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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凯莉的去而复返,她显然并不觉得有多么吃惊。她将目光从天边收回,落在凯莉身上,两人对视少顷,娜美忽而甜甜的一笑,“如果要在这儿过夜的话,客房倒是还有几间。至于晚饭的话…凯瑟琳小姐会准备的。我们只消带着一张嘴上餐桌就好了。”
凯莉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眼前这个俏丽的小女孩儿,娜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她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娜美为何会知道她要在图书馆过夜,她自是也没有问。
周天明走出森林,乘上市郊的黑车,车子刚开进市区的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哈喽,周天明小朋友。”手机那边传来年轻的女子声音。女子声音中那种熟悉的略带调侃的味道,立刻让周天明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他没有回应对方,也没有挂断手机。只是沉默的拿着手机,整个人就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其中的每一个零件都变得僵硬、凝滞起来。
车子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街边闪闪烁烁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映入周天明的眼帘。这样或是那样的色彩在夜色中凝聚,纠葛在一起,组成了一张极其庞。
“怎么不说话?不会已经忘记我了吧?可真让我伤心,我们自从在那不堪回首的下水道分手以来,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妮娜小姐。”周天明深吸口气,尽量用平和的心态去与电话那边的妮娜说话,“自然是不会忘记你的。老实话,梦中还时常见到你呢。”
“希望梦见的真的是我。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年轻时候的我,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说那个比起你来要可爱的多的,并且拥有与你一样眼瞳颜色的小女孩儿?”
“比我可爱得多…”妮娜从电话那边传来轻微的笑声,“在你的梦中,她很可爱吗?”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或许你可以去翻一下曾经的自己的照片。那么你便知道,你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不可爱。”
“我都说了…”妮娜的语气听起来多少带了些少许的无奈,“无论你梦见的那个小女孩儿是谁,总之不会是我。”
“或许吧。但是无论是或者不是,这都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不是吗?”
“说的是。”妮娜的语气稍微变了变,变得多少严肃了些,“我收到了你的讯息,你手上有乌塞尔?”
“是那样的。”周天明的眼光飘向车窗外,街边飞快后退的景色尽数映入他的眼眸中。
“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哦,周天明小朋友。”
“怎么?你不相信?”
“老实说,有点儿怀疑…”
周天明沉默少顷,用沉静的语气说道:“要我让他亲口与你说说话?”
“…”手机那边随之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片刻过后,妮娜的话语中微带点点笑意的说道:“不用了,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
“所以,明天十二点半,白石码头?”
“十二点半,白石码头。”
“对了,天明。”周天明正要挂断手机的时候,妮娜忽而以一种莫名的口吻叫住了他。
周天明微微一怔,似乎对于妮娜这样突然叫自己的小名有些不习惯,“还有事儿吗?妮娜小姐。”
“你,不会骗我的吧?”
“…”
“如果你骗我的话,你知道,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哦。”
“…”
周天明挂掉手机,靠在车后座柔软的坐垫上。他合上眼睛,右手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捏着自己的眉心。思绪暂时处于断档之中,脑袋中掌管着身体某处的电源也随之关闭。他的意识仿若一块海绵,一块吸足了水的海绵。
有些零散的画面从脑海中滑过,今天干了些什么呢?和慕容影痕在咖啡厅喝咖啡,讨论关于明天与妮娜见面的一些细节。之后凯莉走了进来,两个人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周天明提议去散步,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市郊。
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市郊。莫名其妙的进入一片似乎人迹罕至的森林,森林里有座极为宏伟的图书馆。图书馆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儿与一个年轻女子。
娜美与凯瑟琳。
“不从正道者,会有凶祸。唯大德君子,可改过得福。”娜美那娇嫩稚幼的声音仿若又在耳畔响起,周天明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数遍,最终在心中对之抱以一声冷笑。
这种不着边际且不切实际的算命,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还有什么事情呢?
