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小花妖老老实实在花盆里长花瓣,猫爪藤被他废了千相术彻底打回了原型,就长在丞相府的花圃内,他见着山枝就犯怵,也不敢再练千相术这样的邪术了,听山枝说西淄灵气富足,妖精最是密集,甚至民风对妖精的接受度也比其他地方要来的高,就一直想着要去西淄,不过他如今需要从头修炼,没法自己前往,几天前在山枝的同意下让一只已经通了灵识的鹤妖带走往西淄去了。
这天清晨,山枝发现自己掉花瓣的地方长出了一点点芽,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兔崽子,现在命案都破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我看定亲也免了,就你这年纪,直接成亲就行,我来同何尚书商量。”
小花妖顿时急了,他就不该想着先等花瓣长出来,拿下帝仙转世此事,已经是刻不容缓。
书房里没人,山枝跳出花盆变回了人形,掏出一直藏着的那本风月无边,一页页翻看了起来。
当天夜里,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诸葛长生的卧房,摸上了床,摸上了人,然后,诸葛长生被摸醒了。
诸葛长生不知道醒过来发现被窝里有一只光溜溜的小花妖她应该作何反应,事实上,点亮烛火看到小花妖的时候她确实愣住了,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里,小花妖已经贴了过来,试图解她的单衣。
“你想做什么?”诸葛长生回过了神来,挟制住他的双手,“花妖也需要采阴补阳?”
小花妖被她冷冰冰的脸色吓到了,不管是帝仙大人还是帝仙转世,哪个曾经凶过他,他没头没脑地开了口,“你可以采我,那伽花肯定很补。”
诸葛长生觉得这只笨蛋花妖简直天生就是来给她泄气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她倒是抓住了他话里的几个字,“那伽花?你是那伽花,我以为这只是传说里的花。”
小花妖有些得意道,“我是,我就是那伽花,唯一一株。”
“你到底来做什么?”
“不让你成亲。”山枝紧紧拽住了她的衣领,“你不能成亲,你不能和别人有风月之情,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只和我”小花妖急得口无遮拦,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现在的帝仙转世记忆全无,哪里记得曾经说过的话,他停顿在那里,却看到诸葛长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低声道,“相伴不离。”
山枝不敢置信地死盯着她,“你,你你怎么”
“我真的说过这些话?”诸葛长生看上去也有些不敢置信,自言自语道,“难道那真的不是梦境?”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梦境,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和这只花妖之间,是真的有过她已经记不起来的渊源吗?所以才会在小时候第一眼见到这株花的时候就止不住地喜爱,才会在知晓他花妖身份的时候也没办法生出一丝反感负面的情绪,才会咳,诸葛长生看了眼往她身上越贴越紧密的小花妖,无法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心如止水。
“小妖精,你叫什么名字?”
“山枝,我叫山枝。”
“山枝?为什么不是那伽?我觉得你应该叫做那伽。”
小花妖呆呆地看着她,果然不论是不是转世为人,帝仙大人总还是帝仙大人,不论他怎么重复这个成妖后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她最多在他提起时叫几声山枝,转头又开始那伽那伽的喊。小花妖想起帝仙大人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她说,那伽,这一劫,我怕是难逃。
脑海中不断重复回忆起帝仙大人那一声声的那伽,小花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珠子毫无征兆地滚落面颊。
眼泪滴落在诸葛长生胸口,那一点点的热度竟让她有种燃烧的灼烫感,没有记忆,心口的灼烫却勾起了比记忆更深的牵绊。
“只与你相伴不离,我的,心尖血。”
小花妖的眼泪珠子彻底变成了眼泪雨,扑进诸葛长生怀里眼泪鼻涕蹭得到处都是,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还不忘问她,“只是,相伴不离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两人挨得很近,近得山枝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灼热,有些暗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风月无边上面那一页页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小花妖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要,风月无边。”
诸葛长生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她探身吹熄了烛火,一片漆黑中,小花妖耳畔传来她伴着呼吸让人面红耳赤的低哑嗓音,“如你所愿。”
***
丞相大人终究没有与何尚书之子结亲,丞相府张灯结彩的当日,所有的流言全都不攻自破。
那个惹来皇都大半待嫁男儿艳羡的少年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甚至于在十年、二十年之后,他的模样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皇都素有流言说权倾朝野的诸葛丞相为官清廉政绩显赫,却还是被妖精给勾了心魂,为他神魂颠倒,即便膝下无嗣也从不曾有过第二个男人。
不论流言如何,诸葛长生几十年来为官为臣鞠躬尽瘁却是从没有人会质疑的,她将一生都献给了朝堂,最终也抵不过病魔侵袭,享年六十八。
据诸葛长生门下弟子所说,丞相大人临终前已经神志模糊,只是紧紧抓着那岁月都无法留下痕迹的男子,那男子脸上却并不见悲伤,只是一个人凑在诸葛长生耳边低语。
山枝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赖账,帝仙大人。
***
“帝仙大人,您回来了。”英招扇着大翅膀在云上欣喜跳跃,不昼圣境和姜戾离开前没什么变化,依旧灵气富裕郁郁葱葱。
“他呢?”
