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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对着一个傻子她凶也没用,最终气呼呼给唐元脑袋包了起来,带着人一起赶路前去凉县。
侍卫禀报了知府大人之后,知府大人就让侍卫亲自找了马车,带周珍和唐元前去凉县。唐元会武,真要是跑出去了找都找不到,还不如主动带着他一起走。
这会儿赶车不比先前来永州舒坦,周珍狠狠心,要求侍卫加速赶车,在验尸结束前到达。
侍卫便当下听从吩咐,真的加快了速度。
没过两个时辰,周珍便小脸煞白,整个人精神恍惚,嘴里叨念着江乐叫她背的内容。
那跟随的侍卫听着她叽里咕噜念着话,起初还以为她念经,后来听着不对,却不敢细听了。
谁让偶尔听懂的几个字都是“尸”啊“死”啊的,可怕得不得了。
唐元也觉得坐车不舒服,可他对外界的好奇,显然超越了身体的难受,时不时便想探出脑袋。
问题是他脑袋见不得风,跟随来的侍卫不得不隔三差五提示一下周珍,让她把唐元给塞回去。
一路上真是身心俱疲。
周珍连夜赶到了案子现场,还没踏太近,就闻到了一股子恶心的腐烂味道。等她往前一冲看到了尸体,当下转了头吐了起来。
只是没吃什么东西,她根本吐不出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师傅轻描淡写,含笑的应对声音:“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这人脑袋给你煮了,看骨头就知道了。”
天气微热。
微风吹过。
众人头皮发麻,平白觉得有一股冷意透入骨子里,冻得人寒毛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在这一片诡异的气氛中,一个人影蹿出,凑到了江乐身边,一脸欢快朝着人傻笑:“嘻嘻。”
江乐见到了人愣了下,随即笑开,比刚才的笑意欢快得多。
第 18 章()
唐元笑得一脸傻样;脑袋过得极为严实;搭配上那笑声;在场听的人只有江乐笑了出来。
剩下几个人只觉得更加惊悚;恨不得拔腿就走。
“我把这人脑袋给你煮了”这话好似就在耳边回响;一遍遍重复着。
最后众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屋子;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一家农户家里住下的。
这农户家里根本没那么多床;一群人没睡床。他们找了个屋子,在地上铺了被子,集体睡地上。
仵作一个房间;剩余其他人一个房间,对着屋顶干瞪眼。
很困,睡不着。
唐元脑袋上还带着伤;身体容易疲惫;在外头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强撑着就是不睡觉。
他现在穿着普通不过的衣衫;头发也没几根;还被侍卫和周珍脑袋上缠着布;脸都看不清。
江乐要不是认人凭着的是身子;还有听到了唐元的笑声;一时间还真没法想象这个二傻子是赫赫有名的提刑使唐大人。
成主记、州府侍卫、周珍都一路赶着过来;前一晚不知道算不算睡了,现在是困意十足。可实在是由于江乐太过凶残,愣是暂时没能睡着。
这人怎么就能说出这种话?
这还是个人?
而说出了煮人头的江乐;正精神亢奋给周珍说今天的案子。
“如何分辨伤口是活着的时候产生的;还是死了之后产生的?这其实很简单。人死了之后,血脉不通畅,所以肉切开会泛白。伤口比较齐整,不会有那种皮开肉绽的状况。”她说了这个很关键的点。
周珍以前是听过的,可没见过尸体这么听,和见过尸体后再这么听,感觉截然不同。
江乐还在继续:“这脑袋呢,如果活着的时候砍断,脖子那儿的筋脉会缩进去。死了时候断了脖子,脖子会显得比较长,筋脉也不会缩进去了。没了活性。砍头需要用的力气是很大的,一般女子很难做到。”
周珍缩了缩,闭眼眼内全是先前看到的死人,睁眼她又真的有些累。
成主记在边上有点听不下去,咳嗽两声提醒江乐:“江决曹,早些睡吧,关于这脑袋的事情,我也差人送信给姜大人了。明日就能得个准信。”
江乐难得感受到为人师的乐趣,意犹未尽,可想想明天确实还要干正经事,于是给周珍盖好了被子:“睡吧,要我给你唱个歌么?”
周珍咬咬牙,双眼一闭:“不了师傅,您也早点睡。”
江乐闭上眼:“噢,也好。案件结束后,我写下来给你当例子。”
不过是临时睡一晚,周珍睡在屋子最里头,旁边是江乐,中间是唐元,最外边是成主记。随着夜色渐深,几个人总算是勉强睡着了。
而成主记吩咐送的消息,在这一刻也送向了永州知府衙门。
尹主簿现在还浑身发凉。他站在了姜子建的身边,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低声和知府大人说了情况:“长乐这边要了三天时间,刑曹那边的工作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在做着。”
姜子建没说话。
他沉默坐在那儿,重新拿出了周弘宥寄给他的那封信。
尹主簿没催促。
主要是江乐这一回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
尹主簿脑内不禁在想,江乐到底是师从何人?
