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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这一惊非同小可。
虽然贾弘、胡氏、贾冰各自受到了惩罚,可贾家总算没有牵涉到反王案当中,说起来还是幸运的。现在世子爷旧话重提,这是何意?对了,白七姑娘,有人为难了白七姑娘。
平阳侯心里把贾嫆、贾妍这两个孙女骂了千遍万遍。
他笑容尴尬,“今日之事世子爷也知道了?世子爷,今天的事不过是小女孩儿之间的无谓争执罢了,断断和反王案没有联系。贾嫆和贾妍因为私人恩怨想报复白七姑娘,但并没有得逞,老臣也已经教训过她们了,她们以后一定不敢了。”
“然后呢?”赵戈挑眉。
平阳侯愕然,“世子爷的意思是”
平阳侯这惊讶茫然的模样映入眼帘,赵戈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贾家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小白山动用武力,如此狂妄无礼之人,平阳侯竟想教训一顿就算了,竟想就这么轻轻放过去了!
岂有此理。小白山再可恶,也不能由别人欺负。
欺负了小白山还想全身而退,骂一顿打两下就算惩罚了,想的美。
赵戈一张俊脸皓凝霜雪,“贾侯爷,本世子要将那两个恶意为难白七姑娘的人带回府审问,审出她们为难白七姑娘的真正的原因。”
平阳侯胸口一阵钝痛。
这短短的两天之中,他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先后被带走审问,现在轮着他的孙女了么?不,这可不行,贾嫆贾妍还是闺中娇女,若是被世子爷抓了去,经官动府,抛头露面,以后她俩还要不要做人了?
平阳侯再三向赵戈求情,并表示一定会严厉管教贾嫆贾妍,不让她们再次犯错。赵戈冷面无情,“她们以后犯不犯错,本世子不关心。本世子只知道,这次她俩犯了错,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敢问世子,是什么惩罚?”平阳侯心里七上八下。
赵戈冷哼一声,“这两个女子本性不好,送到善园,让她们母女团聚!”
皇帝下旨,让胡氏去善园向善真长公主学习织布。善真长公主是皇帝的异母妹妹,这位公主命苦得很,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出阁之后不到一个月驸马又得病死了,青年丧夫。她遭遇如此不幸,心灰意冷,以为她自己是上辈子做了恶,这辈子得到了报应,故此便要出家为尼修行,好得了正果,下辈子做人不要这么惨。她的意思是要正式剃度,但一位皇家公主出家究竟不是美事,到底还是被皇家的亲眷和朝中大臣们阻拦了。皇帝赐了善园这个郊外的园子给她,从此之后长居善园,极少出门。这位长公主信教虔诚,过的日子跟苦行僧似的,胡氏向她学习织布,也就跟做苦工差不多了,日子十分难熬。
胡氏被押到善园门前才知道对她的惩罚是什么,当场便昏倒了。
跟着善真长公主这位苦行僧似的人物,她以后的日子是黄连一样的苦了。
现在,除了胡氏,胡氏的两个女儿也要被送进去了,这当然是极严厉的惩罚。
小白山可不是谁都能白白欺负的,贾嫆贾妍敢对白玉茗动武,赵戈哪能饶过她们。
“世子爷,她俩已经知道悔改了”平阳侯还想为他的两个孙女求情。
赵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知道悔改,错就白犯了不成?贾侯爷,你如此这般教养儿孙,怪不得会教出贾弘这样的废物,贾冰这样的败类。”
赵戈的话像一凌厉的皮鞭一样,一鞭一鞭抽在老侯爷脸上,平阳侯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进去带人!”赵戈脸一沉,厉声命令。
数十名兵士齐刷刷的进了平阳侯府的大门,索要欺负了白七姑娘的贾嫆和贾妍。平阳侯府的下人一个个胆战心惊,都暗骂贾嫆和贾妍,“平时打骂下人也就算了,平白得罪白七姑娘作甚?这下子可好了吧,要被抓到官里去了,丢侯府的人啊。”
贾嫆和贾妍被兵士抓走,魂飞天外。
“祖父救我,父亲救我!”她俩被抓着上了车,还在哭着喊着向平阳侯、贾弘求救,那个样子在不明内情的路人看来,真是可怜极了。
赵戈命人将贾嫆、贾妍一起送到善园,“织够一千匹布再放回来。”
贾嫆、贾妍吓得双眼发直,几欲晕去。
织布是项苦工,采摘、沤麻、纺线、织布皆要亲力亲为,忙起来连觉也睡不好,“合衣卧时参没后,停灯起在鸡鸣前。”一个惯常织布之人,一天织一匹布也是要熬夜的,更何况贾嫆、贾妍这种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呢?这一千匹布,也不知辛辛苦苦的织上多少年,才能够织出来。
贾嫆、贾妍已经是要说婆家的年龄了,在善园织几年布之后再被放回来,都多大年龄了?最美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被耽误了。
贾嫆、贾妍越想越怕,失声痛哭。
到了这会儿,她俩是真的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招惹白玉茗呢,因为要报复白玉茗泄私忿,招来了这样的灾祸
贾嫆、贾妍是被抬上车的。
平阳侯老脸无光,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避避羞。
“本世子有公务要请白七姑娘帮忙,烦劳通传。”赵戈一脸的公事公办。
平阳侯不敢怠慢,忙命人去传了话。
不多时沈氏和白玉茗一起出门登车,和赵戈一起离开了。
千人卫队后队变前队,赵戈的八人抬肩舆被卫队簇拥在中间,格外显眼。
贾凌看得呆了,小声的问贾净,“敢情这位世子爷是专程来给七表妹出气的?”
