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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差别可大了去。这齐阿狗又不是铁打的,难道他宁愿死得惨酷无比,也要认下杀你女儿的罪行?娄大人,娄夫人,这样的话说将出去,没有一个人肯信的。下官奉劝二位还是消停了吧,再闹也闹不出来什么的。”
“我一定要找到杀我女儿的真凶!”娄夫人大哭。
陈经历还有多少公务要忙,实在没有闲心情应付这对失了权势却依旧嚣张难应付的夫妻,冷笑道:“那娄夫人就去找啊,娄夫人找到真凶,绑了来,顺天府一定禀公审理!来人啊,送客!”
娄侍郎和娄夫人被陈经历这个小官硬给撵了出来。
夫妻俩跌跌撞撞的从顺天府出来,又气又急,满面凄惶。
娄夫人还不服气,厚着脸皮去找了太子府的谋士孙庆。这孙庆平时是趋奉娄侧妃的,忖度了下,觉得娄侧妃虽暂时失宠,但毕竟位份还在,且赵成还是太子心爱的儿子,便答应了帮娄家。娄侍郎、娄夫人感激涕零。
孙庆到顺天府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告诉娄侍郎、娄夫人,“府尹大人说,如果二位真对这案情有疑问,他可以和刑部商量,从新再审。但只怕令爱就要被验尸了,到时候开膛剖肚的,二位莫心疼。”
“验尸?”娄侍郎、娄夫人都惊呆了。
人死了还不算,还要开膛剖肚的验尸,何其狠毒!
孙庆面有难色,“贤伉俪还要再查下去么?”
娄侍郎和娄夫人呆了许久,抱头痛哭,“白死了啊,咱们的俊俏白死了啊。”
顺天府用验尸吓住了娄侍郎夫妇,这件案子维持原判。
浣花河畔的白府,因为这件案子尘埃落定,各自放下悬着的那颗心,不用再提心顺天府上门找白玉茗的麻烦了。
沈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光州。
她和白熹恩爱夫妻多年,离开了这么久,早就想回家了。
这天沈氏和白大太太以后陈氏、程氏、白玉莹、白玉茗等一起陪着白老太太说话,沈氏便提起了要择吉日启程,陈氏抿嘴笑道:“二婶婶您是为了给平阳侯夫人拜寿才回来的,侯夫人的寿诞过去了,不就是要回光州了么。”
程氏忙也笑道:“再过几天就是舅公的寿诞之日了呢,不过舅公他老人家一向不爱大操大办的,寿辰之日也不过是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个寿面罢了。二婶婶不在也使得的。”
“可不是么?舅公的寿辰,二婶婶往年也不在的。”陈氏脸上带着笑,话里带着话。
白大太太脸色如常,沈氏心里咯登一下。
她这次回来其实就是给她姨母平阳侯夫人拜寿的,顺便把白玉莹和贾冲的婚事给定下来。但她跟白老太太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只说是白熹和她想念母亲,白熹公务繁忙回不来,让她回京向老太太请安。现在陈氏和程氏用闲聊家常的语气这么一提,她的真实目的就暴露出来了,白老太太心地单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算了,若想清楚了,岂不生气?
更何况沈氏给平阳侯夫人拜过寿就要走了,而李大学士的寿辰就在数日之后。只顾着娘家的姨母,不想着夫家的舅公,白老太太岂能容忍。
果然,白老太太脸板起来了,“我们李家这些个穷亲戚,哪值得让二太太费心呢!”
白老太太话说得很重,沈氏忙站起身,一脸惶恐,“娘,不是这样的”
白玉莹和白玉茗忙也站起来,白玉莹陪笑道:“祖母,我娘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您老人家莫要误会。”白玉茗笑声清脆,“祖母,我家太太一直惦记着着舅公的寿辰,前儿个我们收拾行李,太太看到姨婆送的一幅烟寺松风图,还惦记着要送给舅公做寿礼呢。”
“真的?”白老太太转怒为喜。
“自然是真的。”白玉茗笑吟吟点头。
白老太太心花怒放,拉过沈氏的手,“媳妇啊,娘错怪你了。你舅舅他不喜金银珠宝,不喜绫罗绸缎,就爱名人书画,你得了幅松风图便想送给他,有心了。”
“娘过奖了,这是媳妇应该做的。”沈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氏也不笨,忙表明心迹,“媳妇本就打算着替舅舅他老人家拜过寿才走,看的黄道吉日都是十日之后的。娘您放心,往年媳妇不在京城,今年来了,说什么也要到舅舅家吃碗寿面,沾沾舅舅的福寿。”
白老太太越发笑容可掬。
白大太太颇感意外,忙笑道:“弟妹取出这幅松风图,可帮了嫂子的大忙了。弟妹你往年不在京城,不知道,舅舅他老人家过寿是不爱收礼的,什么金珠玉哭之类的全部不要,只要咱们一家人过去吃寿面就行。可咱们哪能真的空手上门呢?每年为了准备寿礼,大爷和我都要花不少心思。今年托弟妹的福了。”
沈氏心沉了沉。
大太太这是话里有话啊。就算不是抱怨,至少也是在表功了,表明往年全是白大爷和白大太太在张罗李大学士的寿礼。
“往年偏劳大哥大嫂,今年也该让我们二房尽尽孝心了。”沈氏诚恳的道。
白大太太微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白老太太呵呵笑,“兄弟和睦最好。”陈氏、程氏也陪着说笑,气氛很是和乐。
白大太太含笑瞅了白玉茗好几眼。怪不得大爷想要把这个侄女过继来呢,真是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可惜生母出身太过卑微,又快要及笄,即将说婆家、出阁,嫁妆等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若不然,真的过继了,浣花河畔多了多少欢笑。
沈氏陪着白老太太说笑了一会儿,带白玉莹和白玉茗回去了。
“小七,你真会自作主张。”沈氏不快,“你好端端的提什么松风图,如此一来,这寿礼我不送也是不行了。你知道松风图有多珍贵么?”
