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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一下邵小梅。
“哼,姐姐,你也不问清楚,就知道训我。我给你说啊,我这个‘听说’,可是听林知青说的。李知青的妈
妈给李知青他们要钱,还骂李知青不孝,林知青被气哭了。”
邵晓兰如今十二三岁的年纪,很有云四嫂第二的架势。可惜,她比起云四嫂的记忆力、眼力都差了一些。
几个人听她报了这么一个大内幕,都有些惊讶。不过,她们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后
她们便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还差几分钟到十点的时候,云大队长便走了过来。
村里人有手表、怀表的人很是稀少,大部分人看见他过来了,还以为已经到了开大会的时间,便自觉地停止
了交谈。那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也在周围的人的提醒下住了嘴。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打麦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云大队长见状,也不纠正他们,直接站到了例行发话的那个大石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每年这个时候,
咱们都会开个大会,今年也不例外。”
“说实话,这次大会我本来是预计着昨天开的,可是,让昨天的那场雨给耽搁了。当然,那场雨下得好啊,
咱们就是不开大会,也不能阻止那场雨啊。春雨贵如油可不只是说说的。”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这次大会,我们要说的有四点内容。
第一点儿呢,就是老生常谈的粮食问题。
今年咱们大队的粮食指标下来了,虽然去年咱们大队里完成的不错,剩下的余粮也吃了个五六分饱,但是,
你们甘心吗?你们不想吃个七八分饱,甚至吃撑了吗?
咱们农民不怕辛苦、不怕流汗,就怕饿肚子。大家伙只要再努力点儿、勤快点儿,今年肯定能吃的更饱。当
然,对于那些磨洋工的人,欢迎大家举报他。如情况属实,我绝对会扣他的公分。
……
第二呢,是关于家畜超标的问题。
去年,又有一些人家偷偷地多养了一些鸡鸭。我跟你们说啊,现在外面还闹腾着呢,你万一因为这事被举报
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要是就为了这几口肉的事儿,而经常被拉出去斗上一番,你觉得值不值?
……
我要说的第三点儿,就是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知青事件了。
这样的事儿,咱们县有七个公社都发生了。附近的县里多多少少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因为不是个例,县里
已经快速的做出了决定。
带头闹事的情节严重,被发往了边境省份的各个农场里。如咱们队里的欧爱华同志,就被送到了西北农场。
只是参与的,则是交予所属公社处罚。咱们队里那天刚好跟着的刘知青、马知青,被调往了敢死队。
咳咳,是调往了劳模队。如今公社里为了安排这些人,特意建了一个劳模二队,据说是由原劳模队的副队长
亲自带着。
……
最后,我要说的还是知青。咱们公社里,又接收了一批知青……”
云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下面嗡嗡嗡的说话声给打断了。
“啥?还要来知青?公社里被知青折腾的还不够是吧?”
“县里真是心大,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痛?”
“这公社里到底来了多少知青?咱们大队能不要吗?”
“咱们村儿的知青大部分还是比较老实的,有一些人还不错。”
“对啊,咱们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冤枉了那一锅汤。”
“希望这次分给咱们生产队的知青都是安分的吧。”
……
云大队长在上面被大家吵得直揉太阳穴,他赶紧对着人群摆了摆手。
直到大家都停了下来,他才说道,“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是来为国家的建设做贡献的。咱们
不能因为极个别的人,误会了知青这个群体。
不说别人,咱就说一下大家都熟悉的温如意同志。她自从来到咱们村儿后,一开始是勤勤恳恳的种地,后来
是本本份份的教学。像她一样的知青还有不少,只是被大家忽略了罢了。
知青下乡是国家政策,咱们无需多言,只要乖乖地接受了就好。等到明天我把这批知青接回来,大家可不许
给人家黑脸啊。
好,最后我再说一件事:后天早上七点,正式开工。散会!”
一个大会开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左右了。
云妈把孩子们交给了云家三个哥哥们,就跟云爸,带着云初和云家三个嫂嫂回家做饭了。
回到家后,云妈带着云家三个嫂嫂忙着做午饭;云爸则是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灶台,跟云初一块儿,炖起
蛇羹来。
等到蛇羹将要炖好的时候,云三哥、云四哥带着小家伙们回来了。
云初见云二哥并没跟着他们回来,有些纳闷的问道,“咱们二哥呢?”
