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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清风皎洁明月,灵台素白皓腕。这是一幅大唐画卷。泱泱盛世,皇皇大唐。这是个大气磅礴的王朝,海纳百川,兼容并包,自然经得起更多叛逆,容得下更多梦想。当具有胡人血统的李氏一族逐鹿中原、问鼎皇权,就将这种野性、开放、大度与包容赋予了这个王朝。所以,武氏能指点江山,太真能两度入宫,一切看似的离经叛道和不可思议只有在这个时代能被理解。换了其他,都会显得突兀和怪异。所以,书中的骊歌是幸运的。她可以骄傲纵情地爱已所爱,一世追随那个真切地住在自己心尖上的人。尽管他是圣僧、是活佛,可是又如何呢?谁说回报于他的慈悲的不可以是真心爱慕,谁说明镜台上、金刚座前,不能一树花开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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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之缘起()
每从寺庙回来,总想写这样一部小说。原本青磬木鱼、香檀梵音是最能洗涤心灵的,可是当心静如水时,也恰能照见最真实的自己。
长久以来,总是莫名想去亲近丛林古寺,想去仰望黄壁红瓦的廊檐飞角,想去膜拜端坐大殿正中的金漆佛像,想去翻动那浩藏经书、触摸青灯黄卷,甚至是蒲团上绣得庄严的一朵莲花……
而数年前的我,对佛并无兴趣。那时的宗教印象,尚停留在烧香求保佑的迷信阶段。后来才知,佛陀教给我们的,不是向外求一物一成就,而是向内求一颗最纯粹、最坚定、最包容又不受染污的心。唯心能成事;唯德能载物。佛乃觉者,而众生,恰如守着宝藏不识宝藏又外出寻觅的掘宝人,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迷径与弯路。
皈依长跪于佛前,发下四宏愿时,我就无比想把释家文化的正信正念分享给大家。无奈自身庸碌,才识不具,也只能在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通俗中去传达佛法的智慧圆满、宏大悲悯;去表现出家师父们的勇猛精进、坚定自持,以此来微微慰藉自己不自量力想去讲述的心。
而为什么将故事定位在唐朝,聚焦在法门寺?佛法约于西汉传入中国,兴于晋,盛于唐。
泱泱盛世,皇皇大唐。
这是个大气磅礴的王朝,海纳百川,兼容并包,自然经得起更多叛逆,容得下更多梦想。从“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的绿珠,到“我报路长蹉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的李清照,上下千年,观念伦理所附于社会时代的桎梏,令多少女子扼腕叹息。
而唐是辉煌的。
当具有胡人血统的李氏一族逐鹿中原,问鼎了皇权宝座,就将这种独具魅力的野性、开放、大度与包容赋予了这个王朝。所以,武氏能指点江山,太真能两度入宫,一切看似的离经叛道和不可思议只有在这个时代能被理解。换了其他,都会显得突兀和怪异。
所以,书中的骊歌是幸运的。
她可以骄傲纵情地爱已所爱,一世追随那个真切地住在自己心尖上的人。尽管他是圣僧、是活佛,可是又如何呢?谁说回报于他的慈悲的不可以是真心爱慕,谁说明镜台上、金刚座前,不能一树花开只为君?
而法门寺的辉煌是与大唐齐世的。
显密皆传,八宗俱弘,供奉佛指舍利的地宫一次又一次开启,七彩宝光就这样穿越千年,见证着古寺的神秘与沧桑。法门寺的故事,令人神往,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故事里,有你。
书中的雪慎,心怀慈悲、悬壶济世、行走江湖、静定从容,正像现世中的你,解疑答惑、弘扬正法、扶依世道、净化人心。我一直记得你说过:“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所以,有你的地方,早已成为戒律严明、四海皈依的正法道场。我也一直记得那年盛会,日轮高照下,经幡齐动,众僧双列,你从小沙弥撑起的明黄红龙华盖下走来,佛珠在前,袈裟被肩,举步如仪,清净庄严。
会场里长风清凉,徐徐拂过,行走间你风灌满袖,袍角翻飞,风姿洒脱,飘然如仙。那时,我在下面,在众生间,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由自主地俯身叩拜。梵呗声起,便无端生起种清净的感动和期盼。
那时,我便想,因缘成熟际,一定要写本小说,有你,有我,就像骊歌仰慕于圣僧雪慎一样,我对你的希冀,尽于一本书中完成。
这是一本写给师父的小说,尽管它生涩、青稚,不尽如人意,但我仍为之感动。
就如那个周末有位笑容明媚的女子仰望你,问你如何能勘破情爱时,我怀着点小心机地抢着回答:“红尘中人堪不破情爱也属寻常,以对方需要的方式爱他,就离私欲占有远了些,离师父所讲的慈悲近了点。”说毕,我又道:“其实我也不懂,还是听师父开示吧。”那一刻,你没有说话,只望着我微微笑。
寺院里的师兄们目光如炬,常充满善意地关怀我:“佛法难闻,善知识难遇,要有正念,注意言行。”他们说:“地藏经讲,污梵诬僧者,当下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无出期。”我不敢争辩,只懵懂点头。再回来问你,你却温醇绵厚地笑,说:“小孩子,不要乱想,好好学习。”
我只好依言摄念用功。后来才知道,十法界皆在一心!贪嗔痴猛烈,是为地狱之因。而红尘男女情爱,多是有所要求的,多是计较回报的,多是以爱之名来满足自我的,所以充满是非纠缠,所以因爱故生忧怖。而还有另一种爱,远离贪染执着,清醒觉悟,无所要求,哪里又会生起贪嗔痴的念头呢?若你心中没有造地狱之因,又如何感得地狱之果?
