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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去人少事多,干不过来,现在还有这么多能干的人,还怕干不好工作!不怕不会干,就怕瞎捣乱!现在把捣乱的一个个都放走了,县上清静多了,工作反而井井有条,生机勃勃了!”
“具体一点说,他们到哪去了?”——谢大军颇有兴致地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们叶部长给你说吧,详细情况他比我更清楚。”曲加笑着回答他。
叶心钺笑道:“详细说得半天,我概括给你说几句吧。”
你们下乡去整顿社、队。我们在县上也没闲着,机关里也认真地搞了整顿。可以说按原计划,是一个部署,两条战线都达到了予期的目的。你们连报告都拿出来了。县上,我们原来也准备写个报告之类的东西上报。周书记说写个总结就行了,又不想假手于人,要亲自动手。听说草稿已经有了,专等你们回来,听取意见。你们这一回来,总结会马上就会召开了……
关于几个人的去向,说起来也很简单:威风凛凛地来县上上任的佟副书记,第一个悄悄地走了。县上没有谁去安排他,是他自己安排了自己——你们下乡约半个月后,地委来电报通知:“佟向阳同志调离狮泉县,另有任用……”
接着,包玉凤与万金财两口随即便要求休假探家,经请示,领导研究后,周书记批准了他们。包玉凤对自己所犯错误,据说是服说的,这是组织上的宽容,算是内部处理吧,给他们留了一点面子。
包玉凤走后一个礼拜,地区某单位来电称,因缺乏财会人员,以求助的口吻商调吴魅,周书记也批了。与包玉凤类似的,与佟向阳有瓜葛的人,看在地区的面上,谁也没有阻挡他们。
靠胡吹冒料,贪天之功、瞒心昧已上来的副主任武权,声称老婆生孩子难产预为准备,请事假下山。不问可知,武副主任定然也是赵巧儿送灯台,一去不回来的了。
“怎么,连老夫子李雪文也不见了?”谢大军又有点遗憾地问。
李雪文算是走得最光明正大的,自己打报告,请求治病、下调。
“真想不到,一个佟向阳的来去,竟牵动着好几个人。这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可是李雪文为什么也走的这么急?他毕竟和他们不完全是一回事。”谢大军感叹着说。
“是啊!这我也知道……”叶心钺接着说道:
李雪文有自己的情况。他虽然也是大学生,但早期受过压,一直不得志。况且现在年纪已经不轻。这次跟佟向阳下来,本想干一番事业,创造些条件,前进一步。没想到,佟向阳又是这么个德性。本人不干净不说,对老李这位好好先生,也是一派慌言,处处欺骗。原来只是用他工作,并不想提拔他,以防他赶上自己。这一点我是去地区开组织工作会议时,在下边听到别人当笑话讲的。佟向阳在县上曾当着李雪文的面,以县委名义给他向上报两次,拟提县革委副主任。可前脚报上去,后脚又跟着去取消掉,手腕可谓毒辣!老李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次我把这张窗户纸给捅破了,老李才恍然大悟!虽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了……最后,我建议他打报告——又把情况给周书记说了一下,家里也确实有困难,个人身体也不太好,下去算了!
几个人说得热火,卜桂玉突然来到曲加家,说她和丁明光请谢大军、叶心钺、曲加两口去喝喜酒。
叶心钺说:“卜桂玉已经作
新娘子了——她与丁明光在一个礼拜前已结婚!”
在李刚义、谢大军、巴宗他们整社工作组回到县上不久,县委书记周凌风便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对整社及县机关的整顿工作,做了重点的总结。
周凌风书记说:
我县认真贯彻了中央关于各项事业都要整顿的原则精神……
从恰茶卡公社的整顿报告中可以看出,真正抓住了要害,并彻底地解决了公社领导班子的问题。一个新的,有战斗力的领导干部队伍正在形成。他们是德才兼备、有朝气干实事的一批骨干力量……恰茶卡公社整顿的成功经验将很快推广到全县……可以预见,我县今后的各项工作,农牧业生产建设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崭新的面貌!
在县机关的整顿中,对种种不良风气做了有的放矢的处理。
一些领导干部吃喝享乐成风,组织私人伙食团,占集体便宜,把机关食堂挤垮。整顿后,重新恢复机关食堂制度,把分散了的人心,重新收了回来。得到了群众热烈的拥护!
