禁奇怪,“你怎地知道?”
“猜的呗。”白玉茗不在意的笑笑,“老侯爷军功卓著,忠心耿耿,陛下知道他的儿孙犯了事,会亲自处置也不稀奇。”
“恭喜你,猜对了。”赵戫笑容温和清润。
白玉茗从树上摘了片树叶放入口中呜呜吹了几声,自己也觉得不好听,嫌弃的揪揪鼻子,“贾弘、胡氏、贾冰的处罚还是比较重的,对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赵戫心中称奇,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惊讶之色。
他一向守礼,知道不应该盯着妙龄少女狠瞧,但此刻他目光不受控制,胶着在了白玉茗如莲花瓣般清丽难言的小脸蛋上。
这位白七姑娘与众不同,总是能带给人惊喜和意外
肥章()
白玉茗道:“因为来传口谕的人是你呀。贾弘、胡氏和贾冰三人确实犯了错;陛下英明;就算老侯爷功劳大;也不可能将有罪之人轻轻放过;所以还是要罚的;若罚的很重;那应该是差内侍官或礼部官员宣读圣旨;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现在来传陛下口谕的人是你,我猜是让好脾气的人来传坏消息,既让犯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处;又不至于伤了老侯爷的颜面,那应该罚得还是比较重的。。”
她面容间尚带稚气,这般煞有介事的一句一句道来;听着却好像胸有沟壑、老谋深算的谋士似的;让人觉得她的话好有道理。
她拿起手中的树叶,比了个她认为合适的位置;“这头是最重;这头是最轻;贾弘、胡氏、贾冰三人的惩罚介于重和轻之间;偏向于重;大概是在这里。”
赵戫兴味愈浓,“那你再猜猜;陛下对这三人的惩罚具体是什么?”
白玉茗歪歪小脑袋,“贾弘就是没出息;倒没有害人之心;救楚楚回家是贪花好色,但他的本意毕竟不是要害人的。像他这样的人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褫夺世子封号也就是了。夺了他的封号,但是给他机会悔改,若三年五年之内他小心做人,发奋上进,这个封号也不是不能赏还给他。以后就看他的表现了。”
“胡氏和贾冰是有心做恶,不过我太聪明了他们才没得手,这两个人属于害人未遂,于情于理,都应严惩。贾冰这个人不重要,不管是罚他入狱服刑,或是将他驱逐出贾家,甚至是其他更重的惩罚,都在意料之中。胡氏有点不大好办,因为她既是贾弘的原配,还是老侯爷嫡长孙贾准的生母。如果罚胡氏罚得太重了,贾准没脸见人,老侯爷就伤心啦。毕竟老侯爷爱重原配夫人,一心想把侯府留给原配夫人的子孙。所以,胡氏的惩罚应该挺重的,但是不公开,不至于让贾弘、贾准父子颜面尽失,名声扫地。”
白玉茗说完这段长长的话,自以为猜测得很准,喜滋滋的瞧着赵戫,眸光中满是憧憬和期盼,仿佛在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子。
赵戫又惊又喜,由衷的赞叹道:“白七姑娘明察秋毫,好谋善断,本王佩服。”
他的言语已经是在夸奖她了,那满脸的惊讶喜悦之色则是更隆重的赞美。
白玉茗得意非凡,笑得什么似的,口中还在假谦虚,“这不算什么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赵戫自小到大见到的都是规行矩步的淑女,见白玉茗笑得花枝乱颤,不觉看得呆了。
白七姑娘方才分析事情井井有条,好像是城府颇深之人,可她这快乐单纯又明媚鲜艳的笑容,却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天真无邪。
不,她并非有城府,只是太聪慧了,眼光独特,见解高超。
“哎,你能帮我个忙不?”白玉茗殷勤的看着赵戫。
赵戫生平不知被多少闺秀这样看过,从前他总是报以温和无害的微笑,实则内心之中是不把这些闺秀当回事的。今天又是这样殷殷的目光,他心中热呼呼的,客气话脱口而出,“只要本王力所能及,自当从命。”
白玉茗眉眼弯弯,“能及,一定能及。玉泉先生,我拜托你的事不是别的,就是你传过陛下口谕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拉着老侯爷一起去看看平阳侯夫人。这样就行了呀。”
“遵命。”赵戫满口答应。
他心思细密,略一思考便知道白玉茗为什么会特意提出这个要求,关切的问道:“有人要为难你,是么?”
