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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秋日,苏贤汝也由一开始的摊子变成一家不大不小的铺子,我们刚刚租下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做茶水生意的,只是因为经营不善,老板忧思成疾,最后听家里人劝,丢开这身外之物,四处周游去了。世上烦恼的事情太多,能放下的人却少之又少。地段好,来往人多,加上苏贤汝那一手好字,渐渐生意愈加好起来,他也慢慢同意我抄写几本书稿,替他稍微分担一些。大约看我身子大好,我又闲到打算出去找麻烦,他这才将手中三分之一的书稿转给我,要不然,还是打算自己废寝忘食,连夜赶抄。这样流水一般的日子,我又觉得无比欢畅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随人愿的时候太少; 比如说苏贤汝正在专心帮忙给方四婶写信,她相公早些年出去闯『荡』,说要挖座金山回来; 可是近来传言很盛,有人说她相公早就在外头重新娶了美娇娘,当然是挖到金山之后的事了。可方四婶打死也不相信,毕竟自己还给方四叔养着两个孩子,他没理由那么心狠不回来; 这不; 找了苏贤汝,絮絮叨叨写了五页纸,总算在我的诱哄下,没再继续。“姑娘,这封信要不然再给我念一遍,我听听哪里漏了什么?”方四婶眼圈有些红; 我知道她难受,便拿来信纸跟她坐到一旁; 小声念起来。“方四婶,放心; 该说的都写在上面了; 要是四叔看见; 肯定会回你的。”我跟她打着保票,心里却没底,俗话说得好; 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如今方四婶人老珠黄,早已被岁月这条长河打磨的毫无发光点了,方四叔在外头挖到金山,各种诱『惑』必然接踵而至,除非他是重情重义的人,否则,才不会顾忌方四婶和孩子们的死活。世上男人皆薄幸,呜呼哀哉。“你做什么呢,阿缺?”苏贤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手中的『毛』笔滴下一滴墨汁,阴染在他灰白『色』的袖口,刚好像一朵花,微微盛开。“每天写信的人千姿百态,可是,方四婶这种可怜的人,我却是见一回跟着伤心一次,苏贤汝,往后若我老了,不再有今日的美好容颜,你会不会像方四叔一样,出去挖金子,然后再娶美娇娘。”“说什么傻话,你小时候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搁下一句话,接着给一旁的朱屠户写信。我僵在那里,本公子年少之时难道不是俊朗非凡,风流成『性』吗?怎么在他嘴里成了也不怎么样的意思了,气煞我也。“终于让老夫找到你们二人了。”一声干巴巴的招呼,我抬头,入眼便是诸葛卧龙那短小精悍,他『摸』着两撇胡须,煞有其事的坐到一旁的空座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越老越风流。想起翡翠坞的吕意和李媪,再回想诸葛卧龙对沐贵妃那一份深情告白,总让我觉得有些尴尬难言。因为关注点都在他身上,倒没发现后头还有一人,正是我日思夜想,每时每刻都想千刀万剐的方如信。“背靠大树好乘凉,方如信,当走狗的日子,过的一定很舒坦。”极尽讽刺和恶毒,只要一想起宋婉受的罪,我恨不得立刻上去撕开这人的虚伪面具,看看那张人模狗样的伪装下,是否还藏着一颗恶毒至极的心。方如信似乎早就做了准备,我撂下这句话,他竟半点没有反应,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没跟我再顶嘴。“你别以为自己不说话,就能让我少说几句,方如信,看到你那假惺惺的样子,就让我想撕了你,拿到宋家坟头去祭拜,你如今威风了,主子登基,恩师在侧提点,诸葛大人,好一招偷天换日,隐匿世俗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怎么一开始就瞎了眼认贼做师呢。”苏贤汝过来我身边,一手将我护到身后,语气颇为素雅,“诸葛大人,今日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如说来听听,阿缺为人心直口快,你莫要与她计较。”“无妨。”诸葛卧龙放下折扇,又凑上前来,一张老脸许久未见似乎更苍老了些。“原本我是不想来的,皇上年轻,阅事少,难免容易钻牛角尖,有些事情,得过且过,我也不跟他顶撞。可是,近几日,他在宫外大修宅院,弄的人心惶惶,尤其是对于秦家来说,更是颜面尽失,宫里的人非议,道皇上要在宫外金屋藏娇,秦家手握重兵,眼下是对皇上毕恭毕敬,那是因为皇后是仁平郡主,帮皇上就是帮秦家。宅院修的富丽堂皇,光是戏台子就扎了两个,每个都是金光耀眼,璀璨夺目的,耗费钱财不说,更是落人口舌,宋缺,你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我冷哼一声,这些自以为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从来都是以满足自我需求为第一要务,哪怕是自作自受引起了病痛,首先还是要从他人做法入手,寻其错处,究其根本,『插』科打诨,真是太过分了。他陈棉修什么宅院,碍得着我什么事,他爱修他有银子去修,我还能自作多情上前劝阻,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诸葛大人,如今还能让你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听你闲扯,那是因为苏贤汝脾气好,换做是我,他不在身旁,我早就轰你走了,别以为人人都是小羔羊,任由你欺负不还嘴不还手,今日还带着这么个混账东西来我这,你老人家真当我们宋家没人了吗?!”