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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牧场场主的讶异声,“怎么回事,草场上怎么还有人,你们没清场吗?”
“清了啊?”那工人也很奇怪,定睛看去,真的有两个人骑着两骑马在上面,“这下完了。”
孝绒回头凝神看去,一看之下,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像是被泡入了深井水,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大人。”
那世子走在他旁边,一把死拽住他,“你不要命了。”
“大人,是大人啊。”
穆桔清和逐风的身影被成群结队的马群挡住,再也看不见,孝绒一把挣开那世子的手,朝草场跑了过去。
为什么,他刚刚知晓她心意的时候,她却会遇上这样的事,她会来这里,一定是来找他的,如果她有什么事,他会恨得想把自己千刀万剐。
他刚冲到了那块草场的边上,一道身影突然从那马群中拔地而起,踏着马背朝他飞身而来,他凝神细看,才发现是逐风托着穆桔清在过来。
他拍了拍胸口,怎么忘了,她那两个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她的头发乱了,衣服脏了,虽然被逐风托着身子,身上还是难以避免地沾上了马粪,她在咬牙,“靳孝绒,我要禁你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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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相府的天自然是穆相穆大人,不过穆相府的天外天却是主君大人,管外管内管穆相,十足一个百管管家公,不过这天,主君大人什么都管不了,他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嘴里撕扯着布条,还是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穆桔清这天没去上朝,她在房门外兜圈子,“不是才七个月,七个月吗?怎么会生,怎么会生?”
太医已经派人去请了,可是还在路上,那些个产公跑进跑出,身上沾着血,看得她几乎要眼晕倒下去。
“大人,里面脏,你不能进去。”
“滚开。”
穆桔清停在了房门口,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身子,“我来看看。”
杨枝走了进去,关上房门把穆桔清关在了门外,“清儿,我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做,你放心。”
穆桔清机械地点头。
一个多时辰后,房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穆桔清用锦帕抹着汗,顺便悄悄按了下眼角。
“清儿,看看,是个女儿。”杨枝抱着孩子出来,他满脸欣喜,一向弯着的佝偻驼背也似乎挺起了不少。
“谢谢,爹。”她接过了孩子,径直走进了房,留下杨枝一个人发着呆,突然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这一声,这一声,他等了二十多年的爹,今天,终于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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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绒闭着眼,隐隐约约听到穆桔清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个软软的身子落在他怀里,他露出满足的笑容,是他的宝宝,他和穆桔清的宝宝。
“大人,孩子取名了吗?”
“取了。”
孝绒睁不开眼,心里也在好奇,她取了什么名字,怎么都没有告诉他?
“叫穆宠。”
“不行,这什么名字啊。”孝绒猛地用力睁开眼,怀里婴儿的脸还皱巴巴的,他看着孩子的娘亲,“不行,不行,不要这个名字。”
“开个玩笑,她叫穆缘。”
孝绒缓了一会,慢慢回过气来,穆桔清坐在他床头,宝宝睡着了,房里的人都走光了。穆桔清把宝宝放到小摇篮里,坐回床边,“知道我为什么给她取名缘吗?”
“不知道。”孝绒摇头,眼神还看着摇篮里的宝宝,呆呆傻傻的样子取悦了穆桔清,她抱过他的脑袋亲了一下,“因为我一开始会带你回来,是因为护国寺了尘大师的一句话。”
“什么?”
“她说我命中注定的贵人天生有着帮妻运。”
“我有?”
穆桔清指了指他鼻尖的小痣,“这里,可是大大的帮妻运。”
孝绒啐了她一下,“就因为这样,那我要不长这颗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碰不到了。”
“所以说,缘分天定,你躲都躲不开。”她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做了件蠢事,我早该娶了你的。”
“不怪你,以我的出身,你觉得我做不来也正常。”
“我可不是觉得你做不来,你既然当得了我穆府的管家,怎么会做不了我的主君,我是不想给你这么多附带的担子。”
孝绒笑道,“这又不是什么担子,我也没多干什么事,和那些主君相处也挺有意思啊,不然我也交不到那个好朋友。”
提到那个七王世子,穆桔清忍不住摇头,“我实在怕他把你带坏。”
“那带坏了你还要我吗?”