“是,小七自作主张了。”白玉茗乖乖站好,“可是太太,就算我不说,这幅松风图咱们也保不住呀。您想想,姨婆送礼过来的时候,礼单祖母和大伯母都看到了,都知道有这么一幅画。按方才的形势往下推,太太一定得留下来替舅公拜寿,到时候还是得送礼呀。”
“那也不一定要送松风图。”沈氏还是板着脸。
“不送松风图,祖母不会答应的。”白玉莹提醒,“娘,祖母已经知道咱们有这一幅图了,舅公平生唯爱字画,他老人家过寿咱们不拿出来,可能么?”
沈氏烦恼之极,“咱们白家家底不厚,你的嫁妆本来就和侯府那些少奶奶不能比。这幅画我本来是想给你添到嫁妆里的。”
“好女不穿嫁时衣。”白玉莹安慰她。
沈氏也知道白玉莹、白玉茗说的话不错,训斥了白玉茗几句,让她俩出去了。
“七妹,我娘是无心的。”白玉莹颇觉抱歉。
“五姐姐,不说这个。”白玉茗心思早就不在这个上头了,“来,五姐姐,我告诉你一些关于咱们白家的秘辛。”
“呸,咱家有什么秘辛了。”白玉莹又好气又好笑。
白玉茗一脸神秘,“五姐姐,舅公对咱们的祖母好得不得了,可以说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了,但是白家和李家来往并不多,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白玉莹还真的不知道。
白玉茗得意的嘻嘻笑,“这就是淘气鬼的好处了。淘气嘛,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急着打听,我问了家里的几个老仆人,虽然他们吞吞吐吐的不敢多说,但我东拼西凑的,也就把原因给找出来了。舅公对祖母好,怜惜祖母嫁的是孤儿,没啥家业,所以一直明着暗着的贴补祖母。祖母呢,从娘家得好处得的习惯了,视为理所当然,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时日久了,舅婆便受不了了,多有怨言。好像是有一回舅公把舅婆要送人的一件要紧物件儿给了祖母,舅婆来找祖母理论,祖母反唇相讥,彼此说话都不客气,从那时起姑嫂之间便结了怨。”
白玉莹明白了,“所以舅公和祖母兄妹之间虽然还很亲密,但舅公舅婆的儿子、孙子却不爱和咱家来往了,对么?这也是人之常情。”
白玉茗扁扁小嘴,“不光不爱和咱家来往,还对咱家很有意见呢。听说每回大伯母和大嫂二嫂她们上李家,都会遭人白眼、奚落的,所以大伯母不爱去,大嫂二嫂也不爱去。今年咱们赶上啦,大嫂二嫂可能是心里不服气,要拉着咱们一起。”
陈氏、程氏若真有这个心思,在白玉茗看来也可以理解。毕竟同为白老太太的后辈,气都让大房的人受了,二房逍遥自在,不公平。
“如此,我明白了。”白玉莹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清明,“七妹,到时候我陪太太一起,你在家里装病就行了。”
明知是受气的,白玉莹这做姐姐的便想一个人去了。
白玉茗笑的花枝乱颤,“我还怕有人为难不成?别人若给我脸色,我就当没瞧见,还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若吵架,我所向披靡,若打架,咦,不对,大学士府不兴打架的吧?”
“必须不能打架。”白玉莹被妹妹的笑容所感染,也快活的笑起来。
沈氏心疼不已的拿着松风图欣赏许久,才仔细的卷好放好,交给了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笑容满面的夸了沈氏好几句,转手给了白大太太。
白大太太很是欣慰。
往年为了李大学士的寿礼,她可没少受难为。李大学士别的不爱,就爱名人字画。可白家没家底,名人字画珍贵难寻,不是白大爷、白大太太夫妻二人能买来的。今年好了,二房有现成的,拿过来即可。
白大太太把寿礼提前送到了李家。李大学士的夫人卫氏年迈,由大儿媳妇平氏主持中馈。平氏接着寿礼,大感惊奇,呈给李老夫人看,李老夫人啧啧称奇,“真没想到,咱们李家居然也能收着白家像模像样的礼物了。”
平氏笑道:“听说白家五姑娘许给了平阳侯府的六少爷。这门亲事阔气的很,结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