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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无法窥见他的表情,但是看见了他肿了的脚和手腕,立刻去找『药』帮他处理伤口。“这些伤口都是她弄的?”容怀一边拿『药』出来,一边颤抖。
容悦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发的空洞。
容怀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妻子刚死的时候,容悦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低下头,手在颤抖,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老。
神啊,如果是为了惩罚我的错误,你已经从我的身边夺走了我的妻子了,就请你可怜可怜现在的我,不要再夺走我的儿子。
容悦就像是那首歌唱的一样,身处水晶球当中,被匠人的手翻滚着。
担心的人不止容怀,还有远在笼城的沈眠。
自从那一天容悦主动找他一次以后,容悦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既不找他,也不回他的信息,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的提示音。
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到容悦的家。
电话是容怀接的。
“叔叔,我想找一下容悦。”沈眠说得小心翼翼,并且相当害怕从电话的那头听到一个可怕的回复。
沈眠等着,那边突然只有一片沉默,唯有粗重的呼吸声音在提醒沈眠,还有人在跟自己通话。
沈眠的不安在加重,他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容怀只说了那么三个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沈眠的手一软。
笼城离笼境镇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沈眠背起背包,就出门买了大巴的票,前往笼境镇。大巴转公交,他花费了4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容悦的家门口。
他一去到,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容悦。他靠在光秃秃的树下,手和脚都绑着绷带,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沈眠推开院子的门,跑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面前,喊他,“容悦。”
容悦抬头看他,眼眶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喂。”容悦捏了一下他的脸。
容悦的脸也有擦伤,被他一碰,就“嘶”地发出抽气的声音。
沈眠不敢碰他了。
容悦就这样看着他。
沈眠的心抽痛了一下,然后问:“我能抱一下你吗?”
容悦慢慢地点头。
沈眠小心地调整姿势,然后把他揽入怀。“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了?”
容悦没有答话,只是合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暖。
就在沈眠准备放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那是容怀的声音,而且罕见的带着满腹的怒气。“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如果你再对我的儿子动手,我可以告你的!”
“不!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啊!你应该是讨厌那张脸的啊,他长得跟她一模一样!你应该也是讨厌的才对!”
“你!”容怀怒不可遏,然后话语却断了,因为他看到了在院子里的沈眠,以及被他抱着的人。
容怀抱紧了沈眠的脖子,死都不愿意松手。
沈眠抿嘴,同样将他紧搂。
容怀立马跑了过来,惊讶地看着沈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眠知道自己不能说他是因为担心容悦而专程跑过来的,于是他找了一个借口。“我妈妈漏了东西,我专门回来帮她拿的,恰巧看到容悦在院子里,他是怎么受伤的?”
只听到刚刚他们的谈话,沈眠就能明白容悦身上伤口的来源了,但是他就是故意要刺痛容怀,再故意说给那个女人听。
容怀朝他说了一声稍等,随后就跑出去,拉着那个女人走了。
现在还是寒冬,就算太阳高挂天空,寒风一吹,还是让人发抖。
沈眠抱着容悦回到了屋里,找到了热水,给他倒了一杯水。容悦几乎是下意识喝起手里的水,沈眠伸出手,把他凌『乱』的头发别到耳朵的后面去。“你高了,也重了,我好像都不能轻松抱起你了。”
容悦放下杯子,盯着他好几秒,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吗?”
“是啊。”沈眠轻轻地『摸』着他的脸,“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怎么你都没有接?”
容悦想笑,但是嘴角一抽,笑容不自然又牵强,“你又没有留下充电器给我。”
沈眠很想骂他狗屁,要是没有充电器,那么他是怎么能在考试后还有电量发信息给他。
“哪里痛?”他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个问题。
容悦把视线投向高处,沈眠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到了他母亲的照片。
沈眠觉得他一定说不出来吧,是心里在痛。
外面,何芸依旧在和容怀吵吵闹闹。“那个耍坏心眼的小鬼!他的脚根本就不是我弄伤的!还有我的脸,他是算准了,故意划伤我的!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思!长大以后一定会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沈眠听不下去了,他弯腰把容悦抱起来,把他带进了房间。
关上了第二道门,这才把那个刺耳的声音给隔绝了。
沈眠把容悦放在床上,就要松手,但是容悦紧紧搂住沈眠的脖子,不愿意让他离开。
第27章 你是温暖的太阳()
柔软的手搂紧了他的脖子,沈眠的鼻子里都是容悦身上的味道,既有『奶』香,又有『药』的熏染。他看着他黑『色』的头顶,问他,“怎么了?”他难得看他如此软弱的样子。
容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半天,才放开他。
这一放开,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起波澜的发呆模样。
沈眠在他的床头,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拿出背包里的充电器,放在一旁充电。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容悦想起了这事。
沈眠把刚刚的谎话贯彻到底。“我妈妈喜欢的项链漏在这里了,她过年要戴着出门玩的,我就过来帮她拿。”
“嗯。”容悦点头。“那你现在拿到了项链,就要走了吗?”
