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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首领感受着这边自己人的士气低落,忍不住出声反驳:“跗骨毒是最顶级的毒药,即便是二殿下手中也没有多少,这个女人是骗我们的,她手中也许只有那么一瓶,我们一起上,一个女子,还对付不了吗?”
许倾落嗤笑一声,打断了那个首领的话语。从两个禁卫的身后走出,不顾两人反对担心的神色,径自拿着瓶子一步步向前。
她越来越接近那十几个黑衣人,一个女子,拿着顶级的毒药,即便是疑似,也是让人害怕的。
有人的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许倾落举起了手中的东西:“信不信由你,我随时可以将这些东西扔出去,到时候谁若是不小心溅到,算他倒霉如何?”
说话间许倾落的五指一松,几个瓶子迅速的向着黑衣人扔去,纷纷退避,谁也没有注意到,许倾落现在所站的位置,居于上方,即便只是偏向一点儿上风口,也足够了。
瓶子碎裂开,许倾落一直扣在另外一只手中的迷药包也跟着洒了出去。
“快走!”
根本不看身后的情形,许倾落一把冲向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匹马,翻身跃上马背,招呼了两个禁卫一声,马鞭一落,马儿扬蹄冲出。
地上或站或躺着十几个黑衣人。
“该死的妖女!”
那个黑衣首领最警惕,一直屏蔽着呼吸,他看着眼前只留下的一片马蹄溅落的泥沙,气的咬牙。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狡猾可怕的女人,除了第一个瓶子中是跗骨毒之外,其他瓶子中都是迷烟。
加上许倾落扔出的迷药粉末,即便是他屏住了呼吸,因为女子离的过近,现在也是身子发软,眼前发黑。
想到自己十几个高手一路追到这里,还损失了人手。却放跑了许倾落,首领便觉得一阵耻辱,更加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主子交代。
“首领,怎么办?”
手下忍不住问,就和首领一样担心回去不好交代。
“怎么样?继续追,如果不想像是前面那些人一般被主子处以鹰嗜之刑的话,无论如何要追上去,杀了她或者将她带到主子的面前。还有,她手中的跗骨毒定然与二殿下有关,那是他的独门毒药,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报告主子。让他小心二殿下。”
首领的话所有人都知晓有理,即便都对许倾落有些犯怵了,几个能够站起来的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刀,踉跄着向着旁边的马匹走去。
下一刻,一阵风声袭过,几片金光分成好几个方向消失,同时间,几个往马匹那边走去的人,脖颈上都插着一枚金叶子,砰砰声响中,几个人倒了一片,全部成了尸体,唯一活着的也只有那个最警惕的武功最高的首领了。
白衣公子一袭在这个天气显得有些厚重的裘衣,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望着及时躲避了一下,没有直接断命却也被割断了半边喉咙,脖颈处血染了一片的黑衣人首领眼中惊惧不信质疑的神色,微微一笑,笑的格外温雅好看:“阿古达,你们主子和我是有些合作,但是落儿,我都不舍得让她死。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杀她?你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伤了她,否则的话,我就不会让那几个人那么简单的去死了。”
明明是笑着的,公子衍眼中却是凉薄的可怕。
“赫赫”之声不断的从阿古达的半边喉咙中传出,他伸手指着公子衍,满眼的暴怒与控诉,终究是脑袋一歪,断了气息。
“公子,你若是真的那么在意许姑娘,为什么不出现呢。。。。。。”
将被迷药迷晕的几个人一一补刀的千岁手中拿着披风走到公子衍身边,一边为男人披上披风,一边有些迟疑的劝道。
“出现做什么?”
公子衍咳嗽了两声,苍白的面上泛出一阵红潮:“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公子你别胡说,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够找到法子救自己的,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能够得到你在意,是许姑娘的福分,你不说我说!”
千岁红着眼眶开口,下一刻,他闭了嘴,因为公子衍按住在他肩膀处的手还有面上的冷然:“千岁。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
千岁张嘴欲言,终究不敢反驳什么。
公子衍又笑了:“而且比起和她谈情说爱那种不切实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更加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和落儿好好的斗一场,她可是一个好对手,边关专门给她准备了那般的好戏,她若是不能够一路顺利到达边关,我准备的好戏不是白费了,我可是会很遗憾的。”
公子衍很清楚许倾落不可能爱上他,他也不觉得自己爱许倾落,他只是很喜欢看到许倾落被自己为难住的样子,喜欢看到她一次次的解决难题时候的锋芒毕露。喜欢看到她总是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努力的为自己争取想要的样子,想要看到她失败的样子,想要让她永远都记住自己。
能够让许倾落认输绝望的,只能够是他公子衍。
千岁歪着头望着公子衍眼中的异色,只觉得心底莫名发寒。
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自家的公子对许倾落有兴趣,却不是那种世间男女的兴趣,许倾落招惹上自家公子,算她倒霉。
——
“小姐,方才第一个人你是怎么迷倒的?你当时明明是站在下风处。而且我看着剩下的那些人好像都中了迷药,为什么我们不在那里杀了他们,反而要逃跑?”
