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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新闻,维特先生。”她说着,将报纸递给了他,“今天有个大新闻,或许您会感兴趣。”
“嗯?”阿德里安轻轻地哼了一声,瞟了一眼报纸头版,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包括那用餐的动作,一直保持着不急不缓的优雅。
“大都会队长车祸而亡,多么可惜,纽约又少了一名令人尊敬的老英雄。”阿德里安说着,晃了晃杯中的咖啡,“玛拉,帮我向队长的亲人——如果加德纳先生有的话——送去我最诚挚的问候,以及,在他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
“好的,先生,请问还有其他吩咐吗?”
阿德里安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打了个响指,命人准备另一套餐具,放在了他自己的对面,等佣人离开后,才慢条斯理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有啊,不过这不是一个吩咐,而是一个邀请,以及一个建议。”他说着,拿起一旁锋利的刀,给吐司涂上了鲜红的果酱,然后放到自己对面的餐具上,“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共进早餐呢?你瞧,早餐一如既往地丰盛。”
“我的荣幸,维特先生。”玛拉有些意外地看着阿德里安,良久才点了点头,遵从自己上司的吩咐,拉开了椅子。
阿德里安沉默地放下小刀,刀上的果酱沾在洁白的桌布上,就像雪地里的鲜血那般刺目。他这才抬起头,锐利的眼划向对面的女人,语气里染上了一些不满:“你是故意的,厄里斯,故意让我看穿你不是玛拉。”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坐在他对面穿着职业装的棕发蓝眼西方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东方人,她眨了眨自己那几乎称得上妖冶的金棕色眸子,拿起吐司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
“……算了。”阿德里安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身体随意地往后一靠,整个人慵懒得就像是埃及的法老王。真正的玛拉,可不会选择将报纸递给他,而是念给他听,阿德里安相信厄里斯一定知道这一点。
“邀请有了,接下来,便是建议。其实,我不喜欢帮你收拾你的烂摊子,特别是,当你将那家餐厅牵扯进来的时候,我希望你以后能做得干净一点,或者说,我不喜欢看到你故、意、丢下一堆烂摊子,在你明明可以一次性收拾干净的情况下。”
“哎,这是建议吗?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威胁呢,小奥?~(ozy,法老王ozymandias的昵称)”厄里斯一边说,一边把玩起那银质刀具,若有若无地看了阿德里安一眼,语气里充满了恶意,“你看,吓得我的刀都炸了。”
她说着,猛地将刀扔向了阿德里安。
第65章 守望者7()
阿德里安当然知道厄里斯是一个玩炸弹的好手,他本能地扬起身边的餐盘,在小刀飞到自己眼前的一瞬间,餐盘微微一偏,巧妙地改变了小刀的角度,它擦着他的耳边而过,撞上了他背后的落地上,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咚脆响。
然后,就没然后了。
“开个玩笑,一把银刀怎么可能会炸?亏你还是个聪明人。”厄里斯耸耸肩,一副无赖嘴脸。
阿德里安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手痒。
没错,厄里斯早就认识了这位本该是打击罪犯的英雄法老王,并和他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她和他的初遇还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星期以后,当时她刚刚创造了一个“案子”,作为自己的开山之作,当然得足够轰动——
一个一无是处的流浪汉,在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纽约市炙手可热的股票专家之一。但还没有等他轰动五天,五天之后,因为相信他而跟着他纷纷购买股票的市民们发现他购买的股票一落千丈,而他本人也因为承受不起巨大的压力和债款跳楼自杀,无数人跟着他变得一贫如洗。但一直和他对着干的三流企业,却通过这次事件,摇身一变挤进一流大公司行业。
这次华尔街的变动将时间缩短到一个星期以内,并且影响的范围并不大,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金融危机,而在瞬息万变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华尔街,这事虽罕见了点,但也没有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这则新闻在后来仅仅轰动了最多一个星期便石沉大海。
很多聪明人从中嗅到了人为的味道,对此受利最大的三流企业有极大可能是幕后主使,他们捧红了一个虚假的新人,然后利用灰色渠道赚了个盆丰钵满。但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懂得见好就收,或者说他们没那多么资金和前期投入让他们玩大,如果真要等到一两个月后,那些没多少常识的市民或者小企业盲目崇拜那个新人,他说买哪就买哪,恐怕到时候的影响会让美国经济分崩离析。
在冷战的紧要关头真出现这种情况,恐怕用末日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都是外人看来,实际上,当那走投无路就要破产的三流公司找上厄里斯时,她确实挺想玩大,不过现实情况并不允许。倒不是因为那公司没钱支持流水般地捧红新人,而是,她竟然被人发现了。
