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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他的前任主子,萧家少主的正君呐,不过也难怪了,知道萧翊在松风阁的只有太君和主君,自然是先将希望寄托在这位少君身上,那男人看了两个侍卫一眼,“两位,我要见妻主。”
“对不起少君,少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连我也是?”
“对不起少君。”
“那,这碗莲子汤请两位代劳送进去。”
“对不起少君,少主晚上不吃杂粮。”
“杂粮?”
“呃,是少主说的。”
那少君脸色有些难堪,不过终究是大家公子,“妻主有事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施施然转身,锦黄色的绸缎上镶嵌的珍珠在夜幕下闪着晕开的光圈,慕容白抬起眼,他不相信三楼窗口那个女人没有听到这些动静,不过她还是坐着,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如山。
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不近男色?说实话,他很怀疑。
慕容白慢慢转身,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萧翊,明天见。
***
“小姐,这杯茶是我的。”
桌前的女人狠狠转头瞪了过去,“怎么,小姐我喝你一杯水都不行。”
“不是,当然没问题,可是小姐,你的手,还在抖。”
那女人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另一只手,“该死,那个死萧翊,怎么还不来?”
“小姐,江,江公子。”
那女人一双亮光乍现的眼猛然朝着台上定睛望去,湖蓝色的身影果真出现在了视线中,那女人一脸痴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以你宋家的家规,一个说大鼓书的男人根本不可能进门。”
“死萧翊,说句好话你会死啊。”
“只是告诉你事实。”
“哼,我宋子涟想要的人,怎么可能得不到。”
“那你抖什么?”
“该死。”一手用力敲上自己另一只手,抬起眼,那湖蓝色的佳人正朝着这边看过来,她一阵心旌神摇,眼神痴迷。
那白衣女人坐在了对面,手一落,一个红包出现在桌上,宋子涟低眉看过去,“什么东西?”
“你大女儿的满月酒,我去不了,礼先送上。”
宋子涟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把红包推给身边的侍从,“我跟你说,我抖不是因为我的小南南。”
“是吗?”萧翊挑了挑眉,翻过桌上倒扣着的空杯,自己倒了杯凉茶,宋子涟眼一瞪,“我有什么好瞒的,要不是那个男人,我早把小南南纳进门了。”
“哪个男人?”
“谁知道哪里出来的,小南南总叫他阿白什么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男人。”
“蛮横?还是泼辣?”
“要是倒好了,那些小意思我会放在眼里?”
“那倒是奇怪了,竟然还有男人能让宋大小姐闻风色变。”
“别提他了。”宋子涟摇了摇头,“找你来是要你帮个忙。”
“说来听听。”
“认小南南做义弟。”
“不可能。”
“喂,你用不用得着回绝得这么干脆。”
“你想要你家人承认,我就要以宗族之礼认他,必须有族内长老同意,还要记入族谱,所以,不可能。”
“要命。”
宋子涟突然脱口而出,惊慌失措地朝她身后躲,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萧翊莫名其妙,“你干嘛?”
“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
“就是那个,该死,他怎么在过来。”
萧翊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那男人穿着一身锦白色长衫,玉扣束起的发做的是已婚男子的打扮,脚步有些大,弱柳扶风这种词没法用在他身上,眉梢眼角带着凌厉,却自有一股风流英气。
他走到她身前,眼神无辜却肆意地打量着她,好半晌,唇角一弯,“慕容白见过,妻主大人。”
扑通一声,宋大小姐摔倒在了桌子下面。
第74章 陪嫁末等侍(二)()
除了初见他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诧异,她没有再外露任何情绪,神情淡漠,一如对待她所有的男人。
慕容白勾起的唇没有落下,他曾经想过,也许她和宋子涟也不过就是半斤八两,那样的话,也许他会庆幸,但也会失望,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喜是忧。
眼皮微敛,视线从萧翊身上收了回来,慕容白自发地在桌边空位上坐下,翻起茶杯给自己倒茶,那动作,倒是和萧翊之前如出一辙,“宋大美人,你还不起来,江南就快过来了。”
萧翊的眉峰挑了挑,慕容白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嘴唇,宋子涟拍着衣服从地上爬了起来,竟然没有因这个称呼而跳脚,反倒捅了捅萧翊,满脸不可思议,“他真的是你男人?”
“你听到了,不是吗?”
宋子涟啧啧了两声,“我为你鞠一捧同情泪,真没想到。”她嘴里咕咕哝哝,一抬眼,江南正唱完书,人已经下了台,她立马丢了这边两人,慕容白掠过她的背影看向江南,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没多久,宋子涟就带着侍从和江南一起从前门离开。
慕容白伸出手去抓过茶壶,悬在半空停在萧翊面前,“添茶?”
