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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大哥,是娘亲来信了。”
听到琅晟没睡,琅威立马窜入了屋子中,递给琅晟一封信。
“大哥,娘亲信里说的什么?”
琅威仰头期待的问。
琅晟的表情颇为不解,他看着信上母亲一再提起的表妹:“母亲说程家表妹又为我拒绝了好几个男儿的提亲。。。。。。”
琅晟不明白母亲每次好容易送来的信,为什么有一大半的时候却是不断的提起一个表妹的亲事问题,拒绝了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接着再找便是,难道是让他帮忙留意着军中男儿?
琅晟一时间还没有明白,琅威却是黑了脸,一把将琅晟手中的信夺过:“大哥,不准你和程家表姐在一起,就算你真的要找大嫂,也应该找许姐姐那样的,许姐姐人长得比程家表姐漂亮不说,还会医术,会做药膳会做糕点,还那么温柔可亲,那么关心大哥你。哪里像是程家表姐那样,什么都不会做,就会打扮,每次见到大哥你就会抱怨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最重要的是,她一离开大哥你的眼睛就欺负我。”
为了不让琅晟舍了那么好的许倾落去就那个讨厌的程家表姐,琅威也是拼了,连自己被那个女人欺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琅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看着琅威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将手中的信放到一旁,没有要回的意思,伸手拍了拍琅威的脑袋:“放心,我心中有数的,今晚上的药还没有煎好吗?”
琅威叹了口气,偷偷的瞥了琅晟一眼:“大哥,药没有了。”
琅晟皱眉:“怎么如此快。。。。。。”
“大哥,不快的,从许姐姐那天离开到现在你算算都几天了,再多的药也喝完了,大哥要不然你去许姐姐那里让她给你再配置几副药吧。”
琅威觉得为了防止亲娘把那个讨厌的程家表姐指给大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大哥更多的和许倾落相处,感受到许倾落的好。
——
许倾落陪着许父许母用完了膳,又安慰了两老几句,看着天色已晚才离开。
百草在她身后提着灯,也只能够照亮许倾落眼前所见的几步路,她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淡淡的影子,心底莫名的有些寂寞。
虽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她都表现的游刃有余,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可是有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的。
百草觉得自家小姐的身影单薄纤细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刮倒,整个透着一种她说不清楚的感觉,百草下意识的紧走了两步,将许倾落的前路照的更亮些。
许倾落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小姐?”
身后百草不明所以,她正要先进去帮着许倾落掌灯。
“今日你也忙了不少时候,便不用为我守夜,自己下去休息吧。”
许倾落面上的落寞悄然褪去,唇边染上了一抹动人的笑靥。
百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许倾落慢悠悠的迈步进了屋子,关门,点灯,入内间,落座,伸手,一气呵成。
“你做什么?”
琅晟这个夜半来客反而是被许倾落这一串利落的动作给惊住了。
“你猜。”
许倾落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把完了琅晟的左手,又俯身拽住男人的右手,指尖探出。
琅晟张了张嘴:“。。。。。。你刚刚在外面就知道我来了?”
他没话找话,因为许倾落现在的姿势,让他又清晰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苦涩的药香。
男人不自在的往后动了动身子。
“别动。”
许倾落另外一只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唇角的笑靥越发的动人:“你身上的味道,别说隔着一间屋子,便是隔着一条走廊,只要你走过,我总是能够闻到的。”
轰的一声,琅晟感觉自己心里一股子火乍然烧了起来。
他咬牙:“你,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样的话,即便——”
即便两个人也算是盟誓定约了,也不能够开口便如此亲昵挑逗的话语。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只要是被我记住的味道,我的鼻子即便是隔着些,也还是能够闻到的,这是医者的本领。”
许倾落一本正经的样子,琅晟无言以对。
下一刻,琅晟发现自己对许倾落的认知还是太不足够。
“你,你怎的又不问我一声,自顾自的就如此!”
琅晟皱眉,看起来严肃不满的很,前提是不看他那从脖颈开始泛滥的红意。
少女居然半跪下身子直接将他脚上的靴子连着鞋袜给脱了下来,凉风拂过光裸的小腿,那一刻琅晟心底不知道怎么的,在惊愕之后首先庆幸自己不是军中其他人一般不喜洗澡,甚至他因着这几日许倾落吩咐的注意伤口清洁问题,那只伤腿是每日擦拭过的。
许倾落一针扎在琅晟腿上穴位中,然后又一针,头都不抬:“把完了脉自然是要好好治疗的,你看过哪一个大夫把完了脉就直接走人的,别动,你腿上也许还有残存的毒素,需要再逼几次我才放心。”
琅晟苦笑一声,他那条被许倾落捧着的腿根本就动弹不了一下好吗?他是真的佩服许倾落随时随地的能够掏出银针,更是为了自己好几次被少女制住有些脸红无奈。
“你以后做什么,能否提前说一声,我自己可以脱的。”
“能把全身脱了吗?”
