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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你醒了?”莉蒂西亚关键时刻不争气; 半麻的小腿一软; 身子一个踉跄就要往床下跌去。
身边人展臂一捞,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莉蒂西亚就摔在了床上。她背靠着床铺,这人就撑在她身体上方。
处于防御『性』心理的条件反『射』,她两手握拳保护在胸前,缩成一团像只瑟瑟发抖的幼虎。
艾萨克垂眸看了半晌,忽然朝她低头,状似要亲下来。
啊啊啊!
莉蒂西亚猛地别过脸,紧紧咬住了牙关,一张脸孔皱起,好像是面对什么酷刑一样。
见她是这种反应,他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
艾萨克表达愤怒的方式很简单。
他抬手抽出挂在墙上的小刀,然后银光一闪,莉蒂西亚尚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大量的鲜血从手臂上流了出来,染红了被褥和床单。
她身体猛地一抖,明明他刺的是自己,却怎么好像受伤的是她一样!
艾萨克表达珍惜的方式更简单。
他用完好的右手在自己一团糟的伤口处一抹,沾满鲜红血『液』的手指慢慢在她脸上涂过,像是画了个图腾,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什么,如同巫师的咒语。
短短十秒之内,她经历了一个过山车似的心理路程。
“shiiiiiiit!”
“你是疯子吗!!!”
自诩修养良好的帝国公主都骂人了,莉蒂西亚现在只想用勺子撬开他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莉蒂西亚推开他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衬衣撕成条,他手臂上鲜血淋漓,她颤抖着稍微包扎好之后,才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乌尔立唔,扎克马扎。”他又『摸』着她的脸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土著话。现在不是艾萨克要发狂,而是莉蒂西亚要疯魔了。
乌尔立唔的意思是公主,她现在就当后面一句的意思是“别担心”好了。
“你是疯子吗?”莉蒂西亚再不敢刺激他了,两个人面对面瘫坐在床上,艾萨克静静看了她一会,终于说了普通话。
“伤口不深,明天就会好的。”他自己用牙咬着再把她的衣服绷带又系紧了一些,莉蒂西亚光是看着那红『色』就觉得疼。
床上一片狼藉,现在要是进来一个人,一定会以为发生了一场生死决斗。
她的身上、手上也全都是他的血迹,莉蒂西亚想弄点水清洗一下,抬头却在窗户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艾萨克脸上身上有红『色』的图腾,她不知道那象征着什么,不过他用自己的血给她画了个一样的。
她觉得那也许相当于:夫妻同款的意思。
“你要是以后再这样伤害自己,我就真的跑了。”
既然都发展成这样了,她干脆开门见山,莉蒂西亚气鼓鼓地拿了块布擦洗自己手上的血迹,盆里水花哗哗地响。
她因为撕了自己的衣服,现在身上只有条贴身穿的小背心,艾萨克盯着那个鼓起来的部位看了一会,乖乖移开了目光。
“嗯……”他哼了声。
洗干净自己,莉蒂西亚绞了『毛』巾,端了盆清水过来。
“过来,坐在这不许动。”她推着艾萨克的背把他赶到一张凳子上,仔细凑近那条伤臂看了看,有点不忍,“还疼吗?”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猛点头。
“疼就对了!你这个大变态!”莉蒂西亚忿忿道,手上却极轻柔地给他擦拭,唯恐他痛了一点,温柔得像对待豆腐一样。
艾萨克直勾勾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已经变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她却还和以前一样。
她眼中有一片海洋,里面长满了五彩斑斓的珊瑚,她生气时波涛汹涌,耍小聪明时鱼群飞跃。
温柔时,阳光洒在海面上。
因为当事人很配合工作,莉蒂西亚三两下就把他扒了个干净,染了血的衣服丢在地上。她用『毛』巾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近距离接触了才发现,那些红『色』的图腾不像是纹身或者画上去的,倒像是他自己长的。
啊,真是个怪人。
艾萨克的头发是黑『色』的,『摸』上去又硬又干,平时扎成一束拢在脑后,大概是睡了一夜有点『乱』了,莉蒂西亚干脆把他头发解开编起了辫子。
“艾萨克,为什么把我带到船上?”
“乌鲁布扎卡。”
“说了我听不懂了。”
他低下头,看水盆中倒影的自己。
你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莉蒂西亚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很灵巧地编成细细的小辫。他一动不动任她为所欲为,好像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
“好了。”
借着水盆里的反『射』,艾萨克动了动脑袋,头发编起来以后就不容易散开,运动起来也更方便了,他很满意,“谢谢。”
天刚亮不久,清晨的朝阳穿过玻璃照『射』进来,莉蒂西亚看着一地狼藉,失了那么多血,正常人早晕了吧,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你在这坐着不许『乱』动,我去去就回。”
走了几步,她发现艾萨克还坐在原地,一点动或者挽留她的迹象也没有。
“你不怕我跑了?”