茶杯被指尖朝前推了一点,茶水冲入杯中,泛起的茶末尚未停止旋动,她拿起茶杯转在指尖,却没有送到唇边,“想说什么就说吧。”
慕容白放下茶壶,摊了摊手,“也许我只是想和你喝一杯茶。”
“有必要支走宋大美人?”
轻笑声逸出,慕容白摇着头,“你一向如此吗?”
“如何?”
“用这种冻死人的表情,说这种话。”
“有问题吗?”
“没有。”他弯了弯唇,“慕容白,你少君的陪嫁侍,我想是这么说的,想给你看样东西。”
***
“咚咚。”门口的女人轻轻敲了两下,“你找我?”
“这边。”
“翊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偌大的书房地上铺着一张六尺长宽的皮纸,萧翊正半蹲在地上,一手按在地上铺开,一手握拳贴在唇边,“三姨,你过来看。”
那女人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这是老天。”
“不可思议,对吗?”
“怎么想到的?”
“不知道。”
那女人一手在纸面上抚过,“哪里得来的?”
萧翊微抿着唇没有说话,那女人转头看过来,“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
她缓缓摇头,“我有预感,他在放长线,这只是他的第一个饵。”
那女人斜了一边眉毛,狐疑不解,“你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长线?那是要钓什么?”
“我也想知道。”
萧翊挥手卷起了皮纸,交到那女人手里,“我们在锡南山的铜坑,有多少人知道?”
“不好说,不过有人有嘴,每年都有那么多工匠来回,知道也不稀奇。”
“可稀奇的是”不仅去那荒凉之地,甚至还能画得出这样的图纸,慕容白,那仪仗队里居然能有这么一人。
“什么?”
“没什么,我后天就走,三姨,你替我去办件事。”
***
“你把那张鬼画符给她了?”
“鬼画符?”慕容白靠在窗口的榻上闭着眼,“江南,那可是我的心血。”
“不是鬼画符是什么,可如果照你说的,她岂不是会知道你去过铜坑?”
“去过又怎样?”
“阿白,萧氏一族会有今日荣华,靠得就是六矿三宝,金银铜铁锡铅,珠玉琉璃,那些矿藏都是萧氏的命脉,别说是你,就是少君,也未必能插手。”
“如果她真的那么小气,那我也没必要指望她。”慕容白伸手掐了掐眉梁骨,“小四呢?”
“你别打岔,我说真的,阿白,你不该这么急的。”
“那我应该如何?”慕容白睁开眼,眼中又泛过莞尔之意,似乎对他的话觉得很有趣,“先勾引她?”
“阿白。”
他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了踉跄的小跑声,慕容白勾着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什么草?”
“没什么。”
那少年哼哧哼哧地跑了进来,“公子,我打听到了,少主后天就走,那些侍卫嘴巴紧得跟蚌壳一样,怎么都撬不开来。我就照你说的,去马厩找车娘,果然她说了,她们这次不是像少主和老太君说的那样北上,而是南下,直接前往淮扬。”
慕容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彩,喃喃低语,“凡珠在蚌,如玉在璞。廉池淮珠。”
“阿白,你收敛一点好不好,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事这么痴迷,可廉池是什么地方,那和锡南山的铜坑不一样,那是历来都只有萧氏族长少族长可以进的地方,你要是真和少主说你要进去,我肯定明年今天,我会去你坟头上香。”
大笑声在窗边难以遏制地响起,“江南,你知不知道宋大美人一直气得想宰了我?”
“为什么?”
“因为她善良的小南南现在变成了毒舌男,而她觉得这都是我的功劳。”
“还不是你。”江南翻了个白眼给他,慕容白慢慢坐了起来,站起身拍狗脑袋一样拍了拍小四,“干得好。”
少年在他掌心蹭了蹭,他慢悠悠踱着步走出了房门,“江南,我出去走走。”
***
“出炉皆为赤铜,以炉甘石炼为黄铜,以炼为白铜,矾、硝炼为青铜,广锡炼为响铜,倭铅炼为铸铜。”
“出炉皆为赤铜,以炉甘石炼为黄铜,以炼为白铜,矾、硝炼为青铜,广锡炼为响铜,倭铅炼为铸铜。”
“”
两个侍卫伸手堵住了耳朵,窗户被推开,慕容白抬起眼,扬起一抹坏笑,“午安,妻主大人。”
萧翊摇着头,“我要是不开,你还打算念多久?”
“到我口干吧,回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