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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也是许家的‘小姐’。
只有让人都知晓她的存在,她才有机会。
许微婉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对着许倾落却是再也端不出什么和善的表情了,许倾落是她见过的最难对付的同龄少女。软硬不吃,让她无从下手。
“笑话,我们家小姐要见什么客人关你什么事情?有我这个丫鬟陪着去就够了,这位婉儿小姐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你想要抢我百草贴身丫鬟的位置?不过贴身丫鬟有我一个就够了,小姐不打算找第二个,你再是献殷勤也没用。”
百草眼看着许微婉先是示弱装可怜,又是威胁强硬的,也是怒了,心想你也就是借着老夫人压制我们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说话自然是毫不客气。怎么凌厉怎么来了。
被她这么一讽刺,许微婉的面色阵阵泛着紫红之色,显然是被百草几句话气的很了,贴身丫鬟,呸,谁稀罕!
许微婉再是痛恨许倾落也已经带着百草走了,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再厚着脸皮过去了。
她能够做的便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望着许倾落和百草的背影,只能够望着。
“做的好。”
许倾落微微勾起了唇角,对着身侧说着许微婉多会装的百草轻声一句,说实话,每次看到许微婉吃瘪,总是会让她心情好上许多,调剂心情可真是不错。
百草嘿嘿笑出了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颊有些红:“能够帮小姐你的忙我就开心啦。”
每次有危险有麻烦的时候许倾落都是自己迎上去,甚至大多数时候还保护她这个丫鬟,百草一直都想要保护自家小姐呢,即便只是口舌上的帮忙,也是进步不是,百草握拳,给自己打气。
只是百草和许倾落的好心情持续到见到千岁,全部都消失了。
千岁还是那副冰冷中透着厌恶的表情,对着许倾落连礼都不行,她刚刚一露头,少年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许倾落:“公子让我转交的。”
说完了这句话,他转身便要离开,行为无礼之极。
百草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交代都不交代好了就走?你别走,你说清楚,我们家夫人呢?衍公子有什么交代,夫人究竟有没有事情,有没有从复家救出来?”
千岁面色变了:“你放手!”
“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百草早就看千岁不顺眼了,每次见到自家小姐都一副欠了他三五八万的样子,本来想着是有个什么确切消息交代才专门给人请到这里让许倾落见一见,谁知道扔下这么一句不是交代的交代和手帕就想走?
百草咬牙瞪着千岁,恶狠狠的:“你说清楚!”
像是审查犯人似的,千岁的袖子都要被撕裂了,被百草气的要死,一时间却不好使出大力对付对方的撒泼
许倾落望着那块帕子,那是许母随身的帕子,边角还绣着许母的闺名,里面鼓鼓囊囊的,包着东西,她心底有些莫名的慌,抬眸望着千岁:“公子衍既然让你过来,定然有别的交代。”
她的眼神凛然中带着压迫,千岁居然觉得有些心慌,他啧了一声,不耐烦的偏转了脑袋:“许夫人已经被公子从复家接出来了,没有什么危险,你手上的东西是你母亲让公子转交的,说是要交给许大夫,说是他看了就清楚了。”
千岁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说完了话,狠狠的从百草的手中想要拽出袖子。
百草下意识的望向许倾落。
“我娘将东西给公子衍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许倾落打开了帕子,望着里面的东西,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沉,百草不明所以,往旁边看,只看清楚那帕子中包着一块布料和一截头发。
“。。。。。。很清醒。”
千岁舔了舔干燥的唇,也望见了里面的东西,一时间居然对着许倾落讽刺不出来了。
“百草,让他走吧。”
百草松开了自己刚刚死命拽着的袖子。
“小姐,究竟怎么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千岁走了。百草走到许倾落身侧,望着对方手中帕子里包着的东西,莫名其妙。只是一块布料和一截头发呀。
“这是母亲一件惯穿衣物上的袖子。。。。。。”
许倾落低垂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割袍断义,割发断情。”
许倾落抬起了头,眼中有些茫然无措,是百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种类似脆弱的情绪:“百草,这一次,也许我娘真的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小姐,夫人和老爷那么恩爱,哪里舍的不回来呀,而且就是一段袖子一截头发也不代表这什么断情断义的呀。。。。。。”
百草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许倾落唇角的苦涩:“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夫人怎么会?”
