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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红蓝的液体,能看到对面严岚岚虚缈的剪影。
只是泯了一小口,那种浓烈的辣一直从嘴唇麻痹到喉根,郁烈的奔放。
“怎么样?”
严岚岚拖着下巴,眯着眼,看着何立言紧缩眉目的不适样,然后“咯咯咯”地笑起来。
喝完这杯,要一小时。
何立言皱着眉。
该死,落入她们陷阱了!
“慢着点喝。”童琛琛的友情提醒。
然后每过一阵,何立言都会感受这种欲罢不能的浓郁。明明已经知道它的味道,但就是要再一次地试探,然后陷入一阵被麻痹的兴奋。
时间配合着泯酒的节奏,跚跚而行。
感觉身边的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虚无的缥缈,置身于无尽延伸的沼泽里,双脚却又坚实地触抵在硬地上。虚缈的挣扎。
乐此不疲。
“简直就是毒品。”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本来就是啊。”
童琛琛一直在笑,她很喜欢看其他人第一次喝这种酒的表情。
除了酒,清吧最特别最多的就是男人,还有不少外国人。
仿佛因为英伦风格的侵染,来这的中国男子都有了种西方的深邃,尤其是胡子拉碴的,来到这里也会变成最性感最忧郁的大叔。
“没有白来吧!”童琛琛说道,“外国人没有春节的习俗,所以现在这阵子也多会来这种地方消遣。”
“你来这就是看外国汉子的?”
“这么说得话也不是不对,这家店本来就是中英合资的。外国帅哥也是最多。”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半。”何立言看着手表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明天又不需要早起。”
她的意思是,你今天夜班明天也不会上班,晚点睡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是岚岚想来这的。下学期就高考了。”
“以后就不能再感受这种氛围了。”严岚岚故意噘着嘴。
“想玩,就是想玩。”何立言可不信这种光面堂皇的鬼话,然后低头又泯了一口,再次眉头紧锁。,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你看不出我是一滴一滴地在消耗吗?”
“哦,那你玩飞镖吗?”童琛琛继续问。
“不玩。”
“唱歌呢?”
“不要。”
“那我去啦。”她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脱下了毛茸茸的外套,里面是件粉红色的羊绒衫。
在这里唱歌?何立言可没有想过童琛琛还有这一手。
看着吧!旁边严岚岚的表情如是说道。
就像一只粉色的火烈鸟。
童琛琛的上台毫不意外地惹来一阵哨音,驻唱歌手同是欣喜地搬起吉他递过话筒。
她明星范儿十足。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最特别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凭直觉。。。”
又是《红色高跟鞋》。
张江在万圣节舞会上唱过,所以何立言很快就想到了歌名。
舞台上分明就是一只飞起又飘落的火烈鸟。
同样的婀娜,同样的奔放。
赚足了台下男人们的眼球。
“怎么样?好听吧。”严岚岚又恢复到拖着下巴的姿势。
“很厉害。”
“那是,琛琛可是这里的公主呢!”
“公主?”
“去年这里举办第一届‘最佳公主’跟‘最佳王子’的驻唱比赛,你猜谁是冠军?”
“她?”
严岚岚骄傲地点点头。
“那王子呢?”
“不记得,知道是个大学生,反正后来就没见过。”
现在想来童琛琛刚上台时候为什么如此轻驾熟御自信满满了,原来只是旧台重登罢了。
真的很厉害。这一点何立言深深地佩服。因为即使他自己能唱这么好,那也是没有勇气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表演的。
她一连唱了三首。
“走吧!”她几乎是蹦跳着下的台。空虚的躯壳刚好被这盛赞的掌声填满,充斥着精神的朵颐。
走了?
何立言看着额头莹莹冒汗的童琛琛,把外套递给她。然后看向桌上的酒杯,她那杯几乎没动过。
“你知道吗。。。”严岚岚调皮地眨了下右眼,然后垫脚凑到何立言耳边说道:“去年‘公主’地奖励是,终生一折优惠!”
这就是何立言第一次去酒吧的经历,几乎所有的记忆都是那杯红蓝鸡尾酒。最后又着实被童琛琛惊艳了一把。
现在,人多的时候,她会沉默寡言得多,似乎真的成了个公主,更多地都是在笑。把头发留长之后,何立言看她总会觉得有几分江语欣的影子,那种悠悠慢慢的,静态的婀娜。
而最近她又在干嘛呢?
