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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母一边为了黄依依没了踪影的事情焦头烂额,一边却是不得不打起精神阻拦住两位据说宫中来为琅晟诊治的太医。
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见识也不多,却也知晓世上没有用瘸子做将军的道理,否则的话一开始也不会拦住府中风声,可是现如今太医来了,琅母却是满心焦虑束手无策了。
“琅老夫人,下官也是奉上命前来为琅将军诊治的,无事自然是好,若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下官也是要担责任的,请琅老夫人也不要为难下官两人了,这可是陛下和太子对琅将军的恩宠与重视,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
陈太医是个中年医者,有些阴沉,话虽然说的客气。眉目间却全是冷意与傲然,他是皇后的人,提前自然得到了太子的某些讯息,此刻看着这将军府中的老夫人,也就没有了尊重。
“琅老夫人,陈兄说的是,不论如何,为琅将军诊治总是陛下下的命令,琅老夫人难道还能违逆陛下的命令不成?不论琅将军病情如何,下官总是要给其诊治一二的,想来比起京城中的那些个医者,下官身为太医院太医,总是更有把握的。”
另外一个郑太医也开了口,他眼中虽然也有些不耐,却也有些微的不忍,这话说的不客气,却是在提醒了,琅母能够拦住两个太医,却拦不住皇帝的命令,皇命不可违。
“。。。。。。两位太医,老身不是有意违逆陛下命令,只是两位太医不知,府中已经请了人为我儿诊治。”
琅母抬起头,强自打起精神道:“两位对那人应该也知道,正是近几日得陛下盛赞的许姑娘,她府中正是将军府隔壁,虽然两位是陛下的好意,但是许姑娘诊治的时候需要全心全意不受打扰,晟儿那边也只能够让两位多等等了。”
“哦?可是为陛下献药的那位许氏?”
陈太医皱紧了眉头,在得到琅母的肯定答案后,更是满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个女子,罢了,若是琅老夫人放心一个女子为琅将军先行诊治的话,下官便是多等等又何妨?左不过也是无用的。。。。。。”
言行间毫不掩饰对许倾落的不屑一顾。
琅母咬牙,不敢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也只能够期望许倾落的医术真的对琅晟的腿多少有些用处,便是许倾落对琅晟的腿也是一筹莫展或者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凭借着许倾落那个时候敢于直接在将军府用匕首指着太子侧妃押到京兆府尹喊冤的魄力与作为来说,她应该也有法子将这两个太医打发走吧?
这个时候。琅母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
“姑妈,表哥的腿虽然出了问题,却不是不可救药的,为了表哥好,你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让宫中的两位太医来为表哥好好诊治一番,如何能够那么放心那许倾落,就那么让她留在表哥房中!她那么想要嫁给表哥,这个时候万一拿着表哥的腿做文章怎么办!”
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琅母愕然的望着身侧身后带着十几个宫人往这边款款走过来的黄依依:“。。。。。。依依。”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黄依依怎么能够这个时候当着两个宫中太医的话说出如此言语。
她还想不想要琅晟继续当这个大将军了。
“依依,你胡言乱语什么,你知道什么。还不快回房!”
琅母要拉黄依依,被女子轻轻躲避开,再要拉她,黄依依身侧闪出两个宫人将琅母死死挡住。
仿佛没有看到琅母那惊愕责备的眼神一般,黄依依接着开口:“姑妈,我知道你一心为了表哥,不想要让表哥的腿伤让人知晓,可是表哥的腿伤是旧伤复发,病来如山,根本拖延不得。这个时候真正为了表哥好,就应该让宫中的太医给表哥诊治,那许氏是得了陛下的赞许,却只是凭借着谄媚献药的小道,真正厉害的国手还是太医院中的众位。”
黄依依一边用轻柔的声音责怪着琅母的短视,一边径自从手中取出一块令牌:“太子殿下口谕,二位太医务必为妾身表哥认真诊治,务必不要让栋梁之材有丝毫折损。”
“谨遵太子殿下口谕。”
两位太医一躬身,也不和琅母歪缠,径自向着府内而去。
“姑妈,你便和依依慢慢走,两位太医医术高明,怎么的也比那许氏厉害不是。”
黄依依对着面色难看的琅母一笑,那两个闪出的宫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琅母的胳膊。
“依依,你究竟发的什么疯!”
若是这个时候琅母还没有觉察出黄依依的不对,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黄依依的手指掠过自己耳际的发丝,玉石白色的指尖捻着一缕乌色,黑白分明,好看的紧,盈盈浅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点点媚意,她近前了一步,凑近了琅母的耳际,慢慢的吐息:“姑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依依也只是遵循人之本能,顺势而为罢了,日后您虽然不一定还是大将军的母亲。却一定是太子侧妃的姑母,这也算是一份尊荣不是?”
