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她回过头注意到唐元的时候,却发现唐元换了一套衣服,还捆上了自己的剑。
芸嫂还没弄懂这是怎么回事,一脸迷糊:“汤圆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唐元朝着芸嫂露出一个傻子式的笑容,随后收敛起来,变得有些严肃:“找人。”
“找人?找谁啊?”芸嫂说完了猛然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你可不是要去京城吧?”
唐元点头。
芸嫂忙抓着唐元往侧卧里带:“哎哟这人怎么又傻了,你要怎么去?又没有马,你又不认路。你可真是个傻子啊。回头你还没找到人呢,把自己还给丢了。”
唐元灵活摆脱了芸嫂,这回朝着芸嫂笑,却是变了一种笑法。
不再是先前露出一排牙齿,憨厚颇为傻气的笑容,而是勾勒唇角,微抬下巴,矜持又高傲,带着一丝位居人上的气势。
“芸嫂,我要去京城。这段时间承蒙照顾,我如今好了大半,等送江决曹入京之后,便不会再回来了。”唐元朝着芸嫂拱手。
芸嫂懵了:“啊?”
唐元拱手结束,当下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走着走着,那步伐就从沉稳变得有些跳脱起来,很快就变成了相当跳脱,还不走正门,而是翻墙出去的。最后还背对着朝着芸嫂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芸嫂呆了呆:“这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这人刚翻墙出门,就有另一人一身劲装,飞快出现在了芸嫂面前。他留下一锭金子,一封信,随后立刻跑走,
芸嫂忙打开了这信。
里面白纸黑字,写得工工整整,通俗易懂写了对这些日子照看唐元的感谢。
“这没上款也没有下款的”芸嫂收起了信,决定回头将这交给江乐。毕竟真正决定要收留唐元的人是江乐。
永州到京城的路并不短,有皇命在身,女眷又不多,众人行进的速度较快,每日几乎大半的时间都用于赶路,几天内,愣是赶到了京城入口处。
京城城门规格和永州大不同,城门口守门的士兵和永州比起来可威武多了,身上那点薄甲在日光下刺人眼得很。
门口虽说是列着队伍进城,但速度并不缓慢。
江乐所在的这队伍,自然是不可能和普通民众同一条道进城的,从侧面一条道快速进入之后,便直接去向了大理寺。
本该由于到了京城而兴奋一些的周珍,此刻却由于赶路速度略快,整个人有些萎焉。
旁的人给周珍递上了水囊:“马上就到了。”
周珍感激朝着人笑了下。
“江决曹要用水么?”那人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询问江乐。
江乐摆手:“不用了。”
这几天日子路上赶路无聊,京城来的这批人,又对江乐着实感兴趣,拉着她愣是聊了不少话。有说京城的事情的,有说自己曾经遇到过的案子的,有说验尸的。
别的不好说,江乐都不太了解,可对于验尸,她的经验绝对在现场这批年轻官员之上。
有经验有底气的人,开口便是笃定的。她说的很多内容,在她心里就是真理,除非面前的人能够拿出实例来反驳她,或者是补充她的观点。
这一来二去的,江乐说的不少内容,就全记到了在场这群人心里头。
有些人能力稍足还会引人嫉妒,可当能力拉开了太大的差距,那边容易让人心服口服。
旁的人都觉得这回江乐若是走得好,今后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有了这个心思,在场人都十分照顾她,半点不由于她年纪小而有所怠慢。
旁边的周珍挂着的是江乐弟子的名头,这会儿当然也是受到了一样的照顾。
车行驶了好一阵,随后有人过来说了两声:“这相关人员要送去关押,江决曹的住所也有所安排,就在大理寺边上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内,今日先住下,明日我们会派人来接。”
江乐忙应下。
一列马车很快就分散开来,送去关押的继续送过去,送江乐去小院的,自然是顺其自然送去了大理寺边上的小院。
送江乐的小差吏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他和江乐讲着这周边的排布:“江决曹是第一次来京城么?这大理寺距离市集还是远了些,不过周边也有农户,每日早上有一条街有不少人推着木车买卖东西。您过几日要是想要采买点,直接去就成了。”
江乐听着:“好。”
差吏又说了吃饭的问题:“这几日您在京城的开销,上头都会记着。回头案子结束了该有的都有。用饭今日我会送来,明日就在大理寺用了。”
江乐也一一应了。
等到了地,差吏停下了车,将江乐和周珍先行放下:“江决曹要是有缺什么东西的,尽管明日开口好我说。”
江乐点头。
车上还有人,他们互相招呼道别后,差吏就去送剩下的人回去。
江乐这才和周珍打量起了她们这两天要在京城暂住的地。
说是小院,那真的是小院,看着比永州那儿的院子还要小,门只有永州小院一半大。这小院的入口是在巷子口,边上还有不少街坊邻居。
有人见着江乐她们了,还笑眯眯和她们招呼着:“哎,暂住啊?”
