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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南宫墨看似轻佻没有定性的样子,实则内里也自然有毒辣手段。
毕竟当年都是异门的人,都是在那位性情狠毒莫测的师傅手下出来的。
本质上总有那么点儿相似的东西。
琅晟缓缓的将信对折,再对折。
他微笑起来,从被救回来之后便始终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活气:“她不需要人救,她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厉害,去,让非天过来,我们这一次,要好好报我那一箭之仇了!”
琅晟在笑,可是眼中的凌厉却是让他那张因为重伤还有些苍白的脸也染上了锋芒。
这封信是许倾落亲笔所写,没有受到任何胁迫,自愿写的,在其中,许倾落将她和沐卿的一些交易说了出来,他们帮沐卿对付沐然和公子衍。沐卿主动与大庆议和,且提供异门的许多情报,顺便加上大王子那支军队的一些情形。
随着许倾落的信一起送来的还有沐卿的手书一份,其中以漠北二王子的身份主动提议愿意与大庆休战修好。
当然,许倾落的信中所写都是经过筛选的,她和琅晟之间自然是不好互相隐瞒,但是有些事情也确实是不能够让他知道。
比如许倾落信里虽然没有明说,却是让琅晟看着信以为她是在沐卿那边。
若是让琅晟知晓许倾落在沐然那边,恐怕他现在根本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
“将军,真的要如此做吗?”
非天面上有些为难,望着琅晟面前那张边城详细的地形图还有旁边那份议和书,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这两样东西平日里就能够要人命,更何况是送给漠北人。
其中任何一样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琅晟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他前段时日中伏,军中那些京城派来的将领可是有不少个蠢蠢欲动,随时等着抓他的把柄的。
“落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既然说让我准备这些东西,那就定然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个世上,她是最不会害我的一个人。”
琅晟坚定的道。在那张议和书上盖上了自己的将军印子,然后将其慢慢的折起。
更何况,他没有给非天说,即便这真的是个陷阱,许倾落落在漠北人手中的话,他也会睁着眼睛往下跳。
——
“殿下,我们是在叶赫谷那边截到的这份协议,那些二殿下的人刚刚与大庆人分开,我们也是趁着他们高兴大意的时候出奇不意才将东西到手。”
一个武士双手捧着一卷轴送到了大王子的跟前。
沐然望着那卷轴,眼睛中满是志得意满,只是他到底是和沐卿交手那么多次,该有的警惕还是不少的,对着旁边坐着的许倾落一颔首:“你给本王打开。”
许倾落似乎有些讶异,在大王子威胁的眼神下,盈盈起身,然后接过那武士手中的卷轴,在大王子灼灼目光的盯视下,走到他的身前,一下下的将卷轴铺展开来。
那上面赫然是一张城池地形图,详尽的每一个点都清晰记载,除了琅晟,边关乃至于大庆都无人能够拿出这么详尽的边关城池图了。
大王子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卷轴,这上面的城池,就是阻隔了西域,阻隔了漠北铁骑进军中原无数载岁月的总是攻不破的边城。
他的指尖忍不住的在上面摩挲:“好,好,好,果然是有诚意,看来真的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么详尽的边城布防图,琅晟可真是够舍得的。”
大王子看着许倾落的眼神充满了奇货可居的光芒。
他突然间发现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价值,也许他能够用许倾落换取更多的,现在大王子反而是不怎么气恨琅晟活着回到边关的事情了。
琅晟若是不活着,许倾落如何能够起这么大的作用。
“你们都暂时下去吧,至于许姑娘,也带着她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她给我这么大的礼物,我么能够怠慢呢?”
大王子的眼睛手指根本不舍得从那图纸上离开。
许倾落望着大王子那专心致志研究的样子,眉眼低垂,眉目之间却是一抹极致的冷涩。
东西是真的。也确实是好东西,否则的话大王子也不会相信,只是,他便真的以为世上只有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没有循序渐进的东西吗?
