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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不敢有二心。”
顺风顺水齐齐打个哆嗦,都对面前这个比她们还要矮上一头,年纪小了两岁的小姐产生了敬畏。
是谁说二姨太娘俩个都是面团似的人儿,想怎么揉捏怎么揉捏?就这位大小姐也不是一般的主儿啊,这。
教训完人后,见这两个丫头都服帖了,莫嫣然摆摆手,“你们也累了,明日还要早起侍候,都拿着东西歇了吧。”
顺风、顺水长吁口气,告了谢后一人拿了一根银簪退了出去。
莫嫣然坐在床边想了想,最后还是拿了一沓银票出门,直奔常氏住的院子。
她就要嫁到沈府,为了保守住庶姐代嫁的秘密,如无意外今后基本是没机会再回莫家,这位唯一待她极好的常姨娘怕是也没再见的机会,除了给她留些傍身之物她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从常姨娘那里出来后,路上遇到监督下人们忙着满府竹楼改建砖房的莫宁轩。
这娃自从听了三只小猪的故事之后,对府里的竹楼意见很大,像这种不坚固,完全没有实用性的建筑都在他地毯式的搜索之下一幢幢被摧毁。
而此时莫宁轩手指的目标已经是府里最后一幢竹楼,而竹楼迟迟没被推倒的原因却是上面正搂着十三姨太瑟瑟发抖的莫老爷,盯着被砍断的楼梯处发愁。
莫老爷莫成泽并不老,刚过而立之年的他颌下三绺墨髯,倒也生得几分风流睿智,放到后世也是个中年美大叔,而他的为人也确实风流,单就他那十三房小妾也够壮观的。
而此时莫老爷再也找不出平日里的风流大气,能把谈笑间使人倾家荡产的巨贾逼到此等境地的也就只有这位莫府小霸王了。
008 惧内()
莫老泽苦苦哀求,旁边的十三姨太吓的花容失色,生怕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一声令下那些奴才们真会把竹楼给推了。
莫嫣然对这位莫老爷没什么印象,平日也没见过几次面,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他是她这副身体一部分的贡献者。
有钱,非常有钱,不然也养不起那些烧钱的小妾。
还有一点就是极怕正妻柳氏,这也是当年他在正妻之前先纳妾惹恼了柳氏,被柳氏拎着菜刀追了半座府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过后此事被当年的莫老太爷给压下来,可内心里还是十分惧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正室。
若非柳氏入门七年只生了女儿,也容不得他一房接着一房地往府里纳妾,直到五年前生下莫宁轩之后,莫老爷的日子就越发地难熬了,府里大事小情都听柳氏的,就是他那些妾们也都巴巴地把主母看的比老爷还重要。
那边柳氏得了信,这一整日她都在忙着为莫嫣然置办嫁妆,刚闲下来就听到下人们来报说是小少爷在拆房子,急匆匆地赶过来。
一眼看到竹楼上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两人,原本还想要哄儿子回去的柳氏妒火中烧,“都是死人吗?没听到少爷的话吗?”
当家主母都发了话,谁还敢不听?别说是老爷还在楼上,就是天王老子在上面,莫府也是主母说了算,谁让柳氏的爹是户部尚书,别看江南第一首富风光,那也没人家财政部长的爹大。
‘乒乒乓乓’一顿砍,眼看着竹楼要塌,莫老爷咬着牙,把眼一闭,干脆从竹楼上跳了下来,二楼的高度倒也摔不死人,下面的仆人们更是手急眼快,把莫老爷接个正着。
十三姨太一见也狠了心往下跳,那些仆人都精怪着,见主母那脸色也知道谁接谁倒霉。
于是,十三姨太跳下来之后,下面的仆人们一轰而散,掉到地上的十三姨太脚一扭,轻盈的身子倒在硬实的地面,腰被一块突起的小石子硌着,‘哼哼叽叽’地半天也起不来。
莫老爷回过神后赶忙去扶他的小妾,原本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喧淫的他就觉得理亏,被柳氏那么一瞪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认清阶级敌人的柳氏还是很有范儿的,那犀利的小目光一瞪,就是莫老爷也觉得心虚。
莫府嫁女本应是轰动整个南陵府的大事,莫家却只低调地让沈家将轿子从大门抬出,又低调地出了南陵城,莫府更是连个喜字也没贴,很明显是对这件婚事的不待见。
好在十车的嫁妆还是让沈家来接亲的人脸上好看一些。
骑在高头大马上,默默地把一切看在眼里的三少爷,想到自家卧病的二哥,就因着是嫡出,哪怕再不成器也总是压了他一头,家里宠着,外头捧着,自小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
即便是此时已是不大好,家里还是要千方百计地为他治病,甚至不惜以势压人地想到了娶亲冲喜这一途,若是换了自己呢?怕是早就任他自生自灭了吧。
009 命运()
这样想着,他对轿中这位传说中痴傻,命运却也被嫡兄拖累了的嫂子生出一丝怜悯,这样的女子,若不是沈辰病重,会有机会嫁进沈家?哼,还不是沈辰眼瞅着不好了,她的八字又与沈辰最合才会被沈家人再次想了起来?
