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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底,南朝帝皇总归有一些与众不同之处的。
说不清自己心底是失望多谢,还是冷漠多些,八方良站在屋顶嗤笑,有他在,南朝帝皇的被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叶赟与玄祺前往新国的计划此次被八方良所阻,叶赟与玄祺拿八方良无法,八方良也不能将两人斩杀,只能彼此对峙,看谁的毅力更强,谁更容易放弃。
八方良以为自己会继续逗弄这两名修者时,忽收到南广攻打云国的消息。
他将那只各自捏死,心底戾气暴起,他还没找玄息麻烦,玄息却迫不及待地找死,很好。
八方良望了南朝皇宫一眼,心道只能暂时放过了。不过南朝想与常铮合作?
八方良思索了会,胡诌‘叶赟实力不下于他们三人’之事传给常铮。
他知道常铮性子,说好听点叫谨慎,说难听点叫多疑,只要他在玄祺与叶赟之前将这消息传给常铮,常铮面对玄祺他们求合作之事,便会下意识地认定有陷阱而拒绝。
至于常铮发现叶赟实力不济?更好,常铮只会认为叶赟心机深沉,再打更大的算盘,不然叶赟隐藏实力作甚?
八方良越想越觉得自己计划无丝毫纰漏,传达消息之后赶回云国,当此之时,玄祺也前往新国。
南嘉木坐在上书房中,叩击着桌子朝叶赟传音道:“你说,若八方良在战场之中死亡,荆竹与常铮直接对上的概率有多大?”
叶赟皱眉,道:“他俩也许会直接对上玄息?”
南嘉木“唔”了一声,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不一定,荆竹稳打稳扎,而常铮多疑多虑,他俩都不会主动出手,与玄息各安其事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若是玄息主动出手,便不一样了。荆竹这人信息太少,要么是个君子要么是个伪君子,不太好说,但常铮这人是个自傲的性子,只要玄息敢出手,常铮便会直接对上。所以,可先配合玄息剿灭八方良,之后再对上常铮,最后以一统江山为诱饵,诱使玄息吞并荆竹。”
叶赟连连点头,赞同南嘉木的话。
南嘉木思路再转,继续道:“若不敌八方良,那八方良灭玄息之际受下重伤也是好的。一头受伤的老虎,谁不想趁机要他命,你说是不是?”
这话叶赟赞同。
第83章 潜伏()
南嘉木想的挺好;去边境,观察情况,看能不能偷袭一下。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到了边境之后;南嘉木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复杂。
玄息与荆竹勾搭上了;景山真的是八方良的人。
战场之上;马嘶嘶鼓擂擂,铁兵照寒衣。两方士兵你斩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完全拼人头打仗。两方将军当头上马;一人使锏一人使枪;使枪之将一个‘回头枪’将长锏小将搠下马;正欲再补一枪,与长锏小将同盟的将军又拍马跃出一人挡住长枪小将;守在将军马下的亲兵眼疾手快地前行数十步;麻利地将受伤的长锏小将救回去。
南嘉木目光在下边战场上观察了半晌;朝叶赟传音道:“这两方兵马;军事能力不行。”打仗不讲究策略与谋算,完全被玄息与八方良给惯坏了;以为打仗是捞鱼,有仙人在;只要往前冲就能胜利。
叶赟没打过仗;没瞧出不对;战场不就是这样;真枪实箭地干?不过南嘉木说不行,叶赟仔细瞧,依旧没瞧出不对,心神便放到空中四人身上。
玄息与荆竹立于一方,景山与八方良立于一方。
荆竹外在气质与性格和玄祺说得差不多,笑眯眯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玄息有些出入,玄息在玄祺口中是个不出彩的人物,但事实上,玄息长相精致,只是面容略显阴沉冰冷,十分具有辨识度。
而从玄息面对八方良的态度来瞧,玄息的实力应该也不差,毕竟自己有实力而底气足,与同盟有实力底气足,这两种情绪是不一样的。
同盟有实力而底气足,不过是狐假虎威,总有一种发虚感;而自身有实力底气足,则又是另一股精神劲头。
他与南嘉木来得时机正好,正是玄息与八方良相斗,景山偷袭,荆竹出面阻止之后,四人彼此估量盘算之时。
荆竹笑眯眯地盯着八方良,又望了望景山,开口道:“八方道友,多日不见,一如既往地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八方良面带不悦,他不明白老神在在的荆竹怎么会从大叶王朝跑过来,听得荆竹讽刺之语,直接怼了回去,“比不得你,一如既往地狗拿耗子。”
荆竹笑眯眯地,不软不硬地回道:“八方道友此言谬矣,我只为自救,不然八方道友磨刀霍霍,我还不得引颈就戮?人且偷生,自救为本能,八方道友说,我这趟该不该来?”
八方良刚从与玄息交了手,又见来了个与他不相上下的荆竹,当即心生后退之意,道:“哪有荆道友说的这般严重,不过是领土之争,凡人之战,我们身为修者,自是不该插手,荆道友,你说呢?”
