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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干什么来了?”说话的是于佑和。
“我还没问你,那琴声怎么回事?”夏松荫才缓过神,耳听着琴曲之声仍然回旋耳畔,这人还在自己身侧,“弹琴的不是你,你一直在跟踪我——嗯?”带上肯定又疑问的口气。
于佑和也不说话。算是默认。半晌才道,“你不用找了,宋波和陆依鹏现在就在隔壁。”说着用指关敲了敲背后的墙。眼神却一直盯着夏松荫,“你不用想着瞒我,也许你知道的还没有我多。所以——”微微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去。不过——”突然——
激昂的《命运》随着《月光》的收尾突然间奏起,配合着交响乐的鼓点,嘣嘣的叩着心口。几乎同时的,他们背靠着的墙壁微微一震,“坏了!”二人齐声呼出,刚才那个——不是鼓点,是——“枪声——”二人同时冲出,隔壁的门板半掩着,从里面透出硝烟的味道,是子弹穿过的痕迹。“你也听到了,有几枪?”于佑和轻轻问,见夏松荫紧紧皱上眉,“快说,几枪,你是警察,经过训练的!”
“3枪。一枪没打中。打在你我背后的墙里。另外两枪我不知道,因为正好配着《命运》的开始,鼓点和枪声融合,有音差。”抬眼看着于佑和,“但是,我能猜出来里面什么情况——”
看着于佑和紧紧地锁着眉头,握上他轻轻抖动的手,冲着他点点头。从腰间掏出枪,握在眼前,把人挡在身后,一脚踹开门——
砰——
……
宋波和陆依鹏均是胸口中枪。一个靠着窗沿倒下,一个死在沙发上,正对窗口。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只有陆依鹏手里握着一把枪。血只是停在流出身体的刹那间,只是二人惊恐的眼睛瞪在一起,甚是可怖。
“Leo?”该是怕他看着死人会难受,转身注视着他。却没想到这人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人已经踱到窗口,微微拉开窗帘看着某处。“松荫,我们得快点走,快——快走!”
夏松荫也反应过来,下一秒间他已经上前拉过那人伏在地上“砰砰砰——”几枪扫射从他们身侧惊险掠过,“Leo;我先到沙发后面,你注意看着窗口是哪儿射来的枪。1——2——”
“等等,还是我来——”于佑和止住他欲前倾的身体。
“你——待在这儿。”夏松荫狠狠盯住他。
“可是——”于佑和微微摇头,“记得用滚的。”转而一笑。
说着身子一闪,夏松荫一个顺势,滚到沙发后面。砰砰砰,一路顺着他的身下扫射,终于平安,于佑和捏了把冷汗。他一直从桌角注视着扫射的方向,窗口右侧对面2楼,左起第4个窗户。
好。夏松荫握紧手上枪。突地想起什么,又扔掉了手中的枪。转而去扒开沙发上陆依鹏的手,把他的枪拿出来握在手里,冲着于佑和疑惑的表情尴尬一笑,指指刚才那枪,眼睛一眨,意思是;那个枪是空枪。没子弹。
于佑和无奈一笑。这人,拿个空枪来装蒜!还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回头冲他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开枪,那人要跑了!
月光 8
“人跑了,”
“早该猜到了。”
“到了今天你还要瞒我?”于佑和转身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凶手。”
“我——”夏松荫顿了顿,“不知道。”
于佑和点点头,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他们不会罢休,你去找Nichole,我去找依雯,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弹琴的人也是她?”
“没错。”
说罢,二人便朝着不同方向跑去。一种预感,他们谁都没有找到。
果然——
“他们俩被抓了。”夏松荫看了一眼于佑和。那人也正看着他。“会被抓去哪儿?”
“午夜阳光。”
海潮泛着铜青色。在午夜间。
浅色的黄点映在海色里。
那是艇的火光。
鲜橙色。
“他们要把艇炸了!”夏松荫暗呼。
“快,我们得过去。”
“她们在不在艇上?”
“我不知道。但是预感她们在,因为那些人不会留活口。”
“那如果是诱饵呢,要引我们过去。”
于佑和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也要去。”
“好。”夏松荫握着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于佑和浅浅一笑。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他想告诉他: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他再说这样的话,想来也不太可能。
简易的汽笛艇载着他们照着火光的方向驶去,到了今天,还有什么可以不被原谅的!于佑和想,如果从第一天来到香港就有的选,他想他还是会这样走,虽然很痛,却依然坚定。即使失去了那么多,他还是他,身边这人——他笑了一下,风吹起他的发,浸在水色里,暗夜里的两人互相糅合,浸入一体。
“也许会死。”
“没想过会活着。”
“我连累你了。”于佑和压低声音。
咔一声,小艇停在“午夜阳光”的旁边,夏松荫顿了一下,头转向一侧,“Leo,如果我们分开了,你说我们到哪儿找到彼此?”
