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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人客气了。”那俊美女人点了点头,身后随从捧上了两人宽一只大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袁大人笑纳。”
袁素笑得有些尴尬,她这二儿子和这留王世女少君之间的瓜葛,整个阳平郡都传的沸沸扬扬,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本想着与这个不孝子断了关系,免得袁府被他丢尽脸面,却不想这世女也不知道究竟是仍旧不打算放过他还是怎么的,都已经将他嫁了个浪荡痞子,之前却又派人来传话说是定要他回府参加寿辰。
想来想去,也就是再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脸,和他那软饭妻主在这阳平郡抬不起头来。可这,也丢尽了她的老脸呐。
心里暗暗叫着苦,她还是恭恭敬敬打开了那大盒,却是一尊半人高的白玉雕,毫无瑕疵,绝对是价值不菲。
“到底是世女,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排场。”
周围传来赞叹声,苏离峯扫了那女人一眼,“她到底叫什么?”
“嗯?”袁轻卿不解地抬起眼来,苏离峯用嘴努了努那俊美女人,“那个什么石女的,名字叫什么?”
袁轻卿斜了她一眼,“是留王世女,皇姓邱,单名一个赫字。你”
“怎么?”
“你不会还想?”他没说完,苏离峯右侧唇角勾起,阴肆的邪笑挂上了那张乱发覆盖下的脸,“如果你想毙了她,我会很乐意效劳。”
“不行。”他冲口而出,忘了压低声音,引过来好几人的视线,也包括那位世女,“没想到二公子也来了。”
虚伪小人,袁轻卿在心里暗骂,还不忘一手扯着苏离峯的衣摆,他总是直觉她说那些杀人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不是那种随口而出用来发泄的毙了你,灭了你,而是,真的取人性命。
他自己打了个寒战,邱赫的笑声在不远处传来,“没想到二公子妻夫二人感情这么好,说起我也算是两位的半个媒人,不知道今日二公子献上了什么贺礼?”
“世女,这不是还没打开呢,大家都等着看呢。”旁边有人接口,邱赫的视线落在袁轻卿拽着苏离峯衣角的手上,一扫而过,朝袁素笑道,“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袁大人,不如让大家都欣赏一下,如何?”
袁素百般不情愿,却还是打开了身后侍从捧着的红缎盒,那红缎盒四四方方一个,不大也不小,一打打开,有人扑哧笑出声来,原来,那盒子里面,是另一个盒子。
不过这个盒子,莹白色一片,乍眼看上去到像是一块冰。
“这里头,不会还是个盒子吧?”人群中传来笑声,袁轻卿也好奇地盯着,袁素没办法,伸手想将那个盒子取出来,手才碰到,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好冰。”
这次笑声断了,好奇的视线逡巡在那盒子上,这看起来像块冰,难不成还真能是个冰盒?
邱赫也踏上了几步,“袁大人,怎么了?”
“这盒子,冰砖一样凉。”她摇着头,就着那红缎盒用力一揭,里头那冰盒盖子也被打开,这次,却是怵目惊心一片血红色。
血红色的液体在那冰盒里流淌着,在日光下如炫彩一般,袁素靠得很近,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忍不住转头看向苏离峯和袁轻卿,“这究竟是什么?”
苏离峯叹了一声,“这么好的好料,居然没一个人识得,真是白白浪费我一番心意。”
袁轻卿捏了她一把,“究竟是什么?我也想知道。”
从那盒子打开开始,邱赫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暗沉,别人也许不认得,可她每年入皇郡参拜觐见,见过多少奇珍异宝,却认得这东西。
“鳖血,给泰岳大人补身子的。”苏离峯摊了摊手,原本被震慑住的人群又笑出声来,果然是个吃软饭的浪荡痞子,居然就准备了这种贺礼,菜市里随随便便杀只鳖都能取得更多血。
邱赫的面色很难看,看向苏离峯的视线隐晦难测,那日在那破院里,她一直归咎于自己未作防备,可今日这闪耀着溢彩的血,这股混杂着草药味的腥气,还有这冰玉锦盒,这血,分明是常年冰冻的漠河内才会有的千年雪鳖的血。
***
“苏小姐,你今日送的贺礼,还真是让大家都开了眼界,我可是学到了一招,这以后回去给岳母贺寿就能省了一大笔开销了。来,我敬你一杯。”
苏离峯被一群心怀不轨的女人围着灌酒,她来者不拒,一杯杯往下灌。
“不知道苏小姐平日都是作何营生?我听说苏小姐赌术精湛,不知道能不能指点几招?”
