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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锦秀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忽然,她感到皓广的目光,隐隐从侧边射来,她心里霍地一惊,立刻正襟危坐,脸上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恍若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褚鹃听见皓广赞扬宏儒,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光辉,忙道:“这是皇上过奖,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不过最近是长大些,懂得些事了,也知道该上紧念书,所以才略微有些进益。”
“这就很好,朕看儒儿十分聪明,以后必成大器。”皓广微笑着说。
又进一步赞扬了宏儒,众人的眼光更是都向褚鹃这里射来,褚鹃见了,连忙分辨道:“皇上要是再这样夸赞他,只怕这孩子要志得意满,骄傲起来了呢,臣妾可就不好管了。”
口中虽然说着笑话,却也向锦秀那里瞄了一眼。
“这也不是假话,皇上最近也总和本宫说起儒儿聪明,这还是你教导的好。”锦秀温和地说。眼光十分亲近。
“皇后娘娘过奖。”
还没说完,只见宏儒似乎听见了这里的议论,跑了过来:“母妃,是不是夸奖儒儿了?”
“你这孩子,这么不害臊,父皇那是不知实情,以为你最近读书认真的了些,就夸了你几句,你就当了真,你自己念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和宏远哥哥,宏思哥哥,差多少?以后还不好好儿地念书,要是有一丝懈怠,母妃可是不饶你。”褚鹃连忙抱住他,笑着说道。
宏儒是个小孩子,闻言撅起小嘴:“儿臣已经很努力了,母妃还不满yi,儿臣不要母妃了,要到父皇那里去。”
“你再这样,小心回去揭了你的皮!”褚鹃作势吓唬他道。
宏儒知道褚鹃并非真的要惩罚他,因此也不害怕,看见她眼中那爱怜的目光,反而撒娇地说:“母妃一定不会的,心疼儿臣,对吧?”
众人都笑起来,褚鹃也忍不住将宏儒揽在怀中,这样一来,刚才严肃的话题就被岔过去了,蜀地的歌舞也表演完毕,接着就是江南的了,众人的目光都被这新上来的舞蹈吸引过去,说起别的话题来。
只有锦秀,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不过,她提高了警惕,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接着就是献粽子,赏菖蒲,一直到了下午,日头偏西的时候,这顿家宴才算结束了。
众人向皓广和锦秀行礼,陆续回去。锦秀还要看着众人打扫收拾,因此一时回不去,皓广道:“褚鹃明日就要走了,朕今天晚上过去看看她,她出去的事,不要在后宫中提起,只说是身子不适,到南苑去调养几日就是了。”
南苑是皇家一处避暑之地,在京城之南,历来少有人去,只有每逢酷热的夏天,皓广会带着众人去住一段,如今已经秋天,更是罕有人至,锦秀忙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不会说出去的。只是魏昭仪她们,其实心里也会明白,不过表面上谁也不敢开口就是了。”
“这样就可,不过个把月的工夫,褚鹃就会回来,到时候就没事了。”
“这次多亏皇上开恩,不然,只怕褚妹妹病的会更重呢,皇上这样善心,褚妹妹感激不尽呢。”
皓广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也是你提醒,不然,朕也想不起来。”说着,刚要离去,锦秀在背后又叫住了他:“可是,南苑是避暑之地,现在秋凉时节,褚妹妹到那里去干什么?岂不是也说不响嘴吗?”
“你就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谁敢问什么?”皓广似乎急着走,头也不回地说。
锦秀见他不愿意留,只好在后面答应了一声:“臣妾遵旨。”
看着皓广远去的背影,锦秀心里陷入了复杂的纠葛,这个那么熟悉的夫君,现在变得叫自己有些看不清了,不知道,他这些行为,都是什么含义?在这个要紧关头,更不能轻举妄动,还是摸清皓广的心事再说。
“娘娘,娘娘——”春芽走上前来,轻轻呼唤着她:“都收拾完了,娘娘还停在这里吗?”
