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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好。”
“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走了这么久,不知道京城里出大事了。”
“真的,什么大事?”他双眼放光,景安氏一个暴栗打上来,“我还没和你算账,偷人玉带?你的家教都到哪里去了?爹也知道你不甘心,可是现在婚都已经赐下了,你再不满,再难受,也不能去偷人家的玉带了,有了玉带有什么用,静王世女也不会变成你的。而且,这世女也已经不是世女了,世袭爵位被夺,都已经被罢官连降了三级,现在,只是学士院里一个整理奏折的小小五品官。”
景彦把他前面的话自动忽略掉了,“怎么被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安氏却不肯多讲,只是找人带他进门洗漱更衣。景彦心里好一阵痒痒,想着下午一定要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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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个头。”
“哎,我认真的,你终于可以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文夏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是不是你教那个丫头的?”
“什么?”
“要不是你,她会封我这个什么劳什子王?她还没这点心思。”
刁集拍掉她的手,“放松点,不过是个闲散亲王,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今早我推掉多少张拜帖,你知不知道?”
“多少?”
文夏伸出五根手指。
“五张?”
文夏翻了个白眼。
“五十张?哎,有什么关系呢。”刁集扬声唤人上了两坛酒,“这家酒楼的坏境真不错,那个台是用来做什么的?”
“给你躺的。”
“哎,文夏,你何必呢,你说你文家,没落了这么多年,总也该扬眉吐气下了吧,你爷爷呢?”
“不知道,一早就没人影了,大概溜到哪个茶馆打马吊去了。”她抓过酒坛,一手揭开盖,刁集吸了吸鼻子,“上等的状元红。”她抓过酒坛,仰头就喝,文夏淡淡一笑,陪着她举起酒坛,一如,曾经四个结拜姐妹驰骋草原的时候,那般的肆意张扬,可惜,如今,酒香依旧,人面已非,只剩了她二人。
世人只知飞虎卫骁勇,却不知道,飞虎卫胜在速度,更适合精干两个字,真正称得上骁勇的,是她姐妹四人一起在大漠草原训练出四支精兵强将,分两军驻守在边疆。而那另外两人,自是随军驻守,刁集统飞虎卫,屯兵洛都,文夏在回京城时带走了一小支,也就是后来锦衣卫的铁卫,另有一支由刁集的妹妹守在兰都,同洛都,京城,成三个犄角之势,遥相观望,五星之军,牢牢把守住了赵家的疆域。
她一手举着酒坛,刁集突然伸手袭她侧腰,她旋身闪过,坐上了阑干,酒坛却未曾离嘴,最后一滴入嘴,这才松开了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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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走上谐趣楼二楼,穿着一身街上买菜小贩的衣服,男不男,女不女,一抬眼,正见到正对面的雕花栏杆上坐着一个女子,歪脑袋躲过身前女子的袭击,一手捏破了酒坛,就听哐啷的声响,她挑了挑眉,张扬不羁的双眼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采,发丝拂过鼻翼,一张薄唇不断张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收回心神,走到台后,“哎呀,我的祖宗,我的摇钱树,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了?”景彦挑挑眉,自从他那日得知了这京城发生的精彩事迹,他闭门不出三天三夜,写了一卷话本,送到这谐趣楼,先由评书人唱过,再印成京城谐趣小册,必然大卖。
“你那卷话本,怎么了?”
“我们集体商量下来,名字非得改过不成,这涉及到京城里这么多的皇宫贵胄,以前的八卦也都化名,这次你怎么就写了真名?”
他挠挠头,“我一激动,给忘了,这就改,这就改。”
勤王就改秦王,他咬着笔头,这声音不能变,不然听起来多没意思,只要话本上不给人拎到把柄,她们又能奈他何?
第24章 书香闲庭(完)()
“五月初六,这天,是个大雾天,这雾浓到了什么程度,那天要是早起的人肯定会知道,站在这浓雾里面,低下头去,就只能看得到自己的肚子,再往下,这腿啊,脚啊,就都看不到了,因为都被雾给挡了。”
那说书人刚起了个头,突然边上的帘帐一掀,露出一个甚小的身形,手里抓了那说书人的堂木,砸了过去,正砸在那人头上,她摸着脑袋,底下一阵轰然大笑,刁集一口酒喷出来,“这是在做什么?”
文夏没有说话,眼神盯着那帘帐后隐现的身影,笑意吟吟。
“错了,不是这段。”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这个女人,说起书来的语调最受人欢迎,无人能及,就是脑筋不太好,毕竟也上了年纪,她能记得住他写下的所有话本,却总是分不清哪天要讲哪一段。
“不是?”