袁轻卿翻了个白眼,这一句句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她羞辱她,反正她脸皮厚,她自己不在乎他又有什么好心烦的。
那个可以不顾周围一切倒地就睡的女人,还会在乎这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袁轻卿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弯了弯唇,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错,他羡慕她,羡慕她的随心所欲,羡慕她永远穿着那一身在旁人看来难以入眼的灰衣布衫,却只有他知道,那身布衫的内料根本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普通,羡慕她可以挑眉耸肩,说一句,“我舒服就行了。”
“卿儿。”
身后传来一道轻唤声,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回过头去,“爹。”
“可以离席和爹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和你说。”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卿儿,你要知道,当初的一切,爹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用说了。”袁轻卿跟在他身后,绕过回廊,停在花园里的小凉亭前面,“我不在乎了。”
“卿儿,世女,要见你。”
“爹,你”他吸了口气,却突然笑了,摇着头,“算了,我还在希望什么呢。”
那中年男人将他丢在凉亭前转身离开,他转过身去,果然见到了亭内直视着他的女人一步步走下了台级。
“世女又有何贵干?”
“看起来,我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一点。”
“哦?世女还有意料之外的事?”
“我算漏了,那个女人。”
她停在他身前,“你似乎,一点都不讨厌她?”
“讨厌?”袁轻卿勾起唇瓣,“我为什么会讨厌自己的妻主?”
“是有名无实的妻主。”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袁轻卿怔了一怔,掀起眼皮,“我与妻主成亲已一年多,世女,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邱赫笑出声来,“怎么,你的意思,是你们真有妻夫之实?”
“自然,如果世女有些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与有妇之夫谈论这种话题实在不符合世女的身份。”他挥袖转身就要走,邱赫的冷笑声在身后传来,“你真的以为,我逼你嫁人,会连你的清白也一起奉送白白被人捡了便宜?”
“你什么意思?”袁轻卿回过身来,一股恐惧罩上心头,她冷笑着步步走近,“你成亲时替你打点一切的喜公,是不是曾经很热心地替你沐浴更衣梳头妆扮?在你身上下点药,实在是易如反掌。”
“你,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她伸出手划过他一缕鬓发,“那药里融了我的血,除了我,任何女人和你交欢,就只有一个下场。”
袁轻卿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心不断下沉,她的声音还在传入耳中,“七孔流血,痛苦而亡。我看那女人还活得好好的,看起来你倒是守身如玉,我很满意。”
袁轻卿用力推开她,朝后退了好几步,心里的后怕几乎要吞没他。
如果,如果苏离峯不是每次都用那种玩笑的口吻说要留在他房里过夜,如果她不是每次都对他似真似假的拒绝奉若圣旨,如果她稍稍强硬地倾上他,他,他真的不敢去想这个如果。
他转身就跑,邱赫的声音还在身后,“你觉得,哪个女人可以过的下一辈子清心寡欲的日子?”
他捂住耳朵,冲出了那花园,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地跑在长廊上,一直冲到那大堂内,气息微喘地停在席前,一个用力扒拉开那些围着她的女人,用力扯下她手里的酒杯,“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第90章 娶夫随夫(四)()
袁轻卿将自己锁在房里,毯子蒙在头上整个人都窝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染湿了凉席,一点点顺着席子的纹路滑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哭得眼眶红肿,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也没听见门锁被人捏断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停在他床头,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头拉开了毯子,他抽噎着捂住了脸,“走,你走”
“乖亲亲,怎么了?”
“我,你,不”
“小亲亲,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她哄小孩一样将他抱在怀里轻晃,“来了,告诉你妻主。”
袁轻卿红了脸,抽咽的声音还没能停下来,“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
“怎么了,嗯?哭成这个样子。”她问的很轻,很温柔,袁轻卿好不容易停下了抽咽,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防地伸手,五指朝上拨开了她覆在脸上的发。
微微收拢的剑眉,冰冷刺骨的杀意弥漫在那双毫无暖意的眼中,他的身子颤了一下,喃喃出声,“苏离峯。”
她抱紧了他靠在自己肩上,“别,亲亲,我不是对你生气,别”别怕我。
“所以,你总是要把头发盖在脸上吗?”
“嗯?”
“你一生气,就会想杀人吗?”
“我”她微微将他松开细看他的脸色,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她舒了口气,“坏习惯,嗯?”
袁轻卿啐了她一口,半响还是犹豫地问她,“你是认真的,还是,还是只是生气?”
她一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如果我们一直都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妻夫,你可以接受吗?”他一口气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脸,直到下巴被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