难道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要仰人鼻息地活着,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衬托那位不成器的纨绔子?
哼!都是沈家的少爷,就因为他的母亲是小妾,终其一生,他也达不到让他羡慕嫉妒的高度。
坐在马车中,莫嫣然还像做梦似的,虽说是接受了代嫁女的命运,可说不紧张却不可能,哪怕是柳氏准备的十车嫁妆也只是让她苍白的小脸稍稍露出一点笑容。
十二岁,在前世还是腻在妈妈身边撒娇的年龄,莫嫣然却嫁人了,对于陌生的环境她的心还是忐忑的。
好在有莫宁薇痴傻之名,她今后只要每天装装痴儿就行,想必当婆婆的也不会愿意每天把个傻子叫到身边给自己添堵吧。
直到一声冷哼隐隐地传来,莫嫣然悄悄挑起车窗帘向外偷看,只见窗外一匹高大的马匹上骑着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瘦少年,模样俊俏,稚嫩中带着一丝阴鸷,正是那位代兄迎亲的沈家庶出三少爷沈恪,无论长得多俊俏,莫嫣然就是无法对他生出一丝好感。
许是感应到有人注意,沈恪骤然转头,两人四目相接,沈恪便看到一双略显呆滞的目光,他的心攸地一软,朝那目光的主人扯动嘴角露出个善意的笑容,莫嫣然却急慌慌地放下帘子。
莫嫣然对沈恪也不是有多讨厌,只觉得这少年是个城府极深的,不常笑,哪怕是笑了也让她有种阴恻恻的感觉,怕是与他庶子的身份有关。
这样的人猜不透心,绝对是上一刻还与你语笑焉焉,下一秒就会背后捅刀子的主儿。
话不多,却又总像是能洞悉一切似的,让她有种会被看穿的错觉,还是少与之接触的好,万一被看出是假货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说,如今沈府嫡出的二少爷要死不活,万一真不好了,这位庶出的三少爷就会咸鱼翻身,在沈家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绝不是好事。
莫嫣然对沈恪的态度就是不亲近也不得罪,反正她是个‘傻’的,只要不涉及到权柄争斗中,沈恪也不会真和她较什么真,甚至就算将来沈辰不好了,为了博个美名,他也会善待嫡兄的孀妻。
见车帘放下,那双像小鹿一样受到惊吓的大眼被挡在车帘之后,沈恪的心顿时空落落的。
那双呆滞却又美丽的大眼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心动了,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使他险些失控,就算城府再深,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对待感情还是保有着最纯真的一块儿。
可之后的路途中,无论他如何地盯着那惊鸿一瞥的车帘子看,也没再看到让他心动的大眼,甚至住店时,莫嫣然也是头顶轻纱从车上走出来,娉娉婷婷的对他却是视而不见。
010 暗算()
他有心过去招呼,又不知能和她说些什么,又怕痴傻之名在外的她会嚷些什么出来。
外界都知莫家嫡出小姐痴傻之名,却不知她痴傻的程度,她的两名陪嫁丫头又始终不离左右,他也苦无机会,只是那一双略显呆滞的目光总是挥之不去。
南陵离京城五日的路程,因婚期紧迫,迎亲队伍紧赶慢赶,硬是将五日的路缩短至三日,直到队伍进城前换了喜轿,莫嫣然也换了一身的吉服被抬进沈家,沈恪也没找到机会,哪怕是他也换了一身吉服替兄拜堂,大庭广众之下,他自是没胆量盯着未来的嫂嫂看。
从小被姨娘教着要谋定而后动的他,总会刻意隐藏自己的心事,但能和让他心动的女子拜堂也让他心下雀跃,即使她不会属于他,至少和她拜堂的终归是他,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轿子抬进沈家,踢过轿帘之后,有喜婆将莫嫣然背出轿子,放在沈家大门前。
迈过高高的门槛,跨过燃烧的火盆,莫嫣然几乎是被押着完成一系列繁琐的礼俗,听着喜婆高声说着的吉祥话及旁边人的议论纷纷,莫嫣然还在想要不要做些符合傻小姐之名该有的举动?
这时一根红绸递到她的手中,牵着向前走。
莫嫣然从喜帕下方看到的只有一双双不一样的脚,有男人的、女人的……耳边是数不清的嗡嗡声,她却很清楚前面牵着她走的不会是她的‘丈夫’,而是那位她避之不及的沈三少。
她能理解由沈三少代为拜堂,毕竟沈二少卧床不起,这新媳妇要娶,堂要拜,只是一想到和她拜堂的是这位,她的心就有些不安。
因她戴了面纱,沈恪看不到她的脸,她却能将沈恪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每当盯着她的时候,少年阴鸷的目光中总带着说不出的热切和强炽的占有欲,每每都让她如履薄冰。
毕竟不真是个十二岁的少女,活了二十个年头,她对感情的事也不是没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沈恪那点小心思,这时代的孩子也太早熟了些吧。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