她如此对待人尸,不怕被天底下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么?
即使即使那人或许是罪有应得。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姜子建将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我当初觉得她确实有才,很多观念虽然叛离经道,但过目不忘,着实可塑。”姜子建双眼还看着信纸,问了一句,“太叛离经道,可行么?”
尹主簿知道姜子建这话不是在问他,姜子建其实是在问自己。
江乐年纪是轻,看着还极为俊秀,就凭借她这一手,绝对能压得下刑曹那群大老粗。
就凭借她这一手啊
姜子建深深呼出了一口肺部的浊气,话语果决:“让她放手去做吧。刑曹不出个凶神,怎么能让别人闭嘴。”
他摆了摆手,让尹主簿就这么去通知人。
尹主簿走出知府书房的时候,身体还是没有暖过来。他甚至因为猛然见了太阳,还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温度低,今天这日子,太阳高照的,怎么都不可能觉得寒的。
真正让他寒的,是江乐。
他这会儿才发现最初的自己完全看走了眼。
他只看到了江乐总是脸上带笑,说话轻佻,性格如同一个孩童一样。论年纪,这江乐就和自己家里孩童一样大小。论性格,知府大人家中五岁幼童的性格,恐怕比江乐稳重一些。
可江乐骨子里是真正的不羁!
她的性格根本无法用常人来对比揣度。
她竟然能为了一个完全实打实的证据,乐意去煮人头。她要轻松证明那脑袋上被砸坏的地方,伤口的凶器到底是哪一把。
尸体会说话的。
她眼内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分。
尹主簿想到这一点细节,脸上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这样的江乐让他恐惧,却也让他服气。
这永州决曹的位置,必然会是江乐的。
姜子建差了出去,心里头依旧在琢磨。琢磨着的不仅是江乐的问题,还有唐元的问题。琢磨来琢磨去,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可管不了那么多。”
江乐一觉睡醒,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江,江决曹,这是陈岗的脑袋,已用酒醋处理过。”
通知她的那名差吏说话中途结巴了一声,双手托着递给了她入殓了的盒子,都不敢抬头看她。
江乐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让人震惊。
说实话,即便是放在现代,她这一手动作,能容忍的人也极少,更别说放在这连火化都不允许的华朝。
她接过了那木头盒子:“劳烦了。”
成主记在旁边看着,于心不忍,微微皱着眉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对于死人来说,死亡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以此为例,才可以救更多的人。”江乐抱着盒子看向成主记,“甚至维持秩序。这才是我们验尸断案的意义。”
一时间,无法反驳。
江乐抱着盒子撒欢跑路,走之前还朝着屋内喊:“徒弟,我去做证据了!会很热,记得给我端茶送水!送水前别吃东西!会吐!”
屋内几人:“”
真叫人害怕。
第 19 章()
农家也怕晦气。
那清理干净了的现场有个厨房;临时就被衙门征用了。不少差吏砍了柴火送过来。
江乐扇着扇子;坐在灶台后面;神情相当坦然;唇角还隐隐有着一抹笑。
她时不时将一块木头;一些稻草塞入灶台中。
火光很亮堂。她的脸上被照得红彤彤的;眼内还带着晃动的火光。
边上摆放着的小板凳上;摊放着一本书,她看完了就翻一页,怡然自得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异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相当难闻,根本不适合人待着。
无论是谁待在这个厨房里久一点;恐怕都会怀疑人生。
周珍脸色惨白走进来;颤抖着双手给江乐送了一杯茶,里面放了茶叶。乡下地方;想要专门点茶喝的茶叶末还是有点艰难的。
江乐接过了茶;抬起头看向周珍:“受不了就出去逛逛吧;这速度怕是要两三天才行。”
周珍听了这话;头皮一麻;胃里一阵翻腾;转头冲了出去。
整个送茶的过程中,她连看一眼锅子的勇气都没有。
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江乐却和没事人一样;轻笑一声;喝了一口。笑完了,她喉咙里才隐约发出一声叹息声。
周珍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江乐这一会儿有点看不进书了,那纸上的笔墨文字,都只进入了她的眼内,进不了她的脑中。
她想起初见周弘宥那时候。他那点不甘心强撑着他,像个普通父亲一样日常教习抚养着自己的女儿。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