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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两天没有见到她。
可能回来时候她就忘了这事了吧!
晚上的时候,何立言站在阳台上,校园景灯旁成双的人影悠悠地穿过,抬头看那黑幽幽的夜空,成对的星星点点。只有西南方向,孤独的一颗,很亮很亮。
“原来你在这儿啊。灯都不开,我们准备出去,赶紧的!”
身后走廊里,乔天跟王超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漆黑阳台上的黑影,然后回头朝屋里大喊:“阿里,大叔在阳台,不用找了,你还不快点结束!”
“好。”
当然,这个“好。”只是口头应呵罢了。阿里不会听他的,大不了晚点再来呗。一向如此。
“这么晚去哪?”何立言问乔天。
“晚吗?你看看几点?”
看了下手机,七点半,是不算晚。
“去哪?”
“吃夜宵。”
“都去么?”
“对,阿里请客。”
“阿里请客?”何立言有点惊讶,他自然地转过头,仿佛能看到墙对面这个坐在电脑前狂按键盘鼠标的蓬头少年。
“刚收到消息,他被日本名古屋大学录取了。”
“名古屋?”
去年就听阿里讲过,他准备放弃这个专业去日本留学,当时以为他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真的付诸实践了。
“哇偶。”何立言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
“那他是真放弃这个专业了?”
“那肯定的。”
“学什么?”
“好像是计算机。”
计算机么?何立言想了想,阿里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计算机天才”,现在去日本选择了计算机专业也在情理之中。
“赶紧的!”乔天又朝里头喊了句。
“你们先,随后就到!”屋里传来回音。
“钱罐子不来,我们去有什么用?再不来我就拔你网线啊!”陆赫发出最后的通牒。
“他在干嘛?玩游戏么?”何立言问。
“不是,在视频呢。”
“视频?他女朋友?”
说着,何立言想着冲进去,然后陆赫一把拉住了他:“别看了,是他姐。”
然后何立言就止了脚步。
“那咱这么催促被她姐听到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都扯了半小时了。再说,他带着耳机呢,她姐该听不到。”陆赫又敲了敲门提醒屋里的钱罐子,他晚饭还没吃,早饿着呢。
然后没过一分钟,阿里背着单肩包乐呵呵地出来了。
很少看到他这副笑不拢嘴的形象,这激动的神情,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
生命里匆忙到来的相聚,就像候鸟在云朵里划过的一道又一道线痕,高高地缝在湛蓝的天际线上,然后在落日前的最后一场大雨里化为烟缈,留下虹之间的记忆。
“东京是大地方呢!”大排档里,陆赫的声音显得特别大。
“我是去名古屋,胖子。”
“对我们来说都差不多嘛。”陆赫总是这个习惯,聚会开始时候就开啤酒催着大家喝来助兴,然后不知不觉自己被灌了两瓶,现在已经记不清半小时前阿里说的去哪了。
“你什么时候走?”何立言问阿里。
“该两个月后吧。”
“两个月?”他算了算,差不多就是下学期快开学时候。
“那边开学时间跟这里差不多,差不多在这过了春节就去报到了。”
阿里抿着酒杯。
“差不多就是日本樱花开的时候吧。”
“那你以后会娶日本老婆吗?”
阿里抬头看向何立言,然后摇摇头:“我还是喜欢中国的。”
“你可以找中国的留学生啊。”
然后阿里的眼神就像发现了新大陆,闪着灼热的红光。
“你日语会吗?”
何立言记得阿里上学期英语还挂科,在日本的话,国际通用的英语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会。”他答道,“其实我们那里高中时候自选的语言就是日语,只是来这后来发现这所学校毕业一定要英语过四级。”
他说着努努嘴,悲伤的表情。
阿里选择去日本是无奈的选择,在这里,英语不过关就没法毕业,无法毕业就意味着没有结业证书跟学位证。用后来他的话说就是:我被学校赶了出去。
所以那一刻,何立言第一次深深痛恶这个制度,为什么一定要英语来衡量?就像很多人一辈子用不到那高等数学的复杂函数一样,明明只是被迫地折腾自己。
这个家伙就要离开了呢!
有好多问不完的话。就像明天就要坐上飞机离开了一样。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认识个海归呢。”乔天看着阿里,笑着看向大家。
何立言听后想想,确实是,如果那个人不算的话。阿里还真是第一个,或者说他是准海归,然后下一刻,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渺小,没见过世面,好孤陋寡闻。
现在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挂着红晕。
“都说日本的资源最丰富,以后力哥一定要多多罩着我们呐。”
“什么资源?”阿里问陆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爱情动作电影呗!”
