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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急着给代理知府不停的递眼神,一边急着上前拜见明康。
林水月在众人不住翻飞的眼神中,也回过神来,上前行了参见之礼。
简单而殷勤的关怀了一下钦差大臣一行的路上情况,林水月又给众人各自做了引见,这群同僚才明白过来,原来林水月跟这钦差大臣以往在京就认识,还曾在府上居住一阵子。
只是为何还有一个妙龄少女跟在一侧,众人皆有些不解,难道现在钦差出来查案,还要带着女眷随行?
进了府衙坐定,众官员还想寒暄,那一向胸襟坦荡、心怀天下的美男子明康就正了脸色:“一些客气的话就无须多讲了,我们一路上已经耽误了些行程,不如直接将目前的案件进程说说吧。”
众人皆住了气,低了头,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子,做事倒也真是干净利落。
林水月命人将尸格呈了上来,里面有详细的勘验记录,附带的宗卷上,对尸体的勘验结果进行了综合。
明康接过案卷,细看了起来,经勘验,死者当时死在家中的书房,死时为亥时,被人一剑惯穿胸膛,除了那一剑,身上并无别的伤痕,喉间和肚腹内也没异状,显然并非有人投毒。
当晚死者是独自一人进了书房,并遣退了所有下人,没他的呼唤,不得进入书房,连平常侍伺笔墨的书僮,都不曾让其入内。直至半夜姨娘过来询问,才发现死者已被人一剑刺死在书房。
书房门窗一切完好,没有外力强行进入的症状,所有的下人都证实,在这期间,并不曾听闻书房中有何异响。而死者,被人一剑惯胸,神情倒平静。
明康细细的看完尸格和宗卷,又着人带他去了命案现场。
书房依旧维持着案发当时的情形,一切记录跟宗卷上的没有差别。明康留意到,书案上的茶盏,茶汤都显然已经干涸,只是杯壁上并无茶渍,显然这茶是案发前都喝干,而非事后慢慢风干。
“为何这个没有记录上去?”明康问了一声。
林水月惶恐,他才调来,任职的经历也尚浅,竟不曾注意到这些细节。
见他如此惶恐,明康只得放缓了语速:“案发时,书房内发生什么事无人知晓,我们只能通过这些细枝末节来初步推算当初的情景,一切细节都不能放过。”
林水月只觉额头微微冒汗,当时将他调来时,尸体这些早就勘验完毕,尸格也填好,他看了一遍还自认没有差错,却不料还是漏掉一些细节,如若因为这些细节,而影响案子的进程,怕是罪名担大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断案一切要讲证据()
林水月只觉额头微微冒汗,当时将他调来时,尸体这些早就勘验完毕,尸格也填好,他看了一遍还自认没有差错,却不料还是漏掉一些细节,如若因为这些细节,而影响案子的进程,怕是罪名担大了。
一旁的典吏补充道:“当时这些茶水都勘验过了,并非有毒,卷案上也记录上去,只是这茶汤多少,倒不曾留意。”
明康眉头微微皱起,典吏的话他当然有些不满,问林水月:“所有的证人都提取完了?”
“回大人,证人都提取完了,无人知当晚死者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
明康默了默,虽然无人知当晚死者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书房里,桌前茶汤被人饮至苦竭,而死者坐于书桌之前,并不曾翻动书籍公文。从这两点,再联系上面的卷宗记录,可以推算出,凶手早就在房中,而死者也知凶手在房,所以遣退了所有下人。
只是凶手本就是府上的,还是外来的?
“核对一下府上所有人,看案发时间段,谁不曾有时间证人。”
“大人是怀疑凶手是府上的人?”林水月小心的问了一声。
明康摇头,脸上神色平静,事隔这么久,要他看了一眼就能说出谁是凶手,才真是笑话,他只是一项一项的排除而已。
这个排查倒是挺快,不过晌午时份,结论就出来了,全府的人,那个时间段都有时间证人,证明凶手不是府上之人。
“那死者生前有过什么仇人,与什么人交往过密,这方面查得如何?”明康追问了林水月一遍。
“回大人,这一项还在调查之中,因死者身份是和府,明面上的仇人,倒不曾有,但私底下的仇人,就说不清了,而平时往来的,不是官门中的同僚,就是地方百姓,数量也大。”林水月中规中矩的回答,虽然跟明康是旧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代理一职,也是初次接手这样的案件。
明康点点头,算是认同,作为知府,不管他为人如何官品如何,都有可能得罪不少人,调查倒也需要些时候。
日头舒舒散散,渐渐西下,查证委实干瘪无趣,但这一桩案也许跟自已有关系,小手还是耐着性子,一直安静呆着。
蔡昊天是将她留意了又留意,小姑娘大了,他是越来越不懂她,难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么?可变的,一般也是指容颜吧,何曾听过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古怪?
