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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义先打发下乡去了,当天下午西饶就带小分队回到了县上,他就立马开会,这明显是设圈套,钻空子。乘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否定不了他们的决议,才敢以县委名义,胆大妄为,兜售私货……这是典型的政客手腕!”伍常委一针见血地刺中了问题的要害。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县委会上,要重新审议这次所谓的决议,决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黎部长愤愤地说。
“这事还不能急。光我们武装部两个人不行,最多是个2:2,打个平手,还不足以推翻成命。要等一等李刚义副主任再说。听说他们就快回来了,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伍常委稳重地说。
黎部长的气,终于消去了许多,点头称赞道:“好,就这么办!”起身回自己房子去了。
光阴荏苒,转眼一个月过去。柳卫东等人虽然用种种政治手腕,玩弄权柄,制造出一些问题,又掩盖包庇一些问题,常在暗地沾沾自喜,自鸣得意。但他们从群众中某种情绪,甚至一个特别的眼神也能看出,人们对他们是口服心不服。有些人甚至是口也不服心也不服。只是因为当权者已经搞出既成事实,出于无奈,舆论声才逐渐减少。面上虽如此,但内心深处的反感与怨气,却是日趋增大。从人们的口气与神情中,不难看出柳卫东等人的威信,比刚到县上时大大下降。群众的不信任与失望,使柳卫东、武权等人抬不起头来。狡滑的汪彤则以种种借口滞留地区,以避风头。
苗师傅的缝纫部内,团委女干部郑英和办公室财务室的老姑娘卜桂玉,正在缠着苗师傅为她们制作新衣。
苗师傅的制衣手艺,在这小县上,可以说是手屈一指,实实在在的“一把手”,他从师学艺,科班出身,学的是传统的中式服装。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与需要,才转做中山装、青年装等多种式样。但不管做什么式样,苗师傅由于有传统的功底,一看就会,一变就通,总是做一套成一套。
苗师傅犹其会做女装,只要哪位女同志说出个样子或要求,在领、襟、袖某个部位加点花样什么的,他便说:“试试看,做不好也不要埋怨。”然后便精心做起来。待做完之后往那一挂,主人自己还未来取,有时却叫别人拿走了。久而久之苗师傅的制衣手艺便有口皆碑了。
今天,这两位青年女干部,正是要苗师傅按自己的设想来做新衣的。
苗师傅总是来者不拒。但也不是一口答应下来。他总要从头到脚开过一阵玩笑后,才给量尺寸。不管男女一律如此,这种习惯大家接触多了也便习以为常,不但不反感,反倒觉得亲切。
卜桂玉这人向来性子急。前不久因为汪彤的几句污辱性言辞不堪忍受,便往井里跳,这足以看出其性情之烈。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她与丁明光的恋爱也已公开,并因那一闹,竟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和认可。坏事在瞬间居然变成了好事。因祸得福,这使老姑娘格外开心。
由于思想通了,不管谁再开什么玩笑,卜桂玉也绝不会再做任何傻事,人们说卜桂玉成熟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两天听说自己的生死恋人丁明光下乡就要回来了,卜桂玉喜出望外。一高兴便拉上团委女干部郑英来到缝纫部,想做件新衣穿上,给丁明光一个惊喜。
苗师傅由于工作性质决定,接触人多,听得事多,时间长了自然老于事故,甚么事都瞒不过他那双眼睛。两个姑娘的到来,苗师傅一见便笑了,明知故问:
“小卜呀,上个月刚做了一套衣服,没过一个月又要做新的,是不是要请我们吃喜糖啦?”
“不吃喜糖,就不做衣服了!郑英不吃喜糖你不是经常给她做衣服吗?”卜桂玉开玩笑也从不让人一句。
郑英在一旁却只是笑笑,并不插话。
苗师傅自有答话:“你怎么知道郑英就不会吃喜糖?说不定会跑在你前边呢……”
郑英觉得苗师傅是要同她开玩笑了,于是便主动地接话说:
“苗师傅一个老同志,只会拿嘴巴同人开心,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帮助年青人,才让人信服……”
苗师傅觉得郑英这个女青年既聪明又实在,话说得很得体。不但不继续和她逗着玩,反而增加三分敬意,点头称赞道:“言之有理!”苗师傅又进一步真真假假地说:“我早等你这句话,我是特别喜欢帮助人的,如果你若真有诚意,我会尽力帮助,决不失言!”郑英也不含糊:“果然如此,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你俩说些什么?我咋一点都听不懂!”卜桂玉瞪着两只大眼睛直直地问道。
“你心里成天装的是丁明光,别人的事情,你连一点都不想,你怎么会明白?”苗师傅打趣道。
“我不是苗师傅说的那种不关心人的人,只是郑英与我们不同,不但有文化,而且年青漂亮。政治条件又好,要求自然高些。不像我们这嫁不出去的老丫头,徐娘半老,剜筐就是菜的……”卜桂玉认真地解释着。
“小卜啊,你可别这样说,老丁听了会生气的!”苗师傅好心地纠正她的话。
“他呀,你就是拿棍子打都打不跑他……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答应他呢。”卜桂玉胸有成竹地说。
“是呀,这正是爱情的力量吗!老丁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以后他也会很专一的。”郑英插话说。
“老丁因前妻感情不专一,才出现过那样一个错误。现在他对我好,主要是认为我性情直爽,对人忠实,才决心追求我的,自从跟我正式谈了之后,他总是循规蹈矩的。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怕你们笑话,拉拉手他都看看我的脸色,不要说别的事。只在近两个月接触多了,感情才更深厚密切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卜桂玉的直爽令大姑娘郑英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苗师傅都有点不好意思。
苗师傅看着郑英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中等身材,略见丰满的体态,细眉圆眼,平静中常常带着善意的微笑。十个见了九个喜欢的人,至今竟然还没对象,颇不能理解。原以为县上的姑娘们,十有八九地都名花有主了的。即便在山上没有,山下同学、同事人很多,哪个姑娘心中没个目标呢?
