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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钺却兴头不减地说:
“没关系!你先在县上休息休息。我下去遛一圈,好久屁股没挨马了。等周书记回来,咱给他个建议,搞个游牧定居试点,种青棵,盖拱房,(拱顶、弧形建筑)减轻牧民负担,改善牧民生活,逐步改变牧民们落后的生活方式,我们共同大干一场!秋收时曲加队长带上电影队,放上一个礼拜,与牧民们一起欢歌起舞,饮青稞酒,喝酥油茶,你再好好体会体会,究竟什么是牧区。将来下山老了,才能有些珍贵的回忆……”
谢大军与叶心钺击掌大笑,曲加也点头拍手,乐不可支。
曲加的爱人次仁措,也心情激动地说:“老叶说的很好!他真正懂得牧区生活的苦与乐……解放军出身的人,走到哪里,都想着和群众在一起,这一点最好!”
“多谢次仁措的夸奖!”叶心钺正美滋滋地同几个人一起笑着,邮局报务员老卞,给他送来了一份他家里发来的电报。
叶心钺立即接过来瞧着,电文的每一个字,都迅速映入眼帘:“叶心钺:母病住院,急待手术,弟在外出差,谨望速归料理潘”
谢大军同时看到了电文,略加思索后说:“既然母亲有急病,你必须立即回去!就不要下乡去了!”
曲加立即催促说:“拿着电报请假去,一个女同志带着小孩,无法照顾住院病人。况且又要做手术,家属拿主意,你快点回去才是!”
叶心钺沉着脸出去了。三脚两步走进柳卫东副书记的办公室。交出电报,没多说一个字。
柳卫东看过电文,略有难色。稍带迟疑地说:“这样一来,还得找个合适的人替你去下乡……”
还未等柳卫东把话说完,叶心钺便急着说道:“如果您同意我下山探望病人,请批个字,我好立即去回电。下乡的人,我替你去找……”
柳卫东抬头一怔,无言以对,默默地在电报纸上签了字。
叶心钺当日下午,便立即发出探家的电报。第二天稍做准备,第三天上午,便搭县上吉普车开往地区,下山去了。
与此同时,谢大军志愿顶替叶心钺随茶嘎区书记丹巴一起下乡去了。丹巴终于如愿以偿,笑逐颜开了。
谢大军与叶心钺在机关大院门首握别,互祝:“一路平安!”
待叶心钺乘坐的吉普车开走后,谢大军款款上马,向已走在前面的丹巴、武权、吴魅的马群追去。
谢大军又下乡去了,叶心钺又因事下山,李刚义副主任顿时减少了两个交谈的伙伴。除到武装部与黎部长、伍风春常委处聊天外,就常到贸司会计薛步青或缝纫部苗师傅那坐坐。
高原的县上,毕竟与内地县以上机关不同,除下乡巡牧,抓农牧业生产、社会治安等具体工作之外,平时显得很宽松。因城镇人口至今还很少,各项企事业建设项目,还远远未发展起来。所以行政管理,就如边防哨所一般,除了单一的“坐班”外,并无更多的案牍繁劳可言。说句实在话,在高原的地、县机关里,早年的日子有紧张也有消闲。
中午,快开饭了。
李刚义照例到商业组食堂就餐。今天,他刚打过饭,准备端回宿舍吃,正好碰上贸司会计薛步青,便约他坐到自己家来吃,说饭后打酥油茶给李主任喝。
李刚义坐在薛会计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三筢子、两扫帚地很快便吃完了。
薛步青的爱人小刘给李刚义副主任和老薛斟了满满的两碗酥油茶,他们边喝边聊。正说着;苗师傅也推门进来了;找个地方也坐下来。
苗师傅不管他们前边在说啥;一坐下;便插话说:“李主任;我们谢组长;刚刚下乡回来;怎么又叫他下去了?商业组的工作也需要他在家抓抓才行。”
“你不说,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李刚义冲苗师傅苦笑了一下,没有马上作正面回答。
薛步青见苗师傅说话有点生硬,又不太了解情况,便从旁提醒说:
“这事听说与李主任无关。原定是叫叶心钺下去的。因他母病请假下山,柳书记批假不太爽快,专门找谢组长商量替他下去的。谢组长下去前,找我安排些工作,才知道的。听说,茶嘎区书记丹巴还指名要求谢组长下去帮助工作的……”
李刚义觉得应该说几句了:“老薛说的大体是对的。丹巴要求谢大军去帮忙的事,他对我说过,我想应该是回县休息个巴月以后的事。没想到他跟屁股追过来,马上就得去。简直像突然袭击一样……不过凡事可以从多方面去想。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次下乡,我们有的同志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办公室武权与吴魅,都一蹦三尺高要下去。经柳书记批准武权任工作组组长,带叶心钺、吴魅下去。如果不是有替叶心钺一说,谢组长即便是要去,还未必去得上哩!再说,谢大军同志满怀热情,努力工作争取上进,对政治进步又要求迫切,多下去在实践中锻炼是好事。我始终主张,好钢是从烈火中炼出来的。光坐在县上,是非功过,进步落后是很难区别出来的。只要到火热的工作与生活斗争中经常去锤炼,迟早能练出一副钢筋铁骨来,前进的道路自然会被打开……”
薛步青由衷地佩服道:
“李主任说的对极了!前不久,政工组汪彤还尖刻地说,商业组连一个党员都没有,是县上的‘白点’。谢组长努力上进,尽快解决组织问题,不仅对他个人,对整个商业组也是件大事。我甚至觉得,他的入党问题,比我个人的都重要……其实论条件,他不比哪个差,甚至别人两个都不比他一个……”
苗师傅赞同地说:“老薛说的是实在的话。谢大军若不够党员条件,别人也好不到哪去!”