几人骑马,在暮色之中向官驿驰去,林水月一再要留几人吃过晚饭,要尽尽地主之谊,被明康果断的拒绝了。
“昊天,这案子你怎么看?”明康立在马上,问了蔡昊天一声。多年共事,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还是坚信,这跟‘听香水榭’组织有关。”暮色下的蔡昊天,轻抿了一下嘴唇,那薄薄的嘴唇,透出的话语,却是坚定有力。
“证据呢?断案一切要讲证据,不能靠主观臆断。”明康追问。
“大人,我这不叫主观臆断,我这是多年的经验,训练出来的直觉。”蔡昊天板着脸,振振有词。
明康轻勾了一下嘴角,温淡的眸子中微微有了些笑意,这个一向冷的蔡昊天,似乎也会说点俏皮话。
一直骑马紧跟在后面不曾开口说话的小手,倒插嘴说了话:“蔡师叔,那你的直觉能不能告诉我,哪儿能找到‘听香水榭’?”
众人皆是一愕,蔡昊天也颇有些为难的自嘲了一下,哪儿能找到“听香水榭”,这个蔡昊天还真是说不出来,他只得道:“‘听香水榭’这组织有没有死灰复燃,我们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证明,所以只是猜想——至于它的老巢,早就被你师父给捣毁了。”
小手冷嗤了一声,不再多说。
这一冷嗤,三人都给刺了一下,明康本来是打算跟她就这么疏远着下去,此时也只得开口道:“小手,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想来也学了不少真才实学。”
小手咳了咳,学着李昌那时的口气,说道:“我说说可以,但要是说得不对,你们也不要怪在我身上,毕竟这些年,我是惹事为主,学习为辅。”
顽劣不求上进,也给她说得这般正经八百……惹事——倒成了她人生最大的目标一般。
李昌和蔡昊天皆看向明康,眼角嘲讽的意味颇为明显,一幅“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儿”的模样。明康只管专注的轻扬马鞭,装作不曾注意两人的眼神。
小手咳了咳,提醒几人注意听,几人本想付诸一笑的,引她这么一咳一提醒,也只得认真听她的高见。
“今天我在一旁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跟你们一样,凶手一早就在书房之中,而且跟死者极熟悉。显然死者知道他在等自己,之所以遣退下人们,两人之间肯有不为外人知的秘密。想必两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达不成意见,所以凶手就一剑杀了死者。”
虽然这番高见,并不怎么高,但几人还是在思索,有什么秘密,值得死者平静受死,也不肯惊动下人来救命。
几人所下榻的官驿,是两个小四合院围成,前厅为正殿,是官员迎见和办公的地,后厢一溜厢房,就是住房,供过往的官员和下人下榻。这段时节,并不是官员频繁调动的时节,官驿内也不曾有外人在此下榻,倒也颇为清静。
小手在房中闷坐了一阵,吹熄了桌上的油灯,走出了房门。
她站在院中间的柳树下,静静的立着。这阵子,自从跟明康冷战后,不管在明侯府,还是在来江南的途中,她都睡得太多。今晚,她倒睡不着。
十几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灭门之仇都得了报,所以,她没有报仇这个概念,但这番南下,知悉当年害她全家的人,仍然有可能存活在世,她就心理不平衡。
虽然害她全家的,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人,甚至扩大到一个模糊的组织,但乍然知道这个组织还有漏网之鱼,不彻底摧毁,她不甘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需要他的热情回应()
她的思绪,又回到幼时,当时的情景,都已忘得差不多了,她只知道,自己当时被藏在了枯井之中,虽然不能叫也不能动,但外面的动静却是听着,小小的年龄,虽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那恐惧,却是深入内心。
值到井口上压着的巨石被挪开,露出了光线,一张俊美的少年面孔出现在了井口上方,湛蓝色的那一片天空成了他的背景,他如神明般的光芒耀眼。
“小手,别怕,我在。”少年如斯说,纵身跳下了枯井中,将她抱起,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她知道了他不是神,他的胸膛是温暖的,他的手是坚强的,他的眉眼,也是温柔的。
他照顾她的饮食、安慰着她的悲伤、抚平了她的创伤,连带那些血海深仇,也替她报了,让她没有任何阴影的成长着……
从此后,她喜欢看他,固然他确实好看,五官精致,气度高贵从容,是天下少有的俊美少年,更因为,看着他,她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温暖……“小手,别怕,我在。”这几字,更是铭刻在了她的心上。
一阵细碎步的奔跑声,在墙边响起,将小手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不由微微有些赫然,怎么回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