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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你还会记得我吗?”宿瑶笑的很现实。
五年的时间,对神来说,就如过着短暂的五天。而对人类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五年,可以改变一个贫穷的地方变得富有起来;五年,可以改变一块荒废的土地变成一个繁华的城市;五年,可以让一个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更何况是卫子康。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卫子康没有生气,只是声音低落的喃喃自语着。
宿瑶看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这一举让卫子康身形蓦地一僵,却没有伸手推开她,更没有说一些难听的话语,此时此刻他安静极了。
“子康,其实我很害怕。”
卫子康一怔。
“我真正不信任的人是自己。我怕自己的五年后,还会身处在哪里;或者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也许我会改变;或许是我变得不再认识你……如果是那样,你还会愿意记得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吗?”
“你这个傻瓜。”卫子康一手将宿瑶回抱住,他抱紧怀里这个异常柔软的身子,深深道:“你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你,哪怕是让你恨我,我也要让你恨我一辈子,让我记住你一辈子,女人,是你给我重生的希望,所以……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宿瑶一愣,眼里有隐隐的湿润。好了许久,她才极轻极轻应了一声,“……好,我等着。”
送走卫子康和南宫宁离开后。宿瑶就关上门,坐回到椅子上,对身旁的空气轻轻说道:“白尧,你在吗?”
话落音,一个胜雪的身影转身出现在宿瑶的身边。
他慢慢走了上来,轻轻坐到宿瑶的身边,抬头闭着眼在看她。
“白尧,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的事。”宿瑶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轻轻说着,“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也不明白你的过去。曾经有人告诉我,住在盛海国那里的神,因为触犯天条,而被上天惩罚,那里不会有王。白尧,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时宿瑶转过头来,看到的第一眼便是白尧脸上那么细微、让人不轻易察觉的微妙变化,但是很快,又被他冰冷的线条所覆盖。
“我不知道。”
如旧冷淡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白尧告诉她,在千年前,他已经失去了很多的记忆,包括自己为什么会留在盛海国,守在那里千年又是因为什么。
“白尧。”
白尧看着她。
“我只是说如果……”宿瑶犹豫片刻,才说道:“如果盛海国有王,那么那些住在那里对这个国家从未放弃的人民,是不是……是一个重生的希望。”
白尧一怔。他复杂看着宿瑶,没有说话。
宿瑶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感悟到:“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一个王对一个国家生死存亡是来的多么的重要。公西苏先生曾经告诉我,让我用眼睛好好看一看一个国家的繁荣衰败。我想过,在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也是在这样下雪的季节,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在我无能无力的情况下,被那些妖魔残忍杀害,而后又是因为我还未有能和妖魔对抗的能力,看着那些人类一个个成为妖魔嘴里的食物,我感到很后悔,也一直在想,那些还留在盛海国的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让他们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他们的使命。”
宿瑶一愣,转过身,看到的却是白尧那张冷漠而顺从天意的古板神情。
“就如我们神的使命一样,他们不愿放弃这个国家,是因为他们是盛海国的百姓,如果被人民放弃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也就证明它真正的终结。”
“使命吗……”宿瑶眼神微微一黯,“白尧,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又可怕的世界。这个世界风烟滚滚,残酷现实,充满了血腥的杀戮,扑朔迷离又是那般处处布满危险,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走不进去的。如果,这个世界有一天会改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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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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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尧一愣,猛地站了起来。
“小瑶,你知道刚刚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简直难以置信宿瑶会说出如此可怕,违背天理的话。
宿瑶只是笑而不语,转过身望着外面那片漫天飞雪,似对自己、又似对他喃喃道:“我只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一切,我想那个答案已经有了,如今只差的,只是一个时间而已……”
那一刻最耀眼的阳光霎时泄了一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沐浴着阳光的身影,在那一瞬间,白尧仿佛看到了神祗,灿烂的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是那般的神圣,又是那般的遥不可及……依稀间,白尧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了解宿瑶了。
“啊——!”
