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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终于不见了踪影,彻底松了口气。
刀兵加颈,许倾落抱紧了怀中被这一连串惊变似乎吓呆了的九皇子,微笑:“小心一些,若是一个不小心,真的将我如何了,你们所有的人都活不成。”
她说的是实话,所有人都知晓的实话,琅晟能够在皇帝要杀他的时候反戈一击,只要没有成功留住他,便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
“都是一群废物,除了留住了一个女人之外,居然连琅晟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留下,你们两个如此无用,还让朕如何相信你们,如何让朕放心的将皇位传给你们!”
皇帝面前跪着五皇子和七皇子,两个人像是奴才一般,被皇帝毫不容情的训斥,一人面上现出尴尬羞愤之色,另外一人却是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父皇息怒,是儿臣等没用,只是虽然没有抓住琅晟,却抓住了他的新婚夫人,若是经营的好,想来投鼠忌器之下,让他束手就缚应该也不算多难。”
说话的是七皇子,虽然年龄比五皇子小,心思却更加重。
皇帝望着五皇子和九皇子,想到琅晟对许倾落的重视,终究是点了点头:“即便有许倾落在手,城门口那里还是要加强戒备,你能够不让他联系边关那些叛逆最好!若是有风声传出,你们二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一切的罪责都是五皇子和七皇子的,对琅晟擅自动手的也是两个人,为的是担心皇帝安危,觉得琅晟对皇帝不怀好意。
皇帝无论如何都是立于不败之地,却将所有的不好后果和风险尽数放在了五皇子和七皇子的身上,五皇子眼中现出愤懑之色,若是琅晟不顾许倾落的安危,真的回到边关或者将消息送出,再来一次兵谏的话,他很怀疑皇帝会不会顺势而为,将他如同太子那般抛弃。
七皇子抬首,眼中一片孺慕之色:“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等应该做的,儿臣不求功劳,只求父皇宽心。”
皇帝面上露出笑意:“好,好,好,朕知晓你们一片真心。”
五皇子和七皇子躬身后退,那恭敬的样子让皇帝心中越发的舒畅,养了这么多的儿子,也不是一个个的尽数都是些讨债的,若是这次真的顺利除去琅晟的话,给其中一个太子的位子也没有什么,反正他是皇帝,若是这个太子不让人满意了,还可以再换一个。
想来琅晟死了,他的身子也会好的,他的寿命还长的很呢。
――
寝殿外面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当我们那位好父皇的手中刀,掌中剑,到了必要的时候便丢弃,便不要的工具?”
出了皇帝的寝宫,五皇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扔开七皇子的手,眼中一片阴霾:“我可想要像是我们那位太子大哥死的那么惨,被丢弃的那么毫不留情,什么倒行逆施,什么叛国谋逆,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一次次的截留往边关去的粮草是受到我们好父皇示意的!”
只要想到太子的下场,五皇子便忍不住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再是厌恶太子一向的高傲狠毒,对自己几个弟弟的欺负,看不起太子的愚蠢,那终究也是他们的同父兄长,也曾经是被他们的父皇称赞过麟儿的血脉亲人,他们也不在意这亲人,也恨不得太子去死,因为他们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好。
可是皇帝不同,他对太子,曾经也是让他们相信是真的要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传给对方的。
结果,却是比他们这些个兄弟还要狠毒,先将太子一废再废,后是贬为庶民,最后更是为;了忌惮琅晟将太子就那么随意的抛出去做了替罪的羔羊。
太子的死状之惨,皇帝知晓,五皇子和七皇子又何尝不知道一点儿风声。
他不觉得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能够超过太子。
还有九皇子,本来是让他和七皇子厌恶嫉妒至极的小儿子,是得到皇帝最近一番盛宠的新太子的人选,结果,也是说放弃便放弃。
皇帝昨夜毫不犹豫的圈住九皇子,今日一早让九皇子过去宫门口,就是拿着九皇子做靶子的意思,九皇子不是和许倾落情深吗?若是今日许倾落没有留下的话,他不怀疑皇帝真的会杀了这个一向疼爱最近器重有加的小儿子的。
看到五皇子面上那纠结愤懑犹豫之色,七皇子嗤笑了一声,停住了脚步,他望着这诺大的宫廷,望着这只有至尊才能够居住的寝宫,一字一顿:“我自然不愿意的。”
“若是做好的父皇的手中刀,掌中剑,他能够好好的爱护刀剑的话,那也还能够接受,皇家之中,利益比真情有用多了,可惜我们那位父皇,他说话从来不是多算数的人,我可不觉得他收拾了琅晟之后不会转而开始对付我们这两个露出了手中底牌的人,便是我们两人中真的有一人成了储君,那又如何?秦恒那太子之位做了那么多年,不也是说废便废,九儿预定的太子位子不也是说舍便舍?”
