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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什么,开始在躲着我避着我。”
明康心中抖了一下,她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看出他在顾忌着,可是,他还是没有权衡好,是不是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让她也跟着自己面对着死亡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吗?
见他仍是内心挣扎,心中顾虑良多,却仍是什么都不肯说出口,小手只觉心中悲苦,就连眼泪也无法渲泻,一把扑过去,就咬在了明康的肩上……直到血水混和着泪水,湿了明康的半个肩头,她才呜咽着低吼了起来:“我好难受……”
明康皱着眉头,任她咬着,等她哭够闹够发泄够了,才缓声道:“半年后,再告诉你。这阵子,你就别跟我赌气使性。”
他怕她跟他赌气使性儿跑开,昨晚上那一拨杀手,他已经连夜差官驿的人员去通报官衙的收尸查验,无一例外,全是“听香水榭”的人。这些杀手,他倒不惧,可是却担心她一赌气离开去,遭到这些人的伏击。
“你怕我跟你赌气使性儿跑开,被别人杀了么?”小手将头仍是埋在他的肩上,不肯抬起。昨晚的厮杀,她虽然不曾亲眼看见,但自己里外的衣裳全被人换下,可早上梳头之时,却仍是发现发梢上沾有血腥之味。
明康眸子微微缩了,他倒宁愿她在他的面前,不要如此敏锐。
“怕我有事,你又拿半年的时间来继续诳我么?从小你就这般的诳着我。”小手幽幽的控诉着:“从小我没了爹娘,你哄我隔五年就能看见了,我穿点漂亮的裙子,你哄我还小,诳我大了才能穿,我喜欢你,你也一意的诳着我,说我还小……现在怕我离开,你又诳我隔半年……”
明康黯然,只是想跟她谈谈皇甫玉的问题,怎么连带以往的事都给扯出来……但他确实知道,以往的岁月却是美好的,虽然小徒儿那时还小。
他只得换了口气换了话题:“这次不会了,半年,以后不会再诳你了。”是的,半年,他是死是活,都该有个定数。
“衔玉山庄”坐落在湖畔,四周绿柳成荫,遮掩着其中的白墙青瓦,因今天请客设宴,仆役些穿梭往来,这颇具江南特色的山庄,也一改以往的清静,热闹起来。
皇甫玉闻听马车到了,迎了出来,纵是天下第一首富,于公于私,他都得出门迎接,于公,明康是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是天子授意而来,于私,小手总算是他口头上的师父。
见得一身锦衣华服恭迎在门前的皇甫玉,明康私底下也承认,确实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一袭华丽的锦袍衬得他是玉树临风,那狭长的凤眼中流光溢彩,越发衫得他放荡不羁,只怕天下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得过他的风流不羁。
“明大**驾光临,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啊。”皇甫玉迎前两步,客气应酬。
眼前的年轻俊雅的钦差大臣,他是俊美非凡的,气度是高贵的,是从容的,那全身弥漫着的书卷气息,烘托得更是令他风华绝代,这般的男子,也只有这般的男子,才配得上小手的眼泪吧。
他如此想着,那满是风情的桃花眼,就瞟向了明康身后的小手。
只是见着马车上下来的小手,皇甫玉还是怔了一下,那双眼,明显才哭过,红红肿肿,犹如两个水蜜桃。
这种哭哭啼啼的小媳妇模样,可不是皇甫玉一惯认识的小手啊……皇甫玉微微向明康一瞥——事隔一晚,似乎明康这男子,并没有安抚好她……
是明康这男子,太过大男人主义,根本不想对这小徒儿低首俯就,还是别的原因,让两人争执不快?
皇甫玉压下心中的种种猜测,将两人一同迎了进去。
虽然“衔玉山庄”规模不大,但山庄里亭台楼阁,端是精致,穿梭其中的下人,也皆是俊男美女,明康也得感概,穷奢极欲形容皇甫玉,也不为过。
“皇甫公子平时就住在此处?”明康已经开始问话,了解皇甫玉的一切。
“此处倒是极少过来,只是此处环境优美,颇具江南特色,所以专程在此宴请两位,以显诚意。”皇甫玉手持折扇,潇洒随意的在前面引路。
“那平日皇甫公子是呆在何处为多?”
