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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感情也是白费的人强的太多。
也因此,许倾落提前先走了不少时候的许老夫人一行先赶回了许府,一点儿都不让人意外了。
许良的样子憔悴狼狈的很,只是一日一夜的功夫,他便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一般,脸上全是愁苦。
“落儿,你,你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帮你收拾。。。。。。”
“你还没有用膳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细面条,还有你最喜欢的浇头——”
许良看到许倾落的时候,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惜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他看到许倾落和百草孤身回来,也根本没有问许老夫人的消息,仿佛忘记了许老夫人一般。
只是一眼,许倾落注意到许良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尘埃,甚至有些地方破损露出了一道道的伤痕,那一刻许倾落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她望向四周,许良身侧平时陪着的小厮也是额角带伤。
还有其他几个许家的仆人。。。。。。
随着许倾落的目光过处,一个个仆人眼角眉梢间难掩激愤,人人都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是到了最后更多的却是强忍的痛恨。
许倾落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而那个猜测让她心底恨意蔓延。
“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倾落声音发沉。
一个个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除了许倾落的声音,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死寂一般的静,百草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
许倾落心底火气翻涌,随手一指:“小顾,你说,你头上的伤还有我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被她点名的面向机灵却是脸上带伤的小厮脑袋都快要埋在脖颈下了,却是咬紧了唇,偷偷的斜着眼睛撇许良。
“小,小姐,是小的不小心磕碰的。”
这谎话说的,骗三岁小孩儿都觉得可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伤磕碰后是个巴掌印!”
许倾落冷声:“别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落儿,你别为难他,是我不让他说的,我们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街上有人打架。不小心被牵连进去——”
好容易压抑下心中的火气,许倾落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再多说些什么,却是拉住想要再去遮掩的许良便往屋里去:“爹,我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要有丝毫的遗漏。”
许倾落将还要做徒劳解释的许良按住在椅子上,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许良,一字一顿的问,少女的话语看似平缓,却是近似命令般的语气。
那是不容许隐瞒欺骗的态度。
许良的唇颤动,终是无法出声,他的眼中是纠结是难受,是一份关怀在乎,他不想要让许倾落卷入进去:“落儿,你这一路辛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过两日你便去你祖母家住两日,一切都有爹在——”
“爹,我都已经知道了,娘的事情整个五洲城都传遍了,你想要保护我我知道,但是难道我就不想要保护你和娘前吗?以己度人,将心比心,爹,你如果真的还拿我当女儿的话,就不要骗我!”
许倾落沉声道,眼眶有点儿酸,这便是她的父亲,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要保护她。
“只有你和娘一起在的家才是我的家,祖母的家,不是我的家!”
许倾落坚定道:“更何况,我也不是任由着人欺辱到头上的弱者,爹,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出娘亲,也一定会让复家付出代价,你不要忘记,淮县那样艰难的处境我们都走过来了。我不相信一个区区复家能够让我们连面对都不敢!”
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岁身量还未曾长全的小少女,许倾落面上的坚定,却比任何一个成年人还要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勇气,生出一种坚韧面对的勇气。
“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许倾落的手按住在许良的手上,她才看到许良的五指间也是伤痕累累,像是在地上拖拽碾磨过一般,许倾落咬牙,许良才注意到着急忙慌的想要将五指缩回。却已经被许倾落拉住。
许良望着自家女儿那不容自己再隐瞒的样子,望着她眼中腾腾的怒火,想到她所说的一家人,叹了口气:“昨日你离开不久我便出门替人看诊去了,哪里想到半路上就收到消息说你娘她醒了。。。。。。”
许良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在他看诊回来的半路上梁芸便突然醒了过来,然后便疯魔了一把从厨房中夺过一把菜刀冲出了家门,家中的丫鬟仆人都没有人敢阻拦,结果:“结果芸娘却是去了客栈,客栈中的人都说芸娘要掐死那胡氏,甚至拿刀砍那孩子,芸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就算是中了毒,她也不会对一个稚子之流下手!”
许良面上满是愤怒不甘:“我赶到客栈的时候,复家的人已经到了,有那胡氏脖颈处的伤痕还有在场几个人作证,复家的人将芸娘直接抓了起来,并且对我说——”
许良咬牙:“对我说若是不能够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能够给他们家家奴一个交代,便要将芸娘直接定以杀人未遂的罪名!”