然后一阵哈哈大笑。
“那怕是违法的呦。”
“切,胖爷我不管,哈哈哈哈。。。。。。”
阿里看着身边豺狼饿虎般的目光,不得不发出“我真是拿生命在跟你们做朋友啊。”的感慨。
男生最后的聚会已经搬上倒数的日程。
那晚他们聚到很晚很晚,因为都喝醉了,最后大排档的老板娘不得不管他们要了手机,然后碰巧打了唐叶的电话。
后来唐叶带上他们宿舍的人匆匆赶来救场。
看到这些个男生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匐在摊子边,只有乔天一个人坐着的,他算是有意识的,最轻的。
唐叶说:“当时我就后悔了来了!”
老板娘提供了矿泉水,每人灌了点,然后四个女生就在那陪着这几个醉汉,她们感觉今晚好莫名其妙。
十一月初的天,没有风,低温的侵袭也加速了醒酒的过程。
在这段时间里,女生们也悄悄给他们拍下了四年里最丑的照片。
第046章 离与回()
每次喝完酒都是这么个昏沉。
这好像是第二次喝醉。
也许。又或者不是。谁都记不清了。
整个晚上何立言一直觉得有另一个人在对自己说话,但听声音来,又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他脱离了沉重地躯体,就将将就悬浮在耳朵的位置,然后挂在那里俯看。
一种难以形容的不适。
走在回校的路上,他还记得有只手握着她的胳膊,很暖很纤细,可能是女生的手。他尝试着将手臂搭过去,被她的手打了下来,一副事不关己地将头颈朝远离他的方向躲去。
“看着点路!”有点熟悉的声音。
然后他安分下来,像只乖巧的摇摇晃晃的断线木偶。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男生们早就忘了是谁把他们运到宿舍的,可能是宿管阿姨喊了路过的男同学,总之,有一点他们知道,欠了唐叶她们一个人情。
有时候上帝总会留给人一些小幸运。
上午没有课。
何立言早起后便来到了奶茶店,除了乔天有社团活动出去了外,其他人依旧躺在床榻上。
他点了杯最浓最冰的咖啡。
童琛琛跟姜姗姗觉得他有病,十一月的鬼天气怎么能喝这个?所以何立言自己依照着配方调了杯,其实也没啥配方可言,就是照着自己的要求在一个250毫升的大杯子里加了整整三大勺的黑咖啡粉,然后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便加了蚕豆大一点的奶精。
“真的就是神经病才这么喝。”童琛琛看着他杯中深棕色飘着白色泡沫的液体。
何立言从冰箱里取了些遗留的冰碴子,加进去摇了摇,一大口。那种沁人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苦到舌根,然后又被舌根返送回来,最后是冻牙的麻木。
他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真是厉害。”
姜姗姗惊讶地看着一分钟内就空空的大杯子。她记得上次在奶茶杯里加了一勺的黑咖啡粉就苦得她漱了三次口。
何立言舔了舔嘴唇上的残留,那意犹未尽的享受。
“听说昨晚你们又喝醉了。”
“不算喝醉,就是有点多。”何立言开始清洗手里的陶瓷杯。
“唐叶可没这么说哦。”
你们间的交流还真密切。何立言心里想。
“阿里要去日本了,就晚上聚了聚,一不注意就喝多了。”他说道。
“阿里去日本?”
“嗯,也昨天才确定下来,名古屋大学。”
“那还会回来吗?”
“我们毕业前是不回来了。”
“哦。”童琛琛的声音比刚才的小不少,听得出,因为这个朋友的离开而生不少伤感。
“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瘦瘦的话很少的那个吗?”阿里很少来店里,姜姗姗接触不多。
“对,会电脑的那个。”童琛琛回答她。
姜姗姗当然也不知道阿里是计算机天才,但从童琛琛的口气听来,这是个很厉害的人。而这个很厉害的人要去日本一所更厉害的大学深造了。
很短的时间里,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阿里要去日本了。
本想着在阿里离开前一定要所有人一起聚一下,然后再留个合影,可是到底离这学期结束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然后大家想起这件事时候会想:不急,还早呢。
渐渐地,似乎都忘了这个人过了年就见不到了,依旧是该乐呵的乐呵,该缺席的缺席。可是班上也有女生记得这几件事,然后拼尽脑力列出一张大单子给阿里,日本的口红,日本的面膜,日本的包包。。。。。。俨然是代购的期许。然后阿里会在惊咋中接过纸条,至于会不会买,鬼才知道呢。
最晚知道阿里要走得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