在中心工作中,由于领导作风不正,管理不严,导致了意外重大事故的发生。有人擅自改变职工宿舍设计图,在施工中把单户火墙改为双户共用,造成了窜烟中毒毙命的悲剧!事后又企图推卸责任,乱造舆论嫁祸于人……
在日常工作中有人为图谋私利,插手份外之事。把过期药及有问题的劣等透视机代人进货,运到
医院来,使医疗费用无端地造成损失。甚至把文教上的演出用的一批新皮靴,也随意借出,还回后成了一堆破烂!还大胆地从县上打柴工地私自拉走公家的烧柴,去地区送给私人,为自己拉关系。凡此种种,当事者本人都如实地承认,并做了比较深刻的检查……
对于整顿清理中发现的诸多问题,我们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坚持“教育从严,处理从宽”的原则,根据认错的态度,从组织上,在内部给予了程度不同的处理。有的记过、警告,有的调整工作,有的调离等……
周凌风书记带着沉重的心情,不指名地点出了整顿中发现并处理的主要问题。他很清楚,他不说,群众中有些人也是心知肚明的。由他县委书记口里讲出来,代表着组织的态度。表明组织是扬善弃恶的!
周凌风书记说:
“处理只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为了达到教育群众的目的,我不得不从理论上说几句——”
上述那些问题,纠其原因是,有的干部还是受文革中无政府主义的影响太深。
有的人,从反面吸取文革的教训。以检讨过关解放出来的干部,却重犯旧时的错误,不但不思改正,干起来却更加狡滑和隐蔽罢了。
另有一种人,本来就是文革的暴发户,坐地的
花花公子。他们论真本事没有,有的是宗派主义,帮会作风,立党为私的劣根性!这都是党的传统与纪律所不允许的!
周凌风振奋精神,最后充满信心地说: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在一个高原小县上,由于人员来去频繁,坏人坏事往往不能及时处理,就那么压下去了。好人好事也得不到表彰。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一抓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就像大草原上,有的支流小溪中落入些牛羊粪一样,一个浪头来了便冲散了。政治上的时代排泄物也一样,绝对污染不了整个大地的山川急流暨社会主流,它们在运动中有着强大的自洁力!我们这里说的意思,与杜甫所说的两句话,也许贴一点边的:“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吗!
周凌风关于整顿工作的初步总结告一段落。他还特别代表县委表扬了在这次整顿工作中表现突出的谢大军、巴宗、叶心钺、曲松和翻译洛桑等同志……
会议在热烈掌声中结束,刚好到中午开饭时间。老书记周凌风习惯地拿着碗筷,走进已重新开门的机关餐厅,同大家一起排队打饭、同桌就餐。他喜欢和大家融合在一起,心里感觉良好。
谢大军下乡前接到了薛红梅交周凌风书记带来的信。由于忙碌延迟了回信时间。今天,他从餐厅回到宿舍,一坐下来便拿出信纸动笔写了起来。
红梅:
一个多月前接到你的来信,当时我看完信,就忙着下乡整社去了。
我们的整社工作,一帆风顺地完成了计划中的事项,便又忽忙地回到了县上。总结工作后,将计划安排下一阶段的任务。似乎这个地球没有我们的忙碌,就不能正常运转似的。说来奇怪,其乐趣也正在这里——这里确实需要我们!
现在我们回到县上只有三天时间,我便抓紧给你回这封信。在我来说还算及时的,也许你已觉得轻慢了!
你前次的信中,有一种好像我们是重新开始的意思。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却还是往日的继续。这中间只不过是意外地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联系而已!
我们像是漫步在高山深谷里,有时是密林深处,有时是崎峰林立、怪石纵横。我们正在喜悦幸福的捉迷藏中暂时失去路径。我是经过一时慌乱之后,没有离开共同的前进方向。而你,在迷路后仍然坚持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向前摸索。我们各自经过坎坷后终于又见面,殊途同归了!
红梅:
我们的感情交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我们都行将进入古人称为不惑之年的中年了。记得有位诗人说:“嘴里吵嚷着爱情的是青年人,真正懂得爱情的该是中年人吧!”我们的爱情曾经走过了一般年青人谈情说爱的模式。而今天,我们又正在走着一般人很少走过的曲折的路径。也许我们未来的感情之路更为稀有和奇特,或许也正因此会更加值得宝贵和珍惜……好了,我想先放下这个话题,让我冷静一下谈点别的。
我既然是做党政工作的,就让我谈点这方面的感想与你交流吧。
自我们六五年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经历文革运动,复杂多方面的社会生活,使我们逐渐走向成熟。虽然在全局的大事上我还不能说出个子午卯酉,但在局部上却感受颇深。
自我上山以来,在这么个边远小县上,先后两任副书记,都不是合格的领导人,甚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前一位是所谓经过文革冲击后被“解放”出来,又重新走上领导岗位的干部;后一位是文革运动中涌现出来的接班人,实质上是政治暴发户。他们绝不是立党为公,恰恰相反,他们是以权谋私,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