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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晚,天刚刚没了日头,门口有个老管家,看着是经事的,我以为怎么也会人来人往,门庭若市那个感觉,可惜,我俩前后几百步,并无他人进出。管家领我们兜转了几个大院子,一路上我只顾跟着走,陈棉却是参观一般,问东问西,一会儿夸夸那假山,说是从东海运来的,不光外观好看,主要是难得,光是这一路颠簸,就大费周章。院里的花花草草更别提,陈棉谈起来头头是道,那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少爷不能轻易得罪,所以,他问什么,他便恭恭敬敬答着什么,不主动却也不拒绝。最后领着来了一处空旷的院子,前面摆了个戏台子,京城当官的,但凡办点事情,都喜欢请来名角唱上几首,谭相也不能免俗。管家立定,对我俩说道,“二位请稍等,也可自行参观这里的院落,再过一个时辰,丞相就过来了。”“多谢管家,这院落十分难得,我们今日能参观,真是三生有幸,你先忙,不用管我们。”陈棉微微点点头,那管家便下去了。我在那亭子下面找了块石头,靠了上去,大约是被太阳晒得,这石头还是热乎的,烫的身上红了一片。“傻子,你不会垫点东西啊。”陈棉一把拉起我,袍子一撩,右腿蹬在那石头上,霸气的朝我戳戳下巴,“爷给你当垫背的,坐过来。”我诧异的看着他,此等好事,便宜不占白不占,就怕他一时反悔,我咕咚一下坐上去,陈棉哎吆一声。“你不会轻点啊。”他抱怨道,却丝毫没抽出脚来,一张俊脸憋得发红,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回过头来,不是我矫情,是真有点不舒服。上次初来葵水便在护城河里泡了许久,冰凉凉的大约留了病根,这个月的葵水来的头一天,肚子疼得不行,要是谭相干女儿的订亲在昨天,我是万死也来不了的,今天还稍微好了点,却也是沉甸甸的凉嗖嗖,后腰跟有人拿冰块捂着一样,坠的生疼。在谭相院里走了许久,这份疼痛愈加厉害,那管家一走,我就恨不得立马坐下。“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他看我不说话,左手跟着伸了出来,『摸』在我额头上。“你怎么出这么多虚汗,没事。”陈棉有些着急,往前单腿踉跄了几步,那条腿还蹬在那里,蹦跶的腿伸过来俯身凑到我面前。有些晕眩,我咬了咬嘴唇,回了他一句,“没事,我坐会就好了。”他没再说话,只是略微往前站了站,正好挡住我面前吹来的凉风,我们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有人从前面过来,听声音还不止一个,我从他身前『露』个头出去,正好看到俩人匆匆往这走着,边走还边议论,那样子似乎很是吃惊,来到跟前,我想起身,陈棉一把按住了我,那俩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后绕过我们去了另外地方。“原来你们在休息,从远处看,还真有些让人误解呢。”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粉粉的人物,梳了双髻,簪了两朵海棠花,一袭粉『色』的衣裳,『露』出盈盈纤细的皓腕,让人赏心悦目。我还是起了身,陈棉没按住,也不恼怒,回过身来看到那女子,眉眼不禁『露』出自然而然的微笑,那笑容我极为熟悉,从前在长陵城,他看到女孩子都会这样,还有普贤寺,但凡香客是女子,他一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笑得如此灿烂。“仁平郡主?”陈棉试探的喊了声,那女子嫣然一笑,就像发髻里的那两朵海棠花一样,天真烂漫。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中如果真有陈棉这号人物,你们会怎么做呢
第四十八章()
“你怎么知道我?”女子嘟起嘴巴; 粉嫩嫩的唇像诱『惑』一般,引人上前,杏眼微翘; 长长睫『毛』落下好看的剪影,真是一个粉琢玉砌的姑娘。“这天下谁不知道,仁平郡主最得谭相喜欢,可以自由出入谭相府,连谭夫人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 你在这府里大摇大摆; 出入自由,身边又没有侍从,看样子对府里情形十分了解,不像初来乍到的样子,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陈棉见那姑娘对自己感兴趣,一腔热血顿时翻涌上来。我觉得自己有点碍事; 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回头远望,那俩人相谈甚欢; 女子低头捂嘴,似乎陈棉讲了什么好玩的笑话; 竟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郎才女貌; 极好。我沿着荷花池畔,慢慢踱步,满池的荷花开的正好; 粉的,白的,小小的荷叶卷起了边角,上面的水珠似乎被烤焦了一般,天『色』已暗,这荷花池倒是很好的清净之地。我坐在一块石凳上,里面的鱼呼啦全围了上来,真是不好意思,身上竟然没带一点吃的,我掏了掏,索『性』摊开手来,那鱼极有灵『性』,看我穷酸样,很快又散去了,我笑笑,回头正好望见一个人。总是这样,出现的漫不经心,好像是我在刻意靠近他,我想了想,不如换个地方,于是收了眼线,背对他径自往前走去。隐隐约约觉得身后一直跟着人,我也不敢回头,荷花池里的鱼尾随我一路往前游,我的影子朦胧而不真实,覆在那上面的高大的身影,却让我像做梦一般,不敢触『摸』,他本来就是一场梦,被苏绣安『插』在我生活里的噩梦。