直到冲出很远的距离,马武才终于忍不住问。
许倾落一勒马缰,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茫茫之处,长吐了一口气,几个人现在稍微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漠北人最多控制路上的几处驿站,在京城在整个大庆,他们的力量还是很薄弱的,起码许倾落他们不走驿站通过的地方。漠北人的杀手就无法准确把握他们的行踪。
现在才算是脱离危险,听到马武的疑问,许倾落回答了他:“我身上的香若是普通人闻了自然没事,但是对于那些多以烤肉牛羊为食,内火肝燥的人来说,却是有些催发作用了。”
马武张大了嘴,觉得许倾落的说法像是天方夜谭一般:“这样也可以?那是不是可以用到战场上,那样的话漠北人就都像是那个人一般被迷倒,就再也不用害怕他们了。”
他看着许倾落,像是看着神人,知道这位许家小姐懂药,但是没有想到懂的这么多,这么厉害。
“世间万物各有生克,只要肯下功夫,总能够找到专门针对的,不过也是我当时遇到这些杀手之后已经悄悄捏碎了一种挥发性的药物,那药物挺少见的,我也是在宫中才找到少许,而且还让那人那么近前,否则的话也没有用处。”
许倾落都被马武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了,叹了口气,给他解释清楚了。
若是自己真的随手做的药丸都能够专门针对漠北人的话。早就大量制造给琅晟带到战场上用了,只是这种药物的限制确实太多,而且长期吃牛羊肉肝火愈燥的可不止是漠北人。
巧合太多。
“至于为什么我们要快走,那十几个人可不是人人都中了我的迷药,便是中了只要屏住呼吸也不会太严重,走晚了的话我可不一定能够再吓唬他们一次。”
“小姐,其实你一个人都能够到边关的吧。”
另外一个禁卫满是感叹的道。
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子,便是边城那边的女子也最多泼辣,即便有许倾落面对刀剑生死也不眨眼的勇气,却不一定有她的手段冷静缜密机变。
“我一个人的话可是到不了边关的,起码我有千般手段也要人帮我挡住正面攻击呀。方才若不是你们二位,我可就真是死定了。只是接下来的一路上也许我们还会遇到更多危险,你们二位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许倾落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小姐你说的什么话,本来保护你便是我们的责任,更何况我们可不是单单为了小姐你,我们也是为了将军,为了边关百姓,除了琅将军,边关京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挡住西域人的铁蹄了。小姐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够找到琅将军的,琅将军那般人物。我和老秦不相信他就这么没有了,他一定在哪边等着小姐你去找救他呢!”
马武眼神中满是认真。
许倾落忍不住轻笑:“那接下来的一路,有劳二位了”
——
三日后,许倾落和马武,秦勇终于赶到边关,在见到那座伫立在黄沙间古朴中带着些残破的高大城楼的一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三个人风餐露宿,快马加鞭,捡着小道走,虽然又遇到几次危险,却也都是有惊无险,能够顺利赶到边关,比什么都好。
三个人下了马,城门紧闭,城楼上有士兵发现了他们,长箭在阳光下闪烁着铮亮的光芒,一个脸上带着斑斑血痕的士兵凑出了头:“什么人!”
声音充满厉色。
许倾落没有出声,身侧的秦勇伸手取出皇帝手谕。
“我等是京城来人,奉陛下之命前来边关寻药,这是陛下手谕,请开城门。”
这是商量好的,琅晟失踪。唯一能够提供线索的便是他身边的人,但是他也正是被身边的人背叛才会受伤失踪,许倾落暂时隐瞒身份,想办法找到琅晟或者非天,长缨他们几个中的一个,才能够知道更多确切的消息,也才能够确定寻找的方向。
“许小姐。”
非天看着取下兜帽的女子,看着女子面上满满的风霜之色,面上露出了惊愕之色:“许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战场,随时会打仗的,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京城,这边不安全。”
一段时间不见,非天面上憔悴了许多,眼底全是青黑,手臂上还扎着绷带,有血迹渗出,显然这段时间边关这边不太平,非天更是过的不好。
“这边不安全,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