“娘既然是清醒状态,唯一会让她如此的原因只有一个,胡氏的那个儿子,也许真的是父亲的孩子。”
她不断告诉自己告诉其他人那个孩子不是许良的,是许良族兄弟或者是胡氏和复家一场纯粹的阴谋,可是现在许母的选择,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也许错了,也许许良真的做错过,真的和胡氏有过露水情缘。
许倾落的心闷的快要窒息,她不怕面对任何困难,任何来自于外人的局面谋算,可是当事情涉及自己的父母时,便是许倾落,也有害怕承受不住的,她担心母亲真的彻底离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曾经背叛,她害怕这个家就此分崩离析。
“小姐。那个孩子就算真的是老爷的又怎么样,老爷承认的唯一的妻子和孩子只有夫人和你,不是那个胡氏说进门就能够进门的,再说那个孩子呆呆傻傻的,还不一定是个痴儿呢,老夫人若是知晓了,一定不会再去支持那对母子的,难道还会去指望一个傻子传宗接代不成,小姐,你才是许家唯一的小姐,你不能够如了那些个坏人的意!你一定能够斗倒她们的!”
百草眼看着许倾落的状态不对,什么也顾不得了,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对胡氏那个儿子的猜测也说出来了,许倾落细心能够注意到胡氏的儿子有不对,百草跟着许倾落这么久,一向对自家小姐注目的人事物也多留个心眼儿,自然是也注意到那个孩子有些异常的呆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木愣愣的。
许倾落回神,将手中的东西重新包好了,收入袖子中,眼中的茫然去除,回复了清明,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怅然,她伸手摸了摸百草的脑袋:“你不懂,不是斗不斗的问题,以我爹对娘的重视,即便那孩子是他的亲生孩儿,他也不会辜负娘和我,只是,只是意难平。。。。。。”
只是无法接受,无法承受。
许母嫁给了许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儿子。为了这个甚至有了心病,甚至害的许良和许老夫人母子之间不得相见,她是愧疚的,而胡氏后来所说的那个许母安排的她和许良一起的解释也许才是真的,只是一夜便有了孩子,还是男孩儿:“我爹还算年轻,既然五年前胡氏一夜便有了,日后别人也能够做到的,我爹没有问题,我娘若是再当这个许夫人,老夫人不会愿意接受的,更何况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娘何尝坐的安心,坐的开心呢?”
许倾落在百草面前甚至不愿意称呼许老夫人一声祖母,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一直的逼迫,才会让许良和许母那么痛苦。
“我不明白。。。。。。小姐,你们才是一家人呀。”
百草摇头,她不明白,一点儿都不明白,她觉得原来许倾落她们一家三口多好,现在为什么平添这么多波折麻烦,凭什么那些个外人要去阻止人家的幸福呢。
“小姐,难道你就那么接受吗?”
接受许母的决定,让许老夫人的算盘成真,让胡氏进驻许家,百草面上染上薄红,是气恨的。
许倾落望着百草那不甘不愿的表情,轻笑:“我心中有数。”
方才是心中觉得痛苦茫然,可是再是痛苦茫然,许倾落也清楚的知晓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其中没有任何一条是不战而败,是任人摆布。
不论是许老夫人,胡氏还是胡氏背后的复家,既然许母已经救出来了,那么她就和他们好好玩玩。
那一刻许倾落的眸子凛冽如刀锋般刺人:“我爹问起的话先暂时只说娘被公子衍救出在那边修养,至于娘转交的东西,我自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他的。”
许倾落心底已经下了决心。
天色不早,许倾落拉着还是有些愤愤的百草离开了侧门,风拂过,吹起侧门里角落中一片衣角,打着旋落下。
——
百草已经睡下,许倾落虽然已经有了决定,虽然和百草说的坚定。心里终究是难以安然,毕竟关系到的是自己的父母。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底睡不着觉,起了身子,许倾落下了床,将白日里公子衍交给自己的信拿了出来。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她想要看看琅晟的信,她想他了。
指尖轻轻的拂过信奉上自己的名字那里,忍不住便想起了第一次教男人写自己的名字的情景,想到了那一夜的灯光月色,想到了第二日那满满一张自己的名字。
许倾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唇角已经勾起一抹好看之极的笑弧。烦躁的内心似乎只是看到男人熟悉的字迹,便能够得到一点安抚一般。
将烛火剪了下,让火光更明亮了些,许倾落小心的拆开了那厚厚的信封,琅晟在信中说他已经行至山庸关,再往南行还有五日左右便能够到达京城,让她不要担心,信上满满的都是一路上的见闻,详细的很,不像是给自己报平安,倒像是写报告似的,满满的三大张都是这些见闻,虽然看的有趣,许倾落还是忍不住想要叹气,琅晟说他是木头还真的不是污蔑,通篇都是这种见闻,难道就不会写一点儿甜言蜜语吗?也幸亏是再世成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