明明昨晚反应那么大,像个□□一样。
“你不会的,我是伤员。”他满脸信誓旦旦。
#‵′凸 !
莉蒂西亚找了件他的外衣穿了,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脚步匆匆往外跑。之前玛丽带她参观银刀号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间长得很像『药』房的屋子。
从窗户外就能看见里头一格一格码放的『药』瓶,却没有人在买『药』或者看诊。而玛丽似乎是不喜欢这里面的人,也没介绍,拉着她快步走过了。
现在想想,莉蒂西亚竟然还清楚得记得这屋子的方位。她走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
“赛尔雅!你不要拿我的大将军做实验!”
一个小姑娘张牙舞爪地趴在桌子上,是泰丝。她面前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伸手提着一只『奶』牛猫举得高高的,那猫凶得很,和它的主人一样伸着爪子『乱』叫。
“小泰丝,只是一只猫而已,你去底层船舱的贫民窟转一圈,还能发现好多野生的。”那女人阴测测地坏笑着,一手提着那猫颈后的皮,“到时候什么白的黑的小畜/生不都是任你挑?”
“这死猫又不好看,给我做实验多好,作为交换我可以送给你一瓶‘后悔『药』水’,喝了以后可以后悔哦。”
泰丝脸都憋红了,扯着嗓子大喊:“你骗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两人就像黑白双方的棋手,你攻我挡,中间横了只哇哇『乱』叫的『奶』牛猫。
莉蒂西亚走进去的时候,那女人正好看过来,她愣了一下,这一秒钟的间隙,泰丝趁机从她手中夺走了大将军。
“公主殿下快跑!她是个坏女人!”小姑娘一个转身撒丫子狂奔,嗖的一下没了人影。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朋友。”
赛尔雅甩了甩手背上被猫抓的血口,斜着眼睛看过来,没了面对泰丝时的坏笑,她的表情看起来阴郁极了。
莉蒂西亚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忽然想起来,这似乎是艾萨克在流鱼号上时询问过的那个『药』剂师。
她以为要用『药』毒哑她的那个……
“你是什么人,我这里可没有给女孩玩乐的东西。”赛尔雅随便弄了点『药』水擦在手背上,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们两人语言不通,莉蒂西亚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到处找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一台平板仪器。
她啪叽啪叽敲了几个字,赛尔雅凑过来一看笑了。
“你是来给艾萨克找医生的,你把他给伤了?在床上?”
莉蒂西亚不知道这白袍女人怎么忽然就笑了,潜意识感觉不是什么好的笑意,她又补充了两句话,言简意赅地说明病人的形势目前很严峻,需要医生治疗。
赛尔雅眯着眼睛看她:“大出血?又不是生孩子,没事的。”
她想了想,也在平板上敲下一行字,莉蒂西亚低头一看,却愣住了。
【放心吧,大首领是虫族混血人,这点伤对于他就是一天痊愈的事。】
第十三滴水()
虫族……混血人?
莉蒂西亚张大了嘴; 感觉口中已经可以塞进去个苹果了。
赛尔雅低头瞅了眼:“牙口不错。”
莉蒂西亚猛地捂住嘴。
不知道为什么; 在银刀号顶层看到的那个劣等人的样子就跳入脑海了; 老杰克绿幽幽的手和脸; 看起来确实更像虫族。
“少数感染了虫血; 被迫携带虫族基因的人类; 被叫做劣等人……”
“虫族基因在人类基因中永远不会消失; 劣等人就变成了异端。”
书里看到的话一句一句在她脑海里跳动。
如果艾萨克也是,那他是什么种类?鞘翅目、鳞翅目、蜻蜓目?看那满身的红『色』图腾,不会是只蝴蝶吧?!
莉蒂西亚满脑子胡思『乱』想。
对面的赛尔雅好整以暇瞅着她:“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混血人不等于虫族; 不按种类来分,但是会有能力区别。】她在平板上写下。
【老杰克的虫族表现只有绿皮肤,没有别的能力。】
【但是大首领; 谁也没见过他虫化状态的样子。】
【因为见过的; 都已经死了。】
莉蒂西亚脊背一凉。
这个白袍女人的身后有一排一排的笼子,刚才进来的急没看清; 这会一瞧; 里头五花八门关着各种动物。蜥蜴、海鸥、猫狗老鼠。
它们闭着眼睛缩在角落; 要不是眼珠偶尔转一圈; 看起来就跟标本没两样。
莉蒂西亚想起刚才泰丝的话; 感觉这屋子阴森森的根本不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