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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同时开始。
虽然武权的任命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只要一闲下来,谈话的内容还是离不开武权等人的任职问题。
任命刚下达那些日子,人们被突然发生的事件给惊呆了,一则是上级的任命不可违,二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任命已成事实,“名分”已定。大家冷静下来,太阳还是照样从东边出来,从西边落去。不管谁当头,对普通人来说,不过如此。这里说的山野小县,当然概莫能外。从县上干部的任命和群众的反映,或多或少也能看出种种人间百态。
刚才说到喝茶,也是各有其道。
苗师傅很少喝酥油茶,他只爱喝清茶。而且喝清茶,也总是带着某种高雅的喝法,品品而已,从不“牛饮”。
苗师傅发问道:“县里的一些事,我真的不明白。辛辛苦苦一心一意干工作的人,好事却总轮不到他们头上。然而,上窜下跳惯于钻营的人,上帝却总能赐福于他,可见上帝也喜欢拍马屁——这究竟是为什么?”
“谁说不是呢!丁明光也深有感触地说:论工作百无一能,手不能写,嘴不能说。嘴唇子比人脚后跟都厚,就凭一颗歪心,两只黑手,专门踏着别人的肩膀向上爬,却屡屡得手,真是不可思议!”
人们正议论着,突然谢大军推开门进来,给他听到了半句,他重复问道:
“什么事,那么‘不可思议’啊?”
苗师傅一伸舌头,先哈哈大笑,想掩饰过去。谢大军见状先自笑笑,然后和蔼地说:“同志们!这个话题结束了。即使是好话,重复多了,人们也不喜欢听的。好比一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天长日久,人也会倒胃口!也许我的比方不一定恰当。因为我知道大家谈的是政治问题。我以为,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政治问题,要靠政治方法来解决——所以,我劝同志们,按我说的办,那就是以政治对政治。但请不要误会,我所说的政治,既不是个人的权术与阴谋,也不是自由散漫的无政府状态。我们的政治就是一切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按共产党的原则办事。谁要离开了这一点,自己首先把自己摆在了党的对立面。如果不注意,甚至会糊里糊涂地走向反面,真正拥护共产党的人,一切要相信党、依靠党。不管发生什么事,总要先冷静下来,不要急,往长看,往远处想,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党呢!所以我劝各位,包括我自己在内,不但要对上边有信心,对自己也要有信心……”
薛步清一直未说话,听了谢大军的一番议论后,他终于笑了笑说:“我同意谢组长的说法。总体上必须相信上边,再注意看实际。先不忙下结论,时间会告诉人们一切,历史会给予公正的答复。你们注意到没有,最近藏干同志,对县上的事议论不多。为什么?不明情况,无法张口!人们总要看一看,看看实际倒底是怎么回事?这正是大多数干部群众明智的做法。看不见不说话,看准了再说话,什么时候说都不迟!”
苗师傅连喊:“高见!高见!”
丁明光大叫:“喝茶!喝茶!”
就在县上人们心态都比较平静下来的时候,县上却有人不能平静了。不平静的人,头一个就是政工组组长,眼下改制后,即为县委组织部部长的汪彤。
俗话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这是正人君子的说法,它不适合人世间的那种偷鸡摸狗的势力小人。小人自己心里明白,他们与常人正好相反——“白天做尽亏心事,夜晚最怕鬼叫门!”
自从昨晚汪彤的政治拍档武权,在伙食团为他特意举行个饯行酒会后,今天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洒桌上,吴魅等几个年青人,那种吆五喝六地猜拳声,放浪形骸,未免有些过分。武权当然已经不在乎,可自己这个政工干部总得讲点体面。就是自己马上抬腿要走了,也要留下一点好印象,否则惹脑了群众,恐怕有诸多不便……
果不其然。昨天正好是个星期天。平时总喜欢喝两口酒的丁明光,也是多喝了两杯。本来他与武权就有矛盾,现在武权从办公室副主任一下子提为副县级,他心里正不高兴。可巧,这时卜桂玉又说,武权正在摆酒送汪彤下山。丁明光一听就火了。心想:“这小子做尽坏事,爬不上去,现在要溜了,没那么便宜!”就要过去给他敬酒饯行,被卜桂玉死死拦住,才勉强作罢。但是,丁明光怨气难消,扬言:“在汪彤临走前,非教训他一次不可。如果他敢还口,就打断他一条腿。让他瘫痪一辈子!”