“要,不要不行啊。”她低头咬着他的鼻尖,孝绒扭着头躲开,她叹气道,“我现在的洁癖好了不少,倒是养成了另一种怪癖。”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早晨起来看不见口水印,心里会难受。”
孝绒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她怀里,笑得岔了气,穆桔清拍着他的背,“你悠着点,刚生产完的身子,还是早产的。”
他笑出了眼泪,“可,可怜的妻主,你,你”
她封住了他的唇瓣,孝绒搂住了她的脖子,她贴着他暖暖的双唇碾转,轻声的话语一丝丝溢出,“不管你是我的主君也好,什么都好,在我心里,你都是我最爱的小宠。”
第32章 珠圆玉润(一)()
“清润,你别再吃了,越来越胖了。”
“我哪有?”厨房里的锦衣男子回过身来,嘟着嘴,圆圆的小脸蛋上白腻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粉扑扑的。
“还没有,你看看你,丰州城里还有比你更,额,更圆的年轻男子吗?”
“怎么没有?包子铺老板的儿子就比我胖。”
“清润,你怎么能跟他们比?我说的是世家公子里面。”中年男子叹气,“你再吃下去,小心你未婚妻主不要你。”
“真的会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会。”中年男子信誓旦旦地点头。
“可是,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啊。”他两手一起抓着往嘴里塞,“不吃多可惜。”
“夏清润。”
“爹。”
“出来。”
“哦。”
“回房去。”
“哦。”
“手里糕点放下。”
他飞快地塞进嘴里,脸颊鼓起,摇着头,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我看你,你那未婚妻主见着你就会悔婚,就是嫁了人也会被休。”
事实证明,乌鸦嘴,往往是很灵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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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是真的吗?”李氏满脸担心,看着书桌前的女子,“她,她竟然娶了丞相公子?”
“她现在是状元及第,而且甚得太女的赏识。丞相又是太女的心腹。”女子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想我们润儿扯进这些事里,悔婚就悔婚吧。”
“可是,润儿从十岁开始就以为自己会嫁她,现在这样,他岂不是会被全丰州城的人笑话。”
“他在哪里?”
“我今早扣了他的早膳,这个时辰,怕是在厨房偷吃着呢。”
“只要有好东西吃,他才不会在乎这些事。”
“妻主。”李氏叹气,“润儿贪吃归贪吃,他终究是个待嫁的男子,男孩子的心事你又怎么会懂?他是被人悔婚啊,你以为是桂花糕被人抢了,再买一块这么简单的事?”
女子收起信纸,“那要不,让他出去散散心?”
“去哪里?”
“京城?”
“你要命了,那个女人就在京城,你还让他去京城,怕遇不上啊?”
“那就郅都吧,官路要道必经之地,繁华不输京城,最重要的是,那里美食众多,他肯定会忘记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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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润觉得冤家路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说他现在这样。
娘让他来郅都散心,大概没想到,那个负心的女人也会在这里,还带了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不过,怎么不见她的新婚夫君?
他死死咬着糕点,身边小侍担心地看着他,“公子,要不我们换家客栈?”
“换什么换?我会怕她?”他的声音太大,惹得那桌上的女子回过头来,胡瑛大概很惊讶会在这里看到他,和那两个女子说了句什么,走过来,“清润,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
她低下头,“你,还是这么能吃?”桌上的菜,比起她们三个人一起点的,也差不多了。
他抬高了下巴,“我此生的目标就是要吃遍天下美食,碍着你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坐回桌上,和那两个女子说着什么,这次,他听到了。
“这就是你悔婚的未婚正君?果然,很,很”
“珠圆玉润。”一道清雅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调侃,夏清润怒目而视,却正对上那白衣女子含笑的视线,她举高了酒杯,作势朝他敬了一下。
夏清润愣住了,他以为胡瑛已经算俊了,可是和这两个女人一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当然胡瑛是那个泥,尤其是这个笑他什么珠圆玉润的恶劣女人。
他怒瞪了她一眼来掩盖自己片刻的失神,继续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糕点。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最先开口的青衣女人问道。
“当然,等一下”胡瑛的话还没说完,楼梯口上来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傲慢的年轻公子,趾高气昂地对那小二道,“本公子要靠窗的座位。”
“公子,靠窗的座位已经满了。”
“那就把人给我轰走。”
“这,这”
“那边那个胖子,你给我赶走,他往那里一坐,你怎么不嫌他挡着光了。”
夏清润转过头,才发现那只手指正是指着自己,他站起身怒道,“你骂谁呢?”
“怎么,你不胖吗?”
“我,我胖关,关你,你”他想说关你屁事,可是却发现自己终究不能顺口地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