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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因为这张脸皮。
江乐抽了抽唇角:“长得好看很厉害啊?”
袁毅点头:“是啊。”
江乐:“”
周珍在边上偷笑。
人如果真的就此不来了,她们确实能松一口气。成为别人茶饭后的话题,总是不舒服的。
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人说话要算话的。
江乐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语气沉重:“面对这万年老妖,你注意点自身安全,去吧。”
万年老妖袁毅:“”
第 123 章()
袁毅就这样将周珍拐走了。
江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思来想去;由于自己确实这会儿有事要处理;又觉得就陪着玩两天;出不了什么大事情;就随着他们去了。
她都让周珍减少给人书信了;难得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事。
江乐这会儿正还在做一个“婚庆”惊喜计划。
至于详细的内容;嗯,她没想好。
所以这才要想!
其中细节的地方,她一不能让唐元知道;那就没了惊喜,二不能让周珍知道,否则唐元一定会套路周珍;回头所有人都知道了。
如今周珍被拐走;她还正好得空可以有一点自己的时间,来琢磨自己的事情。
至于被拐走的周珍;这会儿还带着点懵懂;就此跟着袁毅去游玩青州了。
袁毅第一回来青州;周珍也不怎么熟络;两人的旅途算是在乱走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青州的小河一座桥上。
青州有很多桥。
这座桥和别的桥不太一样;上面有很多纹路。
袁毅看过一些游记,倒是一眼认了出来:“这桥以前有一个故事。是关于两位阴间判官的。”
判官?
周珍侧头看向袁毅。
“青州曾有一次发生过水灾。河水暴涨。这故事便是那时候的故事。”袁毅像是给小孩子说趣事一般和周珍说着,“那天雨下得很大;有两人走到桥下暂时避了雨。他们虽非兄弟;却情同兄弟。”
周珍听得仔细。
“雨太大了,所以其中一人就想着回去拿伞,他们约定好了就在这桥下碰头。谁料一人才走,河水就开始暴涨。等着那人想着,他必然要遵守约定才是,否则回头便找不着人了。于是还是等在那儿,哪想到水势太大,竟将他冲走。而拿伞那人回来后,见原地已无自己兄弟,想着以兄弟的心性肯定会在原地等,怕不是没命了”
周珍听着心惊。
“于是他上吊了。而被冲走的人意外没有死,回来后发现自己兄弟吊死在这桥上,恸哭之后,跟着一同赴了黄泉。以相同的死法。后来阎王觉得这两人性格有趣,就让他们做了阴间判官。”
袁毅将故事讲完,脸上还带着那点习惯性挂着的笑意。
周珍浑身一哆嗦:“那这桥还有人敢走么?”
袁毅点头,指着桥上的那些个有不知道什么黑色染料弄上去的纹路:“两人之间坚守契约,受人尊敬。连阎王都认同了,寻常百姓怎么会不认同。常年还会有人在这里义结金兰,或有相互承诺。”
周珍没法理解,却还是点了脑袋。
“说来,江先生要成亲了。你呢?”袁毅注视着周珍,询问她的想法。
周珍没想到袁毅问自己这个,她呆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了:“我就这样先跟着师傅啊”
盛生原先在旁边的,听着这个话题有点不对,挪动着自己的步子,默不作声离远了两人。
袁毅沉默了。
周珍不知道袁毅什么意思,见他脸上笑意减淡,还不说话,有了点隐隐不安:“怎么了?”
真要说有什么,倒是也没什么
该说是没什么么?
