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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向我缓缓伸出那只没有拿酒的手，手背朝上。我着实看不懂他这是想握手，还是想让我对他行吻手礼。
如果是女『性』，吻手礼倒也正常。
但如果是男『性』，亲下去就有点失礼了吧？
“幸会，听说你是夏耶少爷带过来的，”他幽幽一笑，眼中仍是挑衅，“那么，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司湛’了？”
司湛？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微微皱眉。
那妖娆的美人见我这样反应，殷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转向吧台问临渊：“老爷子，我没记错吧？夏耶少爷这么些年来心心念念的那个的an，是叫做‘司湛’，没错吧？”
“十一，没事做的话就帮主人招待客人去！别仗着主人宠着你，就整天到处胡说八道给主人添麻烦。”
“才没有添麻烦呢~我明明是很、友、好地和主人朋友的机器人聊天嘛，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待客了吧。你说是不是呀‘司湛’？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叫做朱华，幸、会呢。”
“您好，幸会。”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司湛，我叫蚀夜。”
“哎？”朱华眼波流转，故作惊讶，“什么？你不是司湛吗？怪了~夏耶少爷不是说过就算一辈子都一个人过，也一定要等司湛回家的吗？怎么，终于也撑不住转『性』啦？”
“啊！忘了忘了！夏耶少爷失忆了！已经不记得司湛是谁了，那……也怪不得会叫人趁虚而入了。那看来你~还真是出现得挺是时候的啊，很幸运嘛！”
“小十一，”临渊放下酒杯，郑重道，“你再『乱』说话，我真要去告诉主人了！”
“老爷子，别那么大脾气嘛！管家呢~是要有管家的本分的。常言道‘疏不间亲’，我怎么说也是主人的枕边人。您老作为外人，就还是老实待着，就别越权多管闲事了吧？”
说罢，便在临渊额头用纤纤玉指弹了一下，又笑『吟』『吟』转着我：“蚀夜是吧？该不会……关于‘司湛’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司湛”这个名字，过去从来没有在我人生的任何场合出现过。
但他的另一句话说得同样不错——疏不间亲。
我的主人是陈微。我虽然是个低端机，却也没有蠢到他以为的那种地步。
一口一个“司湛”，明显勾引着我去追问。可说实话，这种不怀好意的人说出的搬弄是非的故事，我并不想听。
……
只是，转念之间，又想起陈微这几天来的纠结。
网上关于夏耶的记录一片空白，就算想要了解他的过去，也一点点凭据都找寻不到。
而眼前的这个妖妖窕窕的美人，却说出了一个名字。“司湛”，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有关于夏耶洛兰任何记录文件上的名字。
“那个，朱华……”
我一顿，默默在“朱华先生”还是“朱华小姐”之间踌躇了一下：“朱华夫人，您说的那个司湛到底是什么人？你说主人在等他，他难道是主人以前的人工智能吗？拜托，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很想知道主人过去的事情。”
虽然也猜到了，我可能并不会喜欢这个问题的答案。
“噗——”朱华听我叫他“夫人”，肆无忌惮呵呵呵地笑了，“你这人啊，还真是有点意思，难怪夏耶少爷会选中你。”
我觉得他才真是有点意思。
我活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比我攻击『性』强、负面情绪高，比我还要生着一张“我要报复社会”脸的机器人。
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倒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了。
第26章 临渊2（）
“既然你都诚心问了； 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那个司湛呢； 是‘神’亲手做给夏耶少爷的专属an。”
朱华望着我，观察着我细微的表情变化，特意强调了一遍：“和我们不一样； 人家可是an哦，而且~司湛他好像……就是传说中的no。3呢。”
……
夏缇议长亲手制作的an； 是绝对意义上的“神”造之物。其中最有名的破晓，编号是no。2，。
其他编号例如no。4蜜娅； no。5碎银； 一直到最新作品no。13墨羽，全部都是人尽皆知的史诗级an。
却从来没人知道no。1是谁。同样； no。3也一直是缺位的。
“那个an从小就陪在夏耶少爷身边，夏耶少爷一直非常疼爱他——或者说； 是当成了最重要的人深爱着也不为过。可是后来有一天，司湛却突然不见了，夏耶少爷后来这么多年； 一直都在到处找他。”
“不过，反正他现在也忘记了司湛的事，刚好你也出现了； 可以让夏耶少爷把对司湛的爱都可以转移到你身上，不也很好吗？”
“十一； 够了！”
“朱华夫人； ”我想了想； 继续追问他，“您刚才说的这个司湛——他陪在主人身边，是多久以前事情？”