越是看起来好的东西,越是有毒的厉害。
出去营帐的时候,许倾落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弹动了下,一点透明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再也寻不到丝毫踪影。
——
“这里,这里都是突破口。该死的,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边城只要掌握了其中布防,原来处处都是破绽,这边可以派出一队弓兵,这边可以让人引火油烧灼,还有这边,这边是放粮草的地方。。。。。。只要一把火。。。。。。”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攻克对方城池的通道放在了眼前,如何能够不心动。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灯火通明,大王子的那双眼睛中的光比烛火还要明亮,他的眼前恍惚出现一点光晕,觉得有些眼花,眨了眨眼,眼前又看的清楚了,大王子不以为意,继续看那张地形图,那上面不止有边城的地形,还有大庆边关其他几座城池的地形。
大王子想要的可不止一座城池。
眼前又是花了花,掌心下的线条有些莫名的模糊,沐然眯了眯眼睛,黑暗侵袭。
同时间,许倾落站起了身子,望着突然间乱了起来的大王子的营帐,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
182:还好,他没事()
有的时候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知己,而是你的敌人,若是这个世上论起对大王子的了解,沐卿认了第二,便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认第一。
从前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下手机会,也是沐然对沐卿没有太大的威胁,沐卿没有下定决心,但是在知晓公子衍转而支持大王子之后,沐卿这一次便下定了决心去做。
许倾落只是一个最合适机会出现的引子,时机,计策,毒药,甚至在大王子瞎了之后的种种应对,沐卿都一一安排好了。
只是,沐卿有他的打算,许倾落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
大王子营帐中几乎是乱像初起,周围已经有刀兵之声响起。
“是大庆人!”
“夜袭,夜袭!”
“是飞马将军的旗子!”
不断的有惊慌的喊声响起,黑暗中大王子那边出了变故不能够及时指挥军队,加上大庆军队的突袭,漠北的营地彻底的乱了起来,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接近万人的营地便已经散了大半。
“我的眼,我的眼!为什么没有点灯,快给本王点灯!”
手下想要带着大王子离开,大王子却是伸手挥开了身边武士,四处转动着,两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有的只是一片片空洞。
“大殿下,大殿下我们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殿下您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报仇,有机会东山再起。”
忠心的手下还要上前搀扶大王子,嘴边跟着劝说道。
“闭嘴,本王子不会逃的,本王子的眼睛没事,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怂恿本王子逃跑,你定然是沐卿那个贱种派来的奸细!”
沐然终于抓住了长案前的长剑,对着那手下厉声呵斥中猛的一挥,下一刻,一声惨叫伴随着半边脑袋喷溅出的血腥,劝说的声音彻底消散。
同时凉透了的还有其他几个一起跟着过来想要带着沐然逃走的手下。
刻薄寡恩,凉薄冷酷,无情无义,这就是大王子,就是他们效忠的主子。
大王子还在拿着那把滴血的长剑不断的挥舞着,嘴里大喊大骂着,无声的双眼中充斥的是嗜血的红色,像是恶鬼的眼睛一般。
他四处转动着,嘴里叫着几个心腹的名字,正是此刻还在帐子中的几个人,可是方才那个死在他手下的,何尝不是他往日里的心腹。
他叫着让人给他点灯,叫着自己要取了沐卿,取了琅晟的首级,要杀了许倾落,要杀了所有可疑的人。
外面的兵戈之声更加剧烈了,惨叫声,慌乱的喊声不断,有火光四处升起。
“怎么办,大殿下现在的情形若是实在不成就先强制住。。。。。。”
一个手下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
那声音压的极低,为的便是不让大王子察觉,也许在他压低了声音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他内心中的动摇了。
没有人应声,另外一个心腹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直到退到了营帐门口,掀开营帐,一股子寒风冷冽和更加清晰惨叫之声也跟着传了进来。
大王子顿住了动作,那一瞬间,他面上出现的是暴怒之色:“你们想走,你们居然敢临阵脱逃,你们全都该死!”
大王子举起剑向着冷风声音传递过来的地方砍杀而去。
大王子的武术高强,加上他身份尊贵,往日里他若是起了性子说杀谁就杀谁,但是那要是在往日里,此刻他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几个人看着他也不再是如同往日里那么尊重了,起了异心,对他自然的也就没有了顾忌了。
那个走到门口的心腹一剑抵住了大王子挥出的带血长剑,身子只是轻轻一晃,大王子已经扑跌了出去,踉跄着身子,跌倒在地,撞在了一具漠北士兵的尸体上,沾染了满身满脸的血,更是宛若鬼怪。
他犹如未觉,更是暴怒的挥舞长剑想要起身杀人。
“大殿下不是什么值得相护的明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个心腹一剑杀了一个大庆士兵,对着其他几个还有些犹豫的人大声喊道:“大王子刻薄寡恩,对我等太过无情,我们不在背后对他下手已经是忠心至极了,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去,我们的下场前车之鉴不远了。”
他说的是那几个死在大王子手下的同僚。
每一个人都对大王子忠心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