这话被机要员肖玲听到了,为避免事端,提醒武权注意。
武权刚刚上任,怕惹丁明光,自己也挨上一巴掌,无法挽回面子……于是与汪彤一合计,当机立断,让吴魅立即帮助汪彤整理好东西,自己亲自送到路北,找直属库主任商定,连夜把汪彤送到直属库,住了半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派车把汪彤送往地区。一夜之间,那曾经在狮泉县兴风作浪、呼风唤雨的汪彤就销声匿迹了。
星期一上午,县上很快传出了一个消息,汪彤怕丁明光揍他,昨天夜晚悄悄地溜走了!
黎部长坐在政工科长伍风春的办公室里。边抽着香烟,边品尝着从内地带来的新茶。
伍科长对黎部长说:“最近县上对这次新的人事变动反映很大……”
黎部长问:“都说些什么?”
伍风春引用干部们的原话说:“有人免了,有人提了,有人溜了——在意料之中,又出意料之外!”
黎部长口气平和地说:“这意思我明白。柳卫东的走是在意料之中,武权的提拔任命是在意料之外。”
伍风春常委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部长说:“周凌风书记安排下调干部中途述职时,回到县上。发现了柳卫东在主持县委工作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他返回地区时,叫我同他一起向地委组织部作了汇报,并建议调整柳卫东的工作,同时要求加强县上的
领导力量。”
伍常委:“这一点大家是估计到了,包括柳卫东自己和他手下的几个人。那么其余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县委从来没有开会研究过……”
黎部长:“柳卫东调走,任命佟向阳来顶替,我们没提出过要求,这是地区派的。当时,周书记我们一致推荐李刚义任副书记,他们答应考察一下。并说,最好提拔新生力量,当时我们确实没思想准备,说研究后再回答他们。准备在我回县后,再共同商量,然后确定。”
伍常委插话问:“这么说,提拔新人,你们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黎部长缓缓地说道:“就在周书记下山后,我去开会,李刚义休假这个空档上,估计柳卫东、汪彤他们钻空子上报了提拔名单。地区以为是周凌风书记的安排,便很快请自治区下达了任命。由于柳卫东前边的事在汇报中涉及到汪彤,他自然被压下,就轮到武权的头上。提就提了,在工作中考察行,就继续干更好。不行,自己摔下来,自己负责,怪不得组织,大家都一样……”
在汪彤下山半个月后,地区以地委常委会名议原封不动地批准了狮泉县改制的报告。
在科以上干部会议上,县委临时负责人,县革委副主任西饶,让副主任武权宣读了县以下各机构名称,及任职名单:
县委组织部 部长 汪彤
县办公室 主任 李雪文
财政局 副局长 忠保
公安局 副局长 扎崩
法院 副院长 党红
农牧局 副局长 次仁
文教卫生局 (待组建)
商业局 (空缺)
……以下医院、妇联(团委)
电影队并县属四区负责人全部在内(略)
现职人员中除县革委主任、副主任改任县长、副县长有待人代会召开后下达,唯一没有改任职务者即谢大军一人。
“改制”是县上官方发布的一件重要的新闻。很快传遍了县机关,事企业单位。传来传去,只剩了一句话:“谢大军被黑了!”
谢大军先是莫名其妙,进而感到好笑。这件事说小即小,说大即大。机构职务,非个人私有,而是由上级组织任命。不拘职务高低大小,任免都要由上级组织公开,合法地进行。既未因咎去职,又无调动谈话,竟然一声不吭地说没就没了……而且听到此事时,自己是全县最后的一个。那还是当他的部下,同事从外边回到房里来问他的时候。
“谢组长,全县机构改名任职名单怎么没有你?人家说,你被‘黑了’”
当时,谢大军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突然觉得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谢大军努力振作,回过神来。心里明白了一切。虽然瞬间感到脑子发热,但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心想,既然苗师傅都知道了,也就无须多作解释。于是,随便说道:“你知道就行了,反正已经‘黑了’,至于怎么‘黑’的,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若说免职,撤职吧,谁也没有找我谈话,哪怕是说一声都没有。既然不说,就说明没有说的必要,咱也就没有听的必要。既然没有听的必要,当然也就没有问的必要!”
“怎么,这样就算完了?”苗师傅又追问了一句。
“这要由那个把我‘黑’掉的人来回答……”谢大军坦然地说道。
“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苗师傅笑问道。
“不知……”
“我是听郑英说的。郑英是听肖玲说的。他们在闲聊中吉丹气愤地说:‘黑武权黑的很!’大半是指这件事。连他身旁的人都看不过眼,这人真够黑的!”苗师傅笑着说:“武权这人真是笨的很,刚刚提起来就干蠢事!有人说是汪彤的主意,还有人说是他们合伙一起干的。我看无论怎么说都不过分!”
“好吧,话到此为止。我想出去转转,换换空气。”谢大军说着从抽屉里拿出缠在一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