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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刚要说话,忽然只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回皇上,兵部的大人要见皇上,说是有紧急军情!”
皓广听了这话,神色一脸凛:“知道了,朕这就过去。”说着拉起她的手:“朕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陪你。”
“前朝事情要紧,皇上快去吧。”不知为什么,锦秀感到了一丝不安,可是还是得这样对皓广说。
皓广轻轻笑了一笑,就快步出去了。春芽和秋枫过来扶着锦秀,兴高采烈地说:“昭仪娘娘您看,这宫殿多漂亮啊,比之皇后娘娘的未央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锦秀没有说话,她有些疲乏地坐在榻上,虽然宫殿富丽堂皇,可是一跨进来,她心里就有一丝忐忑,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春芽还在喋喋不休:“娘娘一下子成了三品昭仪,这下,没有人敢欺负娘娘了。”
锦秀虽然入宫不久,可是也听说过,大齐国的妃嫔共分为九等,一品为皇贵妃,只有一人,二品为贵妃和淑妃,每个位子只有两人,三品为昭仪、昭媛,也是每个位子两人,四品为贵人,共四人,五品为淑容,也是四人,六品为美人,共六人,七品才人、八品良人、九品彩女,都无定数。按理说,都是按照资历一级一级地晋封的,除了生下皇子皇女可以额外加恩,都很少有什么例外,如今锦秀破格升为三品,也的确算是特别罕见了。
秋枫也在兴奋地说着:“那还不是咱们娘娘福气好?一举怀上了龙胎,这下啊,谁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了。”
锦秀却不以为然,尽管她知道怀上了龙裔,地位自然直线上升,谁也不敢轻易拿她怎么样了,可是凭直觉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后面等着她的还不知是什么。
秋枫见锦秀不说话,以为她是累了,忙给她端了一盏茶来,还没端到跟前,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唧唧呱呱的说笑声,秋枫侧耳听了一下,有些高兴地说:“多半是蕙儿和芸香来了。”就往外跑去。
果然,过了片刻,秋枫又神采奕奕地回来了:“回娘娘,蕙儿和芸香要来给您请安,只是现在不敢擅自进来,请娘娘示下。”
“那还不快叫她们进来?”
“是。”秋枫答应了一声,很快就出去带进了蕙儿和芸香来,两个人都脸上满是笑意,忙给锦秀请了安,锦秀亲自扶起她们来:“别多礼,咱们都是好姐妹,这么客套做什么?”
“虽然娘娘宽厚,如今不比以往,我们们可是不敢呢。”芸香淡淡笑了一笑,又收敛起神色,道:“况且知道娘娘今日心情不好,我们们也不敢贸然过来打扰。”
锦秀听见这话,却愣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这下,轮到芸香露出惊讶的表情了,只见她脸色由红转白,像要说什么,又欲说不说的,吞吞吐吐了几句,锦秀越发心上起了狐疑,语调也变得严厉起来,沉着脸问道:“到底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秋枫显得有些着急和恼怒似得,悄悄拉了芸香一下,芸香更是觉得有些失言似得,一个字也不敢说了,蕙儿也在旁边小声地埋怨她道:“叫你别说,偏要说!”
锦秀此时心急如焚,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这种感觉,从她今天进到储宁宫来,就已经若隐若现,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想罢了,如今更是觉得有什么事,她不由得下意识地抓住芸香:“你快说啊,有什么瞒着我的?”
“娘娘,”芸香偷眼看了锦秀一眼,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奴婢不知道娘娘现在还蒙在鼓里,奴婢说了,娘娘可不要着急啊。”
“芸香!娘娘现在有身孕在身,是千金之躯,你要是说出什么来,叫娘娘忧心,可有你的苦头吃的!”春芽警戒似的喊了一声,芸香本来要张口,又被吓的缩头回去了。
锦秀这下更是非知道不可,她用从没有过的斥责语气说:“你们都别说了!”转头向芸香:“你今天要是不说,才是罪加一等呢,还不快说!”
芸香这次终于不敢不说了:“回娘娘,奴婢听说,卢见增大人病重,已经命在旦夕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锦秀几乎站立不稳,她的面色顿时变得雪白,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像是要昏死过去一般。
秋枫等都吓慌了,连忙上来七手八脚地扶着她,惊慌的叫声不绝于耳:“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快传太医,传太医啊!”
锦秀的心略微定了下来,她死死地抓住身旁的桌角,逼着自己恢复理智:“你们别慌,我不会怎么样。”
“娘娘,上床去躺着吧。”秋枫担心地说。
锦秀没有回答,而是转向芸香,紧紧盯着她:“我父亲现在命在旦夕了?”