吸了吸口水,云四哥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来了一个外村的病号,二哥去卫生所给他看病去了。”
点了点头,云初继续问道,“二哥有说他啥时候回来吗?”
云三哥看着云四哥那个馋嘴的样子,直接自己回答了,“二哥说那个病人看上去没啥大毛病,他吃饭前肯定
能赶上。”
微微笑了笑,云初满意的接话道,“能赶上就好,这么多肉,二哥要是吃不上,岂不是可惜了。”
云二哥还真没可惜上,大家这刚刚把饭菜摆上桌子,云二哥就回来了。
他三两步走到桌前,满脸笑意的说道,“哎呦,红烧花面狸、爆炒狍子肉、蘑菇炖野鸡、手撕野猪肉、醋溜
大白菜、酸辣土豆丝,再加上蛇羹,六菜一汤,看着就是一种享受啊。”
说完后,他还很是陶醉的吸了一口气儿。
结果,他立马被云妈拍了一巴掌,“矗在这儿干啥呢?还不去洗手,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
云二哥回头看了一眼云妈还抬着的手,怕她再给他来一下,赶紧跑出去洗手了。
这顿饭云家人从老到少,吃得都很是满足。
饭后闲聊的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问一问二哥看得那个病号的情况。
正在剔牙的云二哥听了这话,放下手里的细木签,回话道,“刚才来找我的是一对母女俩。要看病的是当妈
的,她的病好治,贫血,多吃些肝就行,连药都不用开。”
“只是,那个陪着过来的小女孩,问题就大喽。她宫寒,十分严重,在晚上几年,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
”
云二嫂这些年跟在云二哥身边,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医术,知道这是重症,便很是担心的问道,“她们相信
了吗?同意治病吗?”
说到这个,云二哥特别郁闷,“你当我为啥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劝那对母女来着。可是,人家死活的就是不
让我治啊。最后,我也只能劝她们去医院里检查了。”
云爸皱了皱眉头,很是不高心的问道,“这娘俩是那个村儿的人啊?既然这么不相信你,干啥还过来啊?”
云二哥闻言,看了一眼云四嫂,回答道,“是马云寨的。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姓马。”
听了这话,云四嫂一愣,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个小姑娘长得有啥特殊的地方吗?”
这边云二哥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她右边的眼角下,有一个红色的痣。”
云四嫂一听这回答,立马想起来是谁了,她的额头顿时皱了起来,“那是我四叔家的红霞,他们家因为她长
得漂亮,对她很是宠爱。结果,把她给宠坏了。”
“她倒不是脾气不好,她是极度自恋,容不得别人说她不好。她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很完美,没有
一个地方是有瑕疵的。所以,二哥的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不过,你别理她。反正,我四婶子胆小的很,绝对会带着红霞去医院里检查的,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吧。”
云二哥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接话道,“我才不会再管她们了。我劝她们的时候,她们的表情可把我恶心坏
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她们便宜了呢。”
“她们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长相,那是我喜欢的类型吗?咱们村儿谁不知道啊,我喜欢的可是小月这样肉
嘟嘟的小圆脸。”
听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看着云二哥两口子爆笑了起来。
云二嫂又气又羞的瞪了云二哥一眼,随后又偷偷地拧了他一下。
云二哥毫无准备的被云二嫂偷袭成功了,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大家看着云二哥搞怪的神情,刚刚收住的笑声,刹那间又响了起来。
这一批分来的两个知青的,云初并没有见到,因为那一天她的假期结束了。
等到她们开始上班后,她便发现,厂里到处都是谈论知青的声音。
云四嫂头几天还跟她抱怨她的耳朵遭殃了,直到这个话题居高不下,被说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她都麻木了,
懒得说啥了。
知道半个月后,再也没有了知青长知青短的各种言论,云初和云四嫂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儿。
春天慢慢地到来了,各种植物飞速的生长了起来。
云妈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她一有空,就带着小松树几个,去西来山上挖野菜。
如今的野菜刚刚长成,还很鲜嫩,只要稍微一烫,就会把它内里的苦味去掉。让大家吃了一冬天白菜、萝卜
的味蕾,得到了解放。
这时候,云初格外的想念邵铭。
以前邵铭还没去当兵的时候,那可是挖野菜的好手。云初只要头天晚上说了自己想吃的品种,第二天他就会
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