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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朱红感念南嘉木的救命恩情,以及与自家儿子的情谊出手了。
一道长长的火舌从她掌心而出,咆哮着纠缠上石贤的以灵气凝成的巴掌。而甄隐目光落到叶赟身上,心念一动,也出手拦上一拦。
南世鸣目光被这些元婴修士的战斗所吸引,并不在意还在场的两名筑基是谁,也没将心神分到他俩那边。只是石贤忽然出手,甄隐又与新晋元婴朱红同时阻拦,他才好奇瞧去,猜测那两小辈还有什么大来头?
只是瞧清两人,南世鸣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地也出手拦阻,同时厉声道:“石道友,身为元婴,欺负两名筑基小辈,也不怕闹了笑话?”
“极是,石前辈未免有失风度,不过两筑基小儿,也值得石前辈亲自出手?”朱红也搭腔道:“我虽为新晋元婴,也知不能失了元婴胸怀气度,石前辈过了。”
石贤常年紧皱眉头,眉心褶皱极深,便是不凝眉也有两道凹痕。他听得南世鸣与朱红之语,眉头拧得更深,褶皱极为夺目,显得严肃又凶悍。
甄隐虽然未曾说话,望向石贤也有些不善。
石贤望了望三人,冷笑道:“怎么,这两个是你们三的私生子,所以才这么紧张?”
朱红气得俏脸通红,冷斥道:“石前辈果如传言那般爱说笑话,这话我便当没听到,还请石前辈自重,不要连基本体面都丢了。”
“无知妇孺。”石贤一甩衣袖,道:“连高贱尊卑也不懂,道途可以预见了。”
朱红也不是软柿子,将火舌收回来,道:“老不知羞,才是自毁道途。”
“小辈伶牙俐齿,我看你能活到几时。”石贤气得眉头跳了跳,右爪金色灵气闪烁,蓄势待发。
“老狗胡搅乱缠,今日是你丧命之际。”朱红托起双手,手心火苗似圆球,瞬间这方空间温度骤然升高。
“你!”石贤身上灵气暴涨,眉心褶皱似沟。
空气紧绷,两人战斗一触即发。
南世鸣在朱红怼石贤之际,伸手一卷,便将南嘉木与叶赟卷到身边。
南嘉木与叶赟不受控制地被一股风力朝后卷去,两人面色一变,眼底皆厉,哪怕是元婴,他俩也不会任人宰割。
南嘉木与叶赟还未站稳,南嘉木左手剑起,一道漆黑地无半点光泽的剑意凭空而生,剑意凌然,带着不可独挡的摧毁之意。
而叶赟眼底符文闪烁,玉符在指尖跳动,似繁花盛开般绚丽多彩。他五指翻转,玉符成阵,朝前方之人剿去。
南世鸣不防两人偷袭,即便及时朝旁一躲,原地之处袖袍碎布如叶片飘然而下。
原来法衣之上的阵法被叶赟所破,而南嘉木左手剑太快太利,南世鸣未能完全避开。
这场战斗足以令南嘉木与叶赟自傲,毕竟筑基与元婴犹如天堑,一如大人与婴儿之别。南嘉木与叶赟遇上元婴不仅胆敢反抗,还能斩下元婴的一片衣袖,这样的战力,能够媲美金丹。
南世鸣盯着那片衣袖,沉默了。
南嘉木与叶赟一击不中即退,两人手中再次出现玉符黑石,只是瞧清眼前之人是谁后,又默默地将玉符与法器收好。
“老祖宗。”两人打了声招呼。
南世鸣望着南嘉木,神色有些复杂,他拍拍南嘉木的肩,道:“不错,你进步很快。”
南嘉木笑了笑,正欲答话,旁边石贤忽而撤了灵气,不再与朱红对峙,反倒朝南世鸣冷笑道:“南道友宽宏大量,这般以下犯上的狗崽子也不好生教训教训。”
南世鸣面色有些黑,石贤今日是吃狗肉了,逮谁吠谁?“比不得石道友,私生子杀了道侣,还能为他修为劳心劳力。”
石贤眉尖皱褶愈发深刻,他咬牙切齿道:“南道友从哪听来的谣言?南道友好歹是一派长老,竟不知‘谣言止于智者’?”
“是非歹直,旁人心明眼亮,石道友何必抵赖?”朱红将火球收回,冷笑道:“哦,我忘了,石道友一向心黑眼黑,只可怜莲惜道友一缕芳魂,到现在还不得安息。”
“区区小辈,刚进阶元婴便张狂,也敢称道友?”石贤望向甄隐与南世鸣,“各位道友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赵妍自是不会搭腔,南世鸣冷笑一声,另外一男一女两名元婴初期修士默不作声,倒是面容清秀,面白唇红的元婴中期修士缓缓开口:“不错,朱小友刚进阶元婴,在老牌元婴面前谦卑些,并无坏处。”
“齐道友说得对,前辈教训,小辈合该听着。”石贤见自己被人支持,眉目微微舒展,朝朱红冷讽道:“我忘了扁毛畜生,哪能懂人伦纲常。”
第44章 嘉木显威()
南嘉木瞅着这人;有些眼熟,很像齐烨书那拎不清的爹。
并非南嘉木见过齐烨书的爹齐程,而是因为齐烨书与这人的眉眼及脸部轮廓有几分类似,且这人又是姓齐又是元婴修士,南嘉木很难不往这上猜。
南嘉木对齐烨书的爹感官并不太好;一个不了解儿子本性,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个儿儿子的爹;很难让南嘉木产生好感;这说明对方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此时齐程开口搭腔;南嘉木对他印象更降一层。
场上这局面,聪明些的会选择明哲保身;不插手进来;要么默不作声不表明立场,要么两不相帮开口打圆场,似这元婴修士这般‘耿直’,且开口便是斥责;未免太不明智。
当然;南嘉木知道天宝在前,他们并不会打起来,顶多刷刷嘴皮子,假模假样对峙一番;但无故树敌;非智者所为。
“四脚无毛生物;也配说纲常?”朱红嗤笑:“痴长年岁不涨脑子;算什么前辈?”