芸香早已吓得黄了脸,忙跪下说道:“是,奴婢刚刚听说的。”
“是什么病?”锦秀的面色严厉的吓人,低声说。
“奴婢不知啊,真的不知。”芸香结结巴巴地说锦秀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暗暗捏紧了拳头,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垮掉,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坚强,冷静,坚持走下去!
瞬间,她又恢复了镇静的神态:“我这就到狱中去!”
“娘娘,不行啊,您现在怀着身孕,不能乱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得了?太后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是不准的。况且,狱中那个地方,也不是您能去的啊。”众人忙拦着她道。
锦秀什么也没有说,不理众人,只是快步径直向前走去,后面众人急匆匆地赶着要追她,还没出正宫门,只顾走路的锦秀忽然迎面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正在满腹心事,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一看,正是皓广的面孔!
锦秀退后一步,行了个礼:“给皇上请安。”
“急急忙忙的,你要干什么去?”皓广有些不解地问道。
锦秀勉强抑制住泪水,她不想显现自己柔弱的一面,仰起头:“臣妾刚才听说父亲在狱中病重,命在垂危,臣妾要去狱中看父亲一眼。”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前几日大理寺还来回朕,说是卢见增好好儿地,怎么今天突然就病重了?”
锦秀尽管心中也有一丝疑虑,可她现在顾不得这些,只是急匆匆地又要越过皓广前行:“臣妾这就要去,不然,只怕父亲等不得了。”
“好,朕多派几个人手,跟着你过去,朕也不催促你,愿意在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好好和你父亲说说话儿。”皓广忽然用无限谅解的口气说。
锦秀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她没想到皓广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她还以为皓广会阻拦她,不让她去。顿时,心里涌上一丝融融的暖意来,深深地为他感动:“多谢皇上。”
“好了,不用说了,快去吧,就是太后知道了,有什么事,有朕承担呢。”
锦秀点了点头,手紧紧捂着嘴唇,勉强控制着,就快步向前走去。因着皓广的豁达,又惦记着老父,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滑下了眼角……
第十八章 老父去世()
出了皇宫,不远处的城南,就是大齐国京城监狱的所在地了,此处檐宇巍峨,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外面重兵把守,重重关隘,叫人不敢靠近。
锦秀的车马在门口停下,此地的狱丞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已经带着人迎接了出来,春芽和秋枫扶着锦秀下了车,门口已经乌压压跪了一片:“给昭仪娘娘请安。”
秋枫忙将一件青缎披风替锦秀披在身上,又嘱咐道:“里面凉,娘娘千万别受了寒气。”
锦秀只是急匆匆地往里面走,不耐烦地向后挥了挥手。经过道旁跪着的众人,随口说了一句:“起来吧。”就径直进到监狱中去。
还没到里面牢房,一阵多年没有阳光,潮湿发霉的味道就袭人鼻端,锦秀下意识地掩住了口,心里又是一阵揪紧起来:父亲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不知受了多少罪,如今,又将要生命垂危…
狱卒带着锦秀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直到最末一间,方才停住:“这就是卢大人的牢房,请娘娘进去吧。”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无事不得进来。”锦秀忙吩咐道。
“是,小的明白。”那狱卒答应了一声,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牢房的光线很暗,纵然是白天,也是黑漆漆的,锦秀乍从外面光线强烈的地方来到此处,眼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渐渐分清眼前的人物轮廓。一看到这里,她顿时悲从心来,止不住哭出了声。
墙角的一床锦被上,卧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死过去了一般。只是在偶尔的时候,略微发出一声沉重的气息,很快又没了动静。
这是老父亲吗?锦秀几乎不敢相信,她猛地扑上前去,轻轻地在他耳边呼唤着:“父亲,是我,我是锦秀,女儿来看您来了。”
卢见增好像听见了声音,本来面向里面躺着的头要费力转过来,奈何身体虚弱已极,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微微挪动了一下。
锦秀将手伸到父亲的身下,轻轻帮他转过来,一碰到后背,只觉得根根肋条骨都分明,瘦的已经尽是骨头,锦秀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滴滴落在下面的褥子上。
父亲转过身来,这下他能看见女儿了,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见女儿那熟悉的面容,眼中立刻迸发出一丝火星来:“锦秀……为父又看见你了……你怎么来了…为父还当是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父亲,女儿来了,来看您来了,女儿不孝,没能早点来侍奉父亲,是女儿来晚了。”锦秀泣不成声,伏在父亲身边,埋头抽泣着。
“好孩子…别说这样的话,为父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能这样保全自身,已经很不容易了…为父这里一切还好,多亏了孟侍卫送来了东西,又嘱咐了人,否则,为父的处境,真是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