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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听着:“嗯?”
袁毅继续说道:“茶引改制一事,我已在思考,只等再过些时日,呈交一个折子给官家。商人心中大多重视利益,六年前有了可操纵的地方,六年后并不是不会再度用上。根据交引法和贴射法改制,废除官员买卖茶叶,根据长引、短引来给茶商自由交易的地方。”
白斐若有所思。
边疆对茶这一事管制极为严苛,茶属于极为重要的物件,在必要的时候还能换取战马。白斐对茶引一事也早有思索,不过还未有个好的章程。
他平日里到底是以打仗为主,对这一块顶天了便是选择多听听文官意见,看看是否有可以处理的地方。
袁毅和白斐更加细一点交代着:“茶商和茶农直接交易,他们能盈利的地方多了,流通起来就更快一些。潮州征收的茶课收入也会增加。不过这并不能扩大化,若是扩大化,容易出乱子。”
至少像边疆的这地方,是暂时用不了这个方式的。
废除官家买卖茶叶,但是又让官家从中直接抽税,从而充盈国库。堵不如疏,砍一刀让出一点肉,让商户自己去争取如何转更多的钱。而他们赚得多了,那交的钱也就越多。
白斐听完后,心里权衡了一下:“你这事要得罪不少人。倒是官家那儿,或许能过。”
原先茶引这是官员在管理,官员大多能从中牟利,一份茶引时常能让茶商蜕一层皮,不过对于官家来说,反倒是没有多少钱可以收进来。
若是茶引改了,今后官员便在其中收不了多少钱,税一部分是要给当地用的,还有一部分是要交给官家的。若是官家有想法,那大部分的钱都是要交到官家手里。
能充盈国库的事情,官家必然会考虑。
又能有利民,又能有利自己,中间的官员,官家自然会往边上放一放。
袁毅知道白斐说的意思:“是。但袁毅早就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人,也不愁着再得罪一两个。”
白斐笑起来:“你这话说得倒是”
袁毅朝着白斐轻笑一下,拱手行礼:“若是实在熬不下去,也就只能恳请白将军救下官一命了。下官这条命,还打算活久远一点,让翰林院的那些个人都好好看看。”
白斐听袁毅说起翰林院,大笑出声:“哈哈哈袁毅啊袁毅,你这直白和我说,胆子倒是很大。”
翰林院当初闹出的事情,白斐原先是不知道的。可当白斐知道了袁毅在潮州为官,他又要来潮州走那么一遭,以他和吕昆的关系,当然知道了袁毅过去的事情。
“翰林院的有些人,沽名钓誉时间也着实有点久了。”白斐话里含笑,提点了一下,“前些日子与官家聊起,官家话里对进士科,也是有点要改动的意思。正好那武官征集我也不喜,若是要改,便一道改动了。”
进士科改动可不是小事情,这事涉及的是天下学子,还有未来官场。
袁毅手微微一颤:“将军这事可是说得早了点?我半点都没听说过。明年的科举该是不会动?”
白斐想想:“明年不会动,若是动了必然会提早放下话来。最早也要等三年后。”
袁毅听了这话,将这事放在了心头上。
白斐既然说起了这个事情,并没有点到即止,还和袁毅扯起了董旭:“丞相当年和先皇提起科举改制,直接丢了这头上的帽子,如今官家有这意向,怕是他要整个人跳起来了。”
这话袁毅便不能再接,但笑不语。
“在京城我听闻他在弄什么居养院,这倒是一个好想法。”白斐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董旭,“老有所养,百姓心中安定,便不容易出事。”
袁毅附和:“这是自然。”
白斐轻笑一声:“嗯。”
两人重又陷入了沉默,等好一会儿后,白斐看够了,水囊里也没了水,便决定准备离开了。离开之间,他看着满是人气的潮州,说了一声:“可惜你太过年轻了。”
袁毅没有听明白这话,没做声。
白斐和袁毅最后说道:“早些将茶引的事情交上去,治本治好了,治标的那些个,都只是小事情。”
袁毅应声:“是。”
白斐是私下里来潮州的,他并没有再让袁毅的人跟着,转头带上了自己的马,穿着一身便装,含笑离开了。他带来的一小队人马,在他离开后,也从分散的各处一道离开。
他来时没有提早通知,自然是不需要招待,走时更是一身轻便。
袁毅等人走后,才缓缓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盛生一直在马车上候着,见袁毅进来了,喊了一声:“大人。”
袁毅摆摆手,坐在马车上陷入了沉思。
盛生不敢打扰他,愣是连马车都没有驾,就坐在边上安安分分等着袁毅思考。
“三年后,我差不多该回京了。父亲那儿的人,这段时间你都去稍带走动走动,我这儿的兰花也着实多了点,养不下了。”袁毅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惊人,吓得盛生脸色大变。