许良说完了之后,胸口那里不断的起伏,呼吸加重,显然是极其的愤怒。
“那爹你的伤呢?”
许倾落心底的恨意愤怒不比许良少,她的眼睛落在许良的手上身上。
“我?”
许良苦笑一声:“我带着家中的仆役想要讨回你娘,可惜我无用,多年修习医术,到最后却是还不如一个身手好的武夫,但凡我若是也有那些话本中说的高来高去的功夫,我也能够让芸娘少受一点儿苦。”
许良的样子,仿佛是整个精气神儿都失去了一般。
他说的简单,许倾落却可以想象到自己父亲受到的侮辱,那一刻,她的五指悄然的握紧,心底的那把火焰再也无法压抑:“爹,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复家的人带走的,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将她从复家人的手中救出,所以,你不需要什么高来高去的功夫,爹你只要有一身好医术,能够给娘回来压惊调理身子就够了。”
爹你只要平安,对娘和我来说,便比什么都重要。
后面的一句话,许倾落没有出口。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向外走去。
“落儿!”
许良忍不住喊:“爹和你一起去,我以前在五洲城的时候还认识几个人,也许还能够说的上话,谁知晓复家会对你做什么,那复家小姐对你恨之入骨。”
许倾落唇角微勾,轻轻的却坚定的道:“正要她对我的恨之入骨。”
复家不是能够找她的软肋吗?那就看看她是否能够找到复家的七寸了,许倾落的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暗火,此刻任何人挡住她的路。没有人怀疑她会让那个人再也没有机会挡路。
许良一怔的瞬间,许倾落已经快步走出了房间,直奔外面。
一个男人拦在了许倾落的面前,心底被阴火灼烧的许倾落现在对任何会阻拦自己的人都没有好脸色,望向挡在面前的白衣公子,冷冷一声:“让开!”
许倾落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冷静的,今生她再是如何让自己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她也终究是许倾落,是前世那个随心肆意,喜怒由心,爱之恶之从不掩饰,活的真实的许倾落,只是因为前世的结局,她始终压抑着,压抑着那个任性却也真实的自己。
而现在,母亲被拘,父亲被伤,这种种已经让她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冷静。
公子衍怔怔望着许倾落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明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刻,他还是坚定不移的挡在了少女的跟前,一把折扇轻展,挡在自己的胸前,那里少女纤细的指尖上捻着一枚细小的银针。
“你让开!”
许倾落横眉怒对。
公子衍见惯了冷静镇定的许倾落,突然发现现在这样子被怒意染遍的眸子的少女也别有一番不同一般的动人明艳,他轻笑一声,丝毫不介意许倾落的冷言冷语,只是用平缓的语调,一字一顿:“许家老夫人就要过来了,你知晓你现在若是就那么离开了。也许就让那胡氏母子在许家站稳脚跟了,这难道便是许小姐想要看到的吗?”
男人的声音很平缓,很沉稳,有种难得的让人安心的感觉,许倾落却是嗤笑一声:“只要我娘回来了,其他的无所谓,而且,祖母能够让她们在许家站稳了脚跟,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是属于许倾落的自信:“比起那些个跳梁小丑,我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许倾落是被愤怒满溢了心神。但是她不是完全没有理智,即便现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对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公子衍也不得不承认,许倾落说的很对,只要许母安全回来,其他的不管是胡氏还是李氏刘氏之类的,再来十几个也只是时间手段的问题,她的轻重分的清楚极了。
公子衍暗自喟叹一声,发现自己对面前少女更加欣赏了:“你现在急着要去也只是为了让你娘不会有事,但是你娘看重的偏偏便是胡氏母子,罢了,我再帮你一次如何?”
公子衍伸手一招,千岁从墙角过来,他恶狠狠的瞪了许倾落一眼:“公子。”
一脸的不情愿,好像是知晓公子衍要做什么一般。
“将这个拿给复城主,他应该知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一块雪白的帕子包着什么东西被公子衍递给了千岁,他转首,望着许倾落。微笑:“我想在下的面子复城主只要不是脑袋整个都被驴踢了,应该还会给个一二分的吧。”
他刻意的说些轻松的言语似乎是想要许倾落放松。
许倾落望着公子衍的笑容,即便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公子衍心思莫测,此刻却是真心感激对方,将手中的银针大方的收回了袖袋之中,轻轻对着对方福身道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