方才听了卜桂玉这老姑娘的一番话,才进一步明白,多数年青人接触虽多,但是确定终身伴侣的时候,往往还是很细心的,很严肃的。特别是自身条件好的姑娘,标准自然也要高些。但这样一来,自然要费去很多时间,拖延了婚期。再加上国家晚婚的号召,如今大龄青年逐渐多起来,这大体也是一个原因。想到此,苗师傅笑了笑说:
“郑英同志,听我一言:‘花开当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看来苗师傅很喜欢古诗。这两句似乎是对那些持才傲物、居高临下又有才有为的人来说的,奉劝人实际一些……不适合我的。对你们谢组长或许更合适些。”
听了郑英几句简单平实的答话,苗师傅觉得话说得很实在、得体、恰到好处,又不失一个大龄女青年的身份,心中暗自佩服。
郑英又进一步解释道:“苗师傅,不怕你笑话,老实说,我可能是那种高不成而又低不就的人,所以我也许只能听天由命的。因此,才愿意听老同志和所有朋友们的话,能碰一个什么机会也难说的。”
“不错!郑英,你说的很实在。待人以诚,机会是很多的。我决心帮你试试!”苗师傅慷慨陈辞,主动应承。
话既投机,苗师傅非常高兴。郑英亦满心欢喜溢于言表。低头略加思考,而后清晰地说:“首先让我谢谢你!成与不成我都应感谢你。感谢你的一片热心。让我也聊表寸心,我同学从地区给捎来几颗大白菜,我想用它来包饺子,请你们吃。听说你们谢组长下乡工作组,今天就回到县上,你们两个一起来,我做好了,咱们一起吃……”
诚实的敬意,苗师傅无法拒绝。只有答应:“好!那你先回去忙吧……”
两个姑娘离开缝纫部不久,院子里便有一股人欢马叫之声。一个藏族小鬼在喊着:“工作组回来了!”
苗师傅刚走出门,谢大军、丁明光牵着马已经来到眼前。苗师傅上前握手问候:“辛苦了!”“不辛苦!”谢大军说。
一阵寒喧过后,藏干们抢着卸马。马鞍卸下,让人把马拉走。马搭子拿到房里,很快铺到床上,便一切就序。苗师傅刚沏了一杯茶给谢大军,还未来得及喝一口,电影队长曲加就跑过来看谢大军,并大声问候:
“谢组长!你们好!下乡一个月不见,你晒黑了。这回你更习惯喝酥油茶了吧?”
谢大军憨厚地回答:“下乡天天喝……”
曲加高兴地说:“那好!下马首先需要的是喝酥油茶,请走吧,先到我那喝茶去!
谢大军被曲加拉走了。
苗师傅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道:“喝酥油茶也能上瘾……”
谢大军随曲加来到他家里一看,黎部长、李刚义、叶心钺都在那里。和他们热情问候后,便都坐下来喝茶。
黎部长一向对谢大军这个大学生印象不错。既热情实在又有头脑,一见面总喜欢和他拉呱儿。
“谢大军这次下乡怎么样?”黎部长关心地问他。
“还行吧,也没做出什么突出的成绩。”谢大军一边笑笑,一边老实地回答。
“成绩已经不小了!既当副组长协助我负责工作组全盘工作,又当秘书,同时帮助丁明光抓伙食、管后勤。藏汉干部很满意。特别是这次茶嘎区民兵训练,谢组长积极参与热情帮助,不但使民兵训练取得了较好成绩,自己在实弹射击中,三枪竟中二十八环!现在下乡遭遇叛匪,有谢大军当
保镖对敌,我可以无后顾之忧了!”李刚义真心实意地给谢大军作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评价。
黎部长说:“李主任是一位老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