盛生惊慌阻拦:“现在不还太早了么?京城里魏大人还在,当年兵部尚书名下数名学生,也都在朝中混得极好。这会儿回去稍有差池”
如果一旦被贬,那袁毅再度回京城就很难了。
他现在晋升得快,可再快也和回京概念不一样。回京城,那速度令人眼红,别说原先的敌人,陌生的人恐怕都会多说两句。
“这三年潮州极为重要,不能有丝毫踏错。”袁毅却不管盛生的话,语气很是强硬,眼神里也带上了狠意,“白将军这些时日还会留在京城中,能借着他往上爬多少就爬多少。”
盛生脸上颇为焦虑:“这白将军也不会随意插手那些个事情,惹自己身上一堆麻烦啊。”
袁毅看向盛生,勾了唇角:“所以我只能,名动天下。”
只有他做出了实绩,又有了足够的名气,再加上有人举荐,他才能重新回到京城去。那时候白将军看着他是从潮州出来,只要帮他说一句好话,他就能赢。
再之后,他能做的事情,就远不是在潮州这远离朝堂之上的地方可以做的了。
袁毅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回慧文的事情,又是多亏了江决曹。我等下书信一封,你差人送过去。”
盛生还有焦虑,可这会儿袁毅已不说那些个事情,反倒是给了他这个任务,于是也只能应下:“是。大人可还要我附带送点什么东西过去?”
袁毅想了想:“我听闻江决曹验尸常常要用布缠着双手,和验官说不能直接接触尸体。验官们就想着做两个手套。你去找人做两套一道送过去,可别是太厚不灵便的。”
盛生忙应下:“是。不过这做起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要再等等么?”
袁毅想想:“那就再等等,看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连同那信一道送过去。潮州几位验官恐怕也会需要,你看着与回头秋日要发的衣物一同发下去。”
盛生点头:“是。”
袁毅算着时间:“马上要到雷雨季,寻常百姓虽然常年下地,可到底那土地不早做防备,还是会有影响,你找户曹、吏曹一同去处理了。”
事情太过多,盛生心里头不得不默念了好些个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看着自己下仆这表情,袁毅反应过来,忽然苦笑起来:“这越是看到了希望,我就越急躁了起来。慢慢来吧,时间还长着。我光是活着,就能熬死他们那些个人。”
盛生猛点头:“是的大人。”
袁毅摆手:“回衙门吧。”
盛生立刻去前头,准备驾马车带着袁毅回衙门。
一主一仆这会儿心里都门清。话是说着光活着就能熬死那些个人,可那些苦日子太过惨烈,若是不报仇,心中那道坎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第 81 章()
京城。
唐元正在翻看着面前的粗稿。
粗稿有两本;一本说是讲义;另一本说是实例。
这粗稿线都没有绕好;也就勉强撑个样子;算是整理成册;且是抄写后的版本了。
也不知道那最初的版本;到底能够糟糕到怎么样的地步。
先前还有个序言;这序言是江乐写的,半文半白,好在话说得还成;估计是卓三有修改过的,这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序言内容无非是说天下科举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学子们为什么要去考科举。
大话是说了一通;实际上则是半点没说;皮得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里头内容则是分门别类,整理了好些个。
先说经义;按照一本本书分类的;有解释意思;其后选取了曾经考核过的一道题;在另一本上进行了各种引申;写成了一篇考场上真正可以用的文章。
论和策大多举例;也都是用的往年科举考核的内容。
这本书若是能用,恐怕是要官家亲自认可了才能推下去用。
唐元都能想象中,这本书会惊起怎么样的风波;其后那些个心思多的;更是会利用这本书达到一个怎么样的目的。
事情总是这样,不做不会惹事,做了动一个角,就动了全局。
可总不能不动,有人动,才会有进步。
边上的下属正在汇报着:“卓三这些日子已亲自带着信件去一一找人,想要这些个人能够亲自来进行教授,不需要到国子监,就是寻个地开成茶馆来教。”
唐元冷淡应了声:“嗯。”
“江决曹在出别的书这件事被潮州知府姜大人知道了,这些时日与徒弟又埋头整理起了新的书。说是要一本验官能人手一本的验尸册子。”
唐元对这个有兴趣一点,不过这点兴趣刚提上来,就又被他强压了下去:“嗯。”
“白将军这些时日去了潮州,和潮州知府袁大人碰了头。具体不知道。”
唐元瞥了眼自家下属:“白将军带了人,你们能靠近着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