袁毅隐晦提点了一句:“今后你若是也成亲,我们再传书信,那该是不妥了。”
周珍反应了过来。
她跟着师傅男装示人随性惯了,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子了,外人确实是将会对她转换态度的。
比如那续弦,比如那续弦的娘亲。
她无论如何,都还是个女子。
周珍忽然觉得很是委屈。
哪怕她师傅天天护着她,她也觉得委屈。
是不是她是个男子就好了,是不是男子就能够护着她娘亲,是不是男子就能够护着师傅,是不是男子就能够顶天立地了。
是不是她是个男子,所有人都会更加宽容一些。
明知道其实不是。
明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和自己一样,也得到过世界的苛待。
明知道她就是男子,该遭遇的事情,不过是变了一种状态而已。
可明知道,她还是委屈。
这些天在青州,她总是心思敏感。又或者说她从来都是心思敏感的,在青州这些天,感触得东西,便极为多了起来。
人一委屈,眼泪就止不住。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努力睁大双眼,想要将泪水含在眼眶内,不落下去。
可泪水还是溢出眼眶,轻微一眨,就落豆一般砸向了地面。
从袁毅的视线来看,便是他才说今后传书信不妥当,周珍就哭了。
还是那种要强,不服输的倔强的那种落泪。
没有哭声,却红了鼻头和脸颊。
他心脏猛然收紧,话本能说出:“对不起。”
周珍抿紧了唇,伸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努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礼:“不是袁大人的问题。是我自己,来了青州,看到那么多人,遇到的那么多事情。一下子没忍住就”
袁毅沉默着。
周珍话里带着哭腔,有着一丝轻微的颤,擦拭着眼泪,擦了几回都没有让泪水更少一点。
“我知道。”
袁毅缓缓开口。
他从怀里取出了手帕。
手帕很素,递到了周珍的面前。
“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成亲。”
周珍被袁毅这话吓得打了个哭嗝,傻乎乎看向袁毅,像是在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一样。
袁毅见周珍没有打过手帕,主动用自己的手帕给周珍轻点擦拭去眼下的泪水:“一个人走过来,很苦,很累。你一直想要能够帮助你师傅。我可以。”
周珍后背僵直。
“你觉得不高兴,你可以告诉我。
“你想要写书信,你可以继续写。
“你想要做的事,你都可以去做。”
袁毅擦了会儿,见手帕已打湿了不少,折叠过来,又递到周珍面前:“和我成亲的好处很多。我比你想象中更好用。”
更,更好用?
周珍看着袁毅,觉得这人实在是
实在是
他对于一切人和事,分类时,几乎都是按照是否有用来分类的吧?
周珍还是没有接过手帕。
她微微仰着头,平复了一些自己的心情:“对于袁大人而言,周珍是怎么样的人?和周珍成亲有什么好处?是利大于弊,这才问我的么?成亲是因为唐大人,还是因为师傅呢?”
两人信件来往太多次。
两人都对对方的本性有所了解。
袁毅迟疑片刻,没有收回手。
他视线放在了自己的手帕上:“因为唐大人,也因为江先生。”
果然。
周珍勉强拉扯了一下嘴角。
袁毅顿了顿,视线对上周珍的双眼:“也是因为周珍你。”
两人对视着,眼内只有对方的存在。
清透的双眼,是可以完全照出对方的。
一个难得不再将一切情绪演绎在表面,一个轻受惊吓双目泛红还如稚儿。
周边没有人在了,人心里的话,才会这么容易透出。
袁毅声音往日都是温和的,今日现下有些不一样了。他说出的字句里带着一点沉稳,带着他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郑重。
“我不想断掉那点书信,一点也不想。”
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一直靠近着那些能够帮助自己,给自己助力的人。
说他不要脸皮也好,说他真小人也罢。
可这一刻,他是认真的,想要成为周珍背后,能够强大到帮助她达成她想要做的那些事情的人。
她身边不仅又她的师傅,不仅有她师傅认识的那些人。
还能有他。
她务实。
他可以跟着走务实的风格。
她喜欢寻常女子不会接触的东西。
他完全可以接受,还觉得有趣。
他没有说出口他对她的情感。
他只说出了,他想要和她成亲。
他想要成为对她有用的人。
他不想要断掉两人之间的联系。
袁毅低下声:“所以,可以和我成亲么?”
周珍听着那句“不想断掉书信”,听着那句“可以和我成亲么”,终于还是崩溃,眼泪再次决堤,当场大哭起来。
她嚎啕大哭。
好像把这一辈子所有受过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太过好运了。
一旦有一点苦,老天就将一点甜给她送过来。
她哭得太厉害,以至于将袁毅弄得相当无措:“别哭了”
周珍一把抢过了袁毅手上的手帕,用力擦着自己的泪水。她继续用力哭着,和她在自己父亲墓前嚎啕大哭的样子,一模一样。
曾经她有父亲。
后来她有师傅。
今后她会有再一个人。
当人接过了自己的手帕,袁毅知道了周珍的意思,却又不敢肯定。
一个过了及冠年纪的男子,在这一刻和十来岁郎君面对自己心仪的姑娘一般,忐忑,谨慎,小心,还有点点的欢喜。
他动作缓慢的,还是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抱住了面前这个哭得狼狈不堪的女子。
她比初见时长高了一些,可还是比自己矮上不少。
他眼内一片柔和,手心里带着一丝汗意。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女子。
周珍将整个人都埋在袁毅怀中,哭了很久,哭到自己累了,渐渐转为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