齐程皱眉,心中对朱红充满不喜,“朱小友过了。道陡且长,元婴不过刚入道门,谦逊才能走得长久。”
他搭腔不过是瞧不得朱红身为后辈对前辈不敬,若人人都似朱红这般随意顶撞,他们这些老牌元婴的里子面子还要不要?而且,朱红让他想起他宗门后进修士水月老祖。
水月老祖刚进阶元婴便张狂得不行,不仅拒绝他的牵婚,更是给他没脸,之后相遇往往不给他面子,与他极为不对付。因此,瞧见与水月老祖相似的朱红,他心中厌恶止不住。
朱红心知两人不会联手对付自己,不仅是为这天宝,更是因着他俩彼此不信任。既然他俩不会联手伏击于她,单人她怕什么,因此听得齐程的话,朱红似是想起什么趣事,笑道:“似前辈这般,为了复活爱侣,在道侣面前谦逊卑膝么”
“无知毒妇你胡说什么!”齐程暴怒,手中忽而出现一丹鼎,丹鼎漆黑质实,上刻各种浑厚古朴的符文,其下还有绿色的天火幽幽烧着。
“天宝!”朱红大喝一声,满意地见齐程身形一僵,怒气暂歇。她目光落到丹鼎之下的天火之上,赞道:“灵夜老祖果真大方,连木中火都舍得给。”
所谓天火,即是天地间自然蕴育出的火种,比如木中火,比如石中火。不过纵然同为天火,天火之中也有个高低品质之分,像齐程鼎下的木中火,在天火中也能排得上名,且是最适合丹师的一种火。
由此可见灵夜老祖对他的宠爱。
齐程强忍住怒气将丹鼎收回,他目光朝下一瞥,见下边元婴依旧打得火热,碧色玉瑗依旧停在半空之中不动,又收回目光,阴测测地望向朱红:“希望你的实力能配上你的嘴硬。”
“不劳道友费心。”朱红冷笑,“道友还是多操心自己,灵夜老祖即将化神,不知会不会不舍于你,带你一道上路。”
南嘉木听到此处心思一动,再次抬头瞧了齐程一眼。
齐程心中怒火不止,正好抓住南嘉木的视线,拿朱红无法,又捉住南嘉木的错处,当即冷笑道:“南道友便是这般教导后辈的?直视元婴面颜,还有没有规矩。”
听得齐程的话语,南世鸣老神在在地开口:“我这侄孙还小,齐道友何必与小辈计较,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南世鸣若有所指。
显然南世鸣认为齐程与朱红计较,有失风度。
齐程听了这话迅速冷静,好似之前的暴怒皆是假的一般。他定定地盯着南世鸣,目光又落到南嘉木身上,笑道:“南道友这是要放弃了?”
南世鸣确实歇了去争夺天宝的心思,南嘉木在此,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可是他没傻到将自己的弱点说出来,只笑道:“天宝在前,谁不想争,齐道友这话差了。”
齐程眯眼望向南嘉木,意味莫名的笑了笑,“甚好,天宝在前,谁不想争?只是争时难免术法失了准头,这点南道友该有体会。到时若是谁准头不对唐突了令侄孙,还请南道友多加见谅。”
甄隐一直望着叶赟,叶赟也望向甄隐,之前石贤说自己与甄隐有八分相似,他只当石贤夸大之语,此时见了真人,才知石贤并未夸大。
可是叶赟能够肯定,这人并不是他父亲。他的父亲面容更为柔和,身形更为瘦削,且浑身充满书卷气,而眼前这人面容冷硬,性格冷漠,身躯健硕。
叶赟琢磨着,这人怕是他父亲那边的亲属,只是当年他父亲什么都没说,叶赟拿不准他父亲那边亲人的态度。此时面对甄隐,叶赟思索了会,决定还是当陌生人处。
因此,与甄隐对视了会,便移开了视线。
他目光落到石贤身上,垂下眼眸,闪过一丝戾气。
南嘉木伸手握住叶赟的手,朝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叶赟面色略微和缓,反手握住南嘉木的手。
甄隐目光又落到两人相交的手上,一直瞧不出什么情绪。
直至此时听到齐程的话,甄隐终于移开目光开口道,“齐道友若是准头不好,我可替齐道友纠正纠正。”
朱红奚笑道:“齐前辈这是怕自己人老眼花,提前打声招呼么?”
见南世鸣与甄隐坚决维护两位小辈,齐程心中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