沈眠耸肩,“你要是愿意收留我,我可以呆多一天。”
容悦一愣,然后干脆答道:“好啊。”
沈眠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的床头拿了一本书。“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有没有不会的地方,需要我详细给你解答的。”
“我想是没有的。”
“之前你的数学不是很差吗?”
容悦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拐弯抹角说些什么。“是啊。”
沈眠一本正经道:“那我勉为其难今天留下来帮你辅导数学好了,等叔叔回来了,我再问问吧。”
“噗嗤。”这些天以来,容悦第一次真心实意笑了出来。“你真的是很麻烦。”
沈眠看他笑了,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并没有追问这些天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何芸。他只是他听到容怀进门的时候,悄悄走出了客厅,跟容怀面对面。“叔叔,我能在这里借宿一天吗?”
容怀的眼睛正好投在柜子上的照片那里,他闻言,点头。“可以啊,我去收拾一下房间给你吧。”
“不用了,我跟容悦睡就可以了。”沈眠阻止他忙活。
容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沈眠笑了笑,随后回到了容悦的房间。
留下容怀一个人,他拿下了柜子上的照片,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指厮磨着照片上女人的脸,无言地哭泣。
我爱你,无可置疑。
跟容怀确定好可以住下来以后,沈眠立刻就打电话回家,欺骗母亲说自己要住在朋友的家里,今天跟他去爬山,今晚就不回家睡觉了。
容悦看着他打电话,等他挂了通话以后,才悠悠然吐槽道:“骗子,又说你是帮阿姨拿东西才回来的。”
沈眠哭笑不得,“我是因为谁才颠簸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回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估算吗?”
因为我。
容悦只想得到这个答案。
沈眠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幸好他本来就做好了可能要在笼境镇住一天的准备,带了一身衣服。等他把里面的东西清点完毕,一抬头,就看见容悦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盯着他。
“你在看什么?”他问。
容悦撇过了眼睛。“又没有看你。”
“哦豁。”沈眠才不信。
容怀还是很开心沈眠的到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容悦特别喜欢沈眠,就算是现在依旧是麻木的精神状态,但是好歹对沈眠有点反应。就在他想稍微跟沈眠解释一下最近的事情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需要出门加班。
“容悦可以拜托你照顾一下吗?”容怀挂了电话,笑得一脸腼腆。
沈眠点头,“没有问题,叔叔放心。”
容悦瞄了他一眼。
照顾容悦并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容悦突然拉了一下沈眠的袖子,“我要洗澡。”
他一身是伤,还要自己洗澡是不可能的。容怀不在家,沈眠就要帮他洗澡。
沈眠侧头看了一下身边温暖的身躯,心尖一颤。
沈眠在放水的时候,容悦关上了浴室的门,就这样静静站在他的后面。沈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愣是不敢回头。
他不敢回头,容悦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先帮我把绷带给拆了,然后再脱衣服。”
浴室里面有那种小凳子,容悦坐在凳子上面,把手递给沈眠。沈眠蹲在他的面前,眼观鼻,鼻观心,坚持最正直的心,然后拆掉了他手上的绷带。没有了绷带,容悦的手腕上是一大片青紫『色』的淤青,他本来就皮肤白,所以显得伤口更加狰狞。
沈眠看了都不忍心,他低下头,继续拆他脚上的绷带,但是他的脚肿得更可怕,令人触目惊心。
容悦的右脚突然横在左脚的前面,挡住了受伤的脚腕。“好了。”
沈眠这才回神,然后站起来,提起他衣服的下摆,然后小心翼翼地脱掉他的上衣。“你的手要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