锦秀恍若惊醒,见四周都已经归置利落,宫女太监也已四散,只有几个人还守在这里,便点点头说:“那就好,我们们也回去吧。”
春芽知道锦秀的心事,连忙上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道:“娘娘慢些,别想那么多,好好歇歇要紧。”
锦秀会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手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本宫知道,不用你多嘱咐。”
春芽微微一笑,锦秀却无限感慨地说:“说起来,能了解本宫的心事的,现在也就是你一个人了,从前容儿在时,也就是她能知道几分,现在,她们都不在了——”
“容儿去了,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侍奉好娘娘。”春芽认真地说。
“唉,可是你也不小了,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春芽听出了锦秀话中的意思,红了脸,低声说道:“奴婢就想一生陪伴在娘娘身边,别无所求,只要娘娘不要厌弃奴婢就好。”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说你,宫里其余的宫女,不是也五年一放吗?何况是你,要是总这样,别人不得指责本宫?”锦秀温和地说。
春芽低了头,没有说什么,锦秀又接着道:“这件事,本宫心里也寻思好久了,是该找个好人家将你嫁出去了,可是一般的人,漫说本宫看不上眼,也差不多都配不上你,所以,这倒是一桩为难事,想来想去,只有孟哥哥和你最为般配,你们也都熟悉,是再好不过的了,原来事情多,一直也没有时间和你说,今天就问你一个准话,你到底愿不愿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母女情深()
春芽大概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吃惊了,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答不上话来,锦秀也不勉强,只是仍旧温和地笑着说:“别着急,好好想想,再回答本宫,本宫觉得这桩婚事是最合适的了,不知你心里怎么想?”
春芽毕竟机灵,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又重新低下头去:“奴婢一身一体俱是娘娘的,娘娘吩咐什么,奴婢怎么敢不答应?”
锦秀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听这语气,是愿意的,便说道:“这样就好,本宫就放心了,过几日,抽个时间,就和孟哥哥说说,你放心,不会亏待了你的,一定会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你也算是本宫的妹妹了。”
“奴婢不敢高攀,娘娘这么待奴婢,已经是高天厚地之恩,奴婢至死也不敢忘,难以回报娘娘于万一。”春芽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就别说这些了,你我什么情谊,咱们还不知道吗?只要以后你们两口儿过的好好儿地,本宫就放心了,也算没白忙活了一场吧。”说着,见外面天色已经有些黑下来了,便说:“咱们回去吧,今日有些累了,早些睡觉吧。”
春芽连忙搀着锦秀向外面走去,上了车辇,往未央宫去。
待到盥洗完毕,已经是二更时分了,锦秀在镜前卸妆,春芽看看左右无人,便小声地说:“今天大公主的事,娘娘别往心里去,公主不会和娘娘生嫌隙的。”
锦秀将一根簪子拔下来,梳理着头发,微微叹了一口气:“唉,小孩子家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宫只当她是年幼,不过,只怕她不懂事,心思里有什么想法,就不好了。”
“公主不会的,自幼在娘娘膝下长大,和亲生的母女有什么区别?别的不说,就说娘娘待公主的这一片心吧,谁也比不了的,那几日给公主亲手缝衣裳,每夜做到四更天,还不肯歇下,熬了多少个夜晚,还不肯让公主知道。”
“有什么可说的,谁家母亲不这样做?还值得挂在嘴边上?锦秀说着,站起身来,从床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件流云百福的织金锦袍,唉,这件衣裳,本来想过几日就给凝香看看的,让她也高兴高兴,现在看来,暂时也不会拿出去了,她心里正和本宫有芥蒂,看了反而会误会本宫是不是有意笼络她,也不会高兴,还是过几日,等到凝香心里没什么想法的时候,再给她看吧。”她又用手摸了摸:“但愿凝香能喜欢。”
“娘娘这么用心,公主一定会喜欢的。从前不是说喜欢这个翠绿色吗?娘娘就记在心里了。”
“这都是做母亲的应该做的,凝香那孩子眼看也大了,该到说亲的时候了,按规矩,宫里的公主,出嫁的时候,不是都应该由母亲亲手做件衣裳吗?要是生母不在了,有的就让御衣房去做了,可是本宫不想让凝香穿着那样的衣裳,心里也过不去。”
“娘娘从小对公主就尽心,不管公主说什么,只要一提起,娘娘就赶着回来给公主做,点灯熬油的,一针一线,就凭这这份心思,公主一定会感动的。”
“看她穿上本宫做的,心里也高兴啊。”
“那是自然的,不过娘娘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就说那上面的金线吧,都是娘娘一根一根亲手配的,为了这些,熬得眼睛通红,就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吧?”
“唉,凝香和本宫亲生的女儿一样,她以后要出嫁了,本宫想让她穿着没有瑕疵的衣裳离开,就是辛苦些有什么?”
“娘娘对公主的苦心,只要公主知道就好。”春芽叹了一口气道。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儿臣不应该那样想,您会原谅儿臣吗?”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扑到锦秀怀中,哭着说。
锦秀定睛一看,只见是凝香,她在锦秀的怀中抽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她。
锦秀明白了过来,她轻轻抚着凝香的头发,笑道:“好孩子,母后怎么会怪你呢,你还年纪小,有些事情,自然不明白,咱们是母女,有什么过不去的?”
“母后,儿臣今天有些误会您了,现在心里还觉得愧疚,您对儿臣那么好,三更半夜的还给儿臣亲自做衣裳,可是儿臣却那么伤您的心,母后,您不要怪——”凝香说着,哽咽难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