终于忍不住,我停下来,回过身去,他就跟我一直不远不近的走着,负手而立,见我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不对,只是神『色』自如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开口。我几步窜到他跟前,头顶的灯笼投下的光影把他那张好看的脸映照的更加虚幻而不真实,犹如泛了一层盈盈白光,高洁不能让人亵渎,这样的情形,让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色』,乃人之本『性』也。他皱皱眉头,似乎对我的举动有些不理解,可终究没打算跟我讲话,只是审视我,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多大的错事,需要向他坦白承认,然后自罚面壁。我心头一颤,猛地蹭上前去,踮起脚尖眼看嘴唇即将『逼』近那冷冽薄翘的唇瓣,那人终于反应过来,惊得连连后退,直到扶住一旁的柱子,这才稳住身形。我冷笑着看他,伪君子,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这下清净了,没成想走了几步,那人忽然就撩开了步子,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面『色』坚定,眼神躲躲闪闪,他定了定神,我等他想好要说的,其实不如说我留恋,自己的手被他握住的感觉。他手掌大而薄,手心沁出了汗来,握着有湿漉漉的感觉,他这样爱干净的人,竟能忍受两个汗渍渍的手交握在一起,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也涨得通红,我着急的去看他的眼睛,那人却连连低头,避开我那灼热的眼神。皎洁月光下,他更像神,我心中可望不可即的那个人,我宋缺这一辈子,唯一爱慕过的男人。我盯着他的眼睛,怎么舍得让他躲避,这大好时光,这良辰美景,难道,难道苏贤汝脑子想开了,觉得我还是很不错的,想跟我说些什么挽留的话,我满怀期待,像傻子一般再次对他抱有无穷期望,被爱的,永远这样有恃无恐。“阿缺。”许久,他叹了口气,就像当年在宋家一样,树叶唰拉拉的响着,我很焦急,想让他快点说话,又怕太过主动吓到他,上次在客栈,还有在山洞,我不敢再想,只盼他能给我一个听上去非常美妙的承诺。宋家失势,我不指望他现在就敢说跟我生死契阔,可仍旧觉得他会念在我欺负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余生,让我被他欺负,单是想想,就觉得心跳的有些失常。“方才我看见你跟陈棉了,大庭广众之下,你总得注意点,被人指指点点,以后,你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他什么意思,我一愣,又想起仁平郡主说的话,大约是因为方才我坐在石头上,陈棉恰好站在我跟前,远远望去,背影容易让人产生误解,浮想联翩。可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他苏贤汝会不理解吗,“你就要跟我说这些?”心里的热情顿时浇灭了一片,我沉住气,冷声问他。“恩,你跟他,娘说过,不合适。”他说的很是委婉,搬出来苏绣压我,更加光明正大,理由充分。“那又怎样,跟我合适的人,又看不上我。”我有些赌气,说出来的话未经过大脑细细分辨,透着浓烈的酸味,我有些瞧不起这样的自己,那又有什么办法,当了十几年男人,最后竟然看上自己从小看不上的那个人,也真是邪门了。“你听我说,爹之前给你找的那门亲事就很好,柳素柳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待你也是情真意切,不如你跟他早早完婚,隐退京城,宋家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看,可好?”听他语气,似乎为我考虑到了很多细节,如果没有之前我跟他死乞白赖表白一事,我可能真觉得他是一个伟大的兄长,真真切切疼爱着我这个弟弟。可是,这完全都不对,在我跟他表白之后,无情的拒绝,现在又替我做起媒来,想让我跟柳素双宿双飞,那他呢,好跟他的小妖精成双成对。真对不起,我不是神,我有自己的感情,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要假装不在意,不喜欢,这太难了。我咧咧嘴,无比认真的冲他说道,“不能娶我,便不能管我,若是想管我,那你娶我。”他一愣,灯笼下的那张脸,红晕依旧浮现,这样的夜里,那双眼睛依旧熠熠生辉,亮的让我离不开,这样一个绝情的人,偏偏被我碰见了。可是对于苏贤汝来说,我就像个狗皮膏『药』,是他想摆脱却始终甩不掉的仇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苏贤汝,你无非想告诉我,你有心上人了,那个人不是我,你很喜欢她,想跟她生一大堆娃娃,苏贤汝,光是听听,我就受不了了,你还要来干涉我的生活,你凭什么啊,就凭我死乞白赖的爱着你吗,我告诉你,狗屁,我现在压根就不在乎你了,你别想太多,我没看上柳素,不代表我没看上别人,你少在那假惺惺了。”在谭相府里,虽然生气,可我终究还是压低嗓音,近乎咆哮的跟那人翻着脸。“你喜欢陈棉?”他喃喃道,似乎想跟我确认。我根本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跟这样一个榆木疙瘩,一个不爱你不喜欢你的人,你却喜欢他喜欢的莫名其妙的人,去讨论你喜欢谁,简直太讽刺了。“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