“啊~挺多年了吧，司湛失踪的时候，夏耶少爷还只是个孩子。当然，我也都只是道听途说，在这个家里，就只有主人和老古董真的见过司湛。正好老爷子在这儿不是吗？哎，老爷子，你就坦白告诉我们嘛，这个蚀夜和夏耶少爷以前最爱的那个司湛，很像吗？”
“……”
朱华说，陆凛是见过那个司湛的。他还说，司湛失踪的时候夏耶还很小。
也就是说，陆凛和夏耶在很小的时候，就是认识的。
可他却跟陈微说他们相识是在高中以后——陈微猜得没错，陆凛果然是说了谎的！
太好了，我心下一喜。
我这下是不是……帮陈微刺探到重要情报了？
大概是我没有『露』出身为“替代品”的悲哀和落寞，朱华明显有些不爽，朱唇轻启又要说什么，我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很轻的动作，从身后拍了一下。
回过头，一个穿着青绿『色』连衣裙、棕『色』大眼睛和柔软卷发的人类女孩，正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歪头看着我。
“对不起，打、打扰你了。我听说……你是夏耶家的机器人对不对？”
“是的，您好。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吩咐？”
“那个，我、我有东西想要拜托你帮我送给夏耶，如果可以帮忙代收的话……”
她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慌张地把一只小小的粉红『色』纸袋高高举在身前。
“并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烤的饼干而已！也、也不是专程给他的！所有同学都有！我是、我是上学期从月球首都‘拉『露』斯’过来的交换生，明天就要回家，在学校的时候……和没能夏耶同学说上几句话，非常、非常遗憾。”
她越说声音越小，后来的内容根本就听不见。
月球都市来的女孩子……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会和地面上女『性』那么不同。
中新帝国的女孩子，据我所知大多都是活泼而彪悍的生物。有生之年居然见到了一个连跟个机器人说话都感觉快哭了的稀有物种，感觉好新奇。
玫瑰『色』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睛。说起话来一颤一颤的样子，好可爱。
人类可爱起来，真的是……机器人完全比不了。
“既然是这样，请把东西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帮您送到。”
幸好她是个女孩子。
幸好陈微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否则，我大概就不会那么好心了。
“谢谢！太、太谢谢您了！”少女道完谢，就几乎是忙不迭地要跑开。我忙喊住他。
“等等！既然明天都要回去了，还是亲手交给主人会比较好吧？”
“可、可我跟他……又、又不熟。他、他说不定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女孩揪着裙角，粉红的脸简直要滴血。
“没关系的，我带您过去介绍一下就本来可以了。反正主人他……就谁也不记得了不是么？”
“呜……可是，太丢脸了，万一他根本不理我要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笑了，“我保证，我家主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却突然像是愣住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歪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机器人先生，您、您笑起来还真、真是感觉好不一样！”
“嗯？”
“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比之前的样子亲切多了！非常、非常帅气！那个……因为、因为之前看到您，您总是很不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一定很冷淡，或、或者有点凶，我刚才犹豫了好久，才敢过来和您搭话。”
我略无奈。
所以，我还真的如陆凛所言，天生长了一张坏人脸吗？
……
顺着回转扶梯走上飘扬着华丽乐曲的二楼，我一眼就在宴会厅中央闪烁的巨大巧克力喷泉边，捕捉到了持续被俊男美女众星捧月的陈微。
“……”
那些人……都好漂亮，腕表和发饰都反『射』着璀璨的光。闪耀的明眸、精致的鼻尖，就连外貌也多半完全不比精心设计的人工智能要差。
突然，有点不敢靠近。
皇家理工是贵族学校，可想而知陈微的同学朋友们都是什么阶层。就算陈微并不会在意我的廉价，但我总……不能不替他在乎。
他那么受欢迎，身边围着那么多崇拜者，如果我的突兀出现，反而会让他的同学和朋友们从此看轻他……
“机器人先生，机器人先生？你怎么啦？”
一低头，身边少女正咬着玫瑰『色』的唇，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即使我不想靠近……好像也根本无路可退吧。
……
“夏耶夏耶~你那个机器人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本来还很期待的说——心想你一直都不肯买，这次破天荒头一回，就算不是genesis的an，最少也得是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