“生yi人,自是四处走动应酬,如无其它要事,倒是呆在温柔乡的时间为多。”
“温柔乡?”明康见他无所顾忌的说出,也微微有些诧异。
“温柔乡不过是我一处住所的别称罢了,里面养的女子一个个倒是天姿国色,我一向流连往返。如若明大人有意,下次请你去温柔乡坐坐,尝尝销魂滋味如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枉了这一场相识()
小手在后面,听得他如此大言不惭的提起销魂窟温柔乡,重重的吭了一声。他厚颜无耻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蛊惑明康。
偏生明康也不在意,脸上依旧是那温和淡雅的笑容:“如此就先谢过。有机会定去你的温柔乡看看是何等销魂。”
这两个男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谈论着风月。
小手跟明康十几年,自是清楚他从不去那些地方,此话也不过是随口一句,真要去温柔乡看看,也定是查访为目的,可还是忍不住醋劲大发。
只听“嗵”的一声,似乎有东西给砸进了脚下的一处水池,惊得池中的锦鲤四处游窜。皇甫玉和明康的视线,只得落到小手身上,连带话题,也转到她身上:“小手,你是想跟我们证明你有沉鱼之姿么?这些鱼全被你给惊走了。”
小手板了脸色,气哼哼的道:“皇甫鱼,别忘了,我是你名义上的师父。你敢随意洗涮师父,当心遭天遣。
既然都抬出师父的名头了,皇甫玉只得强忍笑意:“是是是,小师父教训得是。”
明康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皇甫玉对小手的态度,颇有些象他对小手的态度:轻松、惬意、温馨,又有一点小纵容小甜蜜在里面。
只是因为两个男子,皆比小手大了这么十来岁,不论是叫她徒儿,还是叫她师父,其实心中终是将她当成十几岁的小姑娘?
“皇甫鱼,你有很多住处么?”小手问了他一声,一直叫惯了皇甫鱼,要她一时改口叫皇甫玉,她还一时片刻改不过来。
“不算很多,这江南一带,也不过十几处。”皇甫玉如此说,却不明白小手问这个用意何在,她并不是一个很贪图虚荣的女子,别人的家产,怎么也开始关心了。
“那你现在还将我当师父吗?”小手得意洋洋的追问了一声。
“只要你不把我逐出师门,我又岂会不认师父,别忘了,我可说过要养你一辈子。”皇甫玉如此说,这话近乎玩笑。当年叫师父,也不过是随口提提,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也无谓什么师门不师门。
小手却是认真了:“如若还当我是师父,那你就给处宅子我住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给还是不给?”
“你要当然我当然会给,只是你们不是住在官驿中么?”皇甫玉看了明康一眼,按他的品阶,如此轻车简从,还真是随便。
小手不高兴了,以往皇甫玉在黄草寨时,是多么的大方,凭空出手就要修处别院在黄草寨,现在问他要一个住处,居然这般啰嗦。
她不悦的皱着眉头,嘟囔道:“我嫌官驿条件太差,睡了一晚;今晨起来头发上都沾染得有血腥味。”说这话时,却是别过了头,不想再看明康一眼。
听得血腥味,明康和皇甫玉心下皆是一惊,昨晚的血腥两人皆是知晓。但小手却为何要以这个为借口,搬离官驿,是想找理由离开自己么?
皇甫玉闻言,也甚为赞同,桃花眼中笑意盈盈:“好啊,小师父,你看看此处宅子如何,如果不嫌弃,便住在此处吧。”在他的宅上住下,端木璎烨多少要顾忌一点。
以往的岁月,总觉得小手是恨他的薄情寡义,除了暗自喈嗟之外,刻意的避了不见小手,此番相见,却总是觉得,能见着她平安喜乐,也不枉了这一场相识。
小手也不跟皇甫玉多客气,他一向出手阔绰,自然不介意借处庄子给她住。而她,也一惯随性惯了,找他开口借个住处,就象大街上向人问路一样的随意。
说话之间,已经来到大厅。
皇甫玉准备的宴席倒也花了些心思,全是江南一带的特色菜系,形态上是精致细腻、清秀雅丽,口味上也是清鲜脆嫩,保留了原材料的香嫩新鲜。
只是三人皆没心思在饮食上,满满一桌的精美佳肴,倒无人享用。
“不知明大人此番前来江南府,是为何事而来?”三巡酒一过,皇甫玉客气的问了一声。
“因江南府知府被杀,圣上钦派我来,只得来趟这趟混水。皇甫公子既然长住本地,对此事又有何高见?”明康平淡的回了一声,又将问题抛给了皇甫玉。
“知府大人被杀,我也颇感痛心,他是一方的父母官,我一介生yi人,需要仰仗官府的地方很多,跟他往来颇密,也算是熟悉。不知明大人来了江南府,可曾查得一点名目?”皇甫玉反问了。
“初来乍到,眼前一抹黑,什么线索都不曾有,如果皇甫公子有这方面的消息,倒还望提供一二。”
……
小手听着两人不露声色的互套对话,其实这些情况,明康和皇甫玉都早已知晓,此番看上去两人倒是相谈甚欢,其实都是防守得滴水不漏,谁也不曾从谁的嘴中套出什么实际的东西。
小手托着腮儿,不住拿筷子戳那盘子火夹鱼片,鱼片都给戳成了鱼渣。
明康的视线终于是投了过来,一惯的温和内敛:“小手,你今天好象很讨厌鱼,刚才拿石子丢鱼,这会儿,连带鱼片,都戳成了渣。”
话题突然转到这个问题上,小手也有些突然,见得皇甫玉的视线也跟着转过来,她忙收了筷子。
“真的这般惹你讨厌?”皇甫鱼的桃花眼闪闪,嘴角噙着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