但是,给你说不会下地狱,你是不是就又无所顾忌地去动人道心呢?求之不得,你能坦然?求之所得,你能无染?背后又是不是还是含着占有和痛苦,那就又感得地狱之果了咯。所以,背后的动机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法界唯心、自净其意,谁也帮不上忙。
当我把这段话演绎给你听时,你唇角含笑,你说:“我从未说过修行是要舍弃爱,我一直讲是要净化和升华它。无盈,我也一直相信你能做到。”
那一刻,我无比欢喜。我觉得,与世俗里分合无端、聚散莫名的缘分相比,这菩提道缘分,一定是生生世世、长长久久的。那一刻,我仿佛获得了恒常而圆满的爱。如何不喜?
而现在,我想在书中分享的,也是这样一种清净无染的爱和喜悦。所以,不要问我是不是在写僧哥哥谈恋爱,不要以世俗男女情爱去猜度那化外世界。如果你从没有感受过比世间浅薄五欲更深沉、更恒久的喜乐,我只能说,我所写的与你们能想象的都不一样!他们的爱,远不及世情浓烈,但绝对清凉纯粹,悠远绵长。
最后,请不要问我师父是谁,此不可说。不过具慧眼如你们,也许早已洞悉,那就让我们保持这份默契吧。一行禅师有本书叫《你可以,爱》,修慈悲喜舍,幸福就在此时此地。但是,我仍要讲,若你还分不清你到底只是爱还是以爱之名在喂养自己的私欲,若你还分不清你自己内心善念净念和贪心痴心的微细差别,在面对你所仰慕的善知识时,请不要动念,请不要多言,请按师父说的去做!
第2章 骊山秋夕1()
(一)秦岭雪
唐永泰元年。
十月末的骊山,已然下过初雪。
好在雪不大,入地便融了。否则白茫茫一片,一目十里,连只鸟都藏不住,何况是人?
她们已在灌丛中藏了两日。骊山的风呼呼卷着,吹得满山桦叶沙沙作响,倒恰好掩去了婴孩断断续续的微弱哭声。
这才是她生产后的第五日,由丫鬟陪着,带着婴孩,躲在荒郊野岭,灌木丛中。天寒地冻,野兽出没,她们没有水,也没有粮。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娘娘,等天再黑些,咱们就走。”她的丫鬟说。
“这是皇家园林,平常就宿卫森严,何况如今。我们能走到哪去?”她簇起眉头。
她生得极美,哪怕是如今面色惨白、双眉紧皱,那也是极美的。她淡淡的烟眉,抿着的薄唇,恰似一幅未经描绘的江南水墨画,那柔弱的样子能让世上最坚硬的心也陡然一怜,无端便生起种能为之粉身碎骨的甘愿。
美丽和柔弱,成就了她,也害了她。那是俘获君王圣心的甘露,亦是引得众妃嫉妒的蜜膏。
“这样狐媚的人留在圣上身边,我们姐妹都没有出头之日。不如,趁这次大好时机,我们坐实她冒充皇后的罪名……”这是独孤妃的算盘,也道破了宫中众多无宠妃嫔的心思。
骊山的风肃杀起来,月升日落。
一队士兵整齐划一,赫然走过。
十二副铠甲发出沉闷厚重的声音,裹挟在冰凉朔风中,令她瑟瑟颤抖。不过片刻,又是一队,再一队……
皇家的戍卫啊,多得数不过来。骊山的霜雪啊,也压抑得喘不过气。
丫鬟死死捂住婴孩的嘴,愈加决伐。“走,还能活;不走,便是等死。娘娘放心,落微便是拼着一死,也要护住娘娘和小公主。”
那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丫鬟,叫落微。“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是她赐给她的名字,出自王昌龄诗《太湖秋夕》。
北上入宫,离家千里,她只想把家乡的念想留在身旁,哪怕只是个名儿。那名儿她可以日日都唤,便仿佛姑苏的人情物景还在身边,太湖的烟波浩渺还在眼前。
她,便是出身太湖名门沈家的小姐,沈珍珠;是大唐帝王李豫的皇后,沈皇后。
此时已是永泰元年,唐皇李豫登上大宝、君临天下已经三载,荡平伐寇、平定安史之乱也已过去了两年。
沈皇后在安史之乱中两次被俘,九死一生。李豫登基后,遍寻天下,将她从民间接了回来,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份一直受到质疑。
“你的金印和宝册呢?”李豫问。
“落难中哪里还顾着那些东西,臣妾拿它换了食物和衣裳,还请皇上恕罪。”沈珍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