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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多了,你别管玉佩了,快点给她换衣服。”
好一番折腾,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被穿上了一身大红喜服,给她换衣服的两个女人擦了把汗,其中一人对着床上哼了一声,“便宜你了。”
另一人『摸』了把喜服的料子,垂涎道,“这么好的事,就给她摊上了,柳姐其实我也可以顶替你…”
另外那人斜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拜了堂池家也得退货。我就算得找个顶替的,那也至少得生的人模狗样吧。”
“那是,那是,虽然和柳姐你比还是差远了。不过柳姐,这万一池家追究起来…”
“再过几,我就是宁家的新姑『奶』『奶』了,池家能奈我何,再了,池家也丢不起这人,那病秧子本来就嫁不出去,池家再要退货,以后怕是连这人模狗样的也找不着了,喏,就只能你这样子的凑合了。”
“话回来,柳姐,这人你哪里找来的?”
“找?她自己倒在我家后门那儿。”
“我刚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好像瞅着身上有些伤,不会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吧?”
“这你就别管了,我教你那些话,你记得怎么?”
“记得记得,柳姐你病了吹不得风,嘴鼻得掩一掩,又站不稳脚,需要人搀着拜堂。”那女人扶着床上昏『迷』的女人起了身,“哎,还真沉。”
“你当心着点,把这事办好了,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的。”
“放心吧柳姐,就交给我了。”
池家的庭院内高高挂着大红灯笼,红『色』喜字贴满了门窗,就在当晚上,皖山山脉的各条山道上来来去去许多佩剑侍卫在搜寻着什么,一直到亮才离开。
山道上负手站着一个眉目冷厉的年轻女人,若是柳化宣和此刻正扶着那昏『迷』女人拜堂的吴散看到,肯定会觉得惊讶,因为她和那昏『迷』不醒的女人生得肖似,一看就关系匪浅。
“大少,到处都找不到二少。”
侍卫们离开后,那冷厉女人才对自己身边的心腹道,“确定『药』已经下了?”
“是属下亲眼看着二少喝下去的。二少这次即便没死,也不会记得她自己究竟是谁了。”
“很好,我们回沧都。”
池家的新房内,昏『迷』不醒的女人动了动眼皮,好半响,抬起手『揉』了『揉』脑袋,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看了一圈,就见满目红『色』,大红锦被红罗帐,门窗家具上都贴着鲜红双喜字,镶金红烛燃着火,就连靠墙一张轮椅,都被系上了大红『色』的流苏。
女人抬起眼,床柱上挂着一只格外精致的八角宫灯,红木雕刻的架子,刺绣的灯面,细细端详来,竟连垂下的流苏结都是极为繁复的双喜结。女人看了一圈下来,又抬手去按脑袋,就在她抱着脑袋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门外传来些许喧哗声,又像是被人给喝止了,好些个喜爹和侍一起护着一个身着喜服的年轻男子进了门,男子看上去行动不便,一进门就被安置在了靠墙的轮椅上坐下。女人停下了抱脑袋的动作,有些奇怪地打量了进门的这些人一眼。
“好了好了,公子也泡好『药』浴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新姑『奶』『奶』了,大家都走了,都走了啊。”最年迈的喜爹将人都赶出了房,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女人缓步走到男子的轮椅身后,又看了被紧紧关上的门一眼,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脑袋,她微微一低头,就看到了男子衣领处『露』出来的一截白皙脖颈,闻到了他身上飘散着的『药』味,大概是因为之前那喜爹的刚泡过『药』浴的关系,肤『色』还有些许泛红,她咳嗽了一声,犹豫了会,还是开口道,“新婚之夜这个可能有些奇怪,不过,你认得我吗?”
男子坐在轮椅上转过了头来,他的头发不是很黑,也许是身体不好营养不足的缘故,泛着棕黄『色』,皮肤特别白皙,一双狭长凤眼生湿漉漉的,右眼眼角还长着一颗米粒大的红『色』泪痣,这病美人似有若无回眸一眼看过来,女人怔了一怔,竟愣愣看着他一双眼睛忘了反应,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我不认得你。”他的声音不大,飘乎乎的,倒是轻灵悦耳得很,“你是娘与爹亲为我挑选的妻主,今日之前,我不曾见过你。”
这下可好了,女人在心底苦笑了一声,模模糊糊的似乎能记起些什么,却又好像把最关键的事都给忘了,现在,她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想不起来。
男子又回过了头去,闷闷的声音半响才传来,“池芯。”
“嗯?”