“黄依依,我看错你了!妄自我待你那般好!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琅母彻底听明白了,她气恨至极,伸手便向着黄依依的脸颊打去,却哪里打的了,手只是伸到一半便被两个宫人死死拉住。
黄依依神色冷冷的望着琅母,嗤笑一声:“对我好?你对我的好便是在我被那王氏欺辱的时候不止没有帮我还打我,你对我的好便是在我被那许氏侮辱时不止没有站在我那一边还对着我落井下石,让我无地自容。你对我的好便是在我被你那好儿子指着额头骂对我弃之如敝履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还要我自己做一出落水的戏码,结果却害了我的身子,你对我好?骗鬼去吧,这不是你儿子一出事又主动将那许倾落给找来了,若是指望你,才是我黄依依真蠢!”
一连串的黑白颠倒的指责让琅母的眼睛发晕,唇都气的哆嗦,她望着面前这张秀丽熟悉看到大的脸庞,只觉得陌生的很。
琅母从来不知道,黄依依是这么一个人:“你说落水,你不是为了救我。。。。。。”
还是不愿意死心。
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问,黄依依懒得看琅母一眼,给了钳制着琅母的两个宫人一个眼色,转身却是带着剩下的那十几个宫人向着将军府的书房而去。
“黄依依,你究竟要做什么,来人,来人。拦住她!”
眼看着黄依依带人往书房那边过去,琅母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再也忍不住出声大喊,将军府中只有十几个下人,听到声音出来想要阻拦,可是谁又敢真的阻拦太子派来的人?
尤其是在府中人知晓琅晟的情况,对自己的未来惴惴不安的时候。
黄依依得意的从那几个不知所措的将军府下人身边走过,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京城中那些个名医一一给琅晟看过,黄依依可是一直关注着呢,再加上太子也为了确定她的消息准确性找人来提审。琅晟那腿确实是不成了,就算那许倾落真的医术通神有补救的法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而让一个瘸子失势,却是朝夕之间。
黄依依摸着袖子中的东西,想着怀中太子给的聘书,眼睛越发的明亮。
表哥,琅晟,不要怪依依心狠,怪只怪你对我太无情,迟迟不愿意接受我的情意。怪你宁愿与一个医女情深也不愿意给你表妹一个应得的身份,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表小姐,您怎么过来了,这边没有将军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进来。。。。。。”
书房门口两个看到这么一大堆人过来想要阻止的小厮还没有说完话便被两个宫人扭着胳膊按在了一边,这些人虽然是普通宫人打扮,却是人人身手不弱。
“表哥这书房多日没有打扫,我身为表妹看着实在不落忍,便帮着表哥一起打扫打扫吧。”
黄依依一把推开了一直拒绝她进入的书房,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书房中的布置极其的简单大方,书案椅子。茶几凳子,一排书架,还有便是墙壁上悬挂的宝剑了,一目了然的很,不像是一个一品将军的正经书房,倒像是普通贫寒子弟的书房了,认真看来,还不如贫寒子弟的书房,因为便是普通贫寒子弟,也比这里布置的会多点摆设。
那几个跟着黄依依进来的宫人有些讶然,甚至怀疑自己所在的究竟是不是琅晟的书房了。
黄依依看着几个人不动,皱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表哥收拾一番!”
她催促,几个宫人不敢怠慢,开始在书房中翻找并且敲敲打打了起来。
虽然都是太子宫中带来的人,但是也不能够做的太明显。
黄依依做着样子翻看着书案上的画轴,展开,望见的却是琅晟与那许倾落的双人画像,画里透出的浓浓情意让黄依依黑了脸。
就算是打定主意和琅晟分道扬镳,看着他与许倾落之间亲昵暧昧还是让黄依依不舒服。凭什么琅晟对许倾落一往情深却对自己不屑一顾。
这样念着,再也不犹豫,黄依依的一手按住桌案上的镇纸,轻微旋转,而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往那悄然打开的暗格中探去。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黄依依以为是一起进来的太子东宫的人。
“这里是将军府重地,里面有军中隐秘,不知道黄小姐带着这么多太子宫中的人擅闯是要做什么!还有,小女更想要知道,黄小姐袖子中的是什么!”
一只手握住了黄依依想要动作的手,那只手比黄依依的手还要纤细葱白,宛若艺术品一般,却让黄依依怎么都没有办法挣脱。
“你怎么在这里!”
黄依依愕然,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许倾落,像是看到鬼怪一般。
“你们刚刚做什么的,怎么让人进来也不。。。。。。”
黄依依下意识的往回抽手,并且转头训斥那些自己带来的太子东宫的人。
只是眼前所见让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