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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开垦荒地的时候,发现这边地势还好,就整理出来当了菜地,一畦一畦的青菜倒也喜人,这都是自己到黄草寨来后的心血。
本来一直都在想离开黄草寨,结果一拖再拖,甚至后来想着等蔡师叔伤好了之后跟他离开,谁料他伤势一直不好,现在更是不知踪影,看来还是得自己一人回京城了。
这么久,师父也不派人出来找自己……她突然想伤伤心心的哭一场,师父现在真的这么讨厌自己了么?
还是找个偏僻处去哭……这儿哭万一被人看见了……
第一百零二章 男欢女爱自觉自愿()
裤衩已慌里慌张的寻了过来:“大当家的,你在这儿就好,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小手听得这话,本能的反应就是——未必蔡师叔回来了,杀上铜锣山去抢新娘?
哎呀,这事是不是太狗血了,事情不能这样发展啊。
裤衩不容她胡思乱想,直接说了:“沈姑娘不知道怎么跟皇甫公子闹了起来,现在已经在后山坡悬崖边,沈姑娘哭着闹着要跳崖,全寨的人怎么劝都劝不了,公猪派我们们来找你,让你去看一看。”
不应该吧……自己刚才走之前,两人都还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模样,怎么转眼就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还嚷着要跳崖。
小手有些不可置信。
未必两人还要体验一把生离死别的爱恨情仇?
她跟在裤衩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急急向后山坡的悬崖边奔去。后面悬崖已围了一大圈的人,指指点点,唏嘘不已。
有眼尖的已回首看到小手,嚷了起来:“大当家的来了,让她来说道说道。”
今日事真多……小手一边头痛,一边让众人给她让了一条道出来,她钻了进去。
却见沈心慈一身彩衣站在悬崖边上,烈烈山风吹动她的裙裙,迎风飘动厉害,一头青丝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小手钻进去,就听得沈心慈声泪俱下的控诉皇甫鱼:“……你那时甜言蜜语可是好听得紧,一口一个心儿……”
小手心里默默的吐了一口口水,果然是叫“心儿”。
“到现在,让你娶我,你才说男欢女爱,自觉自愿。皇甫鱼,你骗每一个女子,都是这般手段吧?”
皇甫鱼只是沉着脸,任她在那儿怒骂,没有吭声。
他也不想激怒这个女子,只是方才,她一时心血来潮,喊着要嫁他,也说要来叫小手帮她做主,他才有些恼了。
他岂是一个随便成亲的人,不光因着他显赫的身家财产,也因着他风流放荡的个性。对着威武霸气的南宫城主的逼迫,他都不得让一步……
他承诺带她走,也承诺让她留在身边做他的女人,任何一个身边的女人,情份淡了之时,他都会好好安排,要走要留,都由她们——仅仅是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娶她。
只是沈心慈的刚烈,倒是他想不倒的,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委曲求全,做他身边的女人——那身份,充其量只是一个玩偶。
也许,这也是她在黄草寨这么久,一直没嫁人,一直保持处子之身的原因吧——她如此的刚烈,岂容男子随便玩弄。
小手见她情绪激动,想上前拉她过来。
沈心慈眼神一凛,狠狠的瞪向小手,心如死灰之下,连带大当家的也不放在眼中:“别过来,否则我马上跳下去。”嘴里说着,向悬崖边又迈出一步。
众人都惊呼,她就在悬崖边上,只要身形稍稍晃一下,就会掉下去。
小手赶紧住了脚,沈心慈现在情绪如此激动,外人都无法劝阻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让皇甫鱼来好好解决吧,于是她转身对皇甫鱼一偏头:“死鱼,你惹的好事,还不快把她哄回来。”
皇甫鱼眼中情绪有些复杂,喟叹了一口气,要是能哄得回转,早哄回来了,沈心慈会站在悬崖边上?
不过见小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非要他给一个说法,他只得上前两步,伸出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掌,继续施展他的柔情攻势:“心儿,过来吧,有什么事如此想不开,要闹得全寨人看笑话。回来吧,我保证,仍是以往那般好好疼你,你要什么,我都送你什么。”
黄草寨众人听得这话,都有些欣慰,皇甫公子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如此温柔等她,要什么给什么。
小手也是暗想,如此风流男子存在,又有几个女人能逃掉他的温柔攻势。
沈心慈望向他那伸出的手掌,那双手啊,曾是多么令她迷乱不已,她冷哼:“我要什么,就送我什么?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娶我,你能做到么?”
皇甫鱼垂了眸,他什么都能给,就是不可能成亲。
小手有些怒了,这个死鱼,一天到晚拈花惹草,上次在乐温城,惹了南宫小姐,被软禁了那么久都不接受教训,在黄草寨又惹这个女牢头。
沈心慈一见皇甫鱼那般神情,依旧是不肯娶她,凄然笑了起来:“当初是谁在我耳边口口声声爱我永不变,是谁万般讨好,说我是世上独一无二,无人可代替。结果一切一切,不过是你的花言巧语,娶我,就是这般令你为难?”