“飞虎卫那段。”
“哦。”她比了个了解的手势,站回台上,“今年六月的第一天,我们这城东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站上了城楼,往下一看,一个个都傻了眼,你道是为什么?因为,这护城河的水,光了,没了,你们知道这水到哪里去了?那就要从昨晚上开始说起了。”
刁集看了文夏一眼,“这水怎么没了,你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不就挖了个壕沟,京城周围无河,城内水源都是靠打深井,除了护城河,哪里来这多的水。”
那说书人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就在昨个下午,这朝里的好些个大臣们下了朝,坐着轿子回了府,一个个都收到了一封秘密的信笺,那信笺上面的封口处,画着一只老虎,那老虎身上插着两支翅膀,所谓飞虎入地,十万火急,这是一个密语,这密语是什么人想出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先帝,先帝走了近八年,这个画像也就没再出现过,如今又出现在京城内,这些大臣都是心慌慌,加上之前锦衣卫被暗阁整倒,好些个贪官家里都被抄了,这下子,不知道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来了。”
“于是,这胆子大些的就先拆了,小点的磨磨蹭蹭,找了家人商量过去,也是拆了,这密信一式三十份,都是一个内容,要这些先帝旧臣当夜入宫。这事就稀奇了,这大晚上的擅闯皇宫那可是死罪,而且,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要人去皇宫是好事坏事。可是这密信上还说了,是秦王召集先帝旧臣商议机密大事,事关生死,非到不可,不到者可能性命不保。”
“这天下午,这些大臣的日子可难过了,这书房的地一圈圈地转,等到天擦黑,这些大臣,去了十有八九,还有这一二成,收拾了东西,准备已有动静不对劲就跑路回老家养老去。”
“这些人到了正午门,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小偏门,有一个小宫侍守在门口,告诉诸位大臣秦王殿下在御花园相候。一大串人,拉拉杂杂,平均都上了五十岁,年纪最大的有七十,最小的也过了四十,既是先帝旧臣,自然年纪都不小了。到了御花园,这里面黑漆漆的,一点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这些大臣,本来就一个个心里都有鬼,新帝年幼,当时先帝废长立幼,这些老臣都是反对的最厉害的,虽然秦王暴虐,但是比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她们都认为宁可将江山交给秦王,也好过断送在一个不成气候的小毛孩子手里。所以这些年来,面上臣服,其实底下都在搞些小动作,想着只要新帝一有失德的地方,就可以群臣上表,要求新帝退位让贤。
“不过这新帝却丝毫不像是一个孩子,处理事务条理清晰,事事在理,颁新令,减赋税,几年下来甚得人心。加上这天下兵权掌在几个年轻将军手里,这些将军也是先帝的心腹,但是和她们不同,她们一心忠于先帝遗诏,忠于新帝。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朝野上下呼声高涨,秦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这天晚上,站在这黑漆漆,乌压压的御花园里,这些大臣们一个个毛骨悚然,开始后悔来了这一遭。就在她们想要打退堂鼓离开的时候,这花园里突然亮起了火折子,亮光下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身边还有一个人,是那接任了自家母亲职位的暗格主子,赵亭。”
“秦王就站在御花园凉亭内,对底下的大臣们说了,如今这京城内锦衣卫已经被暗阁给扳倒了,这京城唯一的兵力就只剩下暗阁的三千禁卫军,世女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列位都是先帝重臣,只需要大家一齐在天明前在这凤阳殿前跪下恳求新帝让贤,再让三千禁卫军包围皇宫,何愁大事不成。”
“只不过这底下也有人问了,就算这边事能成,那要是洛都兰都的军队冲进皇城来救驾,那怎么办?其实秦王自己打的主意,是等这逼宫退位事成,就把帝上软禁了,然后暗地里下毒害死了他,只推说病死,如此一来,可以继位的嫡女只剩下了自己,那些将军不从也得从,她们又不可能再变个皇帝出来?她就是吃准了这些将军对先帝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反,所以只要帝上死了,她就有十足把握她们会归顺自己。不过在这些大臣面前,她却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些人虽然想要她做皇帝,要她们一起谋害皇族骨肉,她们是断断不敢也不愿的。”
“于是她说,这京城九郡十二县,锦衣卫一垮台,早已没有人可以同暗阁抗衡,洛都兰都远在千里之外,要前来救驾也得半月有余,到时候本王坐上了帝位,玉玺在手,她们若是不从,便是欺君犯上,论罪当斩。”
“其实这下面还是有人嘀咕,人家兵权在手,便是不从又能怎么样?但是大多数人也清楚这些将军忠心不二,必然不会叛国,于是都点头下来。一群人于是移步凤阳宫,宫里的宫侍守兵都被买通了,一群人就站在凤阳宫外面等天亮。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正在此时,凤阳宫内力的帝上寝宫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