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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听了这问题,不由得一笑,“姑姑听了之后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只是在我看来,这两个原因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是你们想得太多了些。”
宇文樱听了这话,大大翻了个白眼,“这怎么能一样?若是你喜欢的是她,那她是无可替代的。可你若是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而喜欢她,万一哪天你发现不是她救了你,而是另有其人,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你是接着喜欢她,还是喜欢你真正的救命恩人?”
慕容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让宇文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地劝道:“不过你也不用为这个问题烦恼,就算不是小段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锦鲤只怕也早就死了。”
说完这话。宇文樱脑中灵光一现,从榻上直接惊坐起来,问道:“你刚才说我阿娘和你一起被困在火里,那我娘岂不也是被那锦鲤所救?”
“我和姑姑自然是一起得救!”
宇文樱听了这话,忙起身点燃了蜡烛,走到床边,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锦鲤玉佩递给慕容恪。问道:“你是不是见过这块玉佩?”
慕容恪只看了一眼,就坚定点了点头。
宇文樱又接着问道:“那你当年见到玉佩的时候,它会发出幽幽的红光?”
慕容恪颔首。
宇文樱有些激动,“我听我娘说过,几十年前这玉佩里寄居着锦鲤的魂魄,后来她幻化人形救了我高外祖父,因为她精力耗尽,无奈只得重新回玉佩修行,等着精元聚合之后再出来找那画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幸运,被她救了。”
说完这话,宇文樱又有些失望地说道:“我原本还以为这些魑魅魍魉的传说都是骗小孩子的,想不到真有其事,阿娘也真是,当时讲故事的时候只讲了一半。也不跟我说她自己竟然也被那锦鲤救过!”
听了宇文樱这番话,慕容恪不禁有些好奇,拿过那玉佩又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道:“那它如今怎么不发光了?”
宇文樱看他明明一个聪明人,还问这种问题,有些不屑地回答道:“锦鲤的魂魄离开了这玉佩,它自然就不会再发光了。若是她的魂魄没有离开这玉佩。小段夫人又怎么可能是她的投胎转世?阿娘说过,那锦鲤原本打算等到灵魂重聚之后,再去找那个画师,没想到投胎转世之后,先是与你有了情感纠葛,后来还嫁给了你二哥!”
慕容恪听了这话,一阵?然。倒是宇文樱更加好奇:“这么多年了,那画师也早就投胎转世。你说,那条锦鲤要真还活着,她有办法找到自己上一世的爱人吗?”
“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了!可能是她知道那画师下一世还投生在洛阳?又或者是他的转世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反正不管怎样,她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不然她那么执着地等下去是为何?”
宇文樱看了看慕容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你说你二哥会不会就是前世的那个画师?因为那锦鲤上辈子救了他,所以你二哥这辈子对小段夫人极其宠爱,甚至比对世子妃还好?”
宇文樱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慕容恪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若是那锦鲤还活着,还有可能找到那画师的转世。可是如今锦漓只是转世,投胎之时她喝了孟婆汤。早已忘了前尘往事,哪里还能有前世的记忆!”
宇文樱听他这么直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犟嘴反问道:“那她怎么还梦见一个小男孩在漫天大火中大声的哭?那不也是前世的记忆?”
她说完这话,慕容恪自陷入沉思之中。
宇文樱看他沉?的样子,知道他没想到反驳自己的话,心里一阵痛快,“你可以说,这是她上一世最刻骨铭心的回忆,所以她到现在还记得。只是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真要说是上辈子最刻骨铭心的回忆,那肯定应该是她心里一直惦念着的画师吧。”
慕容恪看她那满脸小人得志的神情,只冷静地问道:“若是我问你咱们刚才聊了些什么,你肯定能说得明明白白。可若是我现在问你,你小时候最开心的那天你说了什么。你能记得比今日还清楚么?她是因为救我们而死,那是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若说记得清楚,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宇文樱想了半天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
慕容恪看她那样子,想起她刚才满脸得意,如今一副吃瘪的苦闷样子。笑道:“前世今生、因果轮回,这些本就是我们不知道的。平白无故因为这些跟我争,你也不觉得无趣。”
宇文樱看他笑得灿烂,心里又是一阵生气,“那你现在知道了,她救你之前一直想着要找到那画师的转世,她心里真正爱着的是那画师,可是你心中还对她念念不忘,那不就是违背她的初衷了么?”
“今生怎么还能因为上辈子的情情爱爱而执着,这一世什么都不一样了,那怎么还能算是她的初衷?”