小手也急着对沈心慈道:“心慈,你别激动啊,我说说他,他是我徒儿,会听我的,他不肯娶你,我捆了他也得让他娶你。”
皇甫鱼闻听此言,那桃花眼斜斜向她睨来,这个黄毛丫头,终究是不解风情,昨日是嚷着要捆了老蔡来跟安安成亲,今日又要嚷着捆了自己跟沈心慈成亲,她难道不明白,捆绑是不成夫妻的么。
小手赶紧攥着皇甫鱼的衣襟摇了摇:“你倒是快些答应啊,都快闹出人命了。娶个亲,有那么为难你委屈你么?”
皇甫鱼不说话,用那可以溺毙无数女人的狭长凤眼看了她一眼,只是颇为无奈的将小手攥住他的前襟的手给拂开,如若人人闹着寻死,就能逼迫他成婚,那他早成了百八十次亲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也无长久不衰的欢情。跟身边的女子欢情转淡时,他都会给一大笔钱打发她们离去,实在不愿离去的,他自会妥善的给安排个住处。
只是成亲……终其一生也不可能。
“对不起,这个我无法承诺。”他淡淡的说着,居然掉过头去,准备走开。
沈心慈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薄情寡义至此,也知他是决然如此,心中万念俱灰……
众人只见得眼前一花,那一抹彩色身影已飘落下悬崖,空中遥遥传来她的厉声呼叫:“皇甫鱼,你好硬的心肠——”
小手哪料到她会如此决断,急急返身奔向崖边……那一抹彩色,已飘飘荡荡,向下坠去,消失于眼底。明明皇甫鱼一句承诺,就可以免去这个悲剧,谁料他居然心肠硬到如此地步,眼睁睁的看着沈心慈跳崖,也不肯答应娶她。
小手回身望向皇甫鱼,心下怒极,几近失控,一把掏出怀中的匕首,就向皇甫鱼刺去:“皇甫鱼,你赔心慈的命来。”
第一百零三章 此生不见兵刃相见()
皇甫鱼听得惊呼,回过头来,他也没料得沈心慈竟会真的跳崖。只是这一回头,小手的匕首就刺在他的胸前,只要再刺进一寸,就会伤及要害。
皇甫鱼不由愕然:“你要杀我?”
小手也是呆了。
甚至周围围着的一干人全部呆了。
一呆之间,适才围观的那群人中,已飞身扑出几人,抢上前来,趁小手呆住之极,一掌拍飞了小手。
小手身形急转,空中连翻几次,才化开了这一掌。她看着护在皇甫鱼身边的那几个人,皆是一身工匠的装束——这些人,全是皇甫鱼的人,乔装成工匠,一直隐蔽在黄草寨,保护皇甫鱼的安全。
皇甫鱼定定的望向小手,一向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第一次有了悲切之色。
只是这悲切之色,并非是对沈心慈,而是对小手。
为了山寨一个女子,她居然要杀了他。还是拿着他送给她的“劫厄”匕首要杀了他——知她一向不喜欢珠花首饰,他将自己一向珍视的防身利器送给了她,不曾想,她拿着这匕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心痛,还是胸前的伤口在痛——要杀他的人,永远也不该是她。
山寨众人也没料得如此惊变,母猪、公猪、裤衩等人,都站到了小手身边,纵是受了皇甫鱼再多的财物,关键时候,还是知道小手是她们大当家的。
小手紧紧的咬着下唇,因为过于压抑而用力,雪白的牙齿都将下唇险些咬破,她狠狠盯着皇甫鱼,就是这个自命风流的男子,刚才活生生的逼死了一条人命。
两派人就那么对恃着,静静的站在后山坡上,黄草凄凄,任凭秋风簌簌的吹动。
皇甫鱼的人终是担心他的伤口,齐齐从伪装的工具中抽出自己的兵器,团团将皇甫鱼护在中间,提防黄草寨这伙人的猝起发难。为首那人已急切的吩咐属下:“你们带公子先走,我断后。”
皇甫鱼伸手做了一个不必的动作,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口也深,汩汩的鲜血渗过手缝,流了出来,宝蓝色的锦袍上,浸湿了一大片。
“小手,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强忍痛楚,皇甫鱼追问了一句。
他不甘心。
小手有些惘然恍惚,刚才,怒气之下,她是恨不得在他身上捅上十个八个窟窿,可是,匕首真的刺在他身上时,她却及时的收了去势,所以匕首虽然刺在皇甫鱼身上,却也没有伤及要害。
以往种种,皆上心头。
皇甫鱼万般不好,也终有他好的一面。
她颓然的收了匕首,纵是对皇甫鱼谈不上什么好感,但对他也并不曾有过恨意。
已经死了一个沈心慈,就算杀了皇甫鱼也无济于事,虽然气恼,她也没有随便定人生死的权利。
站那儿半响,她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