七皇子虽然在笑着,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五皇子抬头望他:“皇弟,你的意思是。。。。。。”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人,将父皇的寝宫好好的看守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一只苍蝇也不能够进出!”
七皇子吩咐道。
皇家的人,在手中掌握着主动权的时候,凭什么不更进一步?
与其成为一个只能够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看着上面那位面色的随时可能被废的太子,为什么不能够选择成为九五之尊,直接一步登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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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知道外面的变化,他此刻心中只有得意。
他慢慢的走到始终没有出声的许倾落和九皇子的身前:“许氏,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却是辜负了朕的恩情期待,你该当何罪?”
九皇子想要挡住在许倾落面前,许倾落却是拉住他不让他动弹。
面对着皇帝那阴郁得意的眼神,面色淡然的不像是一个被抓住的俘虏,反而像是来做客的客人一般,自在的很。
许倾落拉住九皇子的手,握着他冰凉的小手:”臣妇请问陛下,待臣妇何恩,何德?”
“许氏,你居然敢如此对朕说话,若是没有朕,你现在还是一介民女,若是没有朕,你现在和琅晟如何能够满城风光的大婚,若是没有朕,琅晟现在只是边城小兵,如何能够成为大将军!你们两个都是受着朕的大恩,却违逆于朕,你更是狠心杀了朕的太子,你这等无情无义,无君无父的蛇蝎毒妇,朕现在若是赐死你,也是应当!”
皇帝眼中对许倾落是真的充斥着厌恶与杀机,不是他所说的为太子可惜,而是因为许倾落让他感受到了威胁,这个女子一步步的将太子陷死,最后更是能够有那胆量亲自杀死太子,她这样的女人,对皇权毫无敬畏,根本就是一个需要尽快杀死的威胁。
“你不要以为有琅晟在,你便可以有恃无恐,上次娴贵妃那贱人虽然让朕意外,却到底让朕有心找到了那会易容术的人,待到朕将你杀死,再找人假扮于你,琅晟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父皇,求你别伤害许姑姑!”
一直没有出声的九皇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望着皇帝,眼中全是恳求:“父皇,许姑姑只是为了自保,她不是狠心的人,她曾经救过儿臣,救过父皇,父皇您只要好好的和许姑姑讲道理,她会听的。琅将军和许姑姑那么亲密,不一定能够骗过他的,父皇请您三思!”
九皇子如何不知道皇帝的狠心,不知道他现在对许倾落的恶意不是这么两句话便能够消除的,昨夜里他知晓了皇帝的动静,便曾想着去报信,可是结果却是自己被禁卫迅速看守住。
也幸亏他认得其中一个禁卫是琅晟曾经交代他的可信之人,才将那信报了出去,他只希望许倾落和琅晟今日一早不要入宫。
结果许倾落还是来了,还被抓住了,九皇子现在满心里都是对许倾落的担心。
皇帝听着九皇子一心为许倾落辩驳,心中本来就对他有些猜疑,此刻更是仿佛证实了什么一般,一脸暴怒之色,挥手便向着九皇子的小脸上打去:“逆子,朕就知道你也是个不孝的,叫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为姑姑,你是不是想着讨好许氏,顺着讨好琅晟那逆贼,想要提前将朕从那位子上赶下来!”
皇帝多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血脉亲情,而是自己的生命与位子,此刻看着九皇子的眼神像是看着仇人。
“父皇。。。。。。”
九皇子被皇帝的话语说的愣住,眼看着那狠狠的一巴掌就要落在九皇子的脸上。
一只手抓握住了皇帝的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许倾落虽然是女子,但是想要挡住皇帝这种已近暮年,长年服用丹药美色不离的人,还是很轻松的。
皇帝气急:“许氏,你居然敢对朕不敬!”
“来人,快来人,将许氏这个贱人拉出去,先关到暴室,再。。。。。。”
许倾落眼中满是讽刺:“臣妇现在只是想要提醒陛下一句,陛下有那时间想着如何收拾臣妇,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皇帝听着许倾落那意有所指的话语,周围没有一个宫人出现,他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皇帝大喊:“来人,来人!”
没有一个人进来。
许倾落笑了,笑的格外的好看,也格外的可恶:“陛下,您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放心的合作者,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想要驱狼吞虎,也要看那狼会不会甘心一直被您利用,想来现在宫中的大半人手,已经掌握在了方才两位皇子的手中了吧。”
“逆子,逆子!”
皇帝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皇家的人,对力量的变迁,对阴谋反叛最是熟悉,许倾落的话,皇帝想要不信都不成。
因为在许倾落说开了之后,外面有人送来了笔墨纸砚,是一向伺候在皇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