宇文樱哼一声,愤愤说道:“若是我是那锦鲤,说了要找到那画师,那我就要找到他。说来说去。你也还是在给你找理由,你还是在偏袒她!”
说完这话,她吹灭蜡烛,在榻上躺下,慕容恪倒觉得有些奇怪,忙问道:“你不是说睡榻上不舒服么?那怎么还睡?”
宇文樱只冷冷说了一句:“难女授受不亲!”
慕容恪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洞房花烛夜那晚。可是你说的,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非得委屈咱们中的一个睡榻?”
宇文樱听到他笑,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闷闷地说道:“我可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只是在意我未来夫君的看法!”
宇文樱说话这话,慕容恪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抽搐了一下,让他觉得难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74章 逛街要尽兴()
当晚,慕容恪又做噩梦了,依旧是漫天大火,依旧是满心绝望。
直到他从噩梦中惊醒,他才突然发现,若不是今日又这么惊吓了一回,他竟然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做那个梦。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奈他使劲摇了摇脑袋也记不清了,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晚上一觉平静地睡到早上。
听着耳边传来的宇文樱平静的呼吸声,他努力想要睡下去,却发现怎么都是徒劳。他起身看了看榻上安睡的那人,想起这人口口声声说榻上睡着不舒服,如今却睡得这么沉,嘴角不由上扬,他轻笑了一声。
……
第二日早上,门外有人敲门了,宇文樱却还是懒得动,心里有些抱怨慕容恪。以后他要是再过来,自己不止得睡榻,还得在侍婢们进屋伺候之前,将榻上整理好,假装一晚上都是和他同床共枕。想到这些。她努力睁开了眼,打算抓紧起身将榻上收拾一番,不让她们看出端倪才好。只是她一睁开眼,看到了的就是床顶的蚊帐,眼睛四处转了转,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躺在床上。她惊得起身一看,榻上整整齐齐。
这什么情况?
自己还在做梦?
宇文樱拼命闭上眼睛,再睁开,一看,还是这样!
要不是看到那玉佩在桌上放着,她该以为昨晚自己一直一个人在屋里睡着,慕容恪就好似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自己昨晚明明是睡在榻上的,一觉醒来,竟然在床上,莫非是慕容恪抱自己上来的?
想到这个,她脸上有了些红晕,心里也泛起一丝欣喜。只是这种情绪刚涌上来,她脑子里想起慕容恪昨日下午跟他说的话。
“为了她,我才娶了你,只因为我不想让你踩着她去争宠,不想让你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牺牲她……”
这么深沉的爱。哪是自己能比的?
阿娘说的让自己不要对他动情,阿娘说的肯定是对的!
再使劲想了这些,宇文樱心里才平静了些,唤门外等着的几人进门伺候。
一看见托娅,宇文樱有些无奈,耐心说道:“托娅,以后晚上记得将院门锁好!”
托娅听了这话,也不知前因后果,有些纳闷怎么公主见了自己第一句竟是吩咐这个,这还只是早上,离晚上锁门还远着呢。
宇文樱梳洗完毕,吃完早饭,想想又只能像前些天一般只在榻上无聊躺着,心里觉得烦闷,看了看乌兰,想起昨日自己的承诺,低声问道:“乌兰,想不想出去逛逛?”
乌兰面上一喜,宇文樱看她那样子,忙说道:“赶紧给我找一身轻便些的、素一些的衣服,你也抓紧去换衣服,我们出去逛逛!”
主仆二人刚换装完毕,外头来人说,贺兰夫人带着小公子来给公主请安。
宇文樱刚来之时就说过了,贺兰氏和崔氏还像自己嫁过来之前一样就可,也无须给自己请安。如今贺兰氏竟然主动来自己院子里请安,这倒是怪事!
贺兰氏刚进门了,就低头带着慕容楷行礼,抬头一见宇文樱的打扮,有些奇怪,“夫人这身打扮倒是有些特别。”
宇文樱也不瞒她,“这些日子整天只躺着晒太阳,无聊得很,今日我想出去逛逛。”
贺兰氏今日过来,本来是知道了昨日书房里宇文樱和慕容恪大吵了一架。今日一早过来想着来劝慰她一番,倒不想她看着精神奕奕,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宇文樱看她那样子,知道她今日来的目的,笑道:“我昨日说那些话之前,大概也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若是你过来安慰我的,那倒大可不必。”
贺兰氏有些纳闷地问道:“夫人既然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那怎么还要说?”
宇文樱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只是面上还是平静说道:“有些话,不说出来,自己怎么死心?”
她说完这话,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看着一边站着的慕容楷,轻声问道:“楷儿,姨母今日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