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会知晓。皇上的手『摸』在椅子的扶手上,两个虎头油亮生辉,看上去十分『逼』真,他轻轻拍了拍一边的虎头,起身又拿了一份考卷,这次他径直走到陈棉跟前,对着他打量了一番,我偷偷用余光瞧了瞧,又飞快低下头去,皇上嘴角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上去阴森森的,怪吓人。虽然陈棉平时嘴上没个把门的,容易闯祸,好,虽然我经常都想暴打他一顿,以平我多年来受得恶气,可是,看皇上那神『色』,似乎对陈棉极为不利,他怀归怀,可我还是觉得罪不至死。“陈棉?长得倒是风流才子模样,看考卷风采卓越,尤其是对本朝国寺改善的描绘,着实精彩绝伦,不同于其他考生。朕以为,理当评为本年状元。”我抬起头,不光是我,满朝大臣眼光唰唰的朝我们『射』来,唏嘘声不至于,夸张的语气总还是有的。陈棉咧嘴一笑,拱手谢恩,“臣谢皇上天恩,本是小人拙见,难登大雅之堂,本无登顶之意,奈何一举成名,皇上,本朝国风,果然开明,谢皇上金口玉言。”这就定了?这已经定了?我那两份状纸还没抽出来呢,我犹豫着,打算往前一步,起码给我个说话的机会也行,陈棉倒退半步,一脚踩在我左脚面上,又狠狠碾了一下,疼的我登时抽了一下,苏贤汝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劝你现在不要动手。”我心里早就『乱』作一团,胆怯,害怕,时机,内疚,希冀,无数的情绪涌到一起,我想诉说我们宋家的冤屈,又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时机,会不会得不偿失,没能帮得了宋婉,反而送了我的小命。“本朝新科状元,长陵人士,陈棉。榜眼,潍州人士,李启,探花,荆州人士,汪如意。”掌事的太监声音尖细,足以让朝堂上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我们三人旨到谢恩,唯独苏贤汝,一个人清清静静站在那里,我心里有些为他尴尬,难道他就这样寂寂无闻,走了个过场,陪我们殿试了一把,然后回归长陵?“朕还有一事要与众爱卿商议,谭相近几日身子有恙,没来上朝,可是,谭相这位股肱大臣,却向朕举荐了一名人才,说是才华出众,相貌不凡,一定要朕给安排个合适的官职,苏卿,你可愿,为朕效命?”最后四个字,皇上说的很慢,尤其是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在唇畔擦了无数遍才舍得吐了出来。朝堂上没人敢言,却都纷纷望向那张空了的椅子,想来是给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谭相准备的。我看着苏贤汝,他不卑不吭,月白袍子勾勒出精瘦细长的身材,一双乌兰『色』朝靴,低眉顺眼,“臣为皇上效命,天经地义,肝脑涂地。”他是怎么跟谭相勾搭上的,宋家养了他十几年,我竟不知道他有这样大的本事,一时间竟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当真是糊里糊涂,傻里傻气的过来了。自己身边的人,居然都看不清楚。陈棉封了从六品的修撰,我跟汪如意皆为正七品编修,三人皆入翰林院,本朝翰林院,主要负责撰写诗文,歌颂本朝天恩天德的,以及起草诏书,有些诏书十分机密,当然,这都是皇上信得过的翰林学士方可有此机会。这几年,翰林势力日渐强大,皇上允许他们参政议政,以往起草诏书之人,不得在朝堂之上多加妄言,此种举动无异于直接鞭打了谭相的脸面,在此之前,谭相可是一手遮天,整个朝堂,若非皇上有异,其他人都会点头哈腰,得过且过的。刚才朝堂之上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皇上给了苏贤汝一个封赏同样招入翰林院,封为从五品侍读学士,这可是前朝后朝多少年都没有过的特例,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开始了交头接耳,此时,只有两个人十分淡定。一个是皇上,始作俑者,一个便是那苏贤汝,似乎一切早在意料之中,无需惊讶。大殿上,摆了许多好看的金『色』琉璃,盏内都是冰洁雪亮的大冰块,本来冒着悠悠凉气,很是舒服,这一消息搞的,冰块瞬间融化,添冰的婢女来来回回好几波,有个不小心的,差点就撒了满盆的冰,还好女子的福星,陈棉眼疾手快扶了人家一把,那小婢女面『色』赤红的匆匆离去了。“皇上,有句话,臣不得不说。”呀,居然是诸葛青云,刚才一直顾着紧张,竟没有看到弹弹弹的诸葛大人。“本朝状元,榜眼,探花,最高位者,莫过于从六品修撰,这已是皇上恩德,古往今来,从未有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得到从五品侍读学士一职,于情于理,于体制,皆不合乎规矩,虽然是谭相举荐,臣认为,官职不应高于探花。”这种恩赐,多少人会眼红,多少人想除之后快,苏贤汝一步登天,那些考了多年未能如愿的考生,有几个会甘心,这种事情传出去,怕他以后做人都难。