白玉茗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贾家那两个坏丫头肯定会找我麻烦,那是毫无疑问的。若我料得不错,她俩回过神儿来便会去平阳侯夫人面前告我的状了。我家太太也在这儿,她这个人吧,太无私太讲道理了,不会向着自己人,一定先安慰贾家那两个丫头。其实我也不会被她们怎样,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向贾嫆贾妍那两个恶女人低头罢了。”
赵戫知道白玉茗是庶出的姑娘,眸光暗了暗,柔声道:“白太太常这样对你么?”
白玉茗怔了怔,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家太太并不是待我刻薄。她是厚道人,心地善良,与世无争,若是自家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吵了架打了架,总是训斥自家孩子的。玉泉先生,这也是常见的事,对么?有许多做父母的都是这样,不拘对错,先骂自家的孩子。”
她眼神和平时一样清清亮亮的,只有很仔细的看,才能觉察到她眸中的那丝慌乱和企求。
她一定不想跟外人说她的家事,莫说沈氏待她尚可,便是真刻薄了她,她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把伤口外露,把家丑外扬。
赵戫心中发闷,声音愈是温柔似水,“好,我见过老侯爷,便去向侯夫人问安。你在外面玩会子,一柱香之后再回去。”
他这是把时间都算好了,一定不会让她吃亏。
白玉茗大喜,“好呀好呀,我听你的,一柱香之后再回去!”
她天性乐观开朗,虽在知道贾嫆、贾妍一定会找她的麻烦,也知道沈氏一定会压着她赔礼道歉,但赵戫答应帮她,她便心情大好,笑得像朵迎着阳光怒放的朝阳花了。
多么容易满足的姑娘。
白玉茗和赵戫商量好了之后,两人便要分开了,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已经说了再会,白玉茗忽然回头,“对了,那个贾冰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啊?”
说起这个,赵戫瞳眸中隐隐有笑意,“陛下命贾冰至灵泉寺出家为杂役僧,终生不得还俗。”
灵泉寺是皇家寺院,戒律森严,单单是到灵泉寺出家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惩罚了,况且还是杂役僧,那更是苦不堪言。灵泉寺的杂役僧不管是挑水种菜,还是洗衣做饭,每日都有定量差事,躲不得懒的。
也就是说,贾冰这个贪花好色之徒今后不仅要一辈子做和尚,还要一辈子吃苦受罪了。每天干活,自种自吃,他敢不好好种菜,灵泉寺就敢让他饿肚子。
“太好了!”白玉茗高兴得蹦了起来,“陛下太英明了,我喜欢他!”
她对皇帝陛下的这个决定实在太满意了。
这才是贾冰应得的惩罚啊!
赵戫,还有赵戫的随从同时呆了呆。
喜欢陛下?陛下可以说喜欢的么
白玉茗呵呵笑了笑,小脸绯红,“那个,我的意思是陛下实在太英明了,对贾冰的惩罚太绝妙了,我喜欢他老人家的这个决定”
“我会转告陛下的。”赵戫微笑。
他的皇帝祖父听到一个小姑娘说“陛下太英明了,我喜欢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赵戫有些期待。
赵戫叫过他的一个小厮,“山郎,找出你身上最鲜艳醒目的东西给白姑娘看。”
一个大眼睛长睫毛相貌极漂亮机灵的小厮忙垂手答道:“是,殿下。”从怀里取出一方亮蓝色的手帕,殷勤的请白玉茗看,“白姑娘,小的这方帕子颜色很亮,如果站在高处挥,您应该能看到吧?”
“能,我眼神很好的。”白玉茗快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