她的寒假该跟她们的一样,可以分为两部分,过年的时候跟准备过年的时候。
两个人,两座城市。
感谢当代的科技,感谢那些发明社交软件的巨人,因为他们的存在,人与人间的交流不再需求渡鸦飞遥的传信,只需光线弹指间,完成信息的传递跟分享。
跟所有女生一样,江语欣也会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美美的自拍,会分享自己奇特的经历。
而这个寒假,似乎少了很多。
看到得最多的,是童琛琛的动态,她成了个自恋狂,有时候半夜会突然分享自己美丽长腿的照片,再配上句“我又瘦了”的描述,然后下面不出意外地尽是“痴汉”的回复。过一会儿,又立刻删了。
庆幸的是,寒假过后大家又可以见面了。
这三个星期里,何立言如愿挣到了未来两个月的生活费,里面更是包含了卖书的钱。
寒假的第一个星期五,何立言记得很清楚,这是个值得记住的时间点。他的第一本惊悚小说《婴怨》完结,70万字。虽然在20万字的时候就已经申请上架销售,但似乎现在的读者更喜欢完结的小说,所以销量并不如意,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直到完结的那一周,订阅量才渐渐有了起色,虽然有时一天依旧只是几块钱,但都是对作者何立言莫大的鼓舞。
这条路我可以继续走下去。
看着三位数的稿费,何立言终于可以合上电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道。
—————2015年1月
第050章 葬礼()
妈妈出殡那天,江语欣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只是默默地被奶奶牵着手,随着人群慢慢地移动,绕了一圈又一圈。
一片冬日最枯败的孤叶。
她记得妈妈的灵柩从乡下老家运到了城郊的殡葬场,然后捧着小小的骨灰盒再回到乡下村里的灵堂里。身边站着层层的相亲,一路上洒落的白色纸花,白色的雪花。白色的日光,反射着悲伤的白光。
三天的守灵流尽了最后滴眼泪,最后一天最后的程序,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奶奶牵着,生生旧旧的木偶,牵引着,挪动着。
她没有看到妈妈的尸体被放进焚化炉的一刻,她只记得妈妈消失在那个走廊里,安静地被推出去,消失在最后的时空。
两个月前,妈妈查到胃癌晚期住院,瞒了她三个月,手术前一天,她回到了妈妈身边,一周后返校的那天,爸爸跟她说:妈妈没事了。
寒假里,却再次住院,这一次,竟成了永别。
医生说了一大堆原因,她只明白,她再也看不到妈妈了。
灰色的天空,飘着白色的雪,刺骨的冷。
暮色凄凉。
单单影影的麻雀无声无息地飞进远处的林子。爸爸跟爷爷奶奶有很多事要处理,这几天要一直住在乡下。
妈妈出生的地方。
“妈妈,我好想再跟你聊聊天呢。”看着矮矮的床榻,江语欣小声地呢喃。想起很多年前住在乡下时候,没有电脑更没有网络,只有12寸的小电视机,守着准点播放的动画片,然后妈妈小心地给她拍蚊子。后来有了蚊帐,妈妈依旧会起来查看女儿每一寸的肌肤。
最原味的守护。
“妈妈,我也好想跟你顶嘴。”
“妈妈,你能再帮我系下鞋带吗?”
不觉泪流满面。
“欣欣,来吃饭了。”外屋传来奶奶的呼唤。换做以前,奶奶会说:“欣欣她妈,喊欣欣出来吃饭嘞!”
餐桌上简单的几个菜,奶奶做的,自然都是语欣爱吃的,也是曾经妈妈爱吃的。沉默地重复夹菜,夹菜,夹菜的动作。
“欣欣,多吃点。”奶奶说。
“嗯。”她点点头。
爸爸没有说话,喝着酒,妈妈在的时候限量一瓶,现在依旧是一瓶。
该会习惯这样的晚餐。
乡下的夜晚很静,很久很久没有回到这里来过。这是妈妈生活了30年的地方,江语欣在上幼儿园后便跟随父母住进了城里。爷爷奶奶离不开故土,后来爷爷走了,奶奶怕爷爷孤单,更不愿离开了。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乡下看望下,江语欣适应不了乡下的蚊虫跟单调,每次都是早上过来,吃了晚餐后跟奶奶告别。
原来这里的天空是这样的。
妈妈说过,“乡下的天空很美。”
哪里的天空不是黑色?她以为在骗她,这些个晚上才发现,原来真的很美。
我会记住这片黑蒙的星空,跟你一样的亲切。江语欣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描绘、刻画,共同的记忆。
妈妈的葬礼在开学前一周,所以留给江语欣缓冲的时间很短。伤心的仪式终于一一过去,说不出的惶恐,看得见的凄凉。
江语欣只跟秦雯雯谈起自己的悲伤。
后来秦雯雯只告诉了何立言。
再一次见到何立言的时候,当然是开学第一天,搬新书的时候。
她戴上了粉色的眼镜,好像淡淡粉色的镜片。
她原来近视吗?何立言想。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像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