“我说过的,巴罗。”
“巴罗。”夏松荫低头笑了一下,“好,巴罗。”他看了一眼安静的小艇,只有橙色的微光映在夜色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我们从那里走。你可以潜水吗?”
记忆回现。于佑和愣了一下,还记得他们的水下,他们的那一夜。那个荡漾着生命力的轻吻,传递着彼此的生命,那水间的温热烧灼着他的心,那个艇上走水的小门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没想到今天还要再走一遍,“我没问题。”
扑通两声。
二人潜入海水。
水漫过他们的身体。
夏松荫握着他的手。随后却被那人反扣过来,水底的温度很冷。比上回更冷,夏松荫捞回那人的身体,睁开眼看着他,一定要把你记住。不能忘,你也一样。
Leo。他吻住他。狠狠地吻。
碎在海风里的岂止是这些许不舍和无奈。
要记得我。Leo。
要记得我。
一定要记得我。
不可以忘。
不会忘。
怎么会忘。
这辈子都记得。
不论到哪儿都记得。
于佑和看着他,有些不解。却在下一秒间瞪大双眼,一记重击击在颈后,他本能的瞪大双眼,闭眼前的一瞬间,他记住夏松荫最后的眼神。
Leo。其实不用你再去冒险了,会冒险的人不止你一个。你好好在这儿等着,心这样想着便在他眉间印了一下,拖着他的身体回到汽船里。自己又潜了下去。
消失
“Leo。”依雯的声音。“你醒了吗?”
颤栗般惊醒。于佑和抓紧艇边,使劲的挣开双眼,无奈刺激的火光惹得他紧紧皱着眉,“他呢?”他抓紧依雯的手。略带希望的眼神盯着依雯,却换来她略带迟疑的悲伤。
“他……怎么了?”于佑和看了看Nichole。
“他走了。”像是致命的一击击中于佑和的心脏。他转身看着快要被火舌吞尽的小艇,“他把我们救出来说再去上面取东西,可是到现在我们只听到爆炸。”
静默
充斥整个海水。
“他——”下一秒间于佑和跳进海里。
刺骨吗?
不会
会有心痛刺骨吗?
于佑和拼命地向前游去,借着海面上小艇的火光,他本能的闭住呼吸,一步一步游向艇底的深处。
你说要我记得你。
那你呢?
深海
黑暗搭配明黄。
他寻不到他。
也许已经尸骨无存。灰飞烟灭。也许他在另一个世界等他……
再也没有力气
晕去前的最后一秒
于佑和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他从见面就不该去爱的人。
但是,错又怎样!
本来就是毫无道理可言。
午夜
医院洁白的光线有些刺眼。于佑和挣开眼瞬又闭上。
“醒了吗?”依雯在耳边轻声地呼唤。
嗯。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
“没事,医生说你肺部进水,声带受伤,修养一段就好。”她喂到他嘴边的白粥泛着苦涩,“Leo,你爸爸死了。”
于佑和猛然盯住依雯。瞬又低落。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这些都是你爸爸做的。”依雯继续喂了他一口,“包括清优的死。说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你妈离开你爸是明智的。”
于佑和不能讲话。只能在纸上写下:我知道清优因为那些证据死了,我知道那个所谓的证据其实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嗯。什么都没有。奇怪的人为了空白的东西送去无数条性命,最后还要同归于尽。”她转身看着他,“很可笑不是吗?”
纸上继续写道:他呢?尸体……呢?
她摇摇头。就听到那边一阵咳嗽。她忙过去拍着他的背。“Leo,你打算如何?”
于佑和闭上眼,狠狠地摇头。
“去加拿大的机票买好了。到了加拿大你拿着美国签证去巴罗。”
于佑和睁眼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
“你梦里描绘的唇型都是这个地方。”她顿了下,“你会找到他的。”
纸上继续写道:你——为什么要我欠你这么多?
“因为我喜欢被你欠着,下辈子,你只属于我。好吗?”
眼泪还是滑落。于佑和抱紧她的身体。轻轻地点头。
好。
下辈子。
真相
夏送荫重新潜入海底的那一刻他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本能地向着小艇游去。
从走水门进去。他看到依雯和Nichole。他告诉她们外面有艇接应,带着于佑和赶快走。自己走上甲板。
“佑和?”男人转身。低沉的有些辛辣的语调。
“不是。”
“我儿子呢?”
“他不在。”夏松荫抹了抹带水的湿发,“今天就我一个。”
“你就是夏松荫。”
“于先生好眼力。看来我冬虫草的名字飘到天边了。”
“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