啊,凯莉对自己表白。说是表白,或许有些勉强,但是也算是吐露心迹吧。
“喜欢…又如何呢。”周天明所坐的黑车猛地颠簸了一下,道路极为不平坦,似乎经过的这一带正在修工。有机器施工的声音嘈杂的穿过浓重的夜色侵入周天明的耳膜。周天明睁开眼,向车窗外望去,看见远处街边的一块废墟地,有零零散散的工人正在运用机械处理废墟上的石块与渣土。
“那是市中心医院,爆炸之后,就什么都没剩下了。死了很多人,医生、病人、护士…”司机开着小型的面包车,用不算太标准的英语与周天明搭着话。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有着标准的西方男子那种粗犷的脸庞。浓密的胡须与其说是生长在下巴上不如说是被用某种强力胶水粘贴在下巴上。他看上去有些浑浊的灰色眼眸透过后视镜瞥了眼靠在车座上的周天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市政厅发生爆炸后没多久,医院也发生了爆炸。相隔几乎不超过一天。”
“有很多人死了吧?”周天明随意的应付了一句,他虽然不太想理会这个司机,但是如果自己一直保持沉默的话或许又会有些不太礼貌。
“很多人。包括我的妻子和女儿。”
“…”周天明微微坐直身子,耸了耸肩,“抱歉。”
“她只有三个月大。感冒引发的肺炎。瞧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怎么好转。她母亲中午下班去看她的时候,医院正好发生了爆炸。”
周天明沉默不语。尽管他对于现在这个司机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心情无法准确的体会得到,但是他能很轻易地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那种难以言喻的沉痛。
失去至亲之人的沉痛,他很清楚。
“警方会抓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的。”沉默半晌后,他只能用这种听起来无比苍白的话语来慰藉司机。
至于为什么要慰藉这么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曾经经历过。所以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对方。
“抓住又怎么样呢?”司机开着车,车子转过一个街道的时候,说道:“即便将歹徒抓住,我的妻子和孩子也都回不来了。现在所唯一期望的,就是警方可以快点儿解决这件事情,不要让再多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会的,很快就会结束的。”周天明说,“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但愿吧。”
车子在新城区的新北路停了下来。周天明下了车,在街角的一家便利商店里买了一罐咖啡,而后穿过大街,径直走进街对面的一家小宾馆。
宾馆里的接待不知去了哪里。周天明走到大厅前的电梯处,乘上电梯,上到三楼。
“队长,那个周天明,我们可以信任吗?”宾馆三楼302房间里,叫做丽华的女探员坐在沙发上,向身旁的慕容影痕询问道。
“信任不信任,都得靠他才能引出妮娜。凯尔。”慕容影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闭上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眼眸,说道:“明天妮娜。凯尔出现之后,你与保罗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指示再行动。”
“我们的人手恐怕有些不够。”一个留着小平头,身形显得有些瘦弱的男子从宾馆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算上我们三个,以及埋伏在周边的我们的狙击手,也不过才六个人。只六个人要对付妮娜。凯尔和她手下的‘灵能小组’,恐怕有些吃力。”
“保罗,你的伤怎么样?”慕容影痕睁开眼,看向说话的男子,说道:“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毕竟,明天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克里姆林当地警局与军方也会给我们一些助力。”
“队长,你知道寻常的警力对于妮娜。凯尔那种人来说就是形同虚设。”
“如果算上当地军区的全部军力的话,那么就不是形同虚设了。”
保罗微微吃了一惊,“你是说,军方也会出面?”
“是的。妮娜这次造成的恐慌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是警方还是军方,都不会容许她再这么猖狂下去。明天,会有军方支援我们。”
“他们动用了怎样的军力?”
“陆地有美洲狮装甲车,打击者步战车,抵抗火箭弹与各种轻武器…阿帕奇战机负责掌控绝对的制空权。”
“所以说,妮娜。凯尔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差不多吧。不过不能大意,如你所说,对方是妮娜和她的‘灵能小组’,她们的实力究竟如何,我们至今没有掌握完整的情报。”
“总部那边依然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吗?”
“议事会既然决定将‘太昊’撤出此次行动,就说明他们对于克里姆林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插手。”慕容影痕说,“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和当地警方与军方的努力了。”
慕容影痕的话音刚落,房门被轻轻敲响。丽华与保罗相视一眼,保罗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的门闩。
房门被轻轻推开,周天明啜着罐装咖啡,看起来极为休闲的走进了房间。
他象征性的对慕容影痕挥了挥手,而后四下打量了下屋子,不无钦佩的说道:“真不错,你们竟然能在这儿找到这么隐蔽的,并且还有两室一厅的屋子。”
“而且还有单独浴室。啧啧。”周天明看起来极为随意的坐到沙发上,“看起来做你们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