我起身掐腰,十足的泼『妇』形状。方如信脸『色』憋红,可还是没还嘴。现在真是好脾气了,当初被宋婉宠成那副德行,如今又是为了什么,跟着诸葛卧龙巴巴来探望,想必目的也不单纯。“宋缺,你能不能有点女子的温婉样子,亏得苏贤汝不嫌弃,你看看自己,照照镜子,老夫都觉得羞于启齿。”“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还没说你呢,你到说起我来了,人家李媪年纪轻轻,你一个老匹夫去拐骗人家给你生孩子,生完孩子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吆,我到没发现,你身上穿着的料子,也是来自翡翠坞,没准还是那个被你欺辱的李媪一针一线缝制的,诸葛卧龙,论起不要脸来,你首当其冲。”“阿缺,稳重,稳重。”苏贤汝忍住笑,一只手轻轻拽拽我的衣袖,一本正经的假装阻拦我。“你,你。。。。。。”“你什么你,平日里不是数你话多吗,怎么这会儿反驳不了,心虚还是做多了亏心事,我也就知道一个李媪,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恐怕还有许许多多的老媪,带着你自己都不清楚的孩子孤苦一生,诸葛大人,你可真让人佩服。你知道吕意长什么样子吗,年轻貌美,可惜了,他竟是个男子!”此言一出,果然看见诸葛卧龙身形一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给老夫再说一遍。”他伸出手,哆哆嗦嗦指向我,好似我在骗他,我可没这闲情逸致,于是转了个圈,跟他继续说道。“李媪对你日思夜想,盼着你能为了她回去一趟,翡翠坞远离世俗,她一人带着吕意,为了不让你把孩子带走,竟不惜以女儿装的身份将吕意抚养成人,对了没告诉你,吕意现如今是翡翠坞的圣女,你呢,就是圣女的父亲,这名头,你可喜欢?”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伶牙俐齿,一口气跟诸葛卧龙抗了这么久,着实有些五内俱焚的意思,苏贤汝从一旁给我端来茶水,二话不说我灌了下去。甘甜可口,不知道他今日又琢磨了什么花样,想来定是加了不少甘草,那股子带着『药』味的茶香,总算能入的了口。“吕意是我儿子?她竟然是我儿子,我见过她的,长得俊俏,跟李媪年轻的时候一样,宋缺,你把话说明白些,他当真是我儿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癫狂,隐隐透了些欣喜在里头。就像吕意说的一样,他才不想继承诸葛家的传家宝。“宋缺,看在我曾经教导你的份上,告诉我,他当真是我儿子?”“诸葛大人,你要想知道,何不亲自回去看看,吕意是男是女,对你来所又有多么重要,难道他是女的,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还是说,你诸葛家,只需要一个继承衣钵的,所以,必须是儿子,你才愿意接他过来。”“那是自然。”诸葛卧龙肯定的回答,让我愈发觉得吕意不回来找他,是个无比明确的决定。换做是我,也定然不肯认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做父亲的。“诸葛大人,你自己回不去翡翠坞了,事情也难以得到证实,当初既然跟李媪签下契约,永不返回翡翠坞,就该料到有今日,人家替你生了儿子,抚养长大,你想回去拍拍手就领走,没这么便宜的事。”“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有契约,她拿给你看了吗?”诸葛卧龙被我的猜测吓了一跳,我只不过信口胡说,如果两个人没有达成某种约定,诸葛卧龙大可以这些年自己亲眼去看一下吕意,可惜他没有,吕意姓吕,李媪姓李,正所谓口口加在一起为一个吕字,我便笃定,吕意是李媪故意跟诸葛卧龙约定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出现今日的场景。诸葛卧龙是谁,天下闻名的文人谋士,他所遗留的任何东西都会引来他人觊觎,我觉得李媪做法很好,这样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何况,这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李媪。作者有话要说: 唠叨唠叨,小可爱们,新文预收《一树杨花共白首》,都看到这里了,那就是真爱了,哈哈另外一篇现言预收《我的小毒者》,帮我去戳个收藏啊,不怕麻烦的再去戳个作收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然是。。。。。。”我背着手; 冷眼旁观诸葛卧龙的紧张难耐,愈发觉得好笑起来,这些自以为掌控他人生死的大人; 还能被我骗得焦头烂额,着实可笑。“自然是看过了。”我拉了个长音,最后落下,诸葛卧龙拍桌而起,“小心点; 相公写的书信; 可还得用来换银子,你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得高价赔给我们。”“还有你,方如信,你是想来劝我夫君的,劝劝他去看一眼孟瑶; 孟姑娘,你心中的仙女; 方如信,你可真伟大; 真高尚; 我是不是该给你立块贞节牌坊; 可是,我不明白,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孟瑶勾搭在一起的。伤害宋婉的时候; 没想过有一天会遭雷劈吗?”苏贤汝起身站在我身侧,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不可避免同样刺痛了他,没办法,我本就是个自私的人,谁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