人说群众的眼睛是亮的,这话一点都不错。从薛步青和苗师傅的议论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谢大军思想工作的整个轮廓,李刚义一边想一边说道:“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谢大军。听说谢大军在原单位文革‘吐故纳新’阶段就差一点入党了。只因为一个什么‘社会关系’上的事暂时放下了。原党支部有专门的介绍信和鉴定,此事以后领导到齐了弄弄清楚就行了,又不是他个人的事。要说条件,党员的真正条件,应该是实际表现。有的人入党已经很早了,但论表现实在不敢恭维,思想上根本没人党,满脑子个人主义,没一点共产党人的气味。从工作上讲狗屁能力都没有,又怕苦怕累,不干工作。可就是这种不够党员条件的人,到处打着金字招牌,占尽春光……而那些从政治思想,业务能力都非常出色的人却偏偏被关在门外。这些问题,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组织迟早会想方设法解决这些严重问题的。要求入党的同志,首先是要有信心。在下乡期间,我和谢大军一起交谈时,探讨过这个问题,他对党坚信不疑。他认为‘这些组织发展建设上的问题,本身在发展过程中,是有能力不断采取各种措施逐步解决的。实践证明组织是伟大的,不可战胜的。积极分子们,可以担心但不必怀疑……’现在你们谢组长又下乡去了,你们要注意配合抓好商业组各部分工作,对他给予有力的支持!”
会计薛步青说:“我们决不辜负领导的希望!商业组的工作,李主任尽可放心。今冬明春的进货和向各区配送货物的任务,前次谢组长下乡前已经完成。现在年终结帐报表、总结我都作的差不多了。除地区畜产品公司上调羊毛不能按计划完成,年复一年的积压外,别的什么都没问题的。羊毛上调运输等都由地区畜产品公司调控,与我们关系不大……此外便是食堂的管理,现丁明光已经回来,积极性特高,由他负主要责任,我们更放心了。”
“食堂既然办起来了,关键是坚持下去,千万不要半途而废……”李刚义像老奶奶一样,不放心地反复唠叨着。
“放心吧!李主任!只要我们大家还在商业组,食堂就绝对垮不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柳书记的伙食团垮了,我们商业组食堂也垮不了!”薛步青笑盈盈的,信心十足地说。
“老薛!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现在武权吴魅下乡了,如果柳书记他们伙食团有困难,你们也不能看着他们。不仅如此,我还要提醒你们,或者说先打个招呼。汪彤在地区来电说,‘北京医疗队已达地区,不日即到县上,请做好迎接的准备!’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住房由医院自己解决,现在主要是吃饭问题。县食堂已关门,总不能让医疗队自己做饭吃,那就干不成工作了。所以,你们无论如何得帮办公室这个忙,让医疗队在商业组食堂就餐……你们一定要给予配合……”李刚义纯粹是从大局出发说这番话的。
“这件事确实是个实际问题,商业组食堂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人少点还行,人多了恐怕确实有困难……”薛步青认真地说。
“有困难你们也得克服呀!这是个涉及全局的问题,关乎县上名誉的问题,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你们可得多为县上着想啊!”李刚义严肃地表态,使薛步青很震惊。
“这……”薛步青拉长声音说:“确实不敢保证……”
柳卫东刚刚吃过午饭,正在品茶,机要员阮萍即呈上电报给他看。
柳卫东抬手接过电报薄子,嘴里自言自语不停地说道:“来的这么快!武权、吴魅下乡去了!医疗队吃住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好,这可怎么办?武权工作上漏洞实在太多!医疗队的住处,还好说,
医院说过由他们自己来解决,但是,到哪里去吃饭?武权他根本没想过!”
机要员小李和行政秘书吉丹都无话可说,默不作声,呆若木鸡地闲坐着。
伙食团现在的总管,接替吴魅的管理员老王,信口说道:“医疗队吃饭的地方是有的,不在咱们这开伙,就得到别处去吃,联系一下,估计问题不大……”
还是机要员阮萍脑子来的快,常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