许倾落眼睛亮亮的。
琅晟哽住。
“救人如救火,现在开始算是提前习惯,适应了就好了。”
琅晟觉得自己永远习惯不了许倾落如此了,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吐在他光裸的腿脚上,那一片肌肤都跟着痒痒的,热热的。
——
034:学写你的名字()
许倾落在开方子,琅晟望着她挺直的腰背,挥洒的素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有些看呆了去。
他想过少女写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真的看到的一刻,却觉得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看很多倍,比他见过的那些文人士子还要有气势,她站在那里,挥毫泼墨间自成一片天地。
那一刻男人眼中有一丝丝的倾慕,也有一丝丝的自惭形秽,许倾落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每多相处一些,他便见到她更多的好,他真的值得她喜欢吗?
或者说她的喜欢,是否只是年少时的一段意乱情迷。
琅晟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的看待这个问题,他让她等他两年,何尝不是想要给她两年的时光考虑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改变主意,没有去许家正式提亲。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有些不愿意了,他想象不到两年后她想清楚了之后,自己是否还能够做到痛快放手。
许倾落其实一直注意着琅晟,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惭形秽与痛苦,心底一震。
“你来。”
许倾落突然侧身拉住了琅晟的手,然后将手中蘸满了墨汁的毛笔塞入了男人的掌中。
琅晟愕然,掌心中的笔杆上还带着少女掌心的温度。
“我说,你写。”
许倾落轻轻的道。
“我的字很丑。”
琅晟攥着毛笔的手使力有些大。
“我教你。”
许倾落的声音,温柔的像是春日的风,她的手握着男人的大手,抬眸:“作为大将军,应该允文允武,那样的话才会受到更多的人爱戴。。。。。。”
她握着他的手,柔软细腻的肌肤与他的肌肤相触:“第一个字,我们先写。。。。。。”
“先学你的名字吧。”
琅晟转眸,迎视着许倾落讶然的视线,轻轻的勾起了唇:“我想先学会写你的名字。”
“好。”
许倾落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
翌日。
晨光柔和的洒进院子里。
许倾落从深眠之中醒来。
伸手,身边果然没人,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倒是失了警觉,不知道琅晟什么时候离开的。
因为昨晚打发百草自己去休息,她自己起身穿衣。
系着盘扣的手一顿,许倾落的眼睛落在床头一张工整摆放的纸张上。
迟疑了一瞬,许倾落将那张轻薄的宣纸拿到手上,那一刻许倾落的眼睛有些酸,她的唇角却带着格外满足的笑。
那张摆放在床头的纸张上,分明全是她的名字,许倾落,许倾落,一整张纸,满满的全部都是这三个字,从一开始的滞涩,到后来的顺畅,一笔一划间全是认真。
她可以想象到,昨夜自己睡去后,那个男人挑着灯,认认真真的写着自己名字的样子,一定是严肃着一张脸吧。
“这字还有待加强呢。”
许倾落低低自语,眉眼间全是笑意。
琅晟,她想着念着这个名字,想着念着前世错过的那个男人,那一刻,许倾落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不惜一切代价,她一定会改变前世命运的轨迹,她一定能够和琅晟长相厮守。
——
同一时刻,军营之中。
琅晟随手解着身上的护甲,问营帐外守着的侍卫:“非天和长缨回来了吗?”
“将军。”
还没有等到护卫回答,非天和长缨已经联袂过来了。
琅晟看两个人的面色,带头掀开营帐。
“发生了什么事儿?”
“莫家的人全死了。”
回答琅晟的是非天,他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青年:“将军,我昨夜和长缨去了莫家,谁知道遇到莫家举家迁徙,我们两个追到了淮县和古县交接的地方,听那里的百姓说,莫家应该是遇到雪崩了。”
琅晟闻言皱眉,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才要让人探查莫家,莫家人就全家迁徙,然后当天夜里就遇到雪崩全部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莫家的事情还是牵扯着许倾落。
“尸体呢?”
琅晟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