一声撕裂的叫声在西兰宫里响起。
“夫人,你要忍住,医婆就快来了。”
宿瑶不顾自己的手被姜玉燕掐的红了起来,用着镇定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你别担心,你们母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姜玉燕此时已痛得满脸是汗,但是她却能听到宿瑶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抬眸看了宿瑶一眼,刚想勉强笑出来,下一秒又被肚子一阵剧痛而喊破声出来。
此时站在门外焦急等候的南宫北辰他们,被里面姜玉燕所发出的叫声,而弄得心惊肉跳的。
“大哥,你别担心,有宿瑶在里面,大嫂一定会没事的。”南宫宁安慰身旁从刚起就一直深深皱着眉头的南宫北辰。
南宫北辰艰难地低低应了一声,看着身旁进进出出的宫女,他双手都紧张的不由握紧了起来。
“医婆来了。”
这时几个医婆迅速跟着宫女跑了上来,她们急忙忙对南宫北辰行了一个礼后,就跑了进去。
“夫人,医婆来了。”宿瑶一直紧张地呼着她的名字,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姜玉燕晕过去的话,就很危险了。
幸好,姜玉燕忍耐力极强,可以撑过去。
“夫人,用力——”
几个医婆轮流上阵,替姜玉燕接生。
此时一屋子的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包括宿瑶在内,她哪见过生孩子的场面,这还是第一次,但是想到姜玉燕的生命安全,她也是豁了出去。
就在这时“呜哇呜哇——”
一个响彻在宫中每个角落的婴儿哭啼声响起,站在门外的南宫北辰和南宫宁心中徒然一喜。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位男孩。”其中一位医婆将孩子身上的血洗干净后,用干净的布裹好,抱了上来。
此时的姜玉燕已经是虚脱无力的坐在床上,宿瑶见此,便伸手轻轻接过这个异常柔软的婴儿,抱过给她看:“夫人,你看,多么可爱的孩子。”
姜玉燕看了一眼孩子熟睡的模样,不由感动一笑。
“宿瑶,你快去抱给将军看……”
宿瑶点了点头,让宫女们照顾好她,便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大门打开,当南宫北辰看到宿瑶抱着孩子出来的那一刻,心中不由一喜,大步迈了上来。
“恭喜将军,是个男孩。”
南宫北辰身形一颤,压抑住心中无比的激动之情,慢慢伸出手,颤颤巍巍又小心的接过宿瑶手中的孩子,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男婴,即便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激昂的表情,但是那眼里,这一刻却变得不再冰冷,反而有些喜极的湿润,又充满了深深的高兴。
这是他一个多年出入在生死战场上的男人第一次抱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作为父亲,他只觉得原来孩子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小小的,软软的,可治愈将人心软成一团,更何况是他一个男人。
李建他们一见,立即跪了下来,高兴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那齐亮的声音,震响天地。
宿瑶看着眼前难得父子相依在一起的画面,只觉得这是即将雪过天晴,迎来新春的最好礼物。
所有的苦难,随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也已经彻底结束了……
这一晚,南宫北辰在宫里设宴,庆祝他第一位孩子的到来。在他继位之后,这个孩子将会被命为太皇子,未来储君的继承人。
宫里那头是一片灯火明亮,歌舞升天。而在西宫这里,似乎冷意了不少。
宿瑶婉言拒绝了南宫宁的邀请,独自一人呆在冷宫里,坐在水池边,拿着手中的长笛轻轻吹了起来。
吹到一半,她突然停下声音,惊诧的转过头看向身旁,不知何时,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辰林……”
宿瑶惊讶的正想站起来,突然南宫北辰大步走了上来,一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深深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坐上这个皇位,还有什么意思……”
渐渐地,宿瑶安静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久久不语。
“宿瑶,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南宫北辰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竟是从未有过的恳求。他放下尊严,只是为了想将她留下,这和她的身份地位无关,他爱她,为了这个女人心动,可以把所有一切最好的给她。
“辰林,你了解我吗?”
宿瑶突然的开口,让南宫北辰一愣。
宿瑶轻轻一笑,笑得有些让人觉得疏远而淡漠,“我不像夫人,我无法接受今后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身边除了我外还有其他女人。如果你想让我陪你一生一世,那么就请你先给我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南宫北辰顿时哑然,慢慢松开宿瑶,眼里染满了复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