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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漱之后关了灯,靠在床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看着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有些烦躁,起身去拉窗帘,却发现隔壁的阳台上的阴影里站了个人。
我只是瞥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转身回屋上床,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是陆青成,接过就是一个快递员。
快递员正准备敲门,见我出来立马挂上笑容,将手里的一个快件信封交给我说,“小姐你好,请您签收。”
我疑惑地接过信封,签了字之后我问那个快递员,“这是同城的吗?挺快的。”
快递员说,“是的,那位寄信的小姐说让我十一点再送过来,只是我觉得还是速度越快越好,正好我也要过来收件,你这个对吗?”
我看了看快递,“对的,谢谢了。”
快递员离开之后,我回到屋子里将信件拆开,里面是一份文件,最上面的一份是云可寄给我的,里面交代了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我一目十行地看完,我不由冷笑一声,这大家庭里的事情果然是腌脏。
下面一份是给梁晨的离婚协议,最后一页上已经签上了云可的名字,在名字旁边,还有一片氤氲的墨迹,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云可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时睁大了眼睛,眼泪直直从眼里落下来的画面。
我草草扫了两眼,没有再去看他们的财产是怎么分开的,正准备装起来拿去给梁晨,只是装回信封里的时候我手里一张纸没拿出来。
那张纸落下之后,我弯腰去捡起,只是腰弯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我直直地看着那张纸上最上面的几个字。
云可写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事了,梁晨,抱歉,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
我脑子里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想要站稳了,身子一晃,玻璃杯掉在地上,直接摔的粉碎。
张妈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我蹲在地上焦虑地说,“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真没事儿。”
我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就往外跑,张妈叫着“真的没事儿?”
我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只看着电梯的楼层数一点点下降,盼着快点再快点!
隔壁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是陆青成。
他走到我身边皱眉看着我说,“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睛都通红。”
我这时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条稻草,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衣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说,“陆青成,我该怎么办?云可她出事了——”
他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我抖着手将手里那张纸拿给他看,他低头看了一会儿,随即拉着我进了上来的电梯门。
他带着我上了车出了小区,我接着看手里的那张纸,这应该是写给梁晨的。
除了刚才那一句之后,后面还有很多。
第162章()
我看着上面的字迹,捂着嘴眼泪不断往外涌。
陆青成一边开车,一边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说,“薛琳,你镇定一点。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纸上后面的内容,陆青成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进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梁晨,抱歉。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曾经的云可不知道什么叫爱,不懂得什么叫付出,在过去的将近三十年里,我醉生梦死其中。根本不懂珍惜,我以为是我的东西,就一直会是我的。可是现实太残酷。当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离我而去,我才开始逐渐清醒,直到你和我说离婚,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梁晨。我本来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可是离婚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承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重担,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实在太累了,所以当你说出离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已经坍塌了。
你要离开我,我就放你离开,我帮不了你了,就不会再去拖你的后腿,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阿晨,我的世界里没了你,你让我怎么有勇气继续下去?”
我抱着那张纸不停地哭,模糊的视线里能看到那张纸上已经干涸的痕迹,字迹看起来那么犹豫挣扎,云可肯定也是一边写一边哭,我不敢想象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去写下这些东西。
陆青成停了车,我急忙冲出车外,陌生的环境中却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
陆青成跟着下了车,拉着我的手往一栋居民楼里走去。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从楼梯里上了四楼,陆青成最后停在一个房门前,我伸手就要去按门铃,陆青成拉着我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在房门上,门应声而开,我抽出手就冲进门里。
客厅里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我进了卧室,还是没有人,我又把外面的厨房和卫生间找了一遍,依旧没有。
我站在客厅里拿着这张纸有些茫然,如果没在家里,她会在哪儿呢?
陆青成在我旁边说,“卧室里的洗手间你去看过吗?”
我看了他一眼,立马就往洗手间里冲,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看到里面画面的那一瞬间,腿一软顺着门框就坐在了地上。
云可穿了当初她结婚的时候那一身洁白的婚纱,头枕在浴缸边缘,安详地闭着眼睛,脸和墙上的瓷砖是一个颜色,因为她身上的血都跑到浴缸里去了,满满的一缸血水,将她雪白的婚纱浸没其中,看着诡异又妖冶,红得让人目眩。
地上掉了一片带血的水果刀,刀刃上的血痕那么深,不知道刀片划过手腕的时候到底有多疼。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挣扎着爬到浴缸旁边,拍着云可的脸轻声说,“云可,你醒醒,梁晨那个孬种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快点醒过来啊……”
陆青成从后面走上前,将我拉开一旁,弯腰就要把云可从浴缸里抱出来。
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水面,外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又一个人冲进来,一把将陆青成推开,然后拉着云可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拽了出来。
云可的左手腕软绵绵地翻在半空中,上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张着大嘴,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惨白的指尖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水,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竟然可以流出来这么多。
云寂把云可从浴缸里抱出来,她的脑袋软绵绵的耷拉着,没有丝毫反应,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
我不知道云可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救,云寂的脸色不比云可好到哪里去,他紧紧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抱着她就往楼下冲。
陆青成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跟着下楼,而云寂下了楼之后竟然不知道开车,就这样抱着云可往前跑。
我坐在副驾驶上,陆青成开着车追上云寂,叫了他一声让他上车,他这才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我急忙下车拉开车门,让他坐上后座。
随即车子箭一般地冲了出去,一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最后终于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云寂抱着云可下车,急救门口两个护士迎上来说,“怎么回事?”
云寂说:“割腕,b型血。”
然后有人推过来轮床,云寂将云可放在床上,然后我们几个跟着往前跑,一路上乱哄哄的,一直到手术室前,我们被医生拦了下来,“在外面等着。”
云可被退了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我才觉得之前身上勉强攒起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泄了。
陆青成扶着我在身后的长椅上坐下,云寂就孤零零地站在手术室门前,盯着上面亮着绿灯的三个字。
陆青成揽着我的肩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疲惫地靠在他的肩头上,等着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觉得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云寂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有三十分钟还是有一个小时了,终于有医生走出来。
云寂两步走上前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哑着嗓子说,“她……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已经输过血了,伤口也已经缝合,但结果如何,只能看病人的求生意志强不强。”
云可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我跟着走到病房外面,陆青成拉着我把我拦了下来……
我扭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示意我看向病房里的两个人,云寂坐在床边,捧着云可的手腕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我们进去,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只看云可自己,如果她自己已经彻底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是白费力气。”池豆介血。
陆青成揽着我的肩头,站着看了一会儿说,“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顿饭吧?”
我低头说,“你去吧,我吃不下。”
他说,“薛琳,就算你不吃饭,云可也不可能立马醒过来,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不要总是让别人提醒你应该做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扯了下嘴角说,“好,我想吃炸酱面。”
他说,“随便你,想吃什么都行。”
他揽着我往外走,刚走出两步,就看到梁晨迎面跑了过来。
他跑到我们面前,喘着气说,“云可怎么了?”
我扭头看向陆青成,“是你告诉他的?”
陆青成往后面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对梁晨说,“她怎么了,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梁晨绕过我们进了病房,我扭头看过去,他刚踏入房门,就被云寂攥着领子推了出来。
梁晨眼神木然地看向病床上的人,云寂铁青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