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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跟百姓作对,于你是致命的大忌!”
“这个人,真的是好谋划!”
许倾落很冷静。冷静的分析着从昨天到今天的一切事情。
一连说了许多话,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盯着二蛋尸体的视线越来越狠毒了。
琅晟听着少女清晰的诉说,却是走到她身畔,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无论背后是谁,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许倾落说的话,他也想到过。
百姓与许家,从药楼下面的那些人的骂词之中就能听出来,是很不对付的,要是这场瘟疫得不到控制的话,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到最后,难做的还是他。
看来这幕后的人想要对付的可不是别人,而是他呢!
“这件事情,也许真的有些蹊跷。”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是许良。
他面色凝重的走进了屋子,停在那并排摆在地上的五具尸体之前,面上是惋叹,王家一家与他许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王家的小孙子,还从他手中讨过糖,没有想到一朝尽丧。
“爹。三年前究竟怎么回事儿,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能够知晓军中瘟疫之事。”
许倾落走到许良跟前,定定的望着他用请求的语气道,也许这其中便是线索了,为今之计,不是寻找背后的人,而是先找到这在淮县爆发的所谓瘟疫的线索来源,乃至于寻找到解救之法。
琅晟也望着许良。
许良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有些事情也不能够再瞒着了:“三年前热河军队中出现瘟疫,为了不附近有不少医师主动前往,我师兄便是其中一人,只是他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三日后突发的大火中,他逃了出来。”
许良说着摇了摇头,很显然,那件事情他一提起,就十分难受。
琅晟皱眉:“我清查了大火后尸体,没有缺少一具。”
“大火中死亡的不一定是自己人。”
许倾落一句话让琅晟眼中现出沉色。
无缘无故的大火,不是阴谋是什么。
既然是阴谋,就是人为的,不是自己人,就是其他人了。
“后来呢?世伯的那位师兄如何了?”
琅晟的声音发沉。
“后来?后来我师兄死了。”
许良面上现出悲色:“那场大火将他全身的皮肉都烧焦了,虽然勉强提着一口气逃出,却也只得续命几日,受尽苦楚而死,死之前我师兄嘴里不断念叨着的,是‘尤佳’二字,这么多年,我始终不知晓他的意思,那究竟是害了他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尤佳,尤佳。。。。。。”
琅晟念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许倾落赶忙望他:“你认识?”
琅晟皱起了眉头:“不是名字。”
他握紧了拳:“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尤佳二字,不是中原话,而是西域那边的土话,在西域意指红蛇,红蛇在西域是一种十分邪门的物种,据说只有修炼巫蛊之术的人才会用到。”
“难道那场大火与西域有关?”
许倾落很敏感。
琅晟点头然后又摇头,他轻声喃喃:“应该是无关的。”
“为什么你确定无关,师伯既然是三年前大火的唯一幸存者,且死时念——”
“落儿!”
许良打断了许倾落的追问:“将军既然如此说,定然是其中有我们不知晓的原因,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许倾落不甘的闭上了嘴。哦了一声,却是偷偷瞥了琅晟一眼,反正等到许良不在,她有的是方法从男人嘴里知晓答案。
正在此时,琅晟的一个亲兵进来,却是有士兵过来禀报,说是城门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迦叶请琅晟前去。
许倾落拉着琅晟的手,虽然没有吱声,却很显然要跟着他一起去。
许良刚刚还没有注意,此刻注意到了,有些惊疑,想要说什么,对上许倾落不好意思的笑。
一时间因为回忆而有些烦闷的心情都因为心中突然起的揣测而消抹了。
琅晟对上许良的眼神,下意识的便要松开和许倾落握在一起的手,被少女狠狠握住,他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们快走吧。”
许倾落拉着琅晟的手先行往外走去,相信她家爹爹对琅晟这个未来女婿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前世可是许良百般对着她介绍琅晟的好处呢。
许良望着被许倾落牵着走的琅晟,目瞪口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吗?
城门边上一片死寂,一边是士兵,一边是百姓,泾渭分明,如此多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可是那些士兵和百姓望向琅晟的眼神,那是惧怕,失望还有一丝丝的仇恨。
许倾落望着地上那十余具穿着士兵服饰的断首尸体,猛的抬头看向往这边走来的迦叶,这些人按照军法不该全部枭首。
“启禀将军,属下按照将军命令将闹事最凶的诸人依照军法尽数斩首,其他二十三人也已经全部捉拿,请将军处置!”