“帝仙大人是问那伽花?他不是一直在凡间陪您吗?”英招奇怪地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帝仙大人如今恢复真身,转世时的记忆也该一并记得,怎么还问它那伽花在哪里?那伽花不是一直和她的转世在一起吗?
姜戾脸上神色极其复杂,尴尬无奈轮番出现,最终只剩下了满目疼惜,她叹了一声,“他不在凡间。”
不在凡间,也不在不昼圣境,小花妖自然知道她已经恢复真身,可他跑哪儿去了?
姜戾最终在蓬莱岛的临海处找到了山枝,那伽花扎在土中,合拢着小花苞。这里,曾是一片洪荒,后来沧海桑田变迁,蓬莱岛从东海中渐渐升起,最初的最初,姜戾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七瓣那伽花。
姜戾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花苞,“怎么不回去?”原型的那伽花不能说话,不过姜戾一直都能听得到他的心声。
我害怕。
“害怕什么?怕我赖账?”
小花妖不说话默认了,姜戾在他身边席地坐了下来,望着远处的东海海面,“你以前从不开花,我一直想不通原因,后来你在西淄为了救一只八哥妖第一次开花的时候我才明白,你一直不开花是因为我一直不让你有喜怒哀乐,不让你动情,当你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你才会开花。”
地母让她辅佐人间帝王五十载的用意她已经明白,天帝有句话其实没有说错,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有些时候,是她过于固执又不肯变通。包括对小花妖,她又何尝不是将两人的关系死死框在那无关风月之情。
小花妖歪着花苞,姜戾看着他,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不开花的那伽花怎么完整。”
因为渴求了太久,直到此时山枝还有些不敢置信,他变回了人形紧紧盯着姜戾,怕漏看了她的任何情绪,他凑得太近,近得姜戾一张嘴就能含住他的唇瓣,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唇齿摩擦间,小花妖听见她说,“只与你相伴不离,我的,心尖血。”
“只是相伴不离?”
“相伴不离,风月无边。”
第222章 君童(一)()
大恒朝若无青都郡,则国不成国,民不为民。一江之侧,七分平原三分丘陵,尽掌民生之本,若是断了青都通往外郡的十六条商道,不出十日,恒朝必乱。
“陛下,青都乃我大恒根基所在,只可安抚拉拢,绝不可相欺,老臣绝非危言耸听,忘陛下三思。”
“臣附议,陛下三思。”
帝宫内跪了一地朝臣,凤座上的人神色不明,直到宫外传来了一声高喝,“启奏陛下,青都来使,有急事求见。”
“宣。”
跪地的朝臣起身让出了一条道来,来人捧着一只朴素平实的木盒踏进了金銮殿,竟是个男儿,容貌出众还在其次,单看气度,就算是宫内宠妃也未必能及,素色绣鞋缓步无声,腰际环佩随着他的步履小幅摆动,玻璃种的翡翠,上面刻着一个唐字。
男人行了大礼,双手捧过头顶递上了手中木盒,“民夫青都唐和氏,代表青都百姓向陛下献上此物。此物,亦代表青都八氏之心意。”
青都八氏,真正是富有天下,绝无虚妄。
朝臣们都盯着那一木盒,宫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在皇帝的示意下在凤座前打开了盒盖,盒中盛放着半盒乌黑的泥土。
“启禀陛下,此物乃是青都之土,人称乌金泥,湿润肥沃,农作物年年丰收皆是仰仗此土,现将此物献于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最先觐见的老臣听闻,也跟着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许多朝臣都接二连三紧跟,凤座上皇帝的脸色显然缓和了下来,男人起身时终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没人发现,他的手掌心已全是汗水。
这一日午后,下了朝的老臣回到府内,还没等用上饭,外头门房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自称是青都来的。
来人果然正是刚在朝上所见的男人,带了几个侍从,恭恭敬敬地向老臣行了一礼,“乔阁老,先前在朝上,多亏阁老相帮,民夫在此感激不尽。”
“客气了,这要青都上贡一事本就是个笑话,一国之内怎有上贡一说,陛下也是听了小人谗言。”老臣招呼他坐下,看了茶,见他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