这个人就是阿德里安·维特。
这还是厄里斯第一次在布置完美无缺的情况下,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差错和意外。她知道阿德里安是个聪明人,但她依旧低估了他的聪明程度。这没关系,她绝不会低估一个人两次,无论后来的他是否值得她正视。
于是,刚刚将“办公室”移到一个高档写字楼的厄里斯,在某一天“下班”的晚上,遇上了前来探察的法老王。
他的身手足够敏捷,足够迅速,也足够聪敏,聪明到他也在脑袋里计算好了如果自己设置警报器,他会放在哪里,而哪里才是安全路径。厄里斯安放在阴暗处的摄像头对他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等警报亮起的时候,法老王已经到达了她所在的这一层楼,她的准备时间只有五秒,而她选择放出幻境。
她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清洁大叔,在法老王踹开门的那一刻,“他”正给垃圾桶套上新的垃圾袋,看到了戴着眼罩一身紫袍的法老王,做出了最小市民的反应——惊呼一声,垃圾桶摔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别害怕,先生,我是法老王。”在看到房间内的清洁工时,阿德里安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显然他没想到原本该呆在房间里的嫌疑人竟然会凭空蒸发,他不认为自己推断出的时间段会出现差错。
按理说,现在位于房间里的人,一定是那场金融波动的幕后黑手,但房间里只有一个清洁工。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古怪之处,普通的长相,对于命运妥协后的惶恐而又小心翼翼的双眼,如同任何底层民众,安于现状地当一只吃着社保的蛆虫……
这栋写字楼的清洁工确实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出没,他之前在楼下就看到了一个,但是……
阿德里安在他安慰地说出那句话的一秒之后,突然压低了身体,欺身向前,手肘的力量如同爆发的火车,猛地撞向了清洁工的脸颊。
他是假的。
一个念头在阿德里安出手的瞬间从他脑子里闪过,半秒之后,手肘砸向了清洁工的脸,他倒飞出去,撞翻了桌椅。
他是假的。
阿德里安微眯起眼,这两次前后不过半秒的判断其实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如果说上一秒在出手的瞬间,他认为这个清洁工其实是幕后黑手,而不是真正的清洁工的话,那么在出手之后,清洁工飞出去的一刹那,他又意识到,他面前的清洁工,其实连人都不是。
在不知不觉间,他陷入了一个幻境,也许是中了什么无色无味的迷幻剂,也许是其他什么,无论如何,他出现了幻觉。
他该如何清醒?
阿德里安手里的袖箭在清洁工撞飞桌子的一瞬间,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紧接着下一秒,他眼前还是那高雅的办公室,房间里没有清洁工,他的手臂完好无损,而他的对面,依旧摆放在原地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酒红发东方女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双穿着黑丝的大长腿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阿德里安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她那如野兽般的金棕虹膜上。
从一个人的眼里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而她那双眼,比她那肤浅的身材有吸引力得多。
“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意识到自己中了幻术的家伙,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说,漫不经心的语调和她那双眼一样,带着诡异的危险味道。
“我永远都是对的。”厄里斯听到了阿德里安的回答。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推测出这幕后之人会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出没,那么就一定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如此自恋不要脸的回答让厄里斯轻声一笑。
“其实,你在出手的那一瞬间,还只是以为那清洁工是伪装后的目标吧,你永远是对的,所以房间里的人无论是谁绝对是你的目标。但是在你出手之后,也就是这个肘击动作……”厄里斯模仿他出手时的动作比划了一下。
“……才让你意识到,其实你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幻觉。让我猜猜你是怎么迅速得出这个结论的……因为倒飞出去的角度和力度吗?毕竟我已经在你推开门之前的五秒内将一切都布置完美,包括气味,你瞧,我本身不喜欢香水,但清洁工身上会有汗臭味以及廉价香烟味。除了矢量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在我那一击之下,算上那个清洁工的身高和体重,他会以15°倾斜向下的角度,向他的右侧30°飞出去,而不是20°和25°。以及,以我的力度,你身下那张实木桌子会断成两半,而不是仅仅翻倒在地。”阿德里安耐心解释着,在可以展示自己学识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吝啬。
“哎,所以说,我才不喜欢研究武学这玩意儿。”厄里斯耸了耸肩,随后跳下桌子,对他伸出了手,“初次见面,你好,法老王,或者说维特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