贾净嗯了一声,“看着像。”
贾凌好半天没说出话。
怪不得送贾弘这个被夺了封号的人,世子爷会整出千人卫队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来示威的,原来是给白七姑娘出气的
无耻()
白玉茗和沈氏同乘一辆车;沈氏满复疑窦;上下打量她。
白玉茗已经被沈氏盘问过一回;自然知道她的疑问;垂下眼睑;装作蒙昧无知。
沈氏疑惑半晌;虽知周围全是卫队;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质问:“世子爷是特地为你来的吧?小七,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白玉茗忙坐直身子;“太太,不是这样的。世子爷奉了陛下的旨意在查反王案,我凑巧知道一些事;可以帮世子爷一些小忙。贾家两位姑娘故意和我为难;在咱们看来不过是闺阁少女争闹,在世子爷那般居高位者却觉得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当然忍不了。太太;世子爷为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皇家子弟都是很骄傲的呀。”
沈氏想想也是;皇家子弟自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触了逆鳞;勃然大怒。皇家不好惹嘛。
沈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和白熹夫妻恩爱,如果不是因为连生五个女儿;她也不会给白熹纳妾。对白玉苹和白玉茗这两个庶出女儿;沈氏从来没想过要凌虐,也从来没有打算好生栽培,总之不缺衣少食的养大,找个比白家低几等的人家嫁了,她这做嫡母的也就仁至义尽了。她对白玉苹、白玉茗没有恶意,也没想她们嫁得不好,但若是这两个庶女嫁得太好了,以至于比她的亲生女儿还好,沈氏可接受不了。
白玉苹有后妃之志,沈氏已经非常反感了,所以这次进京根本不考虑带这位胸怀大志的六姑娘。白玉茗生母曾是舞姬,出身最为卑微,沈氏打算将来把她嫁给乡下的土财土,丰衣足食,很对得起她了。
白熹之前是小官,白家又没有什么家底,所以沈氏前四个女儿白玉莲、白玉蓉、白玉蕊、白玉莱嫁的都不甚如意。到了五姑娘白玉莹,能和平阳侯府议亲,在沈氏来说已是意外之喜。为了能让白玉莹攀上高枝儿,顺利嫁入平阳侯府,沈氏可以说是费尽心机。雍王府比平阳侯府高了不知多少倍,如果白玉茗和世子爷有了瓜葛,以后嫁入雍王府,沈氏岂不呕死。
白玉茗一再解释世子爷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公事,而不是因为她,沈氏觉得也有道理,心中便没方才那般紧张了,训斥的道:“白家家风清白,你虽庶出,也是我白家的正经姑娘,万不可生了攀龙附凤之心,以至于做出种种妖媚丑态,玷辱了我白家的门楣!”
沈氏这话说重了,白玉茗虽是惯于在嫡母面前温柔顺从,这时也是眼眶一红,险些哭出来。
沈氏语气缓和了不少,“姑娘家一路步不能走错,我也是为了你好,知道么?”
白玉茗强忍着眼泪,委屈的点了点头。
沈氏闭目假寐,不再看白玉茗了。
白玉茗小脑袋靠在车厢上,眼泪巴搭巴搭掉下来。
她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这屋子布置得精致华美,两边各置九层多宝阁,阁上燃着一排一排的蜡烛,梦幻一般,说不出的温馨美好。
她自美人榻上坐起来,瞧着这满屋的烛火,眉眼弯弯。
前面有一方黄花梨长案,上面放着三个盒子,那盒子白玉茗很熟悉。
“小红小黑和小青!”白玉茗何等聪慧,虽然才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一声欢呼。
这肯定是小红马、小黑马和小青马呀,和羊脂玉小马的盒子是一模一样的!
白玉茗欢快的跑到长案前,笑咪咪瞅着盒子里的三匹小玉马。
小红马由罕见的和田红玉雕刻而成,细致湿润,光泽柔和,小红马低颈回头,似在寻找什么。
小黑马由极品墨玉雕就,漆黑如墨,色重质腻,光洁典雅,雕工极为传神,小黑马奋蹄向前,马尾高扬,别提多神气了。
小青马其色淡青,神态悠闲,似乎在低头吃草,看样子是匹会享受的马。
“嘻嘻,真好玩。”白玉茗瞧瞧这个,摸摸那个,心里乐开了花。
她越瞧越爱,捧起小黑马眉花眼笑的亲了一口。
身后有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