一口的京城地方腔,江乐反应还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是呢。”
大约是旁人也知道这院子通常是给来京的地方小官住的,所以态度自然招呼完了也没打扰她们。
京城里一块砖头下去,十个里八个是有身份或者亲属有身份的。这大理寺周边的住客,想来家里身份也不一般,怕是大多都家中有人在朝。
江乐觉得还挺有意思。
她带着周珍推门进了院子。
别有洞天。
院子外头看着小,连门都如此不起眼。里头却是五脏俱全,一眼扫过去什么都有。门房上还挂着木头牌子,上头刻着卧室和书房。爬山虎攀岩缠住了不少架子,看着绿油油极为好看。
“住两天就回去。”江乐看着这儿,却没有太喜欢。
她喜欢更有人气的宽敞地。
“不喜欢么?”
一句男声的询问。
在场的人,有江乐,外表男,性别女。
有周珍,外表少年,性别少女。
还有一位是?
江乐顺着声音仰起头,转向了边上屋顶沿。
那里站着一个人。
背后的日光太过刺眼,显得那人看上去极为不真实,连身型边框都有些模糊,只能看出他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圆领长袍,脚踩着一双微翘起尖的胡鞋。
他的腰侧还挂着一把剑。剑身侧着,戴在身上的样子,和放在盒子里时候迥然不同。在偏橙红的光下,那传说中嗜血的剑,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暖意。
脸看不太清楚。
声音是一样的,语气却是不一样的。
江乐眯了一下双眼:“还成,毕竟住这个院子还能送一个不傻了的侍卫。”
上头那人一听这话,轻笑出声:“不傻了的人当不了侍卫。”
江乐可不管这个,语气态度当下就严肃起来:“一日为侍卫,终生为侍卫。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顿了顿,她受不了了:“不是,你能下来说话么?上头太阳太刺眼了,我眼睛都要瞎了。”
空中那人顿了一下,吞下想要反驳的话,微微下蹲,纵身一跃。
第 38 章()
张狂。
不羁。
自傲。
却矜持。
江乐想过很多次唐元恢复正常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那些她听说过的事迹里;他放荡不羁;伶牙俐齿;肆无忌惮;无所畏惧。他是帝王的一把剑;听话指向这个地方;指向那个地方。
不过她从未想过唐元会猛然之间恢复状态;在京城出现在她的面前。
落到了地上,没了上方过于刺眼的光亮,江乐这才能细细打量面前的唐元。
衣服和鞋子都是换过了的;不是永州她们为他准备的那一套。头发还短得很,看着不伦不类的,半点不像是一个读书人。
腰上有着那把姜子建找来;重新给了她;而她转交给了唐元的剑。
这把剑果然佩戴的样子,远比在盒子里好看。
恢复记忆的人;还会记得自己傻子时候的事情;只是还记得多少江乐是不知道的。
江乐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却觉得记得少一点会比较好。以防某位人士太过羞耻;从而恨不得杀掉知情人而泄愤。比如她;比如旁边自己可怜的小徒弟。
“在下唐元;字修渊,京城提刑司提刑使。前段时间由于一点小事,打扰到江决曹了。”唐元朝着江乐行了礼;一看便是很讲规矩的。
看着更加不伦不类。
现象和本质截然不同。
江乐没有回礼;只是注视着唐元,问他了一声:“现在头感觉怎么样?”
“偶尔还会有点昏沉、耳鸣,情绪不可控。”唐元笑了下,笑容敲到好处,“宋大夫很优秀。如果不是送去治疗得早,这淤血在脑内结硬块,可能这辈子恢复不了了。”
这么多毛病?
江乐又望了望刚才唐元跳下来的高度:“我想如果你不那么上蹿下跳,而是好好静养,恢复起来或许会快很多。”
唐元短促笑了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的状况,反倒是替江乐介绍起了这个院子:“这院子曾经住过不少有意思的人。诸如前太傅史一丹。那一案让他名动京师,自此得到帝王青睐,终坐到了太傅之位。”
大官。
旁边周珍还有点懵。江乐在周珍眼前晃了晃手:“你去屋里稍微整顿一下,留在这儿傻站干什么?”
周珍看看唐元,又看看自己师傅,撇着嘴只能听话去屋里了。
江乐见周珍进了屋,这才重又对上唐元的视线:“我江长乐此生没有什么宏图远志,只想在永州做做决曹,养活自己和自己徒儿。等老了拿着这笔钱,或许还能去居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