荆竹笑眯眯道,“八方道友这话不该与我说,毕竟与八方道友相斗的,不是我治下大叶王朝。”
玄息此时开口,“八方良,世事可不是你想如何便何如的。”他的声音带着阴冷寒凉之意,显然动了杀机。
八方良挑眉望向玄息,意外玄息竟有这般胆子。
荆竹在旁笑眯眯的,未曾开口,默认了玄息的话语。
景山上次所受重伤还未痊愈,情势对他不利,他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八方良朝玄息咧嘴一笑,“那你想如何?我就在这儿,来呀。”
玄息身后空间似水纹一般浮动,随即玄息与八方良消失于空中。
见南嘉木好奇,叶赟开口道:“他俩进入场域之中。”叶赟借助天宝能够瞧清玄息与八方良的争斗,可是南嘉木的肉眼凡胎不行。
叶赟寻思了会,借助契约之便,让南嘉木与他共感,他之所见,即南嘉木所见。
南嘉木霎时觉得眼前之景大不相同,本来空旷辽阔的空中,有两处縠纹诡异之地,两处縠纹诡异之地在中间重叠相交,而两处诡异之地的中心,站着八方良与玄息。
南嘉木瞬间明白,那縠纹诡异之处,便是那两人的场域。
他只被人拉入过场域,还没从旁见过别人的场域——奚诗诗与徐凌云相斗之际,他肉眼只见虚空一片,并不知道场域是什么模样——因此此时颇有些好奇地朝那边瞧去。
若是叫灵昆界的修士知道两人能够窥视别人场域内景,必定震惊不已。毕竟对于修者来说,场域是他们最为安全之所,只要他们愿意,无论是高低等修士,都不能瞧见他们的场域是何等模样。
这就好比场域是房子精的本体房子,未曾受房子精邀约进去的人,都不会知道房内装修如何,便算受人邀约进入房子,客人则完全受主人规则限制。
而南嘉木与叶赟,则好比借助天宝将别人家的墙壁变得透明,从而得以偷窥房内场景,这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幸好两人都不知道这特殊性,不然对天宝的逆天会有更清晰的认知。
八方良场域之中山高巍峨,玄息场域中树木蓁蓁。
两人站在山石与树木之间互相对峙,忽而玄息身前有巨木生成,巨木顶端开出一朵硕大的三瓣花朵,花朵张开大嘴朝八方良吞咬而去。
八方良暴戾一笑,“就这点小把戏?”
山石从天际而来,往巨木之上压去,硕花口一张,将山石吞了进去,在张开嘴,花苞之中干干净净,显然山石被花苞消化了。
又有山石从天而降,山石之大,遮天蔽日,花苞张开大嘴并不能将之吞没,反倒被山岩一压,花瓣一瓣瓣掉落。
花苞之下的巨木在这山石重压之下,忽而崩坏成粉,又从粉中迅速长出一颗新的巨木。
八方良与玄息相斗之间,那边荆竹亦将景山拉入场域之中,不过荆竹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开口问道:“你,是否愿意弃暗投明?”
荆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直指八方良为暗,为失败者。
景山抬头瞧了荆竹一眼,开口道:“八方良在我识海之上下了烙印。”景山直言而出,表达自己非不为,而是不能之意。
荆竹轻声道:“他若死了,烙印自然没了。”
景山望向荆竹,荆竹鼓励地望着景山。景山明白,这是要他背叛八方良了。
南嘉木与叶赟只能瞧见他们相斗场景,却不能听清场域之中的对话,因此见荆竹与景山好似在商量什么,南嘉木猜测道:“荆竹在策反景山?”
“估计。”叶赟见那两人神色,觉得景山叛变的可能性很大。
南嘉木忽然心生一个决定,“你变成徐凌云,助玄息他们偷袭八方良。”八方良身死,玄息与荆竹联盟,常铮不与南朝合作都不行。
“玄祺知道徐凌云身死,我若变成徐凌云,会不会露陷?”叶赟开口问道。
“放心,徐凌云回归天界是奚诗诗说的,奚诗诗身死,她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南嘉木开口道:“玄祺也只会以为,奚诗诗说谎了。”
叶赟点头,将自己幻化成徐凌云,在旁等待时机。
荆竹从场域之中而出,又放出场域与玄息和八方良的场域相撞,场域相撞瞬间,场域之内的八方良与玄息现出身形一瞬,当此之际,空中忽而出现一名黑衣冷酷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向八方良。
第84章 八方良死()
八方良身后忽而平地升起一座高山;将那道偷袭的黑光拦于山石之外。
八方良目光落向身后;目光中流露出惊异之色,“常铮。”
常铮身着墨底暗红符文暗绣的深衣,风吹广袖长袍,复古重叠的法袍飘飘;衬得他愈发卓然。修者鲜少有貌丑的,常铮五官自然精致,不过他因常年冷肃着张脸而愈发玉面如铸。
他听得八方良相唤,也只撩了下眼皮斜了一眼;又收回视线,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