只是按照将军命令一句,便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了琅晟的身上。
“大哥。”
琅威跟在迦叶身后过来,面上苍白,眼中有些惊惧之色,很显然现在的场面他根本就应付不了。而随着一起过来的是二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士兵,他们有的满面惊慌,有的满脸愤恨,却都说不了话,因为被布巾堵住了嘴。
看起来真的是将事态控制住了,可是在这看似安静的所在之下,不忿的岩浆随时都会喷发,琅晟也许不会看人,不会计谋,却会领军!
越是乱时,越是要恩威并施,一味的强压得到的结果只有反弹更大。
琅晟望着迦叶的眼神沉冷,只看到了对方恭敬垂首的样子。
“现在是整肃军纲的时候。”
许倾落按住了琅晟的手,对方的手背上有隐隐的青筋爆出。
琅晟深吸口气,从许倾落的掌心下拿出了手,一步迈出,他的腰背挺直。只是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子难言的气度:“我是琅晟,我不说什么上必令之下必从之,今日在这里我只问一句,你们为何当兵!”
“将军?”
迦叶要阻止。
“琅威,将他们嘴上的东西去了!”
琅晟命令道,对迦叶不看一眼,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些失望。
琅威快步跑到那二十几个士兵跟前,一一取下他们嘴巴里的布。
“将军,将军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闹事。”
“将军。我们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现在你要将我们的家人带走毁了,我们如何不能够反抗!”
“大将军,你若是要杀死我们的亲人,先把我们杀了!”
“我就是为了让我家人过好日子才来的,结果却要跟着军队害我的家人,老子不干了!”
“大将军,我是仰慕你才会从军,现在我后悔了,你根本就不配做大将军,那些兄弟没有错,你居然命人杀了他们,你会遭报应的!”
有人怒骂,有人求饶,连带着两边本来被镇压住的百姓开始了哭喊,不时有人对着被绑着的士兵喊着对方的名字,显然是他们的亲人,有人跪地求琅晟放亲人一命。
琅晟一一听着,在迦叶不耐要抽出腰间刀的时候,一把狠狠的按住了他的手,琅晟的眼神让迦叶一时间不敢动弹。
“我听明白了,你们当兵,有人是为了自己的志向,有人是为了家人过的更好,有人是为了报效朝廷,都说的很好,都有志气。”
琅晟淡淡的道,他站在城门前,猛的拔出了剑,一剑斩在了城门旁的石碑之上,石碑一分为二,轰然响动中,众人一时间噤声。
“那我且问你们。你们难道就用现在这种方式,反叛,抗令,闹事,无用的斥骂来实现自己当兵的愿望吗?”
琅晟冷笑一声,他的身形本来就比正常男人高出一截,此刻越发的显得顶天立地:“匹夫之勇,徒自逞能,一无所成!”
“你们连我的剑锋都抵挡不住,便妄想着违抗军令,何其可笑。你们这么做根本就救不了你们的亲人。”
“法纪不外人情,即便可笑,那些被杀的兄弟也冤!他们只是为了家人!”
一个被绑着的士兵大喊,同时间百姓中蓦然响起几声大哭。
许倾落看到琅晟握剑的手上青筋越发紧绷,她心中泛疼。
琅晟没有注意许倾落的目光,他的眼睛落在了地上那十余具尸体之上:“只是为了家人?我今日便可以说这些被枭首的人该死,不是因为他们违抗了军纪,不是因为他们反抗我的命令,而是因为他们做错了,瘟疫何等大事,不将染病之人隔离。其他人呢?难道就因为他们一人心念亲人,便任由其他人的亲人尽数置身死地!”
“谁家无有父母妻儿,若是都不听从军令,都任意妄为,都将自家染病亲人放出,我且问你们,谁能够担待,担待这满城百姓,这全军之命!”
刚刚还哭喊怒骂着的人,不知不觉间停住了声音。
“你们说,对于违抗军令,不愿意将染病之人隔离,差点将所有人葬送的兵士,是否该杀!”
琅晟的眼中全是杀气,没有人吭声。
“军令不是一家之言,不是为了让我能够任意杀人,我为将军,你们为士兵,我肩膀上担负着的便是所有听从自己命令的士兵的性命,只有军令畅通,才能够更快更好的完成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够在现在瘟疫初起之时保住最多人的性命,才能够在未来与异族作战之时,让你们不会在实现自己愿望之前死于非命!”
“从今日起,淮县由军队接管,所有事宜全部由我决断,但有违令者,斩!”
许倾落近乎着迷的望向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瘟疫过处,十不存一,绝户之事,从来不曾少见,我琅晟今日便告诉各位,瘟疫一日不除,我