谭相这个手段,看起来是要扶持苏贤汝,我倒觉得,他是想把苏贤汝作为一柄长剑,剑出鞘,受损害的,首先是剑身,他要用这把长剑,击退对他不利的所有人,而这把剑是否受伤,能不能再用,对他而言,没有考虑这么多。“臣附议,皇上,此举实在不妥。”“臣亦这样觉得,此举一出,天下学子,岂能善罢甘休,寒窗苦读数十载,却比不过谭相所荐。”“皇上,臣认为,此事还应再议。翰林院接触之事,多为皇家秘史,秘事,稍有不慎,机密泄『露』,不利于皇权稳定。”“谭相有功于朝廷,十几年来,从未举荐过他人,只此一次,臣以为,不应驳了谭相的面子,谭相年岁也已高,自然希望有合适的人才为皇上所用,至于是否经由科考得来,并不是那么重要。向来明君爱惜人才,传出去,更显皇恩浩『荡』,臣认为,此举甚妥。”“臣也觉得,该给谭相这个面子,比起当年他在战场上的军功,这又算得了什么。”这可真是热闹,最精明的老狐狸,正悄无声息的倚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似乎在专心听他们辩论,又似乎心中早有决断,只是碍于各种原因,不急在一时宣布。“咳咳。”皇上一亮嗓子,堂下接着鸦雀无声。“谭相当年战功显赫,如今既然给朕推荐人才,自然不能亏了他,就这么定了,这四人,皆入翰林院,跟随诸葛学士,这几日,苏贤汝,你就在御前侍奉。”这个意思,是皇上最近的密诏,都会经由苏贤汝的手笔,起草传达,这个地位,真真是重要极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最近该发糖了,甜到心口那种
第四十六章()
诸葛青云是本朝翰林院学士; 多年来一直为皇上起草机密诏书,改革考议制度,编修实录等; 官职虽然多年未进,地位却仅次于谭相,皇上不提封赏,他也不去请要恩赐。这股怪脾气,真的跟夫子十分相像。皇上如此倚重谭相; 对于他举荐的人才; 竟然敢留在御前,多少隐蔽诏书,重要文献,苏贤汝,你是怎样傍上一棵好乘凉的大树,还是一棵参天大树。说来也巧; 我们四人进入翰林院之后,谭相便来早朝了; 那把椅子,果然就是他的专座; 整个朝堂之上; 皇上跟谭相; 莫名有种分庭抗礼的意思,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的。因为我们四人皆是外地人; 所以朝廷拨发了银两,用于购置房屋,或者租赁住处,那沉甸甸的银两,并不能缓解我的焦躁不安,相反,我急得嘴里已经长了好几天的大泡。住下来,意味着给宋家洗雪的时日又要延长,我思忖了一番,那日封赏,的确不应该贸贸然行事,历尽千辛万苦才入京见得皇上,不能做无准备的斗争,宋婉的案子,说到底,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人说出来她到底错在哪里,是哪一段话,哪一个文字触动了皇上那薄弱的神经,以致招来杀身之祸。如今进了翰林院,这是个极好的差事,起码能看到之前的诏书,还有一些密诏,没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宋婉那一篇,我是这么想的,至于结果会不会顺心如意,另当别论了。我在离宫门口不远处的柳巷赁了套小宅子,院子里有棵梧桐树,一角还养了两只乌鸡,被几堵矮矮的篱笆圈了起来,另一隅还栽种了几颗芍『药』花,一层层开的正艳,像那女子身下的罗裙,『荡』起来又翩然落下。院子其实不大,以前的人家打扫的很干净,听说他们一家搬到别处去了,买了一间更大的宅子,这套老宅空着也怪可惜,索『性』初次赁了出来。两间房子南北通透,这个时节住进去,小风嗖嗖的吹着,也不会觉得多么闷热,只是里面的床和桌子椅子之类的,略微陈旧了些。这个地段,能赁到这样合适的房子,我也是阿弥陀佛了。住进来的当天,陈棉就在我家对面买了一套十分养眼的宅子,为什么说他养眼,这是有原因的。这地段繁华,喜好热闹的人自然愿意将住宅安置在此,只是地皮太贵,小小的一处院落就很是费尽,更别提买下这样一大块地皮,盖这样繁华招摇的宅子,整条街上,恐怕找不出第二间这样的宅子来。此时我正跟着他参观,不,准确来说是溜腿,光是外面的院子,都让我走的腿脚发麻,原来的花匠挺有情调,各『色』时节的花卉都栽植了不少,莺莺燕燕,颇为壮观,想来陈棉也喜欢在此休息,招蜂引蝶。一条条长廊,一座座窄桥,一处一处的亭子,走完这些之后,陈棉方领我参观他的正院,一间房子都快赶上我整个宅子了,其实我不该来,看了人家的住处,再回去躺在自家床上,怎么能不酸溜溜的畅想一番呢。“傻缺,我家这么大的宅子,你何不搬过来同住?”陈棉把两条腿搁在桌子上,半躺半卧,似乎在同我商量。头顶上的葡萄藤长得正好,黄豆大小的葡萄绿意盈盈,再过一个月,这葡萄就熟了。“我娘说了,远离陈棉,远离是非。”我心不在焉的晃着脑袋,想起诸葛青云让我明日誊写的几道密诏,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几道密诏,都是玄仁年间的,也就是皇上的亲爹在位时的几道诏书,年份过去这么久,诸葛青云却让我翻出来照着抄上几份,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