“我叫池芯,灯芯的芯。”
“我…”女人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只在脖子里『摸』到了一块挂在胸前的玉佩,她拉出玉佩前后翻看了一眼,玉佩的一面刻着她看不明白的图案,还有一个烬字,会是她的名字吗?刚才那喜爹叫她新姑『奶』『奶』,那便是入赘的了,“既然已经入赘,而我又想不起来…那我以后,就叫池烬吧。”
池芯转动轮椅,转了个方向正面面对着她,眼神有些奇怪,“就算是入赘,你也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这么看过去,他的发『色』在烛火下显得更加漂亮了,池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池芯微微抬头,又低下了头去,后颈『露』出来的那段白皙肌肤似乎比原来更红了。
池烬微微蹲下身,双手一抄把他整个人从轮椅上横抱了起来。池芯地惊呼了一声,一只手抓着衣服,一手无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肩头,池烬将他放在床榻上,撑着双手俯下身,见他全身紧绷,那双湿漉漉的眼中水光更盛,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带出了丝丝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这种感觉陌生得很,池烬恍惚间觉得,若是她没有失去记忆,她本不该会有这种心软柔情,这并不是她该会有的心情。
但此刻,她抓起他的手,掰开握紧的手指贴在自己颈下,轻声问他,“我是谁?”
“你,你叫池烬。”
她摇了摇头,“叫什么不重要,你该记住,我是你的妻主。”
池烬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给他听还是给她自己听,她什么都忘了,如今与她有所牵扯的人,就只有身下的病美人,她不愿再失去这唯一的联系,就像是离开了栖息地的藤条总要有一个来扎根的所在,她几乎是有些急切地贴在他耳边重复着,“我是你的妻主。”
池芯从未与女人如此亲密过,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样子的,虽是新婚之夜,他也害怕看到一张不耐敷衍的脸。
女人『潮』热的气息贴着耳朵,他连耳垂都全红了,是,妻主吗?
她有着俊朗的眉目和不凡的气势,扣在他肩上的手霸道却温柔,池芯并不是一无所知的闺阁男子,他此刻这个妻主,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娘与爹亲口中那个有聪明与上进心又生得格外好的账房。
眼角扫到了床柱上八角宫灯下垂挂着的双喜结,心中突然就松了,他这么一个除了做宫灯其他什么都不会的病秧子,娘再心疼他,家业早晚也会交到庶姐手中,还能有什么值得人来谋划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妨,就随了一次心意,这般毫无嫌隙的亲昵,他实在舍不得推开。
清晨鸟雀的鸣叫让池烬醒了过来,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发现自己胳膊下紧紧圈住的人。哦,对了,她丢了记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而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娶了一个病美人,一个总是能勾起她陌生情绪的病美人。
池烬把玩着池芯比常人颜『色』更浅的褐『色』头发,直到怀里的病美人睁开眼,看见她,面颊上又飞上了红晕。
“芯儿。”池烬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来吧,妻主伺候你起床。”
池烬的双腿不能走路,因为常年不能运动的关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羸弱白『色』,池烬显然不是会伺候饶人,在池芯的口头指导之下,终于好不容易给他换好了衣服,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又将池芯抱到轮椅上安顿好,舒了口气,池芯扑哧一声,池烬挑眉,“笑什么?”
池芯摇了摇头,不肯。他笑,大概只是因为他的妻主,手忙脚『乱』累得哼哧哼哧,他却未曾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丝的不耐。
几年前,爹就曾经发卖过伺候他时不耐烦的侍,像他这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娘和爹也清楚,就算有人看到池家的份上娶了他,也早晚会因为他的身子而厌弃了他。所以,才会替他招赘。
只是这位妻主,实在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娘和爹口中那个人。果然,在池烬推着池芯来到前厅,中堂牌匾之下,坐着等敬茶的池家家主池长青和正君王氏同时一脸惊愕地指着她,“你是什么人?”
池长青怒道,“柳化宣呢?”
王氏则是走下来到了池芯跟前,声地问他,“你有没有,和她,那个…”
池芯低下了头,耳后根却是红透了,答案不言而喻,王氏连连叹气,这下生米煮成熟饭,芯儿这个来路不明的招赘妻主,怕是不认都只能认了。王氏抬头去细细打量推着轮椅的女人,越看却越是心惊,这可哪里像是来路不明的女人了,是哪家大户出来的当家姐,他也信啊。
池长青接到了王氏的眼神,知道这亲事,怕是已经成了定局,她问了池烬一些姓名出身之类的问题,又叫了池烬过去也不知道单独在聊些什么,王氏则在问池芯,“芯儿,她叫池烬?”
“她是这么的。”
“她对你,可还好?”
池芯点零头,王氏拍了拍他的手,“那便好,爹和你,你这个妻主,若是光这么看着,娘和爹之前给你找的那个账房,还真是半点比不上,她若能好好待你,我们也